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月漸西落,日將東升的時候,兩個人影在這黎明前的最黑暗時刻中,于凍土冰原之上蹣跚前行著。他們走的速度本就不是很快,偶爾還有鮮紅或者淡藍的血液從他們身上滴落。再過了會兒,他們兩人忽就停下了腳步。
被風翔攙扶著的無蹤,忽然之間就劇烈的咳嗽起來,甚至還咳出了些血絲。風翔不由得皺起眉頭,擔心的問道,「你不要緊吧!?」
無蹤搖了搖頭,卻顧不上答話,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好一會兒後才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聲音輕輕問道,「我們現在在那里?」
「我不知道!」風翔很干脆的答道,在看到無蹤的白眼後又聳聳肩解釋了幾句,「這地方我一共就來過兩次,那里認得哪是哪啊!」
無蹤無語半響,方才再問道,「那我們在往那個方向走總該清楚吧?」
風翔抬起頭看了看正前方已經開沉到群山之間中的圓月,肯定的說道,「應該是往正西邊沒錯。」
無蹤只能繼續翻著白眼,再輕輕咳嗽了陣方才提議道,「這個距離已經差不多了,他們就算追到這里,打算搜索的話也要花上不少的功夫,我們轉道往回走吧。」
「恩。」風翔應道,再把無蹤的左手搭在自己肩上,扶著她的腰繼續前進。就舉止而言有些親昵,不過他們兩人誰都沒有在意。他們兩人改道向北,而且步伐也變得輕快了不少。在凍雪上面根本就留不下腳印,風翔也非常小心的,不再將如血跡等等痕跡留下。
換而言之,就算有追兵追到這里,也必定會失去他們接下來的蹤跡。
如此趕了半個來小時路,一直在硬撐著的無蹤終于堅持不住了,她渾身顫抖著。天空中開始飄落的小雪落到她的肌膚上,根本就不會融化。見此情形風翔也知道不能再走了,就輕輕對她說道,「我們先休息一下吧。」
「可是,凱妮絲那邊?」無蹤卻還有猶豫。
「你不是說了嗎。她們已經安全的退回到營地里,短時間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情況發生的。」風翔笑著勸說道,「而且,就你現在的樣子,回去又能幫到她們什麼呢?」
無蹤一想也是,點頭同意了風翔的提議。
風翔便扶著無蹤坐到了一塊大石上,自己則手持著李歐蒙的日記準備制造出一塊合適的隱秘休息點。不過因為一夜激戰的緣故,他現在剩存的魔力已經不是很多了,這本日記看上去只能有選擇的使用其中的幾頁內容。
他先翻到最後一頁,將手按在其上注入魔力,再輕聲吟誦著上面所記載的咒文。正前方的景象就開始模糊起來,像是水紋那樣蕩漾著。緊跟著,一道光芒一閃而逝,風翔面前的空間就憑空多出了一道一米余長、半米來寬閃著幽光的縫隙,從外看去那縫隙內部深邃幽暗,不可見低。
而這便是日記所容納的那個半位面了,大概有一百二十立方米的大小。風翔又按日記上所記載的方法確認了這個位面狀態已經非常穩定後,便將掩體小屋也放在了其中。
最後在用幻影陷阱將這半位面留在外面的縫隙與周圍的少許方圓一並掩蓋住,他們的臨時據點便算是大功告成了。雖說沒辦法用上石像守衛、房屋擴充術以及室內裝潢術,但對于臨時落腳休息的兩人而言,也算是非常奢侈的一種享受。
至少無蹤是這樣看的,她光是看到一進木屋後的那個十多平米的客廳,就不禁搖頭感嘆道,「真是個非常了不起的魔法道具。冒險這麼久,我從來不知道野外宿營還能這樣!」
風翔只能笑笑,將無蹤扶到客廳中的單人沙發上坐定。這當然不是木屋原本就有的擺設,原先這里可是很「歐式」的風格,不過風翔拿到這本日記有了些時日,用了也有不少次了。就在每次使用時,根據自己的習慣對這木屋內部構裝、裝璜逐漸調整。
目前還僅僅局限于這個客廳有了些調整,變化不是很大,可明眼的無蹤還是能夠看出︰風翔是來自一個科技「較為」發達、普遍的世界的。她雖是沒有說話,但目光中卻也露出了這樣的意思。
對此風翔卻並不在意,反正在這里穿越是非常的普遍的事情,他來歷哪怕不去隱瞞也不會有人猜中。就只是勸無蹤好好在沙發中躺著,他則又按了一下茶幾一角處的一個按鈕。
沒有任何的聲音響起,看上去似是沒什麼變化。
不過再過數秒,一扇門便人推開了。一位身穿著日式女巫服飾——既上面白色大袍紅色寬松長褲的那種,留有一頭黑色濃密長發的妙齡女子旋即飄了進來。她態度冷清但又很恭敬的向風翔行了一禮,然後說道,「歡迎回來,主人。您有什麼事情吩咐嗎?」
風翔點頭應道,「小娟,先為我們送來兩杯能夠暖身的飲料,再為我們準備些吃食吧。」
小娟點頭應了,轉身再向門外飄去,臨出門時又被風翔叫了下來,「對了,再幫我們燒些熱水,一會兒或許會用到。」
小娟依舊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也不多話,便出門按照風翔的指示忙碌開來。
倒是沙發上的無蹤看得滿臉驚疑,好一會兒後才不肯定的問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她是個不死生物吧?」
「是不死生物,確切的說是個幽靈,不過並不是想象那樣。」風翔笑著答道,隨後解釋了起來︰這個小娟,就是先前帕彌菈在贈送李歐蒙旅行日記時所說的幽靈管家。她說是幽靈,不過其實是這間小屋自身的意識體。在風翔接管日記後,她僅僅是個沒有形狀、沒有性別的白霧,風翔便按照本身的喜好,送予她的了現在的樣貌。
只是似乎也只有樣貌與性別被賦予了,這個幽靈依然總是冷冰冰不愛搭理人的模樣,那里有她「原型」那副開朗的性格!
對此風翔暗自里其實是有些遺憾的,現在對無蹤說的時候,好像被她听了出來。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然後說道,「你愛好似乎挺獨特的……」
風翔惡狠狠的瞪著她問道,「你現在怕了吧!你現在是羊入虎口,還不自覺點趕快把衣服月兌下來!」說著,不等無蹤有所反應,就上前自己動起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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