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險求的意思就是想要尋得寶貴,就得有膽冒險。
便如鐵鈞現在所做的一樣。
若是不封閉另外兩個渡口,就算是白河真的成功的逃到北俱蘆洲,鐵鈞也有足夠的理由推卸責任,現在這兩個渡口一封,三界之,也只余下了他鐵鈞掌管的兩個渡口能進入北俱蘆洲,在這樣的情況下,若是放跟了白河,就全是他的責任了,在謝白看來,這是一個冒險的舉動的,為了一個白河,不值當。
但是在鐵鈞看來,事情卻是不能這麼算,白河現在已經是天庭的眼之釘,不僅僅是天庭,還有其他的勢力,全都將目光盯在了他的身上,自己的兩位師兄下界便是一個明證。
在這種情況之下,鐵鈞並不認為武神域派來接應他的武聖會起到什麼作用
自己這麼做雖然擔了不少的責任,但是同樣也將白河逼到了自己的面前,這也就給了他更多的機會。
更多的立功機會。
二師兄在給自己弄了張荒原城守備證的時候曾跟自己說過,自己在荒原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避風頭,但是除了避風頭外,如果有立功的機坐一定要抓住,因為只要自己立了功,他便能夠為了自己向天庭爭取到好處,對自己的未來也是有利的。
現在鐵鈞看到了就是一個立大功的機會,還有一點最為重要的是,他不是一人在戰斗,他的背後站著天庭,雖然並不認得即將到來的黑蛇軍靈將蘇暗顏,但是天庭既然將他派了下來,顯然這一次天庭追緝白河的行動就是以他為主了,自己一個三劫的小戰兵,僅僅只是輔助而已,所以,即使真的讓白河逃走了,所需要擔的責任也不是太大,因為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著的理論在任何世界都是通行的,但是如果把白河這廝抓住了,情況就不一樣了,在論功行賞的時候,只要天庭上有人說一句「多虧了荒原城的守備封閉了一半的渡口,將白河逼至某某地,輕易就擒,否則必將要大費周章」這樣類似的話語來,他的功勞就是妥妥的。
至于這句話該由誰說,就不是鐵鈞需要考慮了的,反正只要事情成了,肯定是會有人說的。
不就是爭功諉過嘛,做為一個技術型的官僚,鐵鈞還是有那麼一丁點經驗的。
和幽平海談的很順利,顯然,這位陰鬼幫的幫主並不想和鐵鈞這個風頭正盛,又明顯得到了上頭支持的家伙為敵,很是爽快的答應了下來,至于楚山君,在收到鐵鈞的話之後,一個屁都不敢放,直接封了南陽渡,至此,整條忘川河上,能夠通行的渡口便只余下了鐵鈞手下的兩個渡口飛揚渡和風鈴渡,然後,第二天,鐵鈞果斷的宣布,因為建設的需要,風鈴渡需要封鎖半年進行施工,甚至在風鈴渡的外頭,鐵鈞還支了一塊大大的牌,上面詳細的說明了關于風鈴渡的規劃,其實就是鐵鈞將前世某個地級市的老城改造計劃照搬了上去,按照那牌上的規劃,風鈴渡的工程的確是浩大的緊,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才能夠初步完成,這還不包括招工的時間,這樣一來,忘川河上的渡口便只余下了一個,飛揚渡。
這就是所謂的趕狗入窮巷。
「公,雲火山求見。」
正在書房研究荒原地圖的鐵鈞听到聲音,笑了起來。
終究還是來了。
「讓他先等著,我一會兒就到。」鐵鈞的眼楮沒有離開桌面上的地圖,雖然說荒原城的地圖早已經印在了他的腦海之,可他還是習慣于看著這樣的地圖想事情,這也是前世遺留下來的習慣。
雲火山的到來並不讓他感到驚訝,不來他才驚訝呢。
比起前幾次見面,現在的雲火山要憔悴瘦削了許多,面容也比上一次要老了十歲以上,顯然,這段日他過的並不好,慘敗給鐵鈞的經歷讓他的武者之心受到了極大的沖擊,這種沖擊對他的武道之路會有極深的影響,想要將這種影響磨滅,至少需要十數年,甚至數十年的時間,而現在,正是他是最困難的時候,按理說,現在這種時候,他最正確的選擇應該找個地方,把自己封閉起來,學名叫做閉關,慢慢的撫平自己的受傷的心靈,而不是在這個風口浪尖跑到這里來見鐵鈞。
當然,鐵鈞也看出來了,這位爺來尋他,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因為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在他的後頭,還跟著一個人。
這個人進來,並沒有通報,因為他一直藏身在雲火山的影之,直到鐵鈞出現,他方才現身出來。
「早就听說雲幫主與異族交往甚秘,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鐵鈞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異族並沒有感到有一丁點的驚訝,只是冷然的笑了笑,隨意的坐了下來,「怎麼,找我有事兒?」
