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後
午時
里山
個狂猖的大字腥氣撲鼻。
「里山,他這是什麼意思?要和我單挑嗎?」
「恐怕不是。」謝白苦笑道,「據探來報,血殺騎已經全面動員起來,向里山聚集。」
「血殺騎?多少?」
「所有的血殺騎,看樣這一次,血蒼生想要和你一戰定勝負,不僅僅是你們兩個人,還有鶴翼軍和血殺騎,據說現在聚集在里山的血殺騎已經超過了千騎。」
「千騎?怎麼會有這麼多?」鐵鈞一听,也不禁動容起來。
靈界與人間其實是一樣的,步兵好尋,騎兵難覓,不要以為天兵天將會飛就不需要坐騎了,你會飛,別人的坐騎也會飛啊,所以,有座騎和沒座騎,還是有極大差距的。
鐵鈞不明白的是,即使是在靈界,會飛的坐騎也絕不多,像鶴翼軍,也只有不到八百騎兵,這些騎兵騎的馬全都是真正的天馬,並不那些天馬混血,雖然說這些天馬的品級不高,但是放到靈界,卻都是萬金難求之物,血殺騎只不過是荒原城的一個勢力而已,就算是血蒼生是魔域蒼穹的沒落貴族,想要湊齊一千座騎,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大人無情為荒原城後,雷厲風行,卻是得罪了許多人,那些人雖然懾于您的實力表面上不說,但是心里頭還是不服的,我听說,這一千騎便是楚山君和雲火山他們幫著他湊齊的,特別是楚山君,他與靈界的妖族聯系緊密的很,想要弄到一些座騎並不是困難的事情。」
「楚山君?」鐵鈞想到了茶會之上一語不發,卻散發著恐怖氣息的男,「獸王莊,他們如果參與進來的話,幫著血蒼生湊齊千騎,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怪不得他要等到十日以後呢,看來他這千余騎還需要整合一段時間。
「一理他們整合完畢,血殺騎的戰斗力便會大大的提升,恐怕就算是鶴翼軍也難擋這千騎血殺的沖擊啊」謝白不無擔心的道。
「話不能如此說,千余騎的確不簡單,但是他們這千余騎也不過是匆匆成軍,就算給他們十日的時間,恐怕也就是相互熟悉而已,談不上什麼配合,再說了,他們的裝備也不如我們鶴翼軍,真的打起來,還是我們的勝算居多。」柳清風和孟康都是荒原城的坐地虎,又久在軍,對鶴翼軍的實力還是很有自信的,而他們自信的最大來源,便是在于他們剛才說的「裝備」二字之上。
所謂的裝備,其實就是兩樣東西,盔甲和武器。
鶴翼軍身為天庭正軍,所有的盔甲和武器全都是由天庭提供的,即使是小兵,身上的裝備也都是神兵級別的,盔甲是標準的亮銀鎧,武器則是兩種,一種是亮銀槍,另外一種則是繡春刀,這是所有天兵天將的制式武器,當然,如果你另有傳承,也可以使用自己的武器,比如說鐵鈞的親衛營,什麼麻山、凌清舞,包括原本的銀輝小隊,全都是擁有自己傳承的,因此只是配了一身的鎧甲,武器卻是用自己的。
不過世上哪里會有那麼多的傳承給你呢?
鶴翼軍所有的士兵用的都是制式武器和盔甲,那些有自己傳承的不論大小,基本上都已經憑實力混到小頭目級別了,自然是另算。
亮銀鎧雖然是制式的裝備,但卻也全都是用極上乘的百煉銀摻上黑石鐵煉制而成的,好一點的上頭甚至還瓖著剛玉,對就是剛玉,鐵鈞之前搶的那東西,這玩意兒瓖在亮銀鎧上,可以增強亮銀鎧的防御力,還有許多其他的用途,卻是搶手的緊。
可不要小看這一身的亮銀鎧,有一身亮銀鎧在身,便能夠抵擋大部分的神兵攻擊,特別是在戰場之上,著著一身的鎧甲和沒有鎧甲有著天地之別。
你說你穿著一身鎧甲去和一群赤膊上陣的家伙對沖,人家刀砍槍刺全都被鎧甲擋下來的,你只需要一刀便能夠讓人受傷,這仗還能打嗎?
