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塵坐在軍營的帳篷中,身邊坐著鎮守邊境的將軍。他把這段時間的事情交代給了他,還有以後的一些對軍隊的訓練與整頓的方案。等他將一切都安排好了,戚冥從帳篷外走了進來。
對著那位將軍點點頭,轉頭看向天塵道︰「王爺,一切都已經準備好。現在就可以,出發回天嵐了。」
天塵點點頭,站了起來拂開衣擺上的褶皺。轉頭看向那位將軍,微微一笑道︰「以後這里就交給你了,希望你可以將天嵐的邊境保衛好。」
「我會的,王爺珍重。」將軍對著天塵抱拳,沉聲道。這段時間,在王爺的帶領下。整個軍隊都煥然一新,每個人都有不小的變化。有王爺留下來的這些東西,他相信他們可以很好的保衛好天嵐的邊境。那些玄冥的人,已經不敢再來偷襲了。
「恩,那就此別過。」天塵也抱拳道,在軍營里沒有如皇宮里一樣需要行禮。在這里的人都是為國家隨時都會失去性命的人,天塵從來沒有上過戰場。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戰場上的殘酷,雖然只是邊境的小沖突。也讓他觸感頗多,那些熱血的男兒為國家可以拋頭顱灑熱血。而他們要是知道,這一切不過都是一些人為了自己的目的而精心策劃的局會是怎樣的心情。大概會對天嵐,對皇上失望吧。
天塵走出帳篷,看到所有的士兵都集合起來為他送行。雖然只是短短數日,但大家對于這個塵王已經有了感情。他帶著他們與玄冥的軍隊做戰,多少次以多勝少。每次玄冥的偷襲,都能被他輕松的化解掉。在他們的心里,他已經變成無所不能了。他的每一個計策,都準確無誤。仿佛對方所有的行動,都在他的預料當中。現在他就要離開了,以後將由他們自己來保衛邊境。
「你們都是天嵐的驕傲,我希望在我離開以後你們不要松懈了訓練。這不僅僅是為了天嵐,也是為了你們自己。只有你們變的足夠強大,才能保護天嵐保護你們自己和你們在乎的人。只要你們按照我的方法好好訓練,你們一定會成為我天嵐最精銳的軍隊,我希望很快可以看到那一天。」
天塵站在所有人的前面,看著他們。第一次對著所有人,說出這麼多的話。也許是這些日子在軍營里被他們感染了,說這些激昂的話為了鼓勵振奮軍心。
「我們一定會成為天嵐的驕傲,成為天嵐最精銳的軍隊。保護天嵐。保護自己和在乎的人。」
所有士兵一共同聲的喊道,聲音異常的嘹亮。這震天動地的聲音,在軍營的上空飄蕩。一聲高過一聲,很久都沒有停息下來。
天塵和大家道別後,就帶著戚冥和蔚然離開了軍營。他來之前帶來的人,都留了下來。自願在邊境守衛,這些日子他們已經和邊境的士兵成為了一家人。天塵沒有說什麼,將他們留了下來。
三人離開軍營,往天嵐的方向而去。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已經看不到天嵐在邊境的軍營。天塵將馬放慢速度,看著四周高聳的山峰。
「你說若是他們在這里埋伏,我們還真沒地方可以躲。」
戚冥的嘴角一抽,他覺得這次來邊境王爺似乎變了一些。現在都會開玩笑,戚冥看了一眼兩邊陡峭的山峰。若他們真的在這里埋伏,他們還真的沒什麼退路。
「王爺,這里離軍營也不是很遠。他們應該不會在這里埋伏吧,很容易驚動軍營里的人。而且,這個地方經常有士兵來巡邏。」
「他們不會用自己的人,如果不成功那麼就會暴露自己的身份。而用其他人,即使沒有成功暴露身份也和他們扯不上關系。」
天塵騎著馬慢慢前行,他到是覺得那些人在這里埋伏的可能性比較大。再往前去,是一片林子。林子容易躲藏起來,所以這里才是最好的伏擊地點。
戚冥剛要說話,就听到咻的一聲。一枚飛鏢向著他們射了過來,戚冥微微扯過身子。飛鏢從他的臉頰飛過,帶著冰涼的殺氣。心里有些無奈,還真被王爺說中了。
無奈的看了一眼天塵,天塵對著他聳聳肩道︰「我只是猜測而已,沒想到他們真的會在這里埋伏。」
戚冥收回視線,向前面看去。峽谷與林子的接壤處,被一群黑衣人堵住。戚冥大致數了一下,有六十多人。他們還真是太高看他們了,竟然派來六十多人伏擊他們三人。今天的這一戰,想要贏根本不可能就連全身而退都難。
而對面的人沒有給他們太多的思考機會,一起沖了過來。二十個人一組,將他們三個人團團的圍住。
