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翔隨著老者出了山洞,便來到一處險峰危崖邊,周圍光禿禿無草無木,唯獨在離洞口十數米遠的空曠平台上伏著一個壯年男子,兀自怒目而視著。老者走到那人身邊,隨手虛空一拍,那人旋即翻身躍了起來,先是向走往崖邊大石的老者行了一禮,繼而挽了個刀花,沖風翔說道,「適才給你打倒,乃是一時疏忽,田某心中不服,咱們再來比過!」
這般台詞也與原著相差不多,風翔不由的想笑,卻抿著嘴苦苦忍了下來,只是點頭應道,「好!」便仗劍刺了過去,真是快若閃電。田伯光格刀擋下,驚聲說道,「好快的一劍!」當下卻也唰唰劈出三刀,把他所擅長的快刀使了出來,刀光連成一線就向風翔脖頸處卷去。風翔看得分明,在中途攔了下來。田伯光刀勢稍挫,風翔又搶攻疾刺過來。
如此以快打快,數十秒里攻守已經數次易手。風翔堪堪與田伯光戰了個平手,當他又一次使劍上挑被躲開後,田伯光忽然抽身跳出了戰團。他倒飛出去足有丈遠,落地後並沒有立即上前,而是抱拳說道,「你得老先生指點後果然實力大進,但卻仍不如我!且小心了!」
在前期的試探過後,田伯光自覺實力仍佔上風,此時就想要使出全力來,盡早將風翔拿下。可他卻是未曾料到,風翔也是在試探,猶自留有余力——或許是身在「幻境」當中的緣故,風翔有些專長並沒有發揮出它應該起的效果——如「月神的特別祝福」又像是「決斗勇士」,所以風翔就實力而言較之現實當中是大有不如的。先前在老者面前練劍的時候就察覺到了這點,不過通過鍛煉的那一個小時的時間,倒也慢慢的適應了過來。
可風翔還吃不準田伯光的實力,以他那先謀後動的性子,自然不會一見面就立即使出全力。就先試探、觀察,到現在時,以對其的身手有了個大半的估算——按照刀塔世界的分級標準,他大概能夠算作是e級的水準,比茉瑞德稍遜,卻比風翔先前遇見的那個骷髏矮子鐵鑽要略強些——這倒也算符合田伯光在《笑傲江湖》中的地位,大概就一流高手未滿,二流高手頂尖的樣子。
可不管怎麼看都不會是風翔現在的對手!
哪怕田伯光此時已經將他的快刀淋灕盡致的施展出來,刀光如層薄霧般籠罩在身前,卻仍沒能奈何到風翔半分。面對著田伯光的快刀,風翔總是用比他更快一線的速度刺出一劍來,擊往田伯光周身要害處,卻對砍向自己的刀光不理不顧,逼得田伯光不得不先抽刀抵擋。如此再三,田伯光只氣的冷聲怒道,「你這是欺我不敢傷你嗎!?」忿怒下手中刀勢又快了幾分。
但卻是無濟于事,依然被風翔手中長劍牢牢壓制著。
甚至在打斗時,風翔還在分心尋思著別的事情︰就是該如何處置田伯光。這讓他有些為難,若是依照原著劇情,這時應該還不是田伯光對手,只是使計將其暫時制住。這才得空再听老者——好吧,其實就是風清揚的指點,于夜晚時學得獨孤九劍——可他偏偏實力已經強過田伯光不少……若是這時就把采花婬賊一劍斃了,風清揚來上一句,「小子功夫也算不錯!」就飄然離去,風翔又找誰哭去?
是以有些猶豫不決,正在想要不要演戲,跟著原著走?忽听稍遠處風清揚不輕不重的咳嗽了一聲,方才醒悟過來,「是了,我和田伯光的差距,以這老先生的眼力自是能清楚的瞧出來!演戲作假這打算,還是盡早的放棄吧!」他這時終于拿定了主意,就不再與田伯光繼續糾纏下去。先是一劍將田伯光單刀蕩偏,再揚聲說道,「刀劍無眼,請小心罷!」他提醒田伯光倒不是出于好心,而是有意賣弄,想讓田伯光使出全力後再將其處死,也讓風清揚能對自己有個更加清晰的認識。說著又是一劍疾刺,堪堪在田伯光脖子上擦出道血線來。
風翔殺意以顯,田伯光也是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見到這劍以知風翔心意,當下就咬牙說道,「好吧!不能將你帶下山,我也是死路一條!倒不如這樣來的痛快!」把單刀一揚,擺出了個望月的架勢,復攻了過來。
這時的田伯光先是警覺風翔實力猶在他之上,後又得這劍提醒警告。對于最初的打算已是徹底的死心,現在只想在授首前拼力一搏,或許還能撞到一線生機。當下便把單刀舞的虎虎生風,才算是將快刀的奧妙徹底展現在風翔的面前。他肆意攻擊著,刀光就如海浪般一波接著一浪,往往前招的刀勢還未消退,後手的一刀復又砍來。用「連綿不絕,凌厲凶狠」來形容以是不為過。
就連風翔也忍不住為他叫聲「好!」也使長劍如閃電、似流光般的向著田伯光處攻了回去!
他們兩個戰成一團,短時間里竟是旗鼓相當,不分上下。打斗里,田伯光固然是呼喊連連,肆意酣戰;風翔也是打斗將最近三個月的所獲盡數溫習了一遍,還平添不少感悟。在現在,他已經忘「虛擬挑戰」「獨孤九劍」這般的事情,只是想用手中長劍取得這場戰斗的勝利——這樣的想法,對風翔是非常罕見的——在以前的時候,為求勝利風翔可是什麼手段都會用上的,像植物啦、導力器啦、魔法啦,甚至言辭也會當作武器拿來一用——只要這些玩意能夠派上用場。
卻從未有像現在這樣,只想憑手中長劍,僅憑自身的劍技來取得一場戰斗勝利。
這樣單純的心思就讓他心中逐漸變得一片清靈,意志所及處只是手中長劍的那點劍尖,目光所視的,也只有田伯光不斷揮舞出的層層刀光。如此專心致志之下,他終是將自己所擁有的劍術,淋灕盡致的盡數施展了出來,逐漸又佔到了上風。
再過數個回合,風翔忽然疾進搶入田伯光身側,使白雲出岫一劍正中單刀刀顎,田伯光把持不住,單刀翻滾著飛了出去。他大驚,連忙抽身向後躍去,倒飛時又被風翔割破了右腿。可仍咬牙硬撐著,去搶掉落在地上的佩刀。就見風翔手中忽有一道白光飛出,直直向著這邊掠了過來!
田伯光想要躲閃,卻已不及。
只听「猙」的一聲金鳴,田伯光已經被風翔月兌手而出的長劍刺穿了胸膛,被正正釘在這絕頂的石壁上。
那把長劍,還兀自搖晃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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