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守則 第九十三章 中毒

作者 ︰ 一寸光月

重生之嫡女守則,第九十三章中毒

江笑影愣了愣,愣了愣,就听見自己的父親咳嗽了一聲︰「影兒,皇上要留在我們這里吃午飯,你招待一下。1」然後他帶著其他人離開。

楚 赫自己上了她的坐榻,舒服的靠著靠枕,拿起她放在一旁的書,看了起來。

江笑影一臉茫然的杵著,心里升起一股怨恨,這是她的閨房也,他就是沒有把她的清譽放在眼里,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那雙鳳眼盯著楚 赫,仿佛被水沖過,又隱約有火焰翻騰,漆黑、清亮,明光泫然。楚 赫的目光與她對上,竟一時辨不出,她眼楮里的是委屈還是憤怒。

楚 赫當然不覺得自己過分,也就直直看著她榛。

只是她猝不及防瞧見他眸中倒影,一時腦中萬籟俱寂,她仿佛又遠遠的瞧見那年夏天,酒樓的巷子後面,楚 赫在的臉朝她接近。只覺心口被狠撞一下,便把目光移開。

「皇上今天怎麼有閑情來這里?」不用上朝?不用批改奏則?不用和東方念飲酒賞詩?

楚 赫懶懶地躺在她的榻上︰「嗯,今天是休沐日。」他那雙鳳眼似笑非笑的看過去︰「朕……很久沒有來這里了,想來看看,笑笑,你是不歡迎朕?藝」

她心里明白,皇上是嫌她規矩不利,想要折騰她,所以她便強撐著件件都做到極致,做到他再也挑不出一丁點的錯來。服侍他更衣,涑灑,然後著人擺飯,再侍他罷了午飯。他竟然大大咧咧的躺在她的床上!

「皇上。」她心里恨得咬牙切齒,卻不得不恭敬的說道︰「臣女讓人在隔壁的院里準備出了一個房間,那里臨湖,通風好,外廊又豁亮,采光也極好。皇上要不要移駕去那里?」

他歪在她的床上,倚著兩個大軟枕墊看著她︰「朕要在哪里睡覺,不是朕說得算?怎麼,你不歡迎朕?」

「不敢。」她低低的說著,嗓子微微有些啞,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他氣呼呼的說道︰「嫌朕在這里,擾了你的清靜了?」

「不敢。」

「陪朕說說話,怎麼就這麼費勁?」楚 赫的聲音不快起來,她站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就像一根木頭一樣,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他真的不懂以前那個靈動單純的女子去哪里了。

「臣女掃了皇上的雅興,臣女有罪。」她垂眸避讓到一旁。

楚 赫還等著江笑影說什麼,就見她一臉「惹不起我還躲不起?」的表情。一腔憤怒忍了忍,終于「哼!」的一聲,半閉了眼眸,轉過頭,徑顧自己睡去了。

江笑影坐在屋外的台階上,外面是光艷明媚,但是她內心里面卻是冰涼一片。她不知道為什麼楚 赫今日有了閑情雅致過來這里折騰她,但總不會是好事。怕是心理面又在想著什麼陰謀詭計,他為了東方念不可不謂苦心籌謀。

自己不能讓東方念做皇後,也不能讓自己進宮,光是一想到要和那人躺在一塊,她自頭皮到腳趾頭都忍不住顫抖起來,全身一陣惡寒。

她雙手托著下巴,重頭到尾想了一遍,想想就覺得疲累又難持的要命。上一世,楚 赫是讓自己去說自己不做皇後的,當時的他還不敢和丞相府作對,所以,他不出面,讓她出面,他自己則做出一副成全她和周均的樣子。這是不是說明丞相府現在對他還有用,所以,如果他們堅決不讓東方念當皇後,楚 赫是不是也沒有辦法。

不是半點方法也沒有,如果楚 赫用狠來,誰也阻攔不了他。他真想讓誰顯貴起來,莫說是丞相府,就算外公和太後親自披掛上陣,都未必能攔得住。

對她而言她必須逆著楚 赫的心思行事,畢竟這關乎到丞相府以後的光景,除了用太後、外公、丞相府三座大山壓著他,還必須讓東方念自己失了進宮的資格。

過了一會兒,她听見屋里有動靜,便站起來。大概是吹了涼風的關系,又突然站起來,她覺得有些暈。一時沒站穩,差點一頭栽下去。肩膀被一雙有力的手按住,她自知不妙,低著頭,眼前仍是一陣陣的黑黃,卻也顧不得,欠身行禮,恭敬的喚道︰「皇上醒來了?臣女叫人去安排你的洗漱。」