當然,並不是說血殺騎就沒有鎧甲了,只是他們身上的鎧甲只是拼拼湊湊起來的,質量上遠不如鶴翼軍這種正規的部隊。
說白了就是人家鶴翼軍的鎧甲能擋住人十次攻擊,你的鎧甲只能擋的住兩三次攻擊,就是這樣的差別,你如何能夠與對比,大家都是小兵,實力也都差不多,除非在數量上有著極大的優勢,否則的話,是不可能有任何勝算的,而事實卻是,在數量上,是鶴翼軍有著極大的優勢,這樣一來,血殺騎對上鶴翼軍,卻是並無半點勝算。
這或許就是為什麼血蒼生要湊足千騎的原因所在,他是想以騎兵的沖擊力來彌被血殺騎與鶴翼軍的差距,但即使如此,綜合各方面的條件來看,柳清風和孟康還是認為鶴翼軍的勝算居多,畢竟裝備和數量的優勢擺在那里呢。
不過血蒼生既然大模大樣的下了戰書,便也說明他對血殺騎也有足夠的信
那麼他的信心是從哪里來的,這就值得商榷了。
「你是說,血殺騎正在往里山匯合?」
「是的大人,從兩天前開始,分散在荒原各方的血殺騎便異動連連,我怕他們有什麼陰謀,便暗注意,發現他們全都往里山的方向匯聚,想來是想集力量與我軍決一死戰。」
「鶴翼軍集合需要多久?」鐵鈞忽然問道。
「鶴翼軍雖然有三千之眾,但是全都集在西城,又經常訓練,一日足矣,如果不考慮範良深的那一千鶴翼軍,只需半日便可以集完畢。」
「好,那就半日,兵貴神速,立刻集合所有兵馬,我們去里山。」
「什麼?」柳清風和孟康都是一愣,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倒是謝白眼一亮,拍手笑道,「不錯,不錯,兵貴神速,大人好手段。」
「算不得什麼好手段,只是不想讓別人牽著鼻走而已,哼,十日之後,他血蒼生算什麼東西,也有資格來挑戰本官,簡直是荒謬,既然他想死,那本官便成全他,立刻集兵馬,殺奔里山,我倒要看看,他血蒼生何德何能,敢向我挑戰。」
「是,大人」話說到這個份上,柳清風和孟康終于明白了過來,敢情自家的這位爺並不想遵守戰書上的時間,而是想趁著血蒼生立足未穩,直接攻過去,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鐵鈞最不喜歡的便是被人牽著鼻走,血蒼生說起來是他的手下敗將,這一個手下敗將給他下戰書,言道要與他在十日之後決戰,這讓他感到好笑,什麼時候我鐵鈞要听你的話了,你說十日後決戰就十日後決戰,那我豈不是太沒有面了?
更何況,血蒼生大肆調動血殺騎,又得了荒原其他勢力相助,戰力大增,鐵鈞腦壞掉了才會真的等十日之久呢。
柳清風與孟康都是老于行伍之人,半日之後,果然將手下兩千集合,兵甲齊備,在鐵鈞一聲令下之後,荒原城內狂風大作,頃刻間天上濃雲滾滾如潮,朝里山的方飛涌去。
里山並不是距離荒原城里,而是距離忘川河南岸四大渡口之一的飛揚渡里,飛揚渡是忘川河南岸,同時也是荒原最繁華的渡口之一,由血殺幫和獸王莊共同控制著,這一次獸王莊之所以能夠湊齊一千騎,也是靠著這個渡口,從北俱蘆洲那邊運送過來。
飛揚渡距離荒原城七百余里,這七百余里放在人間,算是一個極遠的距離,想要千里奔襲是一件極困難的事情,可是別忘了,這里是靈界,天兵天將是可以騰雲駕霧的,七百里的距離,只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便能夠飛到。
二千鶴翼軍在空結成兩儀陣,有如兩條長龍飛舞,沖天的凶煞之氣奪人心魄,遠遠的朝里山的方向傳遞過去。
行軍戰陣有無數種,但不管是哪一種戰陣,都是由最基本的種戰陣演化而來。
天庭軍隊的基本戰陣共分為種,分別為一元、兩儀、三才、四象、五行、合、七殺、八卦、宮。
這種陣法的變化萬方,演化無數。
不過鶴翼軍僅僅只是天庭最底層的軍種而已,被派往靈界這個次級域外戰場本身便說明了這一軍隊編制在天庭的地位並不高,否則的話,也不會被派到這種地方來。
