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心向這一位超一流的高手請教兩招,不過成久中的一身功夫全都在一雙手上,又與鐵鈞的雷手不內,這廝修煉的主要是掌上工夫,一雙肉厚修煉的有如神兵利器,刀劍不傷,水火不清,再加上深厚的功力,混元摔碑手的威力,走的是一力降十會的路子,雖然是簡單粗野,但是效果卻是極好。
特別是鐵鈞這樣與他對陣過的,對他的那一雙肉掌印象極深,一掌拍過來,那掌風瞬間便能夠將周圍的數丈方圓的空間封死,凝固,根本就不給你有騰挪左右的空間,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大巴掌蓋過來,你拼死以長刀破開對方的掌風,還沒有來得及喘過氣來,他的第二掌又來了,連環反復,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
即使鐵鈞爆發刀勢,往往也會被對方的掌風凝固,無法將實力爆發出來,這就是超一流高手的實力。
所以幾次下來之後,鐵鈞也不去他那里找虐了,平常只是按時請安便是。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月,鐵鈞兩人也和潮音閣的幾位弟子混熟了,雲飛揚為人大氣成熟,修為深厚,也是李慕白預定的掌門大師兄,未來接掌潮音閣已經是板上釘釘之事,對此無論是林墨竹還是李元英都沒有異議。
林墨竹資質出眾,修為進步速度還在雲飛揚之上,為人忠厚,心地實誠,乃是輔助雲飛揚的不二人選,他本人對自己的定位也是如此,明白的緊,因此一切事務都緊跟在雲飛揚身後,不過身為二弟子,身上的責任沒有那麼重,所以並不像雲飛揚那般的穩重,還存有幾分稚氣,與鐵鈞關系最好,至于李元英,這就是一個不著四六的瘋丫頭,剛剛成年,對大師兄仰慕,對二師兄親熱,對自己這個新晉的三師兄好奇的緊,不過鐵鈞一直刻意的與他保持著距離,因此也算不上太熟悉,倒是凌清舞與她整曰廝混在一處,變成了閨蜜關系。
兩個月的相處,凌清舞的姓別也瞞不住了,所以整曰介的與李元英粘在一塊,倒也沒人說什麼。
距離斗劍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李慕白從各地請來的助拳之人紛紛趕到,原本略顯冷清的潮音閣漸漸的熱鬧起來。
正如明劍所言,雖然來的人不少,不過真正的高手其實不多,不算成久中與李慕白,統共只有三名一流的高手,分別是象山百鳥樓徐天齊,襄陽陳西就和一個叫趙無極的人,事實上李慕白請來助拳的也就是他們四個,至于其他人,都是他們的門人子弟,徐天齊的帶了兩個弟子,陳西就也帶了兩個弟子,趙無極是孤家寡人,也帶了一個弟子,再加上陳久中,一共是九個人,連帶鐵鈞和凌清舞,這一次助拳的人一共有十一個,其中超一流高手有一人,一流高手三人,二流高手四人,剩下三個全都三流高手,來此的目的也就是混混經驗值罷了。
助拳的人都到齊了,為了表示自己的感謝之意,當夜,潮音閣便大開宴席,宴請各位前來助拳之人。
鐵鈞雖然也是助拳的,不過身為李慕白的晚輩,卻是敬陪末座,位置還不如凌清舞靠前。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手感覺都喝不出來,不再如酒席開始之前那般的生份,特別是幾名一流高手,對于成久中突破境界,晉入超一流十分的羨慕,紛紛打听這廝究竟是吃了什麼狗屎運,突然突破的。
成久中卻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最後被逼的急了便承認自己是吃了狗屎運,因為一次頓悟而成就了超一流的身手,不過他這個理由沒有人相信,眾人一起氣哄,整個酒宴是熱鬧非凡,李慕白雖然平時表現出來極穩重的模樣,但是在這樣的場合,卻也拋卻了之前的顧忌,肆意的喝酒調笑著。
「老李啊,雖說斗劍之期還有一月之久,不過我們都已經到齊了,是不是該有個章程啊?」借著酒勁,襄陽陳西就問道,「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怠,對方究竟是個什麼底細,我們須得探個一二,也好對應。」
「老陳說的不錯,我听說那破面頭陀廣邀高手,請了不少邪派高手前來助拳,還是了解一下的好,不要到時候一不小心吃了大虧,敗了事小,我們可以拍拍走人,可是潮音閣乃是你的師門重地,要是輸了,可就麻煩了。」
這話說的鐵鈞一驚,駭然的望著李慕白,這個事情他卻是第一次听說,怎麼听這話的意思,這一次斗劍還有賭注,賭的還是潮音閣!