「嗯。愛夾答列」楚 赫的臉色看不出喜怒哀樂,他點點頭,又進了房間。

江笑影忙著打發人奉茶端點心。根本沒打算開口說什麼。完全一副伺候人地小媳婦相。直到楚 赫揚了揚手︰「好了,不用了,都下去吧。」

既然他說都下去,江笑影自然也跟著下去,走到門口,便听見楚 赫的聲音涼冰冰的傳來︰「江大小姐跑得好快,真的是不願意看到朕。」

「臣女不敢。」江笑影輕聲說著。退回桌前,不時地看著楚 赫的表情。他半眯著眼。手里撥著茶蓋。卻不忙著飲。

江笑影從沒有哪天過得有今天累,面對著楚 赫時而冷時而冰時而傷人的話語,她一一忍下。他謀心謀策,看她不順眼,就是要找她的過錯,要挑她的不是,她小心應對,生怕他拿捏住她的某一點做得不好,然後到外面到處宣傳,把她說得不堪,最後再來一句︰不堪之人怎麼為後?到時候,她還沒出手,東方念就進宮了。

楚 赫要去看湖景作畫,她不知道這里的湖景哪里比得上皇宮的,吟詩作畫哪里比得上和那些千嬌百媚的妃嬪在一起好,她不懂,只能張羅的擺點心擺畫具。

「你坐在那里不動,朕為你畫一幅圖。」楚 赫拿起畫筆看著她。

江笑影坐在亭子,拿了一個畫扇,乖乖的讓他畫。

楚 赫畫得仔細,可是江笑影卻有些撐不住,風一吹來,虛得手不停發抖。腿腳幾乎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可是她又不敢擾了楚 赫的興致,于是,只能忍著忍著。

四下里一時有些寂靜,她便閉著眼楮眯著。眯著眯著,身體便向湖中倒去。

一只手抱住了她,江笑影自然知道是誰,她喃喃道︰「臣女有罪……」話還沒有結束,暈倒過去。昏沉中幾次恍惚,似乎听到些腳步與說話聲,卻並不很分辨得清是夢是醒。

一時是于辛氣憤的哭聲,「小姐的性子,從來都是咬了牙硬撐的。這幾日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早就疲憊了不堪。」

她很想起來責怪于辛,也不知道楚 赫走了沒有,若是沒走,她一個下人怎麼可以在皇上面前這樣說話,待會兒楚 赫給她治一個治下不嚴的罪名怎麼辦。

又覺得自己明白楚 赫的用意了,他今日來這里就是為了把自己折磨病了。如果她生病自然就不回去參加什麼百花宴。他打的好算盤!竟然處心積慮至此。

她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夾雜著噩夢不止,迷迷糊糊飽受煎熬。

一時不知是誰低聲道︰「……倒像是中毒了……」

嘈嘈雜雜,漸漸的又靜默無聲起來……

江笑影身上一時火烤般燙,一時又冰凍般冷,卻又像是仍顛簸在船上,觸不到實地。恍恍惚惚間,當年往事一幕幕涌進腦海,抹不去、避不開。依稀又回到上一世,她新嫁給周均,進宮去看太後。