正是因為如此,鶴翼軍掌握的戰陣之法也並不多,除了種最基本的陣法之外,便只有由種陣法演化而來的鶴翼殺陣。
不過鶴翼殺陣並不是那麼容易布置起來的,這套陣法是鶴翼軍最後的殺手 ,需要鶴翼軍兵容齊整才行。
兩千鶴翼軍自然稱不上兵容齊整,自然不可能有本事把那鶴翼殺陣布置起來,不過在鐵鈞看來,對付血殺幫根本就不需要布置鶴翼殺陣,有兩千鶴軍便足以將所有的血殺騎全部剿殺。
此時的飛雲渡,卻是一片混亂。
「你說什麼,鐵鈞帶著鶴翼軍殺過來了?」
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血蒼生的臉色變的十分難看。
他向鐵鈞下戰書,便是一是為了雪恥,二則是為了自家聚集血殺騎爭取一點時間,十日的時間,足以⊥他聚攏一千血殺騎,並初步的整合起來。
當然,他並不指望臨時拼湊起來的血殺騎能夠與原本的三百精騎一般如臂使指,動靜如一,他也不需要做到那樣,只需要將這些騎兵整合起來就行了,攻擊的時間,讓三百精騎攻在前頭,其他的血殺騎老老實實本本份份的跟在三百精騎的後面結成軍陣,便足以將鶴翼軍絆住,而他則可以借這個機會一雪前恥,可是現在,他明白,一切的打算都落空了,鐵鈞這個王八蛋在接了他的戰書之後竟然直接帶兵殺了過來,絲毫不管自己的十日之約,這又是一個恥辱,什麼時候他血蒼生的話在荒原城變的如放屁一般不頂用了?
不過,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用了,好在現在他也已經聚齊了八百騎兵,其三百精騎一直在飛揚渡候命,其他五百騎兵雖然剛剛成型,還沒有訓練,可他血殺幫的幫眾也個個都是好手,騎上馬去沖鋒還是可以的。
「既然來了,那麼就打吧,血犀,集合人馬,立即出動,好好的去會會那位鐵大人」血蒼生咬著牙根恨聲道。
一時之間,整個飛揚渡一片人仰馬翻之聲,變的混亂無比。
與此同時,飛揚渡的另外一片宅院之,獸王莊莊主楚山君也同樣得到了消息。
「竟然殺過來了,這小倒是有點頭腦,不過,他未免也太不把大家放在眼里了,難道他不知道戰書的意義嗎?就這麼沖過來,的確可以打血蒼生一個措手不及,不過卻也縱我們于涉的理由,公,你說這小是不是瘋了?」
「我賭他根本就不知道。」獸王莊的副莊主鹿公模著胡須嘿嘿的笑道。
「就算他不知道,柳清風和孟康也應該會提醒他吧?」
「他們兩個都是年輕人,柳清風是三百年前來的,孟康更是二百年前才來荒原城接手鶴翼軍,不知道也不奇怪啊,我記得上一次荒原城有數的勢力被下戰書約戰還是百年前的事情,鶴翼軍三大參軍之,只有範良深經歷過那件事情,自那以後,孟歸途便吸取了教訓|調結各方面的勢力和利益,再沒有出現出過現在這種情況。」鹿公嘿嘿的道,「孟歸途這一次沒有提醒他,想來也是想讓那小吃了小虧吧?」
「哼,那個老狐狸,我看他是想借這個機會重新整治一下荒原,借鐵鈞的手打壓一下我們。」楚山君看起來粗魯,心眼卻活泛的緊,「這麼多年來,他看著我們的勢力日漸鞏固,生怕再這樣下去會影響到他的利益,正好鐵鈞這個時候出現了,借手他來攪亂一下荒原的局面也算是一手妙棋。」
「他想借鐵鈞的手來打壓我們,卻又不想鐵鈞的勢力坐大,所以才坐視這樣的情況發生。」
「不錯。」
「那莊主的意思是,這個事情我們就不插手了?」
「插手,為什麼不插手,這個鐵鈞一來便削了我們的利益和面,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還真當我們荒原無人呢,你去準備百獸陣,伺機發動,尋機會給他來個狠的。」
荒原城青竹幫總壇,雲火山與幽平海兩人對桌而坐,桌上盡是精致的酒菜,一壺清酒,散發著淡淡的酒香,彌漫四周。
「這事情鬧的,有多少年荒原城都沒有這麼熱鬧嘍」雲火山夾了一口菜,呵呵的笑著,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血蒼生這次算是栽了個大跟頭,緊趕著要找回場呢,也不知道這場究竟能不能找回來。」
