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又一聲突如其來的嘶鳴聲穿透識海,鐵鈞面色一白,捂著腦袋蹲了下來,天龍念法再一次發動起來,盡全力阻攔著這一股充斥著整個秘境的邪惡念波。
「看來情況比剛才要嚴重的多,這頭太古邪獸似乎越來越清醒了。」感受著周圍盡乎于無邊無際的邪惡念波,鐵鈞長嘆了一聲,與此同時,數道觸手化為黑影向他疾射而來,速度之快,遠超他的想象。
險險的避過幾道觸手,鐵鈞放棄了不實的幻想,全力催動手中的木牌,木牌上頓時發出一陣無形的波紋,鐵鈞的身形隨之在飛雲谷秘境中消失
而這一次,鐵鈞並沒有那種空間轉換的眩暈感,事實上,他很清楚,很清晰,也是通過這一次的空間轉換,他對于這塊木牌的價值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雖然僅僅是短短的一瞬間,可是他月兌離空間的過程卻讓他看在眼中,就仿佛電影中的快進一般,空間的波動,一道道原本肉眼無法看到的空間斷層,來自于陽間的巨大吸引力,以及空間亂流之中的空間風暴,都一一的在他的眼中閃過,一層無形的力量從木牌中釋放出來,包裹在他的周圍,形成了一層無形的屏障,將他緊緊的護住。
僅僅是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在鐵鈞的眼中卻仿佛過去了很久,他甚至看到自己被空間的力量自然而然的推出空間亂流,一步一步的向著陽間靠近的過程,正是因為如此,他再一次在陽間出現之後,並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和不舒服。
飛雲谷秘境入口處並不安靜。
事實上這里已經聚集了一大群武林中人,這些人都是那些沒有足夠的膽子去探索秘境的家伙,不過他們都用虎視眈眈的目光望著飛雲谷的入口處,而在另外一個方向,卻是一片火紅,凌清舞發出憤怒的嬌斥聲,渾身已經包裹在一團火焰之下,抵擋著突如其來的圍攻。
「她已經出來了嗎?怪不得他老子知道了有太古邪獸的存在還有恃無恐,原來竟然有破界符啊!」
鐵鈞的身形出現在飛雲谷秘境的入口之外,第一眼便看到了被圍攻的凌清舞,心中警兆頓生,兩道冷風如電,直襲而來,鐵鈞面色一沉,身形一扭,險險的閃過了劈來的一刀和刺來的一劍,妖刀虎倀瞬間出鞘,閃過一道黯淡的光芒,干淨利落的將兩名偷襲者一刀兩段,身體一矮,便從人群之中沖了出來。
大哥!
二哥!!
人群之中傳來一聲慘厲的尖叫聲,一名大漢手持長槍,沖出了人群,朝著鐵鈞沖了過來,「小子,我要你償命!!」
「知道豬是怎麼死的嗎?」
沿著長槍的來勢,鐵鈞露出了輕蔑的冷笑,「都是像你這樣笨死的!」
刷!!!
一刀落下,將對方直直的劈在了兩半。
妖刀虎倀橫于身前,鐵鈞並沒有像剛才一般的急著離開,而是掃了圍在出口的人群一眼,「怎麼,還有人想過來試試?」
沒有說話,事實上,剛才鐵鈞的表現已經將他們震驚了。
太凶殘了!!
從出現到現在,滿打滿算十個呼吸的時間,出了兩刀,斬了三人,毫不留情,毫不猶豫,這是一個嗜血而冷靜的刀客。
沒有人回答,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為首之人,懾于鐵鈞的凶威,沒有人敢再肆意的攻擊,可是鐵鈞一出手便連殺三人,如果沒有一個交待的話,他們的面子上也不好過。
「春水劍派侯青雲,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侯青雲的年紀不大,不過是四十出頭的模樣,看上去十分的精明能干,一臉的精明像,實力更是讓鐵鈞側目,僅以修為而言,卻已經是一流高手,比起鐵鈞這個剛入二流的家伙,高出了整整一個層級,不過這並不是讓鐵鈞最驚訝的,最驚訝的是他們自報家門。
「春水劍派?」鐵鈞看了侯青雲一眼,又看了一眼凌清舞被圍攻的方向,「你們真的是春水劍派的,為什麼要圍攻凌清舞?她可是你們春水劍派的大小姐。」
「閣下對春水劍派倒是熟悉,不過現在她已經不是劍派中人了,而是我春水劍派的叛徒,我們現在正是在清理門戶。」
門派叛徒?
四個字中透著一股子濃烈的陰謀味道。
凌清舞是誰?她是春水劍派宗主的親生女兒,怎麼會是門派的叛徒?
