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使我根本無法看清楚張文武那被繃帶層層包裹住的臉,我猶豫了片刻,冷聲對他說道︰
「你怎麼知道那後面有鬼?」
張文武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繼續念叨︰「可怕的鬼啊!鬼!」
他的聲音扭曲異常,細听之下竟像是一個年邁老嫗的申吟聲,這聲音中透著些許絕望與痛苦,在我看來這聲音絕對不是張文武能出來的!我定楮觀察他那被黑暗遮蓋的雙眼,眼珠子居然沒有瞳孔!我‘啊’的一聲尖叫,手下意識的松開了扶著他的手,張文武順勢摔倒在了地上,一抹黑紅色的鮮血從他的口中噴濺而出,整個人像是觸了電一般不停的抽搐起來。
我舉槍對準他,良久才現他已經暈了過去,為了保險起見我繳了他的槍,用繩索捆綁住了雙手,將他安置到了安全的位置,獨自來到石門前。
燈光打在這石門上,上面無數細小的裂紋顯露出來,上面用刻刀雕刻出來的線條組成了一些精美的圖案,這些圖案多半表達了古人對羽化升仙的渴望,雖然這些渴望可望不可及但是古人還是一味的追求個沒完沒了。
人類敬畏鬼神由來已久,中華民族的這重傳統觀念更是根深蒂固的留在人們心底。我對這石門後面不明的情況多少有點顧慮,所以心中難以下定決心打開還是不打開石門,反復推敲後,眼下除了另一道石門外再無它路可尋,所以只好賭上條命壓在這百分之五十的生存幾率上。
我奮力推動石門,轟隆的摩擦聲傳來,塵封了不知多少年的石門被我推開了一條縫隙,這時躺倒在一旁的張文武突然挺了起來,坐在地上哀號起來,嘴中還支支吾吾的叫道︰
「惡鬼啊…!有鬼啊…!」
我被他這一舉動嚇得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槍也對準了那一道漆黑的縫隙,只見這縫隙不斷地往外送著陰風,一陣寒意令我打了噴嚏,深深呼吸一下,這空氣格外清新,甚至還夾雜著些許泥土味道。
我大喜難道這能通到外面,我心情激動地將石門徹底敞開,入眼竟還是一片黑暗,心中縱有萬般埋怨,還是無奈無人傾訴,心中失落萬分,回身將張文武背在身上,艱難的向那漆黑的通道中走去。
里面哪里有什麼惡鬼、猛鬼,除了黑暗就是強烈的氣流,強烈的氣流使我渾身不暢,我基本是用槍做拐棍,另一只手扶著牆向前移動的。
大概走了百步,前方出現了多個岔路,到不像是人刻意設置的陷阱,而這里根本就是一處天然的洞**,可能稍加了修繕。
我犯了難,不知如何是好。生活的常識告訴我應該選取一根蠟燭依次放到每一個洞口前,如果蠟燭的火苗被吹得最為搖曳,就說明那一個洞口八成能通到外面,我翻查背包里的蠟燭,一個不慎被我細心包裹的夜郎王大印從包中滾落出來,經過了反復的顛簸滾落到了放在地上的照明燈前,只見這青銅大印上的符號竟然在燈光的照耀下連成了一組線條,而這組線條像是一幅地圖,我小心捧起青銅王印,上面雕刻了錯綜復雜的一幅地圖,而地圖的一端竟然就是我剛剛走過的道路!前方正好有三個岔路,其中左右兩條都是沒有出口的死胡同,而只有我正對的這條路才能通向下面的另一組岔道,而這迷宮般的道路的終點就應該是通往外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