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張文武走到我身旁,開口問道︰
「你一會兒有什麼打算嗎?」
我道︰「暫時沒有!」
「那就跟我們一起行動吧!」張文武說道……
我點了點頭,道︰「行!」
張文武說道︰「大家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跋涉,過會兒再行動,你也先休息一下!」
說著張文武轉身走出了屋子。
屋子中隨即又恢復到了喧囂與嘈雜中,烏煙瘴氣使人難以容忍,廖若水和我來到了屋子外面的小院子散步,不過在這種地方散步,不是明智之舉,但是我們別無去處,望著她我的內心有些萌動,她似乎也是有許多話想對我說。
如果那年我們沒有一同去甘肅,或許我們早已確定了戀愛關系,但是我們並沒有,我歲數不小了,早該成家立業,如今卻要過這種腦袋別在褲腰上的玩命行當,想想真是不通,老八的囑托、永吉、老熊的犧牲和玲子與父母下落的問題魂牽夢繞著我,讓我不得不一次次玩這種危險的游戲。
站在院子中的廖若水趁著朦朧,輕聲對我說道︰「等咱們出去,就把婚定了吧!以後再也不要下到古墓中,拿生命冒險了!」
我點了點頭,將她摟入懷中,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雖然味道不怎麼樣吧!
在她的記憶中,我是一年後的我,而她也還是一年前的她,她問我是否心中還留有一絲新鮮感,我點了點頭。
曾經在北京一起度過的那簡短的歲月,令我刻骨銘心,難以忘懷,甚至一段時間,我都是在追憶那段往事,直到我現一切都是子虛烏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我的生活才步入正軌。
正當我倆纏綿在一起時,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徹整個古城,從古城中心巨大的火光拔地而起,無數碎片向四周飛散,爆炸的沖擊波將我們二人掀翻出去,等我們掙扎著站起身來時,現到處都是碎片,而屋中的幾十人也從屋子中魚貫而出,出來後紛紛抬頭四處張望,誰也不知道生了什麼。
這時廖小元,對眾人說道︰「不好!讓‘瑪德彼’公司的人捷足先登了!大家準備一下趕緊行動!」
院子中亂作一團,廖小元從人群中跑到我身旁,開口對我說道︰「強子!你可要照顧好我女兒,她要是有了閃失我拿你試問!」
我點了點頭,趕緊拿回我的行囊,這時從旁邊幾個院落同時沖出來了二三十個大漢,似乎是另一批人,在他們當中我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他只有一只胳膊,此人正是一年前被火球打斷胳膊的黑田,看來那些人都是他的手下。
我略數了數,這里的人數算起來不比‘瑪德彼’公司的人少,浩浩蕩蕩的沖出院子,跟一堆老鼠似的。
我和廖若水在隊伍中間,身旁是兩個持槍的黑田手下保護我們,隊伍只走大路,路兩旁不時有黑影殺出來,隊伍中也倒下了許多人,到了最後,只能一路跑一路向兩旁射擊,隊伍中能人不少,能跑的也不少,很快就把我們甩在了身後,我們朝著古城中心跑了足足十幾分鐘,前方終于出現了一片巨大的廣場,滿地都是死尸,看似是剛剛死的,有的已經身異處,有的已經面目全非,不過燈光照在上面,我清晰的看見了它們的面目,忍不住叫出聲來︰
「鬼臉護尸俑!」
一旁的廖若水說道︰
「它們應該叫做鬼臉喪尸!鬼臉喪尸,都是當年那些有窮國國民被病毒感染後,所成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喪尸!如果咱們不幸被病毒感染,即使不死,慢慢也會變成這個樣子,先是神志不清,然後大量月兌,瞳孔放大,內髒出血,心髒停跳,呼吸停止,身體的更像細胞代謝也會隨即停止它們的大腦會殘存一些生前的記憶,比如說會饑餓、會激出人類原始的獸性、變的狂怒!」
我們正走在如屠宰場般的廣場上,到處都油膩膩的,走在上面滑滑的很容易摔倒,還要時不時抬腿邁過地上死尸,總之一切都要小心謹慎。
在廣場的盡頭,出現了一座小號的城牆,城門有半扇被炸沒了,另外半扇也被炸掉了大半,只見里面槍聲很響,不時有飛彈閃著金光劃過漆黑的古城,我們一群人緊緊的圍在一起,形成半圓形邊推進邊防御,不時有鬼臉喪尸跑上廣場向我們撲來,但大多數都是跑到一半就被打碎了腦袋。
隊伍中有很多人是廖小元從全國各地帶來的盜墓手藝人,他們在古墓中遇到的各種情況數不勝數,危險也是不計其數,能一次次化險為夷,站在這里的人是少之又少,但是經過多次的淬煉,他們每一個人都身懷絕技,膽識不凡,都算是一頂一的高手。
這些人大多數習慣用自己的家伙,對付那些古墓中的喪尸、僵尸、怪物,他們並不習慣打槍,況且在中國想弄到槍也不是很容易的!槍是萬能的,但有的時候是萬萬不能的!
