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鈞就感覺到自己一頭撞到了牆上一般,只覺得腦海之中一震,一陣眩暈,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晃了兩晃,對方顯然也沒有佔什麼便宜。
鐵鈞深吸了一口氣,天龍念法運轉起來,穩住了神魂,幾乎就在同時,對方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佛門天龍念法,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然能夠將佛門的神通修煉到如些的境界,怪不得如此囂張,不過,就算你與佛門有關系,今曰你殺了我向家的家主,也必須給我向家一個交待。」
對方看出了鐵鈞施展出的天龍念法,與之前鐵鈞踫到的那些對手一樣,心中頓時就存了顧忌,因為佛門的神通,雖然也偶有傳出,可是在這麼年輕便修煉成了一門神通,除非是真的得到了佛門的真傳,否則根本就不可能。
他卻是不知道,鐵鈞的佛門神通並不止真傳那麼簡單,他是直接傳承自佛門的護法,哈將陳奇,比現世的一些佛門流派更加正宗,當然了,這些鐵鈞自然不會和他去說的,他也沒有借佛門光的意思。
「我的天龍念法是無意中得到的,與佛門的關系不大,所以你根本就不必顧忌佛門。」
「哼」
老宅內傳來一聲冷笑,向家的這位首席長老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之上多過糾纏。
「你雖然修為僅是二流,但是年紀輕輕的便領悟了精神力量,又修成了佛門的神通,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
只見人影一閃,一名清瘦的老者便出現在了向家老宅的大門口。
「見過首席長老」
老人一出現,向家眾人一齊行禮,拜見,這人正是向家惟一的超一流高手,向家的首席長老向問天。
向問天一身白袍,雙手背于身後,望上去也就五十來歲的光景,不過,若是論真實年紀的話,這向問天其實已經過了八十歲了。
建川向家這幾十年來,正是因為有他坐鎮,才沒有徹底的淪落。
「呵呵,出來的很及時啊」鐵鈞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向問天向上散發出來的一輪又一輪的奇異波動,也能夠感覺到這股波動給自己帶來的壓力。
但是這股壓力雖然強大,卻已經無法給鐵鈞帶來多大的沖擊,天龍念法的念力屏障如水波一般在鐵鈞的面前隔出了一道無形的牆壁,將他的氣勢擋在了牆上。
「首席大長老,這麼說,現在向家由你做主了?」
「不錯,現在向家的確是由我作主。」
以前還有一個家主,現在家主被鐵鈞爆了,向家無論是在名義上,還是在實力上,都是以這位首席大長老為尊。
「能作主就好,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一句話,把你們扣的鐵家的船和人全都放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你說如何?」
哈哈哈哈哈
向問天氣極反笑,「我若是跑到你家殺了你老子,再讓你把家里的財產奉獻給我,你會罷休嗎?」
「話不能這麼說,你我兩家的爭執是因什麼而起,我們都清楚的緊,這件事情是你們先挑起的,我只是作出適當的反擊罷了,至于貴家主,怎麼說呢,我也沒想到他這麼不經打,既然沒有實力,還想出風頭,被失手誤殺,也是難免的事情。」
「好,好,好」向問天連說了三個「好」字,「你說的沒錯,既然沒實力,又想出風頭,失手被殺是難免的事情,也就是說,一切都以實力為尊了,他不自量力的出風頭是他的錯,那麼,你現在出了這麼大的風頭,有沒有與之相配的實力呢?」
「實力這個東西,我說了不算啊,不試試,怎麼知道呢。」鐵鈞笑了起來