「王爺,今天看來我們是必須血戰了。」戚冥苦笑的看了一眼天塵,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看你的樣子,船到橋頭自然直。我還要回去看的我金兒呢,不會把命丟在這里的。」天塵嘴角微微一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一點沒有身處危險的自覺,反而一片的悠閑。
「王爺,我看還是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再說吧。」一直沒有說話的蔚然開口說道,他見王爺一派悠閑的樣子。很想撬開他的頭,看看里面到底裝著什麼。即使他們的武功再好,也不可能以三對六十幾人。
被他們三人無視的黑衣人眼中露出不悅的神情,舉起手中的長劍向著三人襲去。鋒利的劍鋒帶著冰涼刺骨的殺意,招招狠辣都是向著三人的死穴而去。天塵從馬上飛身而下,沖入黑衣人群中。
他一身白衣在人群里穿梭著,身形詭異。正如艾金剛出谷時,在幾名黑衣人中間穿梭的步伐一樣。戚冥看著天塵游刃有余,而他的招式和步伐從來都沒有見過。什麼時候王爺學會的這些,是哪位高人教的自家主子。
戚冥與蔚然對看一眼,點點頭從馬上飛身下來。快速的加入到了戰局中,三人配合的很有默契。天塵在人群里穿梭擾亂黑衣人的視線,將他們繞的眼花。卻怎麼都踫不到他一下,每次劍鋒要踫到他。都被他輕易的給躲了過去,這讓黑衣人很是著急。
他的步伐沒有規律,讓人猜不到下一步他要往哪里走。這邊被黑衣人被天塵繞的頭疼,戚冥和蔚然開始加強進攻。戚冥沒有想到三個人,竟然可以將六十多個黑衣人給逼的節節敗退。雖然沒有將黑衣人擊殺,但明顯三人現在處于上風。
似乎被逼急了,黑衣人快速的向後撤去。變換了一個陣型,再次向幾人襲來。這一次沒有將三人圍在一起,而是將他們三人隔離開。讓他們沒有辦法,像剛剛那樣配合。
天塵的眼中劃過一道光芒,轉頭看向戚冥道︰「全力月兌身,回軍營求救兵。這里交給我和蔚然,這是命令。」
天塵知道若不用命令,戚冥是不會離開的。果然戚冥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情,看了一眼突然逆轉的情況。一咬牙,全力進攻突重圍飛身上馬就往軍營的方向快速跑去。
「快將他攔住。」
突然黑衣人里,有人大聲的喊了出來。幾名黑衣人從激戰中抽身而出,就要去追戚冥。天塵從腰間將劍拔出,終身一躍攔住了幾人。長劍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森冷的寒芒。
「想過去,問問我手中的劍吧。」
天塵沒有給黑衣人反應的機會,劍快速的襲像了黑衣人。劍尖一晃,變幻出無數把劍。帶著龐大的內力,天塵的手腕一翻松開手。長劍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像著黑衣人群飛去。
蔚然那邊,被黑衣人圍著攻擊。有些處于了下風,劍鋒劃破他的衣衫。左臂被劃出一道傷口,殷紅的血染紅了長袖。蔚然眉頭微微一皺,快速在自己的身上點了兩下止住往外流的血。
天塵趁著他這邊的黑衣人被他的劍困住,飛身到蔚然身邊。從懷中拿出一粒藥丸,讓蔚然吃下。這藥丸是臨走前一晚,金兒給他的。有些東西,可是很有用的。蔚然接過藥,立刻服了下去。只感覺傷口似乎在一點點的愈合。眼中充滿驚訝,他知道這藥一定是王妃煉制的。沒想到,王妃煉藥竟然如此的厲害。
兩人背靠背作戰,六十幾人圍著兩人。蔚然的手臂受傷,兩人的戰斗力大幅度的下降。很快就處于了下風,天塵雖然有些狼狽,但並沒有受傷。到是黑衣人折損了大半。
「速戰速決,一會救兵來了就完不成任務了。」黑衣人里。有人喊道。
攻擊再次加大,比之前更加的迅猛。太塵抬起劍當初從前面襲來的長劍,眉頭微微皺起。
「戚冥去搬個救兵,怎麼這麼慢。」
「希望他快些回來吧,不然我們倆就要交代這里了。」蔚然也苦笑一下,擋著從四面八方襲來的攻擊。但還是被其中一人刺傷。
