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章節閱讀請到()}重生之嫡女守則,第一百一十二暴君!
江笑影尋著一張椅子坐下,而後一直沉靜地坐著。愛一頓飯吃得是索然無味,一想到對面坐的是楚 赫,她就什麼胃口也沒有了。提著筷子,卻怎樣也無力將飯扒進口中,無奈地只好放下筷子。
昨夜,因為他的話,她一夜未睡。
楚 赫這個人,攻人心,最是拿手的。
人有時候能夠去面對眼前的任何事情,無論這件事情多麼的痛苦,多麼的可怕,可是人卻不能夠面對看不透的不知危險。所以有很多人可以面對著刀架在脖子上面不改色,卻在那重重的疑團、未知的世界下崩潰。
而她一夜害怕他會用什麼方法折磨她,一夜恐懼,難以入眠檑。
這就是楚 赫的手段。讓人心懷未知的恐懼,這才是一種折磨人心的上好方法——他明明什麼也沒有做,確比做了更加讓人害怕。
江笑影悄悄看了一眼楚 赫,他低頭喝著湯,可她分明瞧見他的眼底那一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味。只是她也不開口,只是靜靜地看著,看著他究竟要做什麼,總歸不是好事。
「江大小姐不僅起得晚,連飯也吃得少?是因為見到朕連胃口也沒有了。」他瞧了她一眼,眼神冷冽,語氣不善。憨」
原來他也有自知之明啊!
「臣女以為皇上去早朝了,自然不用在丞相府用早餐,自然也不用早起。」她恭順柔和地道,她就是不懂他為何還要留在這里用早餐。可是說完才覺得不該,他留在丞相府里用餐,偏偏還要等她來,自然是有目的的。
她卻還如此對他說話,不是偏偏讓自己往這火坑中跳去讓他燒。
而且他這個人高傲得不得了,最是不肯讓人忤逆。她還如此直言頂撞,只怕他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昨夜他的話讓她一夜未睡,難不成,他是覺得那懲罰太低了,所以,今早想到了新的方法?
果然,他臉色一轉,眼神瞬間暗了幾分,咬牙切齒地道︰「遲到了還敢如此頂撞,膽子當真是越來越大了……」他咬牙切齒,卻還是不敢對她動手。
在父親面前他還是有分寸的,很好,江笑影覺得心里有些痛快。
「見了朕如同喪縞一般!」他繼續咬牙切齒說道。
喪縞?他想多了,如果他死了,她一定買萬噸鞭炮,在整個京都狂放。可惜了!
「皇上,該去早朝了。」江棟華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兩人,怎麼見了面就像仇人一般,一副恨不得對方死呢。
楚 赫已經一臉黑氣,早飯也沒有吃完。便氣沖沖的擺駕回皇宮。
而此時,江家的家臣汪豫勿勿進入江家門庭。他低著頭想著什麼心事,直接越過楚 赫朝江棟華走去。
「見了朕也不跪下,你這個家臣真是好氣派!」楚 赫突然冷笑道。
汪豫這才抬頭看到楚 赫,愣了愣,見到四周的屏息的人,才憶起跪下來行大拜之禮︰「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把頭埋得低低的︰「草民剛才一直想著有事稟告丞相,這才逾矩的,懇請皇上原諒。」
楚 赫走到他的面前,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看著看著,突然,腰間軟劍一抽,映著日光,閃出耀眼的光芒。一起一落,一根臂膀已經被斬斷!
「啊……」汪豫發出痛苦的悲聲,抱著流血的臂膀在地上打滾。
因為事發突然,所有人都愣住了。
過了一會兒,江笑影看著那個鮮血直流的人,一根散落在地上的臂膀,讓她想捂嘴吐。
丞相府的外院住著很多幕僚和家臣,江笑影對他們或多或少都有印象,這個汪豫,上一世,她依稀記得他後來在父親的舉薦下做了官,從小小的大理寺評事做起,最終在刑部佔穩一片天,號稱汪青天。在父親出事以後,他也曾為父親奔跑。
可是,楚 赫就這麼斬了他一臂。就因為他沒有看見他在那里!