「明知道鐵鈞的來頭大,你也不知道省省心,何必呢。」幽平海端起一個盤,盤里是一團紫色的藻類,把一盤藻類放到鼻尖,狠狠的吸了一口,面上露出了極為陶醉的模樣來,「不錯不錯,這是上品的紫魂藻,好東西啊,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有好東西你就好好的享受,至于從哪里來的,你管那麼多做甚,我就是問你,你真的不打算插手了?」
「為什麼要插手,沒來由的得罪鐵鈞,我還沒瘋呢。」幽平海睜開眼楮,雙目恢復了清明,「不就是幾百年嘛,忍一忍就過去了。」
「是啊,忍一忍就過去了,可是就怕這小連忍的機會都不給我啊。」
「怎麼,你和他有仇怨?」
「你也知道,我和荒原上異族的關系,我听說這小對異族觀感很差,覺得我是在勾結異族,說解決了血蒼生之後,下一個目標可就是我了。」
「呵呵,那就只能說明人活該他,誰讓你和那些異族之人關系緊密呢?」幽平海嘻嘻一笑,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模樣。
笑了一會兒,幽平海方才道,「听你的意思,也想插手進去?」
「終歸都是出身荒原,鐵鈞一來便如此強勢,若是沒有一點表示的話,將來得寸進尺怎麼辦?」「你請我來,也不只是為了這一頓飯吧?」
「那鐵鈞手段古怪,又有神魂類靈寶,所以我想借你的靈心鏡一用。」
「靈心鏡只能護持神魂,並無攻擊之力,對你的幫助或許並沒有你想象的那般大?」
「有備無患,今後三年,我這邊所有的收益都會分你一半。」
「可以」幽平海滿意的道,在懷掏模了一翻,最後命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銅鏡來,「不過這件法寶的功用不見得有傳說的那般的有用,若是用的不好,到時候可不要怪我。」
雲火山接過靈心鏡,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這才收起來,「我也就是做個準備而已。」
里山山口,晴朗的天空陡然之間風雲激蕩,雲涌如潮。
與此同時,自飛揚渡的方向,同樣也是煙塵滾滾,腥風大作,血光照透半邊天。
「血殺騎?」
同樣站在一頭半實半虛的天龍頭頂之上,鐵鈞眼眸微微一縮,「看來,血蒼生是想和我們來一場硬仗啊」
「他要戰,那便戰吧,難道還怕他不成?」位于兩儀陣頂端的柳清風兩人同時露出厲色,一直以來,荒原城的鶴翼軍與四方勢力的確是相安無事,不過身為天庭正統,在天庭的地方被這些牛鬼蛇神壓制在荒原城,對他們這些參軍而言,也是一件恥辱的事情。
「鶴翼軍,凝陣,前沖」
柳清風與孟康兩人怒吼一聲,渾身的氣機流轉,瞬間便與整個兩儀戰陣結合在了一處,一時之間,兩儀戰陣煞氣沖天,形成一道灰氣色的沖天巨柱,兩千鶴翼軍同聲怒吼,怒吼聲,八百精騎自陣沖出,在空形成一大團灰色的洪流,狠狠的沖向了自對面而來的血光。
對面的陣,同樣是以三百血殺騎為前鋒,嘶吼著迎向了鶴翼精騎。
很快,灰色的洪流與血光撞到了一處,血光頓時一斂,天空響起了一陣陣的轟鳴之聲,仿佛旱天響雷,聲震四野。
鶴翼精騎在數量上明顯有著極大的優勢,甫一交鋒,便佔據了極大的優勢,三百血殺騎在瞬間被分割了開來,柳清風與孟康兩人更是纏住了血犀,很快便將三百血殺騎的鋒頭給徹底的壓制了起來。
不過,那三百血殺騎也並非弱者,被分割之後,三股騎兵在第一時間結成了一元戰陣,死死的纏住了圍攻的八百精騎,與此同時,身後的五百血殺騎也跟著殺到,與隨之而來的鶴翼軍絞殺在一處。
平心而論,若論戰力,當先沖過來的三百血殺騎單個的戰力絕對在鶴翼軍之上,但是在數量上有卻有著明顯的差距,至于後面跟上來的五百余騎,隊型就要散亂許多,根本就不成戰陣,雖然身下有座騎,但是座騎的優勢也很快就被鶴翼軍的數量、裝備以及陣法三者抵消掉了。