「那好,我就稱量稱量你的實力」話音落下,向問天已經閃到了鐵鈞的身前,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劍,以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刺向他的下頷。
和向天池一樣,向問天用的是同一種劍法,可是這一出手,效果就完全不一樣,向問天的劍比向天池更毒、更辣、更快、更刁鑽,即使是鐵鈞也被他這一劍嚇了一跳,寒光一閃,虎倀刀出鞘,險之又險的斬向了劍尖。
「好刀法」
鐵鈞這一刀,斬的同樣十分的巧妙,在最危險的時候,封住了這一劍幾乎所有的前進之路,僅憑這一刀,向問天便知道,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對于刀法的理解已經晉入到了道的境界,擁有了完全屬于自己的武道意志,心中不禁暗自凜然,第一次為向家的選擇開始後悔了。
不過事已如此,後悔也是無用,手中的長劍方向一變,由直刺改為上撩,避過鐵鈞這一刀,換了一個方向,與鐵鈞戰在一處。
這是一門極為詭秘的劍術,陰柔的如深夜隱藏在草叢中覓食的毒蛇一般,隨時都有可能竄出來咬你一口,而向問天在劍術上的造詣亦十分的高明,雖然並沒有領悟劍意,擁有屬于自己的武道意志,但是他對于這門劍法的掌控顯然也到了道的邊緣,已經開始微微的觸踫劍意的門坎了,再加上他遠超鐵鈞氣功修為,一時之間,與鐵鈞竟然戰了一個旗鼓相當。
戰了片刻,兩人的身形便化為了兩道流光,在向府之前的這片廣場之上相互糾纏,騰挪,看起來激烈無比,但是沒有一個人的身形離開過十丈的範圍之內。
憑借超越向問天的武道意志,鐵鈞就能夠感覺到對方劍術中的破綻,可是兩人的修為相差實在太大,向問天乃是超一流高手,兩人的氣功修為差了兩個層次,所以即使鐵鈞擁有超越他眼力與武道意志,但是體現在武技之上卻是有些力不從心,也就是所謂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明明知道他這一片是破綻,但手上的長刀就是跟不上自己意志的速度,明明知道他這一刀有問題,只要一撥開便能夠將其擊敗,可是他的修為實在是太弱,無法將這一刀撥開。
而在另外一面,向問天也是越戰越驚,明明自己氣功修為要比鐵鈞同上一大截,可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其完全的壓制,對方精妙的刀法,每一刀仿佛都能夠克制自己一般,每次當自己想要肆無忌憚的侵泄自己的修為時,他仿佛都能夠預知一般,在最關鍵的時候用一刀阻住了自己的行為,在自己行氣半截的時間打斷,而無法發揮出全部的氣功威力,只能維持這麼一個不勝不敗之局。
但是他並沒有氣餒,他在等待機會,他相信鐵鈞也在等待機會,而且比他要急的多,因為這里是他的主場,周圍都是他向家的人,而鐵鈞只有一個人,如果他一直被自己拖在這里,消耗了實力的話,不見得就能夠活著走出建川縣,現在,就看雙方誰率先打破僵局了。
「這老家伙倒真能沉的住氣,怪不得能成為向家的頂梁柱呢,光是這一份忍姓,便是天下少有,可惜啊,你還是算錯了一件事情!」
看透了對方的心思,鐵鈞也不再客氣,手中的虎倀陡然之間轉了一個圈,一股澎湃的氣息在他的體內涌動,隨時都會噴薄而出。
「要動手了嗎?」感應到了鐵鈞散發出來的異樣氣勢,向問天面色微微一沉,手中的長劍陡然之間變的凝重了起來,做出了防御的姿態,幾乎與此同時,虎倀刀的速度陡然之間加快,鋒刃與空氣摩擦之後,發出了一陣陣尖利的嘶鳴聲。
尖嘯聲響起的瞬間,向問天面色大變,雖然他早就有了思想準備,但是鐵鈞這一刀仍然大大的出乎他的預料,一刀斬出,他竟然眼花了
是的,他眼花了,根本就看不清鐵鈞這一刀的軌跡,只覺得滿眼的刀光,待以回過神來的時候,便覺得右手臂一涼,心中大驚,下意識的向後一退,然後,他便看到了自己的右手執劍的手臂落到了地上。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一股刺骨的痛楚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