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這個後果是鐵鈞無論如何都沒有預料到的。
跟著魏繼業上來的那名紅衣女子同樣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待到她意識到情況不對,準備伸手援救之時,已經晚了,魏繼業已經變成了一具冰雕。
原本還準備看戲的她頓時柳眉倒豎,煞氣橫生。
「小賊,好惡毒的手段!」
只听她厲斥一聲,一團紅雲裹著炙熱無比的氣息便向鐵鈞沖了過來。
這個時候鐵鈞也實在是有些懵了,不敢再在這里多留,怪叫一聲,身形穿窗而過,原本他以為自己這麼一跑,也就沒事兒了,可是沒想到那紅衣女子根本就沒有放棄的意思,身形閃動之間,竟然緊追不放,只見兩人幾個起落之間,便消失在了山陽城的重重疊疊的屋頂之上。
直到兩人消失,樓上的飛龍幫眾這才反應過來,看著已經變成冰雕的幫主,一陣雞飛狗跳。
飛龍幫的騷亂不去管他,單說這紅衣女子與鐵鈞兩人一追一逃,不多時便近了山陽城的城牆,鐵鈞也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干掉了那個什麼飛龍幫的幫主,等于是捅了一個馬蜂窩,如果還留在山陽城中,且不說會被那什麼飛龍幫搜捕,搞不好官場中人也能夠插上一手,在這個百萬級人口的大城之中,真的招惹了官府,自己的麻煩就大了,所以他打定了主意要離開山陽。
至于後面的這個紅衣女子,他根本就沒有在意,不管她是什麼來歷,也不管她的實力有多高,只要出了山陽城,便海闊天空了。
只是沒想到後面這女子的輕功竟然不弱于他,漸近城牆之時便已經逼近了他,待到他快要沖出城牆之中,卻城下一名著甲軍將突然之間沖上了城牆,擋在了他的必經之路。
「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竟敢白日闖城,吃我一刀!」隨著這人的一聲厲喝,一把長刀帶著凌厲的氣息朝著鐵鈞劈了過來。
鐵鈞嚇了一跳,身形在空中一個轉旋,避過了這一刀,但是就是這一息的時間,紅衣女子也已經追到了近前,迎面便是一掌。
「給我躺下吧!」
女子雙掌殷紅似血,就如兩只血玉雕成的一般,看到這樣詭異的雙掌,這必然是修煉了特殊的功法,全力催動之下才會有這般的效果,鐵鈞可不敢硬接,連連後退。
女子一掌緊似一掌,並沒有因為鐵鈞的後退而有絲毫放松,一股股炙熱的內氣撲面而來,在另一面,那名重甲軍士也緊逼而至,隨著這名重甲軍士的逼近,鐵鈞十分無奈的感覺到,周圍的紅塵濁氣突然之間變的凝滯了起來,連帶著他的內氣運轉也變的不暢,他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紅衣女子還好,重甲劍士卻是代表著這座山陽城的官方力量,擁有整座城市香火願力的加持之力,與他為敵,便相當于與整座城市為敵,這紅塵濁氣不排斥他才怪呢。
盡管無奈,可是他也知道自己退無可退。
當這重甲劍士在城門口將自己擋住之後,他便知道,自己再想出城已經是難如登天,又不欲在對方的主場與他們死磕,所以他連連後退,而這紅衣女子是剛來山陽城,與重甲劍士配合的並不默契,甚至兩人根本就不認得,還互相提防,以致于給了鐵鈞可趁之機,趁著一個空當,閃出了兩人圍攻,內氣急速的催動,幾個起落之間,便翻入了一個人員極為稠密的集市之中,那重甲劍士有職司在身,不敢擅離,而紅衣女子追到集市之後,便迷失的方向,根本就無法找出鐵鈞的身影,只得恨恨的跺了跺腳,無奈的離開了。
「這次惹下大麻煩了!」
暗中的鐵鈞看到紅衣女子離開,暗暗的舒了一口氣,卻也不敢在這山陽城之中露面了,尋了一處看起來是大戶的院子,翻了進去,避開院中的警戒,卻是鑽入了一間不起眼的柴房之中,直到天黑。
鐵鈞尋的這戶人家,明顯是富貴人家,三四丈高的圍牆之內,盡是亭台樓閣,廊角飛檐,雕龍畫鳳。
佔地也是甚廣,有數間院落,鐵鈞所挑選的便是一個荒僻的院落,少有人來,進的又是一間柴房,一入房中便聞到一股極濃的霉味兒,也不知道多少時候沒有人來了。
