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破落,很原始,很沒有檔次。
低少的草屋、泥屋混亂的建在一片山谷之中,中間有一條山泉從山頂流下來,生生不息,零落的屋子外面,有一大塊空地,空地上還有一堆剛剛熄滅不久的篝火,看來今天他們是要在這里慶祝些什麼,可惜,並沒有盡心,便被自己打斷了,這麼說來,我還真是有些作孽哦!!
鐵鈞心中暗道,也不隱藏身形,大踏步的便進入了這一片村寨之中。
村寨之中已經沒有人了,一個人影都沒有,想來是躲到了附近的山洞里了。
所有人都走了,但是鐵鈞相信,有一個人不會走。
「姓倉的,你就出來吧,現在你的族人安全了,可以放心的與我一戰了嗎?」鐵鈞故意高聲的叫道。
「小子,不要猖狂,就讓我來會會你!」
寨子的深處,傳來倉惰的聲音,未己,便見他拖了個熟銅棍從寨子的深處走了出來,「小子,剛才你仗著武器之力,算你勝了一場,這一場我倒要看看你的神兵究竟能不能幫的了你!」說罷,舞動著手中的熟銅棍,大喝著朝鐵鈞沖了過來。
「來的好!」鐵鈞自然也不會和他客氣,虎倀一挺,兩人又戰成了一團。
不過這一次和上一次並不一樣,這一次又方都沒有任何的顧慮,爭斗起來,聲勢絕非上一次可比,與此同時,麻子山留下了凌清舞為鐵鈞掠陣,自己則趁著兩人爭斗期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鐵鈞很無奈的又和倉惰戰到了一處,經過之前的一番較量,鐵鈞算是將這廝的作風弄清楚了。
這是一個以力取勝的家伙,擁有著恐怖的力量,無論是攻擊力還是防御力,都接近先天煉氣士的水平。
這樣的人最麻煩,一直以來,鐵鈞仗著刀法之精、神兵之厲、武道意志可以說是所向披靡,先天之下,無人能夠拍著胸脯當著他的面說真的能夠戰勝他,荒城孤劍也不行,可是到了這個倉惰這里,卻都不起作用了。
修煉體之竅的家伙,最麻煩的就是像倉惰修煉的這種橫練功夫的,把自己的身體當成神兵法寶練了,就算是對上神兵法寶也不吃虧,甚至還能佔據優勢,所謂刀槍不入,水火不浸,指的就是這樣的玩意兒,用普通的手段已經很難對他們造成什麼傷害了。
倉惰的鼻子被鐵鈞削了,早已經將鐵鈞當成了生死大仇,如今緩了一口氣,再次拖著鐵棍沖了上來,完全把鐵鈞給打懵了。
不懵不行啊!
手中拿了根棍子的倉惰與赤手空拳的倉惰完全不是一回事,這廝赤手空拳用的是大易拳,對鐵鈞的威脅遠沒有這根熟銅棍大,這根棍子顯然也是神兵,在他的手中施展出來,勢大力沉,完全就是一副以力取勝的模樣。
鐵鈞慢慢的與他周旋著,看起來就如狂風驟雨中的一葉扁舟,不過這葉遍舟卻並不是那麼容易沉的,倉惰靠的是力量和氣勢以及一身的橫練功夫,鐵鈞靠的是自己對于刀道的理解,高出一籌的修為,看起來完全處于被動挨打的階段,事實上卻是與倉惰打了個半斤八兩的樣子,刀不輕擊,一出必然會讓倉惰受傷,而倉惰攻勢如潮,卻無法傷到鐵鈞一絲一毫。
至于寨中的其他人,有凌清舞為鐵鈞掠陣,鐵鈞還真的後顧無憂。
「唐人,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黑樹寨。」倉惰的鼻子被削掉了,說話開始漏氣,原本還算是渾厚的聲音因為漏氣變的有些怪異。
但即使再怎麼怪異,也無法掩飾他心中的憤怒之意。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目標其實並不是你!」鐵鈞呵呵的笑著,一副輕松的模樣,「現在只要把你拖在這里就行了,至于另外一位,他能做到哪一步,便要看他自己的了。」
倉惰的面色一變,眼角的余光掃了一下自己周圍,語氣變的深沉了起來,「該死的,你們果然是白玉禪的手下,混蛋,他竟然把這個秘密告訴了別人,他瘋了嗎?」
「嗯?!」
倉惰氣急敗壞的答非所問讓鐵鈞心中一動,發出了古怪的笑聲,「沒什麼瘋不瘋的,和我們合作總比和你合作強,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真以為他會相信你,哈哈哈哈哈哈∼!’’
