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鐵縣尉的傷很重」老羅從沉思之中醒了過來,眸中一抹艷紅之色閃過,「不過,如果好好調理的話,應該不會有大礙。」說完便從床榻前站了起來,「大人,鐵縣尉傷重,需要休養,我們還是先離開。」
「嗯,也好」夏江听老羅這麼一說,心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點頭應到,兩人當即便向鐵家父子告辭,鐵膽一路將兩人送到大門,直到兩人上車離開,這才回轉院中,急步走入鐵鈞的屋中。
「鈞兒,你沒事?」
「沒事兒,那老兒的手段很高明,差一點就吃虧了」這個時候的鐵鈞哪里還有剛才那一副快要病死的模樣,從床上一躍而起,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你,你,你沒受傷」
這下子輪到鐵膽驚訝了,他一直以為鐵鈞是真的受了傷,想不到這小子竟然是做假,連自己這個老子都騙了。
「嘿嘿,阿爹,實在是抱歉,我也不想這樣,不過我怕您老人家知道真相以後會露出破綻,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這小子」鐵膽一直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笑罵了一聲,忽然他的臉色一變,「你剛才說,差點吃虧,是什麼意思,難道那個姓羅真的要害你不成?」
「不錯,他的確是想害我」提到這件事情,鐵鈞的面上也閃過一絲怒意來,自己不過是詐病罷了,也沒有對夏江不利的心思,想不到這家伙竟然想先下手為強,派一個老家伙來暗害自己,若非自己在離開的這段時間修為突飛猛進的話,說不得今天就給這主僕兩人害了。
「哼,竟然真的想害你,好大的膽子,一個縣令罷了,真當這東陵是他的地盤了嗎?」
得到鐵鈞的證實,鐵膽也終于完全動怒了,鐵鈞是鐵家的支柱,也是鐵家未來的保證,要害鐵鈞,這不僅僅是要害他兒子的問題了,還是要抱東陵鐵家的根,是要和東陵鐵家不死不休啊
這可是不共戴天的大仇,這樣的仇,別說是縣令,便是知府,他鐵膽也不會放過的,也要去斗一
鐵鈞看著滿身殺氣的鐵膽笑了起來,「爹,您縣息怒,他們那一點手段,怎麼可能奈何的了兒子呢,我沒事兒,倒是那個老羅,恐怕過不了今晚了」
「那也不行,沒有夏江的首肯,一個奴僕怎麼會起害你之心,一個奴僕又怎麼能和你相提並論,這件事情不算完,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來處理」
「爹,您想于什麼?」
「于什麼?我要讓東陵的人知道,誰才是東陵的主人」說到這里,他狠狠的瞪了鐵鈞一眼,「既然是裝病,那就給我裝的像一點,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成什麼體統,還不給我躺回去」
「是」
鐵鈞嘿嘿一笑,又躺回了病床,做出了一副快要死掉的模樣來。
※※※
「羅叔,情況如何?」
一回到馬車上,夏江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鐵鈞,恐怕是真的受了傷啊」
老羅略一沉吟,想了想道,「他的體內有一縷極為古怪的寒氣,封住了心脈。」
「寒氣,會不會是他自己弄出來的玄虛?」
「不會,這股寒氣古怪無比,便是老奴沾上了一點,也很麻煩,他不過一個三流的小高手,不可能承受的的,他死定了」老羅搖頭道。
「什麼,羅叔,您也沾上了,您沒事兒?」
「有些麻煩,不過沒什麼大事兒」
提到自己的傷,老羅竟然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來,「若是我的丹田沒有被破的話,我恐怕也死定了。」老羅坐起了身體,擺出了一個極為奇怪的姿式,看似不動,可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他渾身的肌肉都在高速的顫動著,身體也在以一個極慢的速度扭動著,直到一縷淡淡的寒氣從他的皮膚之中冒了出來,他的動作方才停了下來,而這個時候,馬車已經停在縣衙門口整整一個時辰了。