春水劍派的宗主只帶了三個人進入飛雲谷秘境,在門口也僅僅留了幾名弟子,這原本就不正常,現在,他親眼看到那幾名留守的弟子橫尸于出口之外,看到凌清舞遭到春水劍派的圍攻,再看這個侯青雲自稱在清理門戶,如果還不知道這里頭有問題,就是傻瓜了。
不過他並沒有參與到春水劍派權利爭奪利中的心思,只是淡淡的瞥了凌清舞的方向一眼,「看來你們這一次設計的不錯,坑了不少人啊,想必你們早就知道飛雲谷秘境中有一頭太古邪獸了吧?」
侯青雲心中一沉,「閣下不覺得知道的太多了嗎?」
「春水劍派以飛雲谷秘境引誘武林同道進入飛雲谷秘境中去送死,這條消息應該值不少錢吧?!」鐵鈞望著侯青雲,面上閃動著古怪的笑意,「如果再加上一條現任的春水劍派宗主以飛雲谷秘境陷害前任宗主,迫害前任宗主的女兒,似乎會更勁爆啊!!」
「小子,你這是在找死!!」逼人的劍氣森冷刺骨,侯青雲已經沒有心思再與鐵鈞糾纏了,本來他們的計劃就是一個不留,將這里團團圍住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飛雲谷中有漏網之魚,現在鐵鈞暗含嘲諷的話語之中流露出看穿陰謀的意思,他怎麼可能再留手呢?
虎倀迎著劍鋒沖了上去,然後便听到鐵鈞怪叫了一聲,一招,僅僅一招之間,鐵鈞的身上便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傷痕。
侯青雲有劍術造詣遠出他的預料,森冷的劍鋒僅僅只是巧妙的一扭之間,就別住了他刀勢行走的路線,順勢一拉,在他的胸月復之間留下了紀念,森寒的劍氣侵襲他的經脈,不過可惜,鐵鈞的內氣本身就擁有極強悍的冰寒屬姓,等級顯然遠遠的超過對方的劍氣,所以,侯青雲這一劍中最重要的傷害並沒有對他造成威脅,讓他得以全身而退。
不過一劍之後,鐵鈞已經沒有與他對戰的心思了,這家伙的劍術極高,遠在自己的刀法之上,功力又比自己高出一個等級,即使自己運轉刀勢,最多也僅僅是一個平分秋色之局,而他並不想再在這里浪費時間,不過,對方顯然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
一劍奏效,侯青雲身上散發著陣陣寒意,朝鐵鈞直逼過來,他的腳步飄忽,身如鬼魅,透著一種讓鐵鈞心悸的意境。
劍意!!!
鐵鈞猛的吸了一口氣,內氣如潮汐般的奔涌,鐵鈞如一頭大鶴,竄起數丈高,朝著凌清舞被圍攻的地方投去。
「不好!!」
看到鐵鈞的動作,侯青雲暗道一聲不好,身形隨之竄起,追向鐵鈞。
「不要讓他過去!」
侯青雲怒吼著,身法陡然之間加快,如同一只離弦之箭一般,迅速的沖向鐵鈞。
鐵鈞此時根本就不欲與之糾纏,直接祭出了靈葫,以內氣催動,靈葫化為一道流光,沖向了凌清舞,撞入了圍攻她的人群,此時凌清舞已經處于一種半昏迷的狀態,只是憑著本能在爭斗,渾身的烈焰已經燃燒怠盡,眉心一點火紅色的焰記已經開始脈動,鐵鈞一抬手,一層藍色的冰霜瞬間布滿了他的手臂,伸手一撈,便將她撈到了靈葫之上,凌清舞還想反抗,可是鐵鈞卻早已經打好了主意,一指按在了她的腦後,凌清舞的身體一僵,便失去了知覺,周身的火焰也全部消失,不過,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火焰燒了個精光,就這麼光潔溜溜的呈現在鐵鈞的面前。
也虧得鐵鈞前世受到許多島國女優的釉陶,在這方面的免疫力還是極強的,只是心跳動了幾下,便恢復了平靜,一拍靈葫,化為一道青色的流光,在夜空中劃過一個大大的弧線,消失在夜空之中,而侯青雲等人,則只能在那里望空興嘆,根本就追之不及也沒有本事追上去。
「現在怎麼辦?」
侯青雲看著消失在夜空中的兩人,面色鐵青,听了身旁之人的問話,猛的回過頭道,「這怎麼知道怎麼辦,這是法寶,是法寶,我們春水劍派除了南明離火的火種之外沒有一件法寶,你說讓我怎麼辦?」
「可是……」
「這人修為不高,但是有法寶,來歷古怪,已經不是我們能夠處理的了,回去上報宗主吧,他帶走了凌清舞,這才是最麻煩。」
侯青雲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盡管鐵鈞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實力並不盡如人意,不過是初入二流的境界,可是他有法寶,在這個武者的時代,法寶代表著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凌清舞在絕境之中被一個擁有法寶的人救走,本身還擁有南明離火的火種,這就意味著在不久的將來,她會擁有超越凡塵的實力,會回來報仇,到時候,春水劍派的麻煩就大了。
可是他對此又無能為力,因為這大大的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單單是人家的法寶能夠飛行絕跡便已經絕了他前去追殺的心思了。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惟一能做的,同樣也是最合適的做法就是將這里發生的事情以最短的時間傳回宗門去,讓宗門中的大佬們應對才是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