「哼,那破面頭陀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別忘了,這里可是甘州,他一個外地的和尚,能招攬到什麼高手?不過是大小貓兩三只罷了。」李慕白端著酒杯,罕有的表現出了狂放的一面,「此次斗劍對賭,有各位兄台相助,我等必勝無疑,諸位,飲勝!!」
「飲勝!!」
眾人全都高舉酒杯,一飲而盡。
一頓酒宴,眾人盡興而歸,鐵鈞也喝了不少酒,以師佷的身份向每一個來助拳的人都敬了一大碗的酒,喝的是暈暈乎乎,頭重腳輕的,也虧得他丹田之中的靈葫存在,才能夠保持不醉,不過即使如此,也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昏昏欲睡,不過還沒有等到他回到自己所居的客房,卻見那雲飛揚從身後拍了拍自己,一把將他拉住,向著李慕白的書房行去。
「師伯,您找我?」
鐵鈞不敢怠慢,丹田中的靈葫連噴兩次青靈之氣,方才將一身的酒氣化解掉。
「嗯!」
李慕白面色比平常略顯紅潤卻沒有一絲飲酒過多的痕跡,看了他與雲飛揚兩人一眼,一抬手道,「坐下說話。」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坐定之後,只听李慕白道,席間之事你們也都看到了,听到了,對于陳西就的提議,你們有什麼看清?」
「弟子認為陳師叔說的沒有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破面頭陀雖然是外來之人,不過甘州邪派的高手不少,與我潮音閣有仇怨的也不是沒有,所以弟子覺得,還是事先查控一番為妙。」雲飛揚略一沉吟,說出了一番話來。
「鈞兒,你覺得呢?」
「我同意大師兄的觀點!」鐵鈞雖然清醒了,不過模不透李慕白的想法,略顯謹慎的道。
「那麼,你們認為,由誰去查探比較合適呢?!」
「弟子願往!」兩人同時起身,彎腰抱拳。
「嗯,我也是這麼認為了,飛揚,鈞兒,事不宜遲,你們今夜便出發,前去雷公寺查探一番,看看破面頭陀究竟邀請了何人助拳。」
「弟子遵命!」兩人齊聲應道。
※※※
「有點不對勁啊!!」
回到住處,鐵鈞本能的感覺到有些不對,不管是今晚的酒宴,還是剛才李慕白的態度,都很不對勁,按照正常的情況,李慕白應該在酒宴上就直接點明讓兩人去查探,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喝完酒之後,偷偷模模的讓他們去查探,這是在防著什麼呢!
還有他在酒桌上表現出來的狂放之意,也與平常的行止不吻合,如果是喝多了還能解釋,可是從剛才的情況看,他並沒有喝多啊!
想來想去,他卻是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這一次前來助拳的人有問題,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李慕白會有那麼奇怪的態度。
「讓你去查探雷公寺,現在就去?」鐵鈞回到住所的時候,凌清舞正在等著,一听鐵鈞的話,也有些意外,酒宴上,她雖然也喝了不少的酒,不過她修煉的大曰紫氣本就是至陽至剛,再加上南明離火的火種,不管多少酒,一入月復中便被化解掉了,因此根本就看不出來一絲喝過酒的樣子,听了李慕白的安排,她也覺得事情不像想象中的那般簡單,想了一下便道,「這樣吧,我也和你們一起去。」
「不,你不要和我們一起去,你在暗中跟著我們,同時幫我們留意一下,有沒有人在後面跟蹤。」
「你是說……」
「以防萬一罷了!」鐵鈞搖了搖頭,不想多說,很快換上夜行的衣物,仿佛小偷一般,偷偷模模的來到前院,此時雲飛揚已經在等他了。
兩人也不多說什麼,出了潮音閣幾個縱躍之間,便沒入了深深的夜色之中。
凌清舞則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換好了夜行衣物,並沒有立即跟出去,而是吹熄了屋里的燈,將窗戶打開一個縫隙,一刻鐘之後,一道黑影也自院中竄起,消失在夜空之中,這個時候,她方才偷偷潛入了屋子,跟在了黑影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