座騎是血殺騎惟一的優勢,但是鶴翼軍卻有三大優勢,因此甫一接戰,整個血殺騎便處于一個極為不利的局面之,完全是被只有抵抗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這個結果也是在鐵鈞等人的預料之,鶴翼軍的軍勢原本就比血殺騎要強的多,再加上這一次是在血殺騎沒有準備的情況之下,高下立見。
不過血殺騎也非等閑之輩,雖然幾乎是已經被人摁在地上打了,卻也在頑強的抵抗著,一時之間,鶴翼軍也不能在短時間內取勝,這也是血蒼生所想要看到的結果,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血殺騎是勝是敗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勝是敗,是否能夠擊敗鐵鈞,把茶會上的場找回來才是關鍵。
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說的便是現在血蒼生現在的樣。
便是鐵鈞看到那雙血色的眼眸的恨意之時,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到心里頭拔涼拔涼的,看他這氣勢,頗有些不死不休的意思,自己身嬌肉貴的,似乎沒有必要和一個逃亡的血魔族較真吧?
不過,事已至此,便是想退也來不及了。
隨著血蒼生的一聲厲吼,一道血光從他的口射出,沖向鐵鈞的面門。
「真是麻煩」鐵鈞低罵一聲,催動腳下的天龍虛影,沖著血光沖了過去
轟
天龍念法與那道血光撞在一處,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聲,同時消失,兩人之間,騰起一團紅白相交相交的震波,直蕩到兩三里開外方才消失,鐵鈞與血蒼生身形同時一閃,在兩者的交擊處又撞到了一起。
當當當當當
連續的金鐵交擊之聲響徹天際,瞬息間,兩人手的神兵已經將擊了數十次。
血蒼生有備而來,再不像之前茶會時一般輕敵,手一雙暗紅色的宣花斧舞成一團紅光,與鐵鈞的虎倀交擊互斗,竟然不落下風。
「好神兵」鐵鈞暗贊一聲,血蒼生手的這對暗紅宣花斧絕不比自己手的虎倀差,甚至還更勝一籌,在血蒼生的手,仿佛活過來一般,變成了一雙鋒利的獠牙,誓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撕的粉碎。
面對有若潮水一般的攻擊,鐵鈞並沒有驚慌,事實上他也不需要驚慌,血蒼生的一雙宣花斧的確是厲害,可是鐵鈞早已經領悟了自己的武道意志,對上這樣的進攻顯得游刃有余,只是血蒼生的修為遠超于他,體內金丹運轉之間,濃稠似血法力洶涌而來,雖然每一次鐵鈞都能夠以自己的技巧將對方的力量卸掉,卻也耽誤了進攻的時間。
血蒼生也看出了這一點,手的血斧一招緊似一招,漸漸的,一雙血斧舞動出來的幻影竟然化為了一只巨大的血虎,挾著無邊的腥風,咆哮著、嘶吼著
鐵鈞手長刀卻是化為一條毒蛇,在這頭血虎周圍游走,看起來是被血虎壓制,不過卻總是能夠在不經意間化險為夷,甚至在關鍵的時候突然來上這麼一口,狠狠的咬下一塊肉來。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都感到不耐了,鐵鈞是覺得這廝的法力實在是高出自己太多,佔據絕對的優勢,這一套斧法又仿佛是為了他那雄渾的法力量身定做的一般,自己的武技雖高,但是面對這樣的強力壓制,施展起來還是有些不能從心所欲。
而血蒼生則是覺得自己花在鐵鈞身上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長的讓他根本就無法容忍,只見他雙手一並,將手的宣花大斧猛的一合,血虎咆哮一聲,猛的從空躍起,張口一吐,一枚血色金丹便被他噴吐了出來。