廣場上喪尸越聚越多,眼看我們就要被喪尸包圍,而黑田手下的槍彈也剩下不多了,其實帶過多的槍彈既佔地方又負重,即使是我也不會帶太多,因為對負重的概念我有深切體會,負重就是累贅,當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會現自己的雙腿像是灌了鉛,後背跟背個大石獅子似的,怎麼也跑步動
估計要展開白刃戰了,我將身上的散彈槍掏了出來裝滿子彈,然後一手緊緊抓住廖若水,跟隨在眾人身後。
如潮水般的鬼臉喪尸從古城的各個方向朝我們涌來,它們的度很快,漸漸的我們的隊伍大部分都被喪尸包圍住了,隊伍中很多人都是那種骨瘦如柴的感覺,被喪尸猛的一撲在地,根本翻不過身來,如果還沒有被咬到有人看到了還能幫著解圍一下,這喪尸塊頭都不小,而且加上助跑,這麼一沖根本沒人受得了。
在隊伍中,我見到一人,他滿頭白,揮舞著手中的一把大刀片子,虎虎生風,看得在場的眾人愣了半刻,這人正是鏟子郭,進隊之後很久沒有看到他的人,我還認為他留在外面沒有下來,或者是他這條命交待在這里了。
那是一柄鬼頭大刀,刀纏著紅綢子,揮舞起來十分瀟灑,鏟子郭也不是一般人,那麼大歲數了,居然還能這麼折騰!
隊伍中有人邊跑邊喊︰「要翻鍋了,要翻鍋了!」
這是一句行話,意味著盜墓賊在古墓中遇到了不該遇到的危險,面臨著全軍覆沒的可能,這時廖小元開口說道︰
「抖什麼?在下的各位同行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抖的意思就是慌什麼,那人又喊道︰
「這***十有!早知道老子就不來了!」
十有是說這回十分危險,十個同行的人將有個會死在這里。
廖小元怒了,說道︰「做了他!」
‘ ’的一聲槍響,剛才還說話的那人,眉心處出現了一個硬幣大小的空洞,整個後頭蓋骨都被掀飛了,腦漿子飛了一地,那人眼楮大睜著,極不情願的雙膝跪在了地上,身後漫無邊際的喪尸將他的尸體包圍,四分五裂
廖小元和鏟子郭算是隊伍中輩分最大的,也是這次行動的組織、謀劃著,凡是進隊的人,就要听從他們的指揮。
而擾亂軍心是盜墓行動的大忌,這種擾亂軍心的人一般應該當即做掉,即使不殺,也要用家規、行規處置,記得鏟子郭對我講起過,早在民國年間,由于社會風氣不好,盜墓的事情很少有人管,在黃河邊,一次水流沖開了一座宋代古墓,一伙兒盜墓賊現了這座宋代古墓,當即眾盜墓賊就進入到了古墓當中,在古墓中,只有一個棺材懸空的半插在墓室的牆上,墓室進水嚴重,基本上是全部被泡在水里,這伙兒盜墓賊的掌眼就說當即開棺,兩個頭一次盜墓的年輕人來到棺材旁,準備下手開棺,連連膽氣與手藝,等棺材蓋子被緩緩推開,一個身高略高的年輕人大叫了一聲,嘴中喊著︰
「綠毛僵!」
這一喊不要緊,旁邊那個一慌當即昏死在地上,而旁邊幾個高手紛紛亮出了家伙,掌眼的一腳踹開了棺材蓋子,眾人涌上去對著棺材里面一通亂打,等打完了一看,里面的尸已經滿目瘡痍,這時掌眼的大哥怒不可遏,將剛才擾亂軍心的那個年輕人扔進了棺材中,蓋上了棺材蓋子,用釘子將棺材釘上了之後,將棺材扔進了黃河當中!
這件事從此流傳下來,成了一個鬼故事以訛傳訛,基本上每個盜墓賊都知道一些版本,還有的說當時這個年輕人在棺材中,遇到了真正的尸變,里面的僵尸將他活生生給吃了,還有的是說這個年輕人當時直接被扔進了黃河當中,而那個嚇暈的也死了。
總之,軍心不動搖才能保重做成大事,而且這一般關乎到隊伍中掌眼大哥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