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早上搬進小區的家具是他的,還有那張顏色紅艷妖嬈的大床。浪客中文網果然人如其床,充滿了悶|騷,表面不動聲色,其實早就步步緊逼。
「哦,那江老板,再見!」顧夏婉冷淡地同他道別,轉身要走。她根本不相信他那一套鬼話。
「顧小姐!」他在她身後叫住她。
「什麼事?」顧夏婉回過頭看著他。路燈下,她的神色看起來並不好。甚至有些懨懨。她想起了那天晚上的突然安排的相親宴,以及那自大的江文瑄。她並不喜歡這種被蒙在鼓里的感覺,江霍塵這樣做給她就是一種在背後算計的小伎倆。
「顧小姐,以後我們就是鄰居,可否不要叫我江老板。」江霍塵走到她面前,看著她的眼楮。他的目光很深邃,甚至很誠懇,俊朗的五官在昏黃的燈光下柔和許多,唇角帶笑,甚至有些許魅惑︰「這樣讓我覺得很生疏。」
「江先生。」顧夏婉淡淡一笑︰「以後就叫你江先生好了。這樣禮貌些。」想更進一步麼?她也不是不會打太極的人。
「顧小姐!」他又叫住她。顧夏婉再次回頭︰「江先生有什麼事呢?已經很晚了。」
江霍塵突然沒了聲息。兩人間只听見夜風穿過樹葉簌簌的聲音,有些涼,畢竟已經是秋天了,連秋風中也含了一絲冬的蕭索。他在審視她,帶著一絲探究。
顧夏婉突然覺得自己像是渾身豎滿堅硬利刺的刺蝟,哪個男人要接近,就狠狠地刺他們一下。可是舉著滿身的鎧甲,內心卻是惶惶無措。
那麼久,不累麼?心底一個聲音模糊地掠過。她頓時覺得疲憊像潮水一樣涌來,那麼深深的疲憊。
「顧小姐,我發現你很擅長拒絕別人。」他突然淡淡地開口︰「或者是,你只是一直在拒絕我。」
不,她只是無法,無法再讓自己試著去愛。情之一字就是毒藥,毒發太過痛苦,她早已經怕了。八年,她這一生還有幾個八年再去試著戒掉另一個人?在林錦生之後?他試圖走進她的生活,她的生命,窺探她的內心,卻不知她早已一地荒蕪。
顧夏婉痛苦地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走到他面前,看定他。
「江先生,那我問你,你為什麼會一直出現在我面前?」她鄭重地問他。如果他還是撒謊找借口,她一定不會再理他,連朋友也做不得。
他忽然笑了,是一種了然的笑容,帶著一抹看透世事的篤定,他亦不回避她逼人眼神︰「因為我想追求你,顧小姐。這個理由正當嗎?」
顧夏婉退了一步,並不是震驚,而是上下細細看了他一眼︰「你那麼確定?!」確定她沒有愛的人?沒有婚約?沒有任何可以阻擋他追求的意外因素?
「是,我確定。」他淡淡地說,抬眼看了她一眼,忽然輕笑︰「顧小姐不會是想讓我在這個時候表白心跡吧?」
「你也知道,喜歡上一個女人的男人難免會瘋狂一點。」他慢條斯理地說,那說話的腔調卻一點也不「瘋狂」︰「所以,我只想近水樓台先得月,多多增加與顧小姐踫面的機會。這點苦心,顧小姐應該不會見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