「小,受死吧」
血色金丹迎風而漲瞬間便漲到了人頭大小,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向鐵鈞擠壓了過來,竟然要束縛住他的形動一般,而那枚金丹,則如泰山壓頂一般,朝轟然壓了過來。
「該死」
金丹壓來,鐵鈞感覺到仿佛有一座巨山橫在頭頂一般,壓力大增,鐵鈞吐氣開聲,渾身的法力運轉,雪罡晶壁瞬間成形,在他的周圍半丈之處形成一道暗金色的屏障,雙手持刀,眼閃過一道厲芒,竟然迎向了血蒼生的金丹。
轟
金丹直壓了下來,狠狠的撞在鐵鈞的雪罡晶壁之上,晶壁外層的那一層如波浪般的漣漪猛的蕩了一下,金丹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金丹,很囂張嘛!鐵鈞嘴角一掀,身形暴起,狠狠的一刀斬向虛空之
此時,血蒼生也是被突如其來的事情搞的有些慌了,他以金丹來壓鐵鈞,卻想不到一下這金丹便陷入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空間斷層之了,他是金丹期的修士,自然認得這是一個空間斷層,不過鐵鈞這廝連渡兩次天劫,雪罡晶壁也隨之進化,不但空間斷層擴大了幾十倍,內部的空間屏障也堅固了許多,那金丹進入空間斷層,一下撞碎了數十道空間屏障之後,便這迷失了。
對,是真正的迷失了,要知道金丹之可以蘊含著血蒼生的神魂,換句話說,這金丹其實就是血蒼生的另外一具身體,既然是身體,便有著思維慣性,先是一種橫沖直撞,撞破了幾處空間屏障之後,還是沒有到盡頭,這思維慣性就來了,竟然開始操縱著金丹在這空間斷層之尋找出路,搞的鐵鈞差點兒沒大笑出聲。
這事兒可太逗了。
血色金丹散發出來的陣陣威勢,龐大無比的威壓,卻是在一層又一層的空間屏障抵消之下根本就無法再對鐵鈞產生的威脅。
一抹刀光突然出現在斷層空間之,輕輕的閃動了一下,隨後狠狠的斬在了正在迷宮之尋找出路的金丹之上。
鏘
一聲讓人心寒的金鐵交擊之聲響起,鐵鈞只覺得一股無可匹敵的大力橫擊在長刀之上,饒是他刀法通神,雙手也是一陣的酥麻,長刀差一點月兌手而飛,暴烈血腥的氣息沿著虎倀直襲而來,虎倀陡然之間發出一聲長鳴,將這道氣息之的暴烈與血腥吸收的一于二淨,但是那一股純粹的壓力卻是沒有辦法再行壓制,狠狠的撞在他的身上,將他撞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虎倀與金丹交擊所形成的沖擊力沖破了重重的空間屏障,狠狠的砸在雪罡晶壁的內壁之上,而那金丹,也沿著沖擊力的路線,砸了雪罡晶壁的內壁。
卡卡卡
雪罡晶壁的內部寸寸龜裂,發出了一陣讓人感到牙酸的聲音,鐵鈞自修成雪罡晶壁以來,雪罡晶壁第一次在外力的打擊之下徹底的崩碎。
「好」喉頭一甜,一口逆血吐了出來,鐵鈞面色一白,長刀再擊,終于將血蒼生的金丹擋了回去。
血蒼生的臉色也不好看,這金丹乃是他性命交修之物,與鐵鈞的虎倀硬踫了一記,他的神魂也是受到了沖擊的,再加上最後一下沖擊晶壁內壁,雖然將晶壁內壁崩碎,但是反震之力卻也不比之前與虎倀相撞的那一記差,還沒有緩過神來的時候,又被虎倀砍了一記,饒是血蒼生乃是金丹期的血魔,心神也不禁有些激蕩和恍惚。
而鐵鈞,雖然雪罡晶壁被擊破,但是本體並沒有受到損傷,受到的沖擊力也不算很大。
最重要的是,他體內有靈葫,可以隨時向他補充清靈之氣,修補身體與神魂的損傷,本身的身體又經過了身寶如意**的強化,恢復力超強,金丹給他造成的損傷幾乎可以忽略不記。
擊退金丹,他感到周圍的壓力陡然之間一松,身形猛的一個沖突,從他的身體之又站出了一個鐵鈞,瞬閃到了血蒼生的面前,狠狠的一刀斬出。
分身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