「羅叔,如何?」
感受到馬車中的溫度明顯的降低,再看老羅長出一口氣,睜開眼楮的樣子,夏江緊張的問道。
「已經將寒氣逼出來了」老羅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好霸道的寒氣,竟然完全針對內氣修為,直接凍結內氣修為,若是我的丹田未破,現在恐怕已經丹田凍結,渾身血脈冰裂而死了」
「竟然如此厲害,那鐵鈞為什麼現在還活著?」听到老羅沒事,夏江終于將提著的心放了下來,但是很快,又一個疑問出現了。
「傷他的人手段很高明,那寒氣也不多,僅僅是封住他的心脈罷了,並沒有在全身擴散,所以他才未死,不過卻絕不好受,我猜傷他之人與他的仇怨不小,這麼做就是為了折磨他,讓他受盡痛苦而已。」說到這里,他苦笑起來,「幸虧我發現情況不對,及時停手了,否則的話,恐怕還不會這麼幸運。」
「您沒有對他動手?」
「沒有,我的截脈手法主要針對的也是心脈,他的心脈被寒氣所封,我一觸那寒氣,便被寒氣侵蝕,哪里還能對他出手」老羅苦笑起來,「不過他被這寒氣封脈,已經是十死無生,所以,大人不必擔心了。」
「那他什麼時候會死?」
「這就不清楚了,要去問傷他之一,不過我看他也撐不了多久,少則三曰,多則一月,他必死無疑,所以,少爺,您不必再擔心這個死人了,至于那濟陰縣的事情,也與我們無關了。」
「你說什麼?那老家伙沒死?」
三曰之後,對外宣稱已經到瘴水河河神府療傷的鐵鈞極為意外的听到了這樣的消息,夏江身邊的那個老羅竟然沒有死,還活的好好的,活蹦亂跳的,這個消息讓他意外不已。
自己體內的那股寒氣究竟有多強大的力量,他清楚的緊,可憐的飛龍幫幫主就是因為自己無意中的一指就死透了,為什麼到了那個老羅那里就不靈了?難道那老羅的實力遠遠超過飛龍幫的家伙不成
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說是活蹦亂跳的,這不正常啊
「那個老羅不是一個簡單的家伙,我甚至都看不出來他的修為深淺,不過卻總是能給我一種古怪的壓力」
凌清舞沿著臥虎山莊走了一遍,感覺還不錯,十分的滿意,特別是在水簾洞中走了一遭,更是興奮不已,徑直開口向鐵鈞將那水簾洞的主權要了過來。
「我感覺那老頭子受過傷,不過,既然能夠在我的內氣侵蝕之下不死,看來還真是一個棘手的角色啊」
「你待如何?」
「一個人改變不了大局的,既然計議已定,那就按照計劃走」謝白左手抱著右膀子,右手模著下巴下面炸起的零星胡渣子,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家大人從甘州帶回來的這個女人,「那個老羅我知道,他本來是一個超一流高手,也是夏江的忠僕,當年夏江也是一個數百年的豪強之家,實力極強,可惜得罪了蘭陵侯,被屠了滿門,老羅拼著受了蘭陵侯三掌,才將夏江救了下來,不過他也被破了丹田,修為大減。」
「被破了丹田,我知道了」
鐵鈞心中一動,頓時明白了過來,他得自于妖神的寒氣現在已經被化到了潮汐戰王氣功之中,而他也弄清了自家這種寒氣的作用,那就是對于內氣有著極強的凍結作用,說起來,這種寒氣詭秘的緊,外在的表現其實並不是有多麼的寒冷,但是一踫到內氣,便會產生一種古怪的,類似于化學反應的變化,變的冰涼透骨,奇寒無比。
當內氣沾染上這種寒氣,再流遍全身之後,自然而然的就凍結了渾身的經脈,死的淒慘無比。
而鐵鈞的潮汐戰王氣也是因為這種原因變的極為冰寒,老羅被寒氣侵蝕而未死,鐵鈞頓時就對這個老羅心生警惕之心,經謝白一解釋,鐵鈞倒也釋然了,既然丹田被破了那麼一身氣功的修為也就散了,自然也不會與寒氣發生反應,沒有與內氣發生反應的寒氣,其實就如秋天的霜氣一般,對人有些作用,卻根本就不具有那種凍結一切的威力。
「也就是說,那老羅其實構不成什麼威脅了?」凌清舞問道。
「你見到他既然還能夠感覺到壓力,就說明他的實力不在你之下,雖然丹田氣海被毀掉,也有許多種方法能夠保留一些實力,當然,不可能再像以前一般是超一流高手,可是擁有一流高手的戰力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千萬不要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