在路上遇到他,當時的心情是什麼她都忘了,只記得,楚 赫面上無喜無怒,用漆黑的眼楮靜靜望著她。

她斟了酒奉上,堆滿笑顏地說道︰「祝賀皇上娶到自己心儀的女子。」

他當時問了一句︰「這樁婚事如你所願?」好一個如你所願,她笑著說求之不得。

他問你很喜歡那個人?她笑著說,無論周均富有四海,還是家徒四壁,無論他貴為天子,還是山野莽夫。她既然跟了他,便決意同生同死,一生一世不相離棄。

他靜默片刻,連酒也沒有接,轉頭就離開。

他一走,她獨自一個人在那里捂著嘴巴哭泣,生怕有人看見,只能躲在小角落里哭泣。

她喜歡一個人,可是那人不喜歡她。那一句話原是想在新婚的時候告訴他的,卻不料,他的新娘不是自己。

夢里時光飛逝,他們相依相偎到相恨。

夢里面,他將匕首刺進了她的心口。看著她鮮血淋灕,她伸出帶血的手攀著他的衣袖,想問他為什麼,卻恍然覺得自己是知道這結局的。

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口。而他也只是冷冰看著她陷入深淵。

也不知過了多久,江笑影從夢中掙月兌出來,心口猶疼得刀割一般。喉嚨里哽著一口氣,淚水不受控制的滾入兩鬢。仿佛真的又死過一遭。

好不容易睜開眼,看到的卻依舊是楚 赫。他正坐在她的身側,與她四目相對。

她注視著他,很長時間之後,才能分清夢境與現實。

「醒了?」楚 赫靜了一下,緩緩說著。

「是。」她要起身拜他,聲音有些虛軟,只是略試著撐起身,身上竟也抖起來。

楚 赫嘲諷的笑道︰「任是生病了也不忘記給朕行禮,這規矩禮儀學得真好。」

江笑影實在沒有什麼力氣再和他說話,便把目光投向于辛和素晴,還好,下面伺候的人都在︰「什麼時辰?」

素晴看著她哽咽了一下︰「「寅時過了兩刻了。」

江笑影眼楮漸漸清明起來,她道︰「皇上,你要去上早朝了,怎麼還在這里!」他是不是故意想讓人說她霍亂朝堂的。

「嗯。」楚 赫站起身,靜靜地看著她,那雙眼楮看不出什麼情緒︰「你接著好好休息。」

皇上開口。她豈敢不遵。她點點頭,忙吩咐下人給楚 赫準備好茶點衣服把他好好伺候出門。

他走了,她才徹底的松了一口氣。

倒在床上,又睡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的床邊黑壓壓站了一堆人,粗略一看,似乎全家上下都在,除了受傷的江梁書。

「又出什麼事了?」她急急地問,滿心的不安︰「梁書呢?他怎麼了?」

「梁書沒事。但是你……」江棟華坐在床沿上,見她醒來,露出驚喜與放松的表情,微微俯子,溫熱的手掌按在她的額角,輕聲道︰「最近好好休息,不要亂動?

「我到底怎麼了?」江笑影問道。

江棟華輕嘆一口氣︰「你中毒了。」

「中毒?」

「不是一般的毒,這種毒一開始不顯,只會讓你覺得累,脈象也不會顯出來,時間久了,會漸漸喪失意識,進入瘋癲狀態。」也就是會發瘋。

尤氏一陣後怕︰「幸好許神醫在這里,你這種毒一般的大夫看不出來,只會說你虛浮,是外感風寒。」她拍了拍胸口︰「幸而發現早,還好治,拖得越久越不好治。」

「到底是誰想要這麼害你?」尤氏想起自己還躺在床上的兒子,擦擦眼角的淚︰「是誰想要害丞相府?」

她中毒了?怎麼會這樣?她竟連自己什麼時候中毒的都不知道。

「你都昏迷了兩天兩夜了,皇上在這里陪你到天亮才走!」江棟梁對楚 赫這麼關心佷女覺得很感動。

江笑影眼前一黑,便有些搖搖欲墜,忙攥緊了素晴的手腕。︰「皇上今天早上才走?那昨天他有沒有去早朝?」

素晴不明白的說道︰「皇上昨天早上休朝了。」

江笑影心里面將楚 赫恨得咬牙切齒的,他昨天沒有去早朝,全朝的人都會知道他在哪里。她還沒有進皇宮做皇後,就可以讓皇上不入朝堂,那是何等的不識大局、佞寵惑上。

可是家里的人偏偏還覺得他對自己好!

狠,掏干自己的身體不說,竟然要把她的名聲也敗了!

中午的時候,楚 赫遣了他的近侍余公公送來一盅湯。說得清清楚楚,要她全部喝完。也不知道里面會不會被下慢性毒藥,他既然要她喝,她也只能乖乖的喝。

她恨他恨得要死,卻也只能當著余公公的面,將湯喝得一滴不剩。

余公公年過四十,從小看著她和楚 赫長大的,余公公看著她蒼白的臉,嘆息道︰「記得去年你還活潑亂跳的,今年性子卻突然變了,連皇宮也不愛進。江小姐啊,你和皇上老奴看得鬧心,你可要快點好起來,皇上也能少擔憂。」

他是擔憂自己死不了吧,江笑影面帶感激地謝過余公公,然後又說了幾句無地自容、感恩戴德的話。江笑影又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慕容玥站在一邊。