「不相信我又如何,東西就在始祖那里,沒有我,就憑你們,難道還想和始祖對抗不成?」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鐵鈞目光一寒,猛的祭出了靈葫,靈葫升空,青光閃動,一道淡淡的青光陡然之間便將倉惰罩住,倉惰完全沒有防備,正舉長棍向鐵鈞砸過來,周身便產生了一道強大的吸力,便將他往空中的靈葫吸去。
「不……!」
倉惰只是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聲,便被靈葫吸入,消失在當場,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周圍正在與凌清舞糾纏的山越蠻人一看到首領被突然出現的青皮葫蘆吸走了,全都驚呆了,哪里還敢在這里逗留,發出幾聲驚叫之後,便做鳥獸散。
偶有幾個膽大的寨主心月復,想要自家的寨主報仇,卻被凌清舞毫不猶豫的燒成了灰燼。
頃刻之間,黑樹寨便成了一座空寨,與此同時,寨後的山中突然之間爆出了一聲巨響,以及一聲厲吼之聲,一股龐大無比的氣勢從後山之中肆虐而來,凌清舞修為不足,連連後退,鐵鈞面色也是一變,身形一閃,擋在了凌清舞的前方,天龍念法,念力屏障隨之張開。
轟!!!
龐大到了極點的神魂沖擊隨之而來,鐵鈞面色一白,晃了一下,眼楮驟然之間一紅,數道血絲從眼角延伸出來。
「好厲害神魂力量,老麻子不會被震死吧!?」
僅憑這一股強悍的神魂沖擊,鐵鈞便知道老麻子已經凶多吉少了。
「你沒事吧?!」
見鐵鈞滿臉鮮血,凌清舞大吃一驚,忙扶住鐵鈞,急聲問道。
「快走,老麻子捅了馬蜂窩了!」鐵鈞一把將凌清舞拽住,拉上了靈葫,靈葫瞬間化為一道青光,穿過了黑樹林。
「不管老麻子了?」
「我現在受傷了,想管也管不了!」
靈葫直飛了五六十里,鐵鈞方才將靈葫按下。
到了這里,那股沖天的氣勢已經盡了。
「這一次,老麻子恐怕真的得拼命了吧?」鐵鈞不無惡意的想著,收回了靈葫,利用靈葫與丹田之中的滄海神珠的癸水精氣,慢慢的修復著自己的傷勢。
「我們把老麻子丟下,真的沒事嗎?」
「先顧好我們自己吧,有人來了!」
凌清舞一驚,還未反應過來,又被鐵鈞拉到了一旁,藏在了暗處,未己,便見一道人影飛馳而來。
「呵呵,白玉禪,看來這家伙對這黑樹寨還真是關心啊!」
來的正是剛走沒多久的白玉禪,此時他的面色緊張中透著一絲的瘋狂。
「果然,這黑樹寨和白玉禪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鐵鈞微微冷笑起來,在滄海神珠和靈葫的雙重療效之下,他的身體基本上已經恢復如初了,他掛著微笑,站到了白玉禪的對面,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不是白掌門嘛,好久不見啊,這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究竟是想做什麼去啊!」
「鐵鈞,是你!」白玉禪心急如焚,一心趕路,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里竟然還有人,冷不丁的被鐵鈞這麼一堵,他也嚇了一跳,待看清來人的時候,心頓時沉到了谷底,「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是朝廷命官,奉命前來討逆,這里有一個黑樹寨附逆,自然在我的討伐範圍之內,當然了,你白帝門也是附逆之人,現在過來,想來是為了救你的盟友的吧,不要想了,黑樹寨已經完了。」
白玉禪猛的打了一個哆嗦,風度全失,怪叫了起來,「不可能,就憑你?」
「當然不是憑我。」鐵鈞的手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多了一根長長的熟銅棍,「我只是敲敲邊鼓,在旁邊掠陣罷了,動手的是三位供奉,這不,剛剛殺了他們的寨主,現在三位供奉已經全力對付寨中的那個始祖了,听說這黑樹寨中有些了不得的秘密,這也是三位供奉的目標,白掌門,你不會也是為了黑樹寨的秘密而來的吧。」
在熟銅棍出現的時候,白玉禪便已經站不住了,再听了鐵鈞的話之後,他終于忍不住了,一拳轟向鐵鈞,「小子,給我滾開!!」
轟!!
一拳如泰山壓頂一般,罩住了鐵鈞所有的月兌離方法,天龍念法的念力屏障在一瞬間被砸的粉碎,滄海神珠藍光大放,出現在他的頭項,一層水藍色的光幕擋在了他的面前。
「不自量力,給我破!」
隨著白玉禪的一聲怒吼,水藍色光幕艱難的震動了兩下,宣稱告破。
一股巨大的力量涌了過來,鐵鈞面色大變,雙手前推,一絲絲悶雷般的聲音從他的掌心傳了出來。
陰雷震山掌!!
轟!!
兩股大力撞到一處,激發出來的氣勁將兩人周圍十丈方圓的空間的一切炸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