這樣活生生血淋淋的場面,讓人心寒。
江笑影抬頭看著楚 赫,男人的臉上帶著殘酷的笑容︰「不敬朕者,該死!」
這句話是對她說的,因為他不能對她怎麼樣,所以,就斬了無辜的汪豫一臂。
江笑影的心一陣一陣往下沉,沉到無底的深淵。恍惚記起,他坐在高高的午門前,看著跪在地上的丞相府眾人,滿眼都是嗜血的笑。
她沖到直捂著痛呼的汪豫面前,看著那血肉模糊的手臂,紅艷得驚心,伴著那血腥味直竄入鼻間,讓人想反胃。
江笑影捂著嘴巴,臉更是煞白了一片。也只一會兒,她拉住了那汪豫斷了一半的手,對著後面還在發愣的人,叫道︰「快去叫許神醫!快點找人來救他!」
江管家領了人要將汪豫抬進去,就听見前面傳來一個冷血的,帶著一種顯而易听的怒意︰「朕有叫人救他嗎?」
汪豫的臉色十分蒼白,渾身冒著冷汗,再不救他,可能他就會流血而死!
好狠的楚 赫啊,他因為心情不好,就將汪豫的手砍斷,就要將人逼死嗎?
她應該早知道的,他就是如此冷血冷酷,她讓他動怒了,他怎麼可能忍一下這一口氣!
她更想不通,這樣一個人,為何父親卻還如此忠心于他!!!
一轉身,眼楮盯著居高臨下看著她的楚 赫,憤怒的話就直沖出了口︰「你沒有看到他的手正不停地流著血嗎?難道,你的面子,就比一個人的性命還重要嗎?」
忽然如強風刮過一般,身邊的人,個個都抽起了冷氣。
楚 赫的手,直掐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抓了起來,眼神中,一抹怒意就迸射了出來。
憤怒中的江笑影,早就不顧其他了,只是雙眼直盯著他,雖然肩膀被他抑制住。
江笑影盯著他,冷笑道︰「你是皇上,這世間的人都是你的子民,有你這麼對待子民的嗎!想殺就殺,暴君!你就是個是非不分的暴君!」
有些事情,總是要去面對的,他是魔也好,是鬼也好,是屠手也罷,都無所謂。她已經忍得久了,想得多了,一味逃避隱忍,根本就不起作用的。他還是不肯放過他們!
她忍無可忍了!今天就在父親面前把話說明白!周圍的人都冷吸了一口氣,驚異的看著他們兩個,仿若箭在玄上,所有人都緊張地不敢呼吸,
「皇上,「江棟華看不下去,有些怒氣︰「放開影兒!」
很好,很好,讓父親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楚 赫並沒有听江棟華的話放開她,他盯著她,眼中幽光一閃,掐著她肩膀的上更是用力︰「暴君?朕需要你來教朕如何當皇上嗎?」
江笑影瞪著他,因為驚懼的蒼白臉頰一時漲得通紅,似要滴出血來,肩膀上一陣猛疼,疼得淚珠子也要流出來,她有種骨頭就要被擰碎的感覺,卻還是咬住了牙關,偏不讓那眼淚流出來。因為,她絕不能在他的面前將她的柔弱暴露出來。一雙冷倔的眼直盯著他︰「暴君,你就是一個暴君!」
「皇上,放開影兒!」江棟華真的怒了!
楚 赫忽然松開了手。
江笑影倒在地上,捂著肩膀。
楚 赫低下頭,毫不憐惜地挑起了她的下巴,冷酷無情的話自那薄唇中輕吐了出來︰「朕在這里,就是天,要誰死,誰就得死!何況只是斬了一個人的臂膀!」
說完,他甩開她,向著外面走去。
江笑影恨恨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是怒,強烈的怒,她撫著肩膀處,咬著嘴唇。
江棟華沖到了江笑影面前,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扶了起來。
江管家領著人將已經昏倒的汪豫抬了進去。
看著地上那根殘廢的手臂,他的手已經廢了!
江笑影覺得一陣無力。她好像看見丞相府就如同這一根被砍斷的臂膀一樣,沒有了任何生機!
楚 赫得死,決不能留到他要殺丞相府的時候!