「咯咯咯,鐵守備對我們似乎成見頗深啊。」雲火山還沒有來得及回話,那個從影里出來的異族便發出了一聲怪笑,「不知我們在什麼地方得罪了鐵守備呢?」
「老是糞青,不行啊」鐵鈞心嘀咕了一句,抬著眼皮看了那異族一眼。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對異族從來沒有什麼好感。」
「鐵守備的想法,未免有失偏頗。」對方顯然沒有想到鐵鈞的回答如此的于脆直白,頗有些無奈的道。
「你今天來找我,應該不是和我討論這個問題的吧?」鐵鈞淡淡的看了那異族一眼,「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
「我是為了忘川河封渡之事而來,忘川河四大渡口,現在除了一個飛揚渡,全都封起來了,這似乎與當年我北俱蘆洲與天庭之間的約定不符啊。」
鐵鈞眨了眨眼楮,看著這廝,滿臉的疑惑之色,仿佛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就這麼盯著那異族看了好一會兒,把人家都看的不好意思了,方才然一嘆道,「關我屁事?」
饒是那名異族心胸城府極深,也被鐵鈞這個家伙的回答給激起了一點火氣
「鐵守備這是何意,忘川河三大渡口難道不是你封的嗎,不是你的事情難道還是別人的事不成?」
「當然是別人的事情,是天庭的事情,天庭和你們北俱蘆洲的約定關我屁事?」看著那名異族,鐵鈞平淡的說,「我只是這里的守備而已,天庭的約定離我太遠,你想談,就去天庭談,我哪有資格談這種事情呢?」
「你……強詞奪理」
「不是我強詞奪理,而是我有自知之明啊,你看看我,就是一個窮鄉僻壤的小守備,三劫的仙人,連他娘的虛丹還沒有凝結成功,雖然在明面上也是天庭的人,可是天庭誰鳥我啊?你突然之間跑到我的面前跟我聊天庭和北俱蘆洲的約定,老大,我真的覺得你找錯人了。」
那異族之人面氣猛的一滯,看著鐵鈞那張淡然的臉,無辜的表情,在那一瞬間,他竟然也生出了一種自己是個傻蛋的想法。
過了好一會兒,他方才理清思緒,道,「不管怎麼說,你是天庭的人,自然要執行天庭與我等的約定,你封閉了三個渡口,卻是……」
「等等,等等!」鐵鈞又打斷了他的話道。
「什麼叫我封閉了三個渡口,揚水渡和南陽渡關我屁事,他們又不是我的管轄範圍,他們愛封就封,愛開就開,我能管的了嗎?至于風鈴渡,誰告訴你是封閉了,那里在建設,懂嗎?老城改造,哦不,是老渡口改造,你沒看我的告示牌都樹在那兒了嗎?」
說到這里,鐵鈞的語氣突然一變,變的苦口婆心起來,「我知道,這一次的改造,有可能會影響到通航,但是,我們的眼光要放長遠一點啊,雖然短時間內風鈴渡被封閉了,可是改造一旦完成,風鈴渡的運力至少坐增長五倍,五倍啊,老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嘛,這意味著北俱蘆洲和南部瞻洲之間的交流將會更進一步,更會促進雙方的和諧發展,你說,這麼意義重大的事情,怎麼能因為你的一句話而斷送呢?對了,順便問一句,你誰啊?」
呃
這異族之人被鐵鈞說的一愣一愣的,明明知道這廝在狡辯,但是卻被他嘴里頭冒出來的一個又一個新概念搞的有些頭暈,陡然之間被鐵鈞這麼一問,腦還真有些轉不過來,一瞬間便是一片空白,面上也露出了迷惑之色。
鐵鈞等的便是這一個機會,當看他面上的迷惑之色一現,一輪天河便出現在他的頭頂,猛烈的朝著他與雲火山兩人卷去。
說起來雲火山也算是夠倒霉的了,他被鐵鈞打怕了,只是今日之事事關重大,他不得不來,來了之後,看鐵鈞的態度還好,他的心里也暗松了一口氣,再听鐵鈞與他們閑扯,越扯越他媽的遠,他的思緒也不禁跟著飄忽了起來。
想不到這才飄忽沒有多久,讓他心寒膽裂的通天河便卷了過來,他的修為雖然比鐵鈞高,但是面對通天河的威力,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便被卷入了通天河。
倒是那異族之人,面對突如其來的通天河,他並沒有驚慌,只是一晃,整個人又化為一片陰影。
「鐵守備,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和煦如風的話語在一瞬間,變的陰風惻惻。
「客,一個異族雜種,也有資格在老的面前稱客?」鐵鈞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今天要是不殺了你,老就不姓鐵。」
轟
通天河猛的將那陰影卷入,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