強忍著沖出去的沖動,鐵鈞在柴房之中一直待到了晚上,其間偶有人來,也不過是來院中清掃落葉的下人僕役罷了,看來是一個被荒廢的地方,確定了這一點,他方才放下心來,到了夜間,見外頭天色漸暗,方才小心的從柴房之中鑽了出來,從一扇沾滿了灰塵的窗戶翻入了廂房之中。
廂房不大,地面與掛在一旁的帷布之上都沾滿了灰塵,這也是有很少時間沒有人來過了,鐵鈞松了一口氣,在廂房之中走了一圈,竟然發現榻上放著一個莆團,不禁一笑,抓起莆團,將上面的灰塵拍淨,尋了一處較為清爽的地方盤座了下來。鐵鈞尋的這戶人家,明顯是富貴人家,三四丈高的圍牆之內,盡是亭台樓閣,廊角飛檐,雕龍畫鳳。
佔地也是甚廣,有數間院落,鐵鈞所挑選的便是一個荒僻的院落,少有人來,進的又是一間柴房,一入房中便聞到一股極濃的霉味兒,也不知道多少時候沒有人來了。
強忍著沖出去的沖動,鐵鈞在柴房之中一直待到了晚上,其間偶有人來,也不過是來院中清掃落葉的下人僕役罷了,看來是一個被荒廢的地方,確定了這一點,他方才放下心來,到了夜間,見外頭天色漸暗,方才小心的從柴房之中鑽了出來,從一扇沾滿了灰塵的窗戶翻入了廂房之中。
廂房不大,地面與掛在一旁的帷布之上都沾滿了灰塵,這也是有很少時間沒有人來過了,鐵鈞松了一口氣,在廂房之中走了一圈,竟然發現榻上放著一個莆團,不禁一笑,抓起莆團,將上面的灰塵拍淨,尋了一處較為清爽的地方盤座了下來。
剛才他在柴房之中已經將內氣調的均勻,現在做的卻是在盡全力凝神靜氣,讓自己的思緒處于一個空靈的狀態,然後想辦法離開山陽城。
今天的事情是一個意外。
可正是這個意外,讓他對自己內氣之中蘊藏的那股寒氣更加的重視起來。
不管怎麼說,那飛龍幫的家伙也是一個二流高手,而且還是一個資深的二流高手,這樣的高手在化解了自己的穿雲指力的情況下仍然被寒氣冰斃,這意味著自己以前都太過小看這股力量了。
內氣在體內運轉著,對于別人來說是勾魂奪魄的寒氣,在他的體內,卻只是一股清涼的氣流在游走罷了。
運轉幾個周天後,他又實在是沒有察覺到這股寒氣的特異之處,無奈之下,他的雙手伸出,運轉起穿雲指的心法,一道道指風彈出,打在周圍的牆壁之上,牆壁中指的地方頓時出現一團團圓形的冰霜,仿佛蛛網一般的四散開來,很快便將整面牆壁冰住了。
不過,很快,這些霜寒之氣便消散的無影無蹤了,這與他之前的無數次演練的結果是一致的,寒則寒矣,這種寒氣無法持久。
可是今天,在酒樓上,飛龍幫的那名高手的結局卻打破了這個結果,寒氣一直在他的身上持續蔓延,最後將人凍成了冰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持續了極短的時間之後就會散去。
穿雲指只是一門氣功運用的武功心法,鐵鈞自練成之後,只是練習,從未與人對敵過,今天的結果讓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難道這股寒氣在生靈的身上能夠持久不成?」
以前習練都是對著死物,今天第一次對敵便有如此效果,鐵鈞不禁有了這樣的疑問,有了想法,就需要去證實,他的目光四下流轉,卻是實在尋不到一個合適的目標,只得作罷。
看看外面的天色,卻是一個月明星稀的好天氣,月光清涼如水灑向大地,透過廂房破敗的穿口,落入房內。
突然之間,鐵鈞又不急了。
這樣的良辰美景,正適合賞月,急什麼,自己有的是時間。
打著這樣的主意,他便出了廂房,卻是並沒賞月,而是尋了另外一間院子,找到廚房,尋了一些美酒吃食,才回到那院中,躍上了屋頂,一邊喝酒,一邊賞月,當然,還有感受著周圍越來越濃重的紅塵濁氣,尋思解決的辦法。
紅塵濁氣這種東西其實也是香火願力的一種,像鐵鈞這樣的外地的人新到一地,如果不惹事也是沒有什麼的,但是今天,他招惹了是非,殺了一個不該殺的人,又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事件發酵了開來,城中許多人都知道了他的模樣長相,欲要殺之而後快,這些願力,想法不規則的融入紅塵濁氣之中,自然也就對他產生了影響,借助紅塵濁氣對自己的排斥,鐵鈞卻可以判斷出這件事情的嚴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