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卡斯裂開嘴笑了笑,探起身子瞧了瞧然後低聲問道︰「還能走不能?」
「能!」李新一咬牙扶著牆硬撐起來,剛一動腿不小心牽動了傷口,嘶的一聲,劇痛傳來李新差點摔到地上。盧卡斯趕緊扶住李新,一只胳膊直接將李新抬進去。
閥門剛剛已經被撕開了,管道漆黑如巨獸的血口,因為主管道已經被毀現在根本沒有一絲蒸汽,剛一進去一股李新立刻問道了一股刺鼻的味道,這是內部的鋼鐵被蒸汽長期腐蝕導致的怪味。
現在這種情況下也顧不上味道不味道了,李新拖著一條腿在管道中彎著腰慢慢的前進。
走進第一個拐角的地方,這里的光線就徹底消失了,李新右手一揮奇異的灰色火焰立刻在他手上燃燒,管道的四壁腐蝕十分嚴重,看上去就跟某個大蛇的腸道似的。里面每走一段距離就會有四五個拐口出現,一般人走到這里十有**找不到真正的路。
不過李新小時候當童工曾經無數次進到這里面,他知道管道工人為了防止自己在里面迷失往往會在不同的閥門上作標記。
管道的上方不時有凝結的水滴滴到李新身上,陰冷的凝水讓他渾身上下完全濕透了,尤其是傷口踫到水之後李新覺得自己的面部肌肉抽搐的已經快失靈了。
盧卡斯的日子也不好過,身體健壯的他相對于這個對普通人來說還算寬廣的管道就難受了不少,他彎著腰,雙腿彎曲。低愣著頭甚至連看清前面的路都十分困難,除非他願意爬著出去。
每當大地開始震動時。兩個人就停止腳步安靜的在管道中等待,直到那腳步聲走遠了才重新開始行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盧卡斯以為李新是不是迷路的時候,他听到李新驚喜的聲音︰「找個地方應該已經過了那條街很遠了!」
李新那條腿已經失去知覺了,冰涼的水滴不停的侵泡傷口如果再不找打神父或者一聲他這條腿就算是廢了。他站在一個十字路口回頭道︰「你從這條路先走,到盡頭了應該能看見一個閥門,閥門在里面是沒有手輪的,能打開吧?」
「當然能。」盧卡斯側身走到李新前面,按照李新的指示一路走到盡頭正好看見一個閥門形狀的大門,他驚喜的使勁推了推發現閥門被從外面給鎖住了。不過這沒什麼,不過是一腳的問題。
盧卡斯雙腿纏繞著閃電。猛地一腳蹬過去,一聲金屬撕裂的聲音,閥門立刻出現一道裂縫,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盧卡斯貪婪的吸了兩口,他從來還沒覺得這帶著煤氣味的空氣也能如此令人懷念。
盧卡斯從裂縫中把手伸出去,抓住閥門後一聲低吼金屬閥門順勢而倒,他一下子跳出來,然後將後面蹣跚而行的李新解出來。
兩個人渾身**的。還因為管道內壁的污垢全身都是那種暗黃色的污垢,李新的傷口因為連續的行走又從已經燒焦的皮膚中滲出絲絲鮮血,他以出來立刻喘著粗氣躺在地上,這漫長的一路他來說簡直就像在地獄行走了一次似的。
「你先歇一下,我出去看看。」盧卡斯將李新扶起來靠到牆上。一個人悄悄的向外面走去。
這是一個漆黑的房間,似乎是個地下室,周圍根本看不到窗戶的影子。不過令人心安的是這里沒有那種巨大的腳步聲,盧卡斯打開門。發現是一個極長的走廊,原來這里是紐約最常見的公寓大樓。
外面亂七八糟的堆放了不少已經被人拋棄的蒸汽機車。各種行李箱和其他包裹滿地都是,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在走的時候非常的驚惶。遙遠的地方似乎還能看見巨型機械體巨大的頭部在搖晃,除此之外整個世界安靜的就像所有人類都消失了一樣。
盧卡斯趕緊跑下去將李新背上,李新的體重對盧卡斯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當他下去的時候李新已經陷入了昏迷當中,他在發燒。
盧卡斯背著李新一路狂奔等找到軍方在布魯克林區布置的防線時已經是兩個小時候的事情了,防線的一條街道上人群擁擠,無數的群眾排著隊等待從警戒線通過。
將李新送去治療後盧卡斯立刻找到了瓦特,將自己在商業街的發現告訴他們。
「這麼說,這些機械體不僅是普通的蒸汽動力,而且還具備某種特殊能力?」瓦特皺眉道,他的身後站著兩個準將軍餃的中年人,不過盧卡斯根本不屑一顧。
