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公敵 第六十五章 魔癮

作者 ︰ 飛奔的鏈條

李新此刻並不知道因為一個爆炸自己被卷入了某個透著黑暗氣息的陰謀中,他現在被赫卡忒漂亮眼楮盯著,由于兩人距離過于靠近李新甚至能聞到赫卡忒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味,一時間心神不定。這樣一個禍國殃民的女人看著他,實在令他壓力很大。

李新用了很大的毅力才強迫自己不去看赫卡忒的俏臉,把頭一歪道︰「你當然可以相信我,就像你說的,我們一起比賽過,我很感激你當時能夠伸出援手。更希望能和你成為朋友。」

「但願如此。」赫卡忒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她繼續道︰「眾人都以為魔法師跟中世界的巫師一樣跟地獄有某種聯系,很多人都對我們敬而遠之。卻不知道,我們並不是跟地獄有聯系,而是已經身在地獄。」

赫卡忒月兌掉他身上的天鵝絨黑袍,露出里面的白色長裙,但是長裙卻被一截突兀的袖子影響了整體形象。李新疑惑的看著她不明白為什麼突然間會月兌衣服。赫卡忒取下可以拆卸的蕾絲長袖,當他看見赫卡忒誘人的肩膀上那醞釀磅礡黑暗氣息的法陣時一切都明白了。

「根特弭歇爾封印」,赫卡忒站起來細致觀察那些黑暗封印魔法陣氣勢磅礡的繁密圖案,凝視良久才喃喃道︰「世人都說魔法師為了追尋所謂的真理,甚至可以丟掉對道德的尊重和生命的敬畏,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我們的靈魂、我們的生命都被禁錮在這小小法陣當中,甚至不得不為此付出更多的犧牲。」

李新收回震驚的表情,那恐怖的法陣中流露出的氣息實在讓人心悸,但是他還是不明白這個東西會對人造成什麼影響︰「這東西會怎麼樣?」

赫卡忒微收回肩膀上的衣服,讓李新有點悵然若失,但是她的話立刻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自從魔法在新大陸被發現,人們爭先恐後的學習它,但是大部分魔法都是一點點被發掘出來的,卻根本沒有形成具體的體系。流落在全世界各種各樣的法術超過五萬種。但是人類卻缺少了最重要的一樣東西。我們沒法阻止魔癮。」

「什麼是魔癮?」

赫卡忒臉上露出一個恐懼的表情,這對于向來表現淡然的她是很難出現的表情,她聲音充滿了苦澀︰「在學習魔法的過程中,我們的精神將不得不跟超弦空間接觸,在接觸的過程中會逐漸使人沉醉以至于我們一天不跟純淨的元素交流就會精神崩潰。在潛移默化的過程中我們會逐漸失去理智變成一個嗜血的野獸。」

「而這個法陣禁錮了魔法師的靈魂,因此會使我們的魔癮降低到最低的限度,但是隨著時間的增長對魔癮的依賴會越來越重,到那天起整個人會被巨大的精神壓力所折磨,法陣中的靈魂再也無法保持再也不能恢復正常。」

「看到外面的廢墟了嗎,學院的副院長抵抗了魔癮整整四十年,在去年終于爆發崩潰了,學院長為了阻止他發瘋,兩人的戰斗毀掉了半個學院,到現在學院的人已經基本上停止了活動,基本上能力高點的魔法師都在全力從遺跡中尋找解決魔癮的辦法。」

赫卡忒的說法有些駭人听聞,李新曾經想到了也許成為一個魔法師會被普通人嫌棄,但是哪都無所謂,但是現在看來它所要付出的要比那多得多。甚至是生命。

「那……一點辦法都沒嗎?」李新帶著希冀問。

赫卡忒苦笑搖頭︰「現在魔法界的創新能力幾乎為零,如果不是從新大陸遺跡中開發出來的種種魔法,我們現在甚至解釋不通這魔法的根源是什麼。解決更加談不上了。所以評判能否成為魔法師的依據不是是否有天賦,而是精神承受能力有多強,先不說那恐怖的魔癮了,就只是根特弭歇爾封印一般人都撐不住。」

赫卡忒關于魔法的恐怖描述已經讓李新退縮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里仿佛有一個聲音一直在鼓勵他學下去,學下去,難道那是他的心聲?李新咬咬牙,最終還是不舍得放棄這難得的機會道︰「我听說凡是劍橋大學的學生都有資格參加魔學院的篩選,我行嗎?」

赫卡忒怔怔得看著李新,美目中寫滿了不解道︰「首先你要清楚,成為魔法師不是我的本意,而是作為貴族我不得不尊崇的義務。你應該知道元素潮汐就快到了,災難過後帝國就要派出一千名魔法師進入新大陸尋找這次災難對世界造成的影響,如果你真的要學習我建議你以後再說,起碼要等到這次元素潮汐結束後再去。」

李新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道︰「知道嗎,我的曾曾曾囑咐曾經是個冒險家,而我,從小就羨慕他。」

「你真是個怪人。」赫卡忒一賭氣轉過身子不再理他,本來是好心幫助他的,沒想到這人跟不接受。

看到赫卡忒生氣了,李新也知道自己確實有點不知好歹,對方確實是好意想要幫助他,但是李新卻明白自己的情況,成為機械大師必不可少的就是對魔動力學的研究,僅僅依靠其他魔法師的幫助是絕對不可能登頂,這個只能靠他自己。

更重要的是他有真理之門,他相信如果自己能收集到足夠的生命力,那麼通過真理之門找到一個解決魔癮的辦法也不是不可能。

「我真的很感激您對我的好意,但是魔法真的對我太重要的,我迫不及待的希望馬上能擁有它。」李新真摯的跟赫卡忒說。

火光搖曳,兩人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陰暗的房間中堆砌著不少蒸汽學的書籍,這些大部分都是初學者的東西,赫卡忒臉色平淡的看著書架好半天才用她清冷的音調道︰「我之所以不希望有人學習是因為我的母親曾經也是一個向往成為機械大師的人,她以前是劍橋哈林學院的副院長,為了能夠學習魔動力學放棄了自己的職位。母親在魔法上有著超人的天賦,魔學院圖書館公開的一百種魔法她用了三年就完全掌握了。就連皇室都曾邀請她進入皇家法師團。但是母親拒絕了。」

赫卡忒的聲音有些哽咽,顯然她的母親因為魔法遭受了難以想象的打擊。李新坐到赫卡忒的對面,他不知道現在怎麼才能勸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成為一個合格的傾听者,傾听赫卡忒心中的痛苦。

「為了深入學習,母親親自前往秘法會的聯席會議所在地,但是在那里她的魔癮突如其來的爆發了,就連封印都無法阻止。同行的魔學院院長甚至都不是發狂的母親的對手,他最後一次見到母親是看見她滿臉痛苦的嚎叫著沖入了火海之中。從此再也沒有消息。」

「對不起。」

李新話還未說完就被赫卡忒打斷,她的眼楮里還噙著淚水,但是臉上卻再也看不見傷心的表情︰「你不必道歉,我知道有理想的人是如何執著,剛才說與其是在勸你倒不是說我在發泄失去母親的痛苦。有機會,我會把你的事告訴院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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