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陰穴指的就是因為地勢的原因而生成的一陰氣匯聚之地,亂葬崗的範圍雖然大,可要說陰氣極盛的陰穴其實並不多。
鐵鈞得了陳九的記憶,可以說已經是地理精了,對于這一處亂葬崗內的陰穴可以說是了如指掌,畢竟陳九乃是陰神而且還是受了創的陰神,雖然依附于那棵老槐樹的樹根之上,可是每隔一段時日,都要去這些陰氣極盛之地去休養一番,那擁有陰陽離合煞氣的越王墓也是這樣被他發現的。
明劍初來乍到,當然不知道這麼多,不過這個人也著是不凡,僅僅憑借縣衙中的縣志存檔與周邊的地勢圖,竟然憑空推測出了七八個陰穴所在的大致方位,盡管不如鐵鈞知道的那麼精確,只是劃定了一個大概的範圍,卻已經讓鐵鈞有些吃驚了。
鐵鈞並沒有將自己的訝異停留在表面上,他現在正在思索著是不是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去一趟越王幕,把陰陽離合煞先收掉。
但是這個念頭一轉便消了,因為明劍已經開始分配任務,因為亂葬崗的範圍太大,陰穴的數量也不少,位置更不確定,所以明劍才會想到用這里的捕快來幫助他搜尋,這樣一來就可以減少搜索的時間,加快速度,而對于東陵的這幫捕快來說,也可以將功補過,可以說是給了他們一個立功的機會。
雖然說,還是和上一次一樣,分成幾個組分頭搜索,但是這一次因為有明劍做後盾,情況變的大不一樣了。
明劍一共推測出八個陰穴的位置,將在場的捕快們兩人一組分成了八組,每一組探索一個位置,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他給了每人一道劍符,所謂的劍符是一種常見的手段,利用特殊的手法將劍氣封存在一件容器之中,踫到危險的時候捏碎劍符,便能夠激發劍氣,而同時,身為劍符的制作者,在劍符激發的一瞬間,他也能夠感應到劍符的位置,能夠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支援。
以他的速度,在亂葬崗的範圍內,御劍到達任何一處陰穴都不會超過十個呼吸的時間,一組有兩個劍符,在受了重創的邪修面前撐上十個呼吸的時間也不是什麼難事,所以,比起前一次的搜索,這一次的安全系數可以說是大大的提高了。
風險當然有,不過他們身為東陵縣捕快,不可能一丁點的風險都不冒,這樣的話,倒不如回家去抱孩子。
明劍是一個很和氣的人,分配完各人的任務之後,又向他們問道有沒有問題,如果有問題的話,可以提出來,沒有問題就可以回去準備,明天出發。
諸人一哄而散,各自與自己的同伴去商議第二日的行動,同時開始熟悉劍符的用法。
雖說劍符這個東西捏碎就能用,但是在使用的時候還是需要一些技巧的,如果不練習的話,倉促使用,說不得還有可能傷到自身。
鐵鈞這一次沒有和老秦頭分在一組,一個叫陳盛的捕快和他分到一組。
陳盛的三十多歲的樣子,也是東陵縣的一名資深捕快,武藝也不錯,也是用刀的,當年還受到過鐵膽的指點,因此面對鐵鈞的時候十分的熱情,出來以後,拉著鐵鈞的袖子便上了東陵最繁華的一條集市上,沽了兩壇好酒,又買了幾大塊熟肉,說是要去鐵鈞家里拜訪鐵膽,鐵鈞拗不過他,只得跟著他提著兩壇子酒回家。
來到鐵家,陳盛先是拜見了鐵膽,拍了鐵膽好一通馬屁,接著又拍著胸脯向他保證明天無論如保也要護著鐵鈞的周全,讓鐵膽放心。
鐵膽只是在那里笑著,喝了兩壇酒,說了些閑話,陳盛便告辭而去,把鐵鈞弄的是一頭霧水,他知道陳盛來找鐵膽肯定是有目的的,但是這一席酒的時間里,他除了拍鐵膽的馬屁之外便是說一些家常里短的閑話,並沒有說什麼事情,可是看鐵膽的模樣,似乎若有所思,不由好奇起來。
「爹,他這是什麼意思啊?!」
鐵膽笑了笑,「還能有什麼意思,想做捕頭啊!!」
「想做捕頭?!」鐵鈞微微一愣,「他想當捕頭,那雷捕頭……!」
「雷東畢竟是犯了錯的,現在地位不穩,如果他聰明的話,應該更謹慎一點,可是我听說,他這幾日十分的沖動,對那位明大人屢有沖撞,太看不清形勢了!」鐵膽嘆了一口氣,說起來,雷東還算是他的半個徒弟,身手不錯,腦子也機靈,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犯了性子,他也沒有辦法。
