鬼吹燈2 第二十九章 莫洛托夫雞尾酒

作者 ︰ 本物天下霸唱

我見丁思甜雖然吸入的毒有限,現在情況還算穩定,能走能動,神智也還清醒,但這中毒的早期癥狀畢竟是出現了,如果從百眼窟北側山口出去,就到了沒有人煙的荒漠邊緣,離牧區更遠,即便不那樣繞路,在沒有馬匹的情況下,也根本來不及把她送進醫院,而且萬一她所中之毒在更短時間內發作,卻又如何是好?再者,誰能保證這一路平安,不出半點岔子?

我緊鎖眉頭,拿著地圖看了看,立刻打定了主意︰「錦鱗是鬼子研究所特意養的,他們是為了治療在太平洋戰場上被毒所傷的士兵而進行研究的,這研究所里說不定會有解毒的血清,這種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不擔三分險,難求一身輕,我看回天之道,唯有賭上這一把,去主研究樓尋找解毒劑。」

為了不給丁思甜帶來太大的心理壓力,我沒有表現得太匆忙,確了路線之後,仍是按正常速度前進,反正從地圖上看到主研究樓的距離並沒有多遠,速度再慢也來得及,要是研究樓中沒有血清一類的解毒劑,那麼一切也就全都完了,我心中隱隱害怕,總在想萬一沒有解毒劑

呢?而且我們這幾個人里,誰又能認出解毒劑什麼樣?最後干脆把心一橫不再多想了。***反正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

沒過多久,就進入了一片非常開闊的地下水道,這里有許多排比聯絡的水泥管道,走在前邊開道的胖子忽然踩到了什麼,罵罵咧咧地抬腳在黑水中一挑,從污水里露出幾根爛透了的死人骨頭,有半截腿骨下還桂著只鞋,我正要看個究竟,卻在黑暗中,發覺我們所處的水泥管道突然旋轉了起來。

從俄國人繪制的研究所地圖來看,龐大的地下排水設施,實際上是條人工改道的地下河,正是由于在百眼窟的山凹里挖出了大量地下水,

地質環境所限無法修建跡分水渠,只有利用蛛網般的排水管道將其引出山外,否則地下水就會淹沒我們頭頂這片區域,這座秘密研究設施也就無法修造在現在的位置了。

但是現在的地下排水通道中,已經即將干涸,只剩下些污水淤泥,想來那山中水源早已干涸了,地下水路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完全封閉的,另外一半屬于半封閉式,在緊急時刻可以作為疏散通道,若想接近圭研究樓,最近的路線就是通過半封閉管道區,這里環境復雜。管網交錯如同迷宮,如果沒有這份地圖,將很難順利找到出口。

我們舉著火把覓路而行,到了一處溝管交錯開闊的樞鈕區域,這里四壁都是黑漆漆的,污水爛泥極多,水中各種蜉蝣生物滋生,正好是位于地下水路的中心地帶。眼看著就要到達目的地了,卻發現在管道底部的住不被拽到洞中,卻絕不是長久之計,憑著一已之力想月兌身根本就不可能,我突然感覺到有一條腿被丁思甜抱住往後拽,但她力量單薄難以濟事,我心中急躁起來,大罵那個王胖子怎麼還不過來幫忙。

正這進退兩難之時,就听身後角人大叫︰「貧下中農們別急,我你們送雞尾酒來了!」我跟老羊皮一面勉力支撐,一面用長刀格住洞中探出的勾爪,听到身後地叫喊聲就知道是胖子上來了,但他喊什麼送雞尾酒什麼地,完全是不知所雲,偏偏在這要命的節骨眼兒上,不知他又要出什麼妖蛾子。

原來胖子也知道刀槍之類很難立刻將那條錢串子殺死,打開綁在胸前的工兵照明筒,從後邊趕上來的同時,把從俄國人那順出來地一瓶烈酒從包里掏了出來,往里面胡亂塞了一把藥片,又用順出來的棉布襪子堵住瓶口,點著了遞拾丁思甜,然後拎著我和老羊皮的腰帶,一把將我們的前半截身子從洞中扯了出來。