「才幾天沒見,你就成了這副德行。」慕容玥的臉隱在面具里,那雙眼楮微微的眯起︰「你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

他關心自己?江笑影听了心下微動,卻是平靜了些。她垂了眼,掩住自己的眼眸︰「我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凡是入口的東西,我都會仔細查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中毒的。又是誰下了毒。」

慕容玥托起她的下巴,看著她蒼白的臉,目光閃爍過心疼︰「有沒有想到懷疑的人?」

江笑影點點頭︰「有想到一些懷疑的人。」

「誰?」

江笑影歪頭想了想︰「我在莫家喝過酒,莫韻向來與我不和,就算我救過她,她也沒有多感激我。哎,莫家的人認為我設了苦肉計陷害他們……他們一家子都很可疑……」

「楚瑤瑤與我也不和……便是那馮家姐妹與我也不和……」

她歪頭細數起來︰「我的庶妹江夢影與我也不和……」

慕容玥臉色一黑︰「與你不和的人真多……」他伸手模模她的一頭亂發︰「你今年多大了,結了那麼多的仇家?」

江笑影認真思考了一下︰「十一月份就十五,及笄了。」

慕容玥被她歪頭思考的樣子給逗樂了,一下子沖淡了些擔憂︰「還有誰和你不和,我幫你去整他們。」

江笑影繼續算道︰「東方念與我面和心不合,她害過我很多次。」

「唔。」慕容玥陷入思考︰「東方念頗有賢名……好吧……先記下。」

「你信不信?」江笑影問道。

「信,我當然信。」慕容玥指天發誓︰「我會幫你把她整倒的。」

他相信,江笑影心里稍稍好受點,她自己也不肯定給自己下毒的會是東方念,其實她心里沒有底,有誰想讓自己瘋掉的,仿佛她剛才講的那些人都有可能。在漫然的疑惑與不解中,她意識到自己所犯的天大的錯誤,那就是,雖然她步步謹慎,終究還是大意了,此後,定是要以此為鑒,身邊不可一刻無高手護衛。亦是或者,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只在心里想了一下,睡意襲來,頭一歪,就靠著慕容玥睡著了,模糊中,听到慕容玥的輕嘆聲。

過了小半個時辰,江笑影頭一點,就醒了過來,見慕容玥還抱著她,忙從慕容玥懷里下來自己在一旁坐著︰「慕容玥。」

「嗯。」慕容玥輕聲應道。

「你怎麼還不走,天就要亮了。」

「再陪陪你。」慕容玥他用手背撫她的臉,江笑影一手把他的手拍開︰「男女授受不清,別踫我!」

慕容玥的眼閃了又黯,一張俊臉松了又緊,開口︰「你還有沒有懷疑的人?」

楚 赫的名字幾乎要月兌口而出,可是她生生咽了下去,只是說道︰「前天夜里我的堂弟在國子監被人陷害掉進湖里,一塊石頭刺破了他的前胸。」

「丞相府是多少人的眼中釘,他們害我堂弟,也會害我。」江笑影臉色暗淡下去︰「偏偏我又處在那麼一個位置上面,哎。」

慕容玥知道她所說的位置是什麼,認真的想了想︰「大不了就不要那個位置,直接山高水遠的離開。」

若是真的那麼簡單就好了,江笑影垂眸輕笑,道︰「暗傷、下毒、接下去會是什麼?」她的籌謀其實只是為了在這里生存下去。不但要生存。還要處在一個相對好地位置生存。只有這樣。她才能求得盛世安穩。

慕容玥點點頭。

天快亮的時候,江笑影又沉沉的睡去了。

一連幾日都是這樣。這天,她覺得身體好點,于是坐在院子的梧桐樹底下繡花,遙遙的便听見外面敲鑼打鼓的聲音,遣了于武去看看。

于武進來說︰「今日是暮王爺迎娶兵部尚書的女兒楚瑤瑤為妻的日子。」

那麼快,江笑影有一些詫異。

「是皇上下的聖旨。」于辛笑道︰「那楚母真是個妙人兒,眼見楚 暮不認賬,真的鬧到皇上跟前去了,硬說是暮王爺用強睡了她的女兒。皇上當場就下了聖旨賜婚。听說暮王爺當時的臉色都青了。」

楚 暮一心想娶那些手握實權的世家女,楚家雖然手上有點權力,但是終究不是重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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