江笑影身體晃了晃,直冒冷汗。江棟華拉著她的手,關切的問道︰「影兒,你怎麼了?」
江笑影抬起頭,看著面前關切看著自己的父親,搖搖頭︰「我沒事。」
「影兒,你不該這麼沖的,皇上就是這個脾氣,哎……」江棟華嘆息道︰「你們以前不是這樣的?」
到現在,父親還在為他辯解,江笑影抬起頭,急急道︰「爹爹,他因為發怒就要殺丞相府家臣,哪一天,丞相府得罪了他,他是不是要將丞相府所有人都殺了!」
父親,你醒醒吧,你從小教養的這個帝王,是只養不熟的白眼狼啊!她著急的看著江棟華,希望自己講的話父親能听懂,能早點明白!
「影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會去問清楚的……」江棟華頓了頓︰「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以前是怎麼樣就該是什麼樣。」
這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太詭怪了,若不是江笑影已經預知以後的事,她就會以為,這內里藏著許多的內情。
江笑影望著天空,藍天白雲,一切都那麼的美好。
可是,明天會怎麼樣?她知道自己就算把以後的事告訴父親,父親也不會相信的。
如今,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是一步,只希望有契機出現,能讓她得到解月兌。
至于契機是什麼,如今的她也想不到,可是她想,總是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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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極好的天氣,可是說下雨就下起雨來了。
江笑影坐在側堂的門口,看著底下站著的一群人。
眾人見江大小姐坐在那里,一個個屏住呼吸,低著頭。
昨夜,她的院里招到了黑衣人的襲擊,可是前些日子,她才將院里的人換成了江管家新培養的暗衛。
丞相府的守衛如此的不堪,到底是不是因為又出了內鬼?還是其他原因?
江笑影歪著頭看著底下的新面孔。慕容玥可以在丞相府進出無阻,那是因為慕容玥的功夫實在高,但是,昨晚的那名黑衣人,于辛試過了,那名黑衣人的功夫在她之下。
即使有了暗衛,還是讓人防不慎防,她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做。
「既然人齊了,那就開始吧。」她敲著桌子,聲音一聲皆一聲,一聲一聲扣人弦。
卓陽是府里護衛的頭,他是江管家找來的,性子實誠,受過丞相府的恩情,也是這些護衛的教練之一。他有些不耐煩,因為昨夜的事情,他也知道是自己底下的護衛出了問題,現在各部一團忙亂,他也正忙著審訊昨夜值班的人。
江大小姐生氣是應該的,但是都這種時候了,也不能由著脾氣,將所有人集合到這里啊,真是不知所謂。
「小姐,昨夜的事情我正在審問呢,等審問完後才告訴你,你先去歇息吧。」卓陽道,她一個乳臭味干的小女孩添什麼ど蛾子。
江笑影用指頭節敲著桌子,似乎沒有听見他說的話,繼續道︰「卓總管,不要心急,昨夜我差點被人害了,說起焦急,我不會比你少。」她淡淡地陳述︰「我今天請各位來,就是想查明底下是誰,守法不嚴。」
「據我所知,前些日子,江管家才將府里的守衛重新調整,哪一些是死角,哪一些守衛森嚴,還有換班時間,換班順序重新進行了調整。這才多久,江府的守衛地圖就讓人泄露出去了。」
「昨夜,是小姐我命大,沒有被抓進大理寺!」她冷笑道︰「大家都應該知道大理寺是什麼地方吧?進去了,有罪沒罪,不扒成皮,出不來的。」
「而且,我一旦進去了,丞相府能好過嗎?人言可畏,我即使是被冤枉的,朝堂那些閥門世家不將我踩死才怪,我一個弱女子,為何要殺紀家父子?當然是我的父親,丞相大人指使的……世人的嘴巴就是可惡,沒有的事也會被說成有……」她看著底下的人淡淡的笑著︰「你們都是簽了死契的人,如果丞相府出了什麼事,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你們。」
卓陽低著頭,面色有些慚愧,他也知道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沒有控制好,一發就不可收拾了。他回頭看了看後面的護衛,這些人都是他精心挑選的,都是孤兒,要他懷疑他們他還是難以接受。