「所以陳盛看到了機會?!」
「陳盛的武藝不錯,在衙門里僅在雷東之下,又正值年輕力盛的時候,如果雷東這一次過不了關的話,有六成的希望接任捕頭,如果我再替他到大人面前說說話,這希望就足有九成了!」
「看來您老人家在大人面前還是挺有面子的啊!」鐵鈞笑嘻嘻的道,「什麼時候把我也弄成捕頭啊!」
「就你?算了吧,至少還得磨煉十年!」鐵膽笑了笑,神色忽而一正,「你們明天又要去了?!」
「是啊,不抓到那名邪修,東陵就消停不了!」
提起此事,鐵鈞就有些不自然,因為上一次,他在亂葬崗的表現並不好,而且他也不認為這一次自己會表現的多好。
鐵膽站在那里,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猶豫了一下,對鐵鈞道,「你跟我來,我給你一樣東西!」
鐵鈞心中一動,也不多問,跟著鐵膽便進了里屋。
里屋是鐵膽的臥室,很是簡樸,一張用了十幾年的床鋪,一個老舊的床頭櫃子,床角堆了幾只箱子,除此之外便是屋子的一個床子和兩張椅子。
鐵膽進了屋子,關上門,又把窗子關了起來,屋內一下子便黑了許多,他走到床邊,掀開床鋪,露出床下的隔板,將隔板拿起,露出一條一人多寬的縫隙,鐵膽探子,開始在縫隙之中模索,過了一會兒,從床底下拿出了一個積滿了灰塵的小箱子。
「這是什麼?!」鐵鈞知道這可能是自己老爹壓箱底的東西,看他拿出來,便問了一句。
鐵膽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箱子拎到了桌面上。
輕輕的打開箱子蓋,鐵膽退後了一步,給鐵鈞讓出足夠的空間,示意鐵鈞上前。
鐵鈞好奇之心大盛,走到桌前,探頭望去,卻見箱子口並不深,底部墊了一層極厚的紅稠,周圍的箱壁上也蒙了一層厚厚的黑色棉布,在那紅稠子之上,放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珠子,這珠子通體逞黃色,隱隱之間閃動著一層焰光,但是這股焰光並不強烈,最惹眼的就是在這珠子之上,遍布裂紋,其中有一道裂紋竟有三四毫米寬,貫穿整個珠子,這些裂紋呈現在珠子上面,使的這顆珠子顯得十分的脆弱,鐵鈞甚至都不敢伸手去拿,生怕自己一拿,這珠子便會散架。
「這顆珠子是我早年所得,應該是一件極為厲害的法寶,能發焰光,專傷人眼,我用過兩次,解了我兩次大難,不過可惜,我得到它的時候,這珠子便已經開裂了,只是沒有現在這麼大,這麼多,用了兩次之後就變成了這個模樣,看這情形,最多只能再用一兩次便會徹底的碎裂,你把他拿著,作為保命之物也足夠了!」
「這東西怎麼用?!」
看到這個珠子,鐵鈞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僅僅是他想到了陳九的記憶之中也有這般的一件法寶,在封神之戰時,彩雲仙子的戳目珠,似乎和這個珠子一模一樣,在封神之戰中,戳目珠打傷過黃天化,也打傷過姜子牙,算是一件威力不弱的法寶,只是彩雲仙子這廝腦子抽抽,用這玩意兒去打元始天尊,然後整個兒就悲劇了。
封神演義上還有這麼一首詩來形容這顆寶貝,詩曰,「奇珠出手焰光生,雲爛飛騰太沒情;只說暗傷元始祖,誰知此寶一時傾?」
傳說在封神之時,彩雲仙子以此珠暗算元始天尊時,還未近身,便被元始天尊擊毀,現在看來,傳言有誤,這法寶並沒有被完全擊毀,只是被元始天尊重創而已,不能說是完全的擊毀,可是實際上也是和擊毀差不多了,只能再用幾次便要碎了。
至于怎麼用,鐵鈞算是明知故問了,這樣的單純攻擊性法寶,一般都需要用自己的氣功激發便行了。
「這種法寶使用起來並不復雜,就和明大人給你們的劍符一般,直接用氣功激發便是了!」鐵膽對鐵鈞說道,「我看你這段時間練功越發的勤了,想來少陽氣功進步不小,已經有氣感了吧?」
鐵鈞忙點頭道,「是的,已經有氣感了。」
「少陽氣功雖然不是什麼名家絕學,但卻勝在中正平和,修煉起來威力不算大,可是用來打基礎卻是極好的選擇,我們鐵家的先祖曾侍奉過一位強大的煉氣士,這門少陽氣功便是從那位煉氣士那里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