盧卡斯點點頭道︰「至少那個跟我和李新戰斗過的機械體確實如此,它相當厲害如果不是李新的話也許受重傷的就是我了,他救了我一命。更多的機械體構造我們沒法帶回來是他拆卸的,等他清醒了也許能告訴您更多東西。」
「已經有神父過去了,他應該很快就能清醒。」
這時其中一個準將說話了,盧卡斯認識他,這人叫拜登,是重裝機械師的師長。曾經經歷過龍國戰爭,也算是軍中的老資格。
他對瓦特十分恭敬,但還是能听出其中的不滿和疑惑︰「機械大師閣下,為什麼我們不嘗試反擊呢?我們的重炮陣地已經部署完畢,三個裝甲部隊現在也已經整裝待發,在加上機動步兵師的配合,我認為我們還是很有希望將那幫從地下鑽出來的廢鐵給趕回去的。」
機動步兵師的師長布蘭恩皺眉道︰「對方唯一的威脅就是天上那些飛著的家伙,我們的飛艇部隊面對這樣靈活的東西很難生存。而空艦部隊為了防備元素潮汐可能出現的問題已經被調走了,現在的我們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陣地上那些六十六毫米防空炮,主動進攻目前並不合適。」
看起來兩個師長的意見並不是很一致,瓦特轉過身看向遠方,這里已經基本上看不見巨型機械體的身影了。一個依靠血液來做動力和特殊能量的機械體,而且還具備獨立思考的能力。這些從地下突然冒出來的機械亡靈到底是什麼東西?
也許李新會知道,瓦特正要去看看李新恰好看見一個傳令兵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傳令兵聲音中帶著惶恐︰「報告!我們的偵查部隊發現背後同樣有一只機械人軍隊,它們已經將整個布魯克林區包圍了!」
「什麼!」
……
仿佛有一雙溫暖的手撫模著李新,他渾身都侵泡在溫水之中幸福的徜徉著,李新慢慢的睜開眼楮看見了一個神聖的身影,恍惚間他還以為那是貞德。
「你終于醒了。」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和藹的如同一個神父。
李新努力將模糊的視線集中,發現原來這不是錯覺,眼前之人就是一個神父,看來盧卡斯是把他救出來了,他捂著微痛的頭嘶啞道︰「這是哪里,神父?」
「布魯克林區諾德街道防線後面的教堂,我是神父布什,瓦特大人命令我為閣下治療的。」神父帶著溫和的笑容安慰李新。
听到這里李新一下子清醒起來,他坐起來急切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我昏迷了多長時間?機械亡靈沒進攻吧?」
「機械亡靈?」布什神父微微一愣,然後笑了起來,道︰「說的有道理,那就是一群從地下來的亡靈,您放心吧,現在兩只帝國師已經在布魯克林區建立防線了,民眾也正安全的向後方城市撤退,我們現在暫時未遭到攻擊。」
李新松了一口氣,看來機械亡靈真的停止突進了,神術在皮肉傷方面的治療能力無比強大,李新能看見自己被燒焦的皮膚現在已經變成了粉紅的新女敕皮膚。他正要站起來活動下,正好听見外面傳來激烈的警報聲。
李新一驚,立刻抓起衣服向外面沖過去︰「瓦特大師現在在哪里?」
「應該是一條街外拐角處的指揮中心!」
路上到處都是堆放的彈藥和備用武器,士兵們匆匆離開似乎剛剛接受了某個調動。看來希拉克少校很順利的完成了他的任務,這些彈藥肯定是從某個工廠里搬出來的。
每隔一段距離李新就能看見用三腳架支撐的六十六毫米高射炮,屋子里隱藏的小型動力爐為這些槍械提供蒸汽支持。
衛兵們似乎提前知道了李新的身份,一路上他並沒有受到盤問發而在一個士兵的帶領下順利的找到了指揮中心。
他還沒進來就听見了瓦特的聲音︰「現在情況十分危險,我們的防線出現了很大的漏洞。立刻調動部隊在我們後方和側翼建立陣地,越快越好!」
李新微微一愣,後方建立陣地?難道那些機械亡靈從背後出現了?
他走進去,恰好看見牆上的一幅軍事形勢圖,四個參謀正在上面緊急的更改現在的敵我態勢,在巴黎跟泰德學過這些的李新立刻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
紐約周邊的城市,居然也被佔領了,而且它們在向布魯克林區靠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