「黑衣人進來,居然沒有人發現,可見對方對我們的實力與布署都非常了解,踩著了落點,顯然,是什麼原因,我想卓護衛應該比我更清楚。」
「原因那就是丞相府里的護衛隊里有內奸。」江笑影毫不客氣地指出這點。
幾句話,說得卓陽臉上火辣辣的。雖然他不願意,但不得不承認小姐所說的是事實。
江笑影捂著額頭,看著底下不安的人。
東方家的手段實在是高啊,她已經換過一批人,他們竟然還能將手伸進來。
「在芙蓉園里值班的人站出來。」
七名護衛站了出來。
江笑影手里拿著他們的卷宗,冷著臉說道,「把人帶下去,我親自審問!」聲音冷得像冰渣子。
七名護衛被放在不同的房間里。
江笑影一間一間進去又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吱呀」一聲,江笑影推門而入。
看到江笑影滿面倦色,卓陽問道︰「怎麼樣?結果如何?」
「供出來了,」不待江笑影出聲,于辛已經從江笑影身後錯身而入,聲音中滿是興奮︰「他們昨夜,有兩個休假,大家都說自己沒有將芙蓉苑的守衛布置交代出去。」
芙蓉苑的守衛不同于江府的其它地方,它的布置點有五個,是小姐親自安排的,每天都在換防衛的點和輪班時間,一個月三十天,三十種,小姐都是當天決定用哪一種。也只有當天值班的五名護衛和小姐知道當天的布置點。
「不過,有四個護衛都說發現有其中一個護衛一直往廁所跑。那名護衛說早上喝了名叫夏碟給他的酒。後來又發現夏碟時常來芙蓉苑走動。」
江笑影輕輕拂開遮擋視線的一縷碎發,道︰「將他們分開主要是怕他們七人竄供。」盡管七個人一起竄供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對于東方家這個有謀略的家族來說,還真有可能。
她是被嚇怕了,萬事小心為上。
「夏碟,不可能!」見江笑影似乎有意拿下夏碟卓陽焦躁地上前,夏碟是個孤兒,是里面資質最好的,他是副護衛,也是他最信任的手下之一,怎麼可能會是奸細?
「夏碟與他們關系好,訓練的時候也在一起,常常與他們一起喝酒,這沒什麼。況且,他是副護衛,時常在府中走動的。」
江笑影看了他一眼︰「叫夏碟上來。」
一個十七歲出頭的男子文質彬彬地站了出來,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夏碟,祖藉河南,七歲時被拐,至今十年。」江笑影敲著桌子︰「你有什麼話可以說的。」
夏碟低頭不說話。
江笑影繼續道︰「你說話我姑且饒你一命,你什麼都不說的話,我想饒你也饒不了。」
夏碟慢慢開口︰「有一天,有個人拿著一塊玉牌來找我,那塊玉牌是我妹妹的。那人說我的家人好好的,如果要我的家人平安就照著他的話去做,他說,會有人給我送信,信上面會畫一只梅花。後來,有一天小的收到了一封信箋,上面正有一朵梅花,他要江府的守衛圖,小的就畫給他了,小姐的芙蓉苑我不知道,所以,那日拿了酒請護衛喝。時常觀察一下,就發現他的隱藏點在哪里。」夏碟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
「夏碟,你……」事情發展到這里,卓陽早已氣得面色脹紅,整個人憤怒得欲生啖其肉,「混賬東西!」他抽出身上的劍,要砍下去。
「住手!」江笑影阻止他,看著夏碟︰「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夏碟把頭埋下來,「那天要辦這事,小的心中就覺得不妥,我把信件放在了交界地。小的經常走動,知道不遠處有個山洞,不容易被人發現,恰好能容納一個人,小的就偷偷躲在那了。」
「好,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認認人!只要認出來,我便饒你不死!」
夏碟看了看四周︰「下的仔細注意了,那人不是江府的人。那人離開後,小的將人一個個辨認過了,沒有找到他。」
江笑影敲了敲桌子︰「你看仔細了!」
「看了,那人不是江府的人,小的時常走動,江府的人都認得差不多了。」夏碟肯定的說道︰「那人的額頭上有一顆痣。」
江笑影驚得站起來。
怎麼會這樣?
那今日來的汪豫額頭上不正有一顆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