洞里的錢串子也被帶出來一截,它見到嘴地食物又出去了,哪肯善罷甘休,正想再給拽回去。這時胖子手中的王巴盒子連開兩槍,打得它身子一縮,丁思甜瞅準機會,把瓶口燃燒著的烈酒砸進洞中,那俄國人喝的酒喝到嘴里跟刀子似的,酒精濃度極高,加上里面放了些化學藥片,可能還起到了助燃劑的作用,頓時烈焰升騰。排水管的裂縫下成了火海,燒得其中蟑螂和錢串子等物亂作一團,不知有多少只扭動掙扎著死在火舌之下。

胖子所做的燃燒瓶,是我們當造反派武斗以及紅衛兵搞沖擊時曾徑用過地。不過那時候烈酒不好找,多數都用汽油或工業酒精,再添加助燃物代替,配方也因地制宜,趕上什麼用什麼,這種多種燃燒物混合組成的燃燒瓶,最早是蘇芬戰爭以二次世界大戰中曾廣泛使用,被稱為莫洛托夫雞尾酒,我看看自己和老羊皮雖然擦破了些皮肉,身上青了幾塊淤痕,但都沒什麼大礙,這時候腦袋里都是一片空白了,也沒有後怕的念頭了。

我看了看裂縫下燒著的洞穴,火光漸暗,沒被燒死的蟑螂又開始在那縫隙中爬進爬出,看得人心中發麻,誰也不想再此多耽,于是四人互相摻扶著繼續往深處前進,這片地下水路中危機四伏,我們擔心地下水路中還有其它的危險,看地圖上的標識附近有個出口,能夠通到地上,已經離研究樓很近了,于是加快腳步走向那里,就算是稍稍繞點遠,也不打算在這潮蟲蟑螂越來越多的排水管中抄近路了。

排水管道的拐角處,便有嵌入水泥牆中的一節節鐵梯,胖子當先爬了上去,推開水泥蓋子,外邊地天已是蒙蒙亮了,隨後丁思甜也順著鐵梯爬了上去,老羊皮神不守舍地準備第三個上去,我見他神色黯然,卻不象是因為剛剛受了一番驚嚇,他這個人平時沉默寡言,總是一副飽經滄桑心事重重的模樣,閑下來的時候不是猛抽煙袋鍋就是唱老家雲跡的酸曲,進了這百眼窟後更是時常唉聲嘆氣,有時候好不容易打起精神,過不多久便有豁然失神,我心想他這很可能是得知當年他兄弟羊二蛋的遭遇真相,原來是被日本人在這里害了,而且當初他由于迷信思想束縛,沒敢出去把人救下來,所以至個念念不忘,將心比心也能體會到他的心情,尤其是那焚尸爐可能還燒過他親兄弟的尸體,觸景生情,怎能不讓人心憂?

于是我為了表示同情,在老羊皮爬上鐵梯的時候,拍了拍老羊皮的肩膀,安慰他道︰「我理解您地心情,我看你兄弟的事就別多想了,畢竟都是過去地事了,人還是得想開點咱們要一切向前看。」

老羊皮大概見我年輕,說出這種話來讓他很是吃驚,他邊往上爬邊問我︰「你娃知道我心里想個啥?我可就這一個兄弟啊,你娃家里有幾個兄弟?」

我心想我家就我一個孩子,不象當時流行的社會主義大家庭,沒其余的親生兄弟姐妹了,不過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就對老羊皮說︰「您得這麼想,全世界受苦人,都是咱的階級弟。」

說著話我也爬上了豎井,外邊已是天色微明,胖子和丁思甜都關掉了工兵照明筒,但他倆和老羊皮打量著周圍,個個神色有異,我也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不由得猛然一怔,這地方怎麼那麼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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