天塵將劍放下,冷冷的看向黑衣人。運起體內的內力,一股無形的風從他身上發出。吹起他雪白的衣角,墨黑的發絲在空中飛舞。原本淡淡的紫色瞳孔,逐漸加深變成了深紫色。
黑衣人感覺到從天塵身上散發出來龐大的壓力,握著劍的手心出現細汗。好強大的氣勢,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誰有如此強的內力。但是為了任務,他們必須拼了。剩下的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向著天塵襲去。
「王爺,你不能…」
蔚然看到天塵動用內力,驚呼出聲。卻被天塵一個眼神給制止了,現在這種情況由不得他了。只是王爺體內的毒,若是動用大量的內力會引起毒發的。蔚然握著胸前的傷口,眼中充滿擔憂的看著天塵。
黑衣人還沒有近到天塵的身,就被他釋放出的內力彈飛出去。口中吐出鮮血,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這個人,怎麼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內力。這片大陸上不可能,有人會有如此強大的內力。
風漸漸停息下來,天塵冰冷的目光掃向被他內力彈飛到地上的黑衣人。手一伸,長劍出現在他的手中。他的周身散發出一股刺骨的冷意,讓人仿佛置身在千年的寒冰中。他的眼中帶著嗜血的蕭殺,整個人仿佛是從地獄走出來的索命修羅。
天塵握著劍,一步一步走到黑衣人的面前。手一抬一落,結束了一個人的性命。而他的眼楮都沒有眨一下,再次抬落見又解決了一個人的性命。雪白的衣角染上血色,冷峻的眉峰皺起,瞳孔中露出厭惡的神色。
現在的情況,完全變成了天塵單方面的屠殺。蔚然的嘴角一抽,終于知道什麼是浴血修羅了。而此時,戚冥也將救兵帶來。看到正在收割人性命的天塵,眉頭皺了起來。
「王爺動用內力了?」
見蔚然點頭,戚冥眼中出現擔憂。王爺身上的毒,若是發作了該怎麼辦。身後跟著趕來的將軍和士兵看到這樣的天塵,完全都傻眼了。在他們心中,塵王一直是一襲白衣足智多謀的軍師形象。現在看著他殺人,連眼楮都不眨一下的樣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當天塵結束最後一個黑衣人的性命後,轉過身看向身後的眾人。深紫色的瞳孔里一片冰涼,讓那些常年在戰場上廝殺的士兵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王爺身上迸發出的殺意,仿佛已經變成了實質性的東西。讓人打從心靈深處的恐懼。
天塵的身體突然猶如凋零的葉子從樹上飄落,整個人像後倒了下去。
「王爺!」
戚冥和蔚然發出一聲驚呼,因為蔚然身體受傷行動不便。戚冥一個閃身,接住了倒下的天塵。天塵雙眸緊閉,唇瓣蒼白。整個人沒有一點生氣,只有那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
「快,回軍營。」將軍看到天塵蒼白的面容,臉色一變大聲喊道。將天塵放到馬上,眾人快速的往軍營趕。很快就回到了軍營,戚冥和蔚然將天塵放到床榻上。
將他身上染血的衣衫換下,軍營里的醫生很快就被將軍帶了過來。為天塵診脈,過了片刻收回手。微微嘆息,看了一眼戚冥等人道。
「王爺的脈象微弱而且紊亂,強制動用體內打量的內力導致經脈受損嚴重。軍營里的資源有限,還是要快些將王爺送回去。我現在開些藥,路上給王爺吃。可以保住性命七天,所以你們必須七天之內回到天嵐。」
听到醫生的話,戚冥的心放了下來。王爺只要沒有引發體內的毒發就無礙,王妃會有辦法治好王爺的。戚冥下去跟著醫生去拿藥,蔚然留在帳篷里看著天塵。回來時,蔚然的傷已經被包扎好無大礙了。
他坐在床邊,看著床上躺著的人。眼中閃過一抹冷芒,那些人怎麼就是咬著王爺不放。一定要將她置之死地,真的是太不可原諒了。
因為天塵的身體不能再耽誤時間,戚冥把藥拿回來時。將軍已經命令人將把車準備好了,幫著蔚然把天塵抬到了馬車中。為了避免再次遇到這次的情況,特意派了一隊人護送。快馬加鞭的將塵王遇刺的消息送回皇宮,做好為塵王治療的準備。
太後的寢宮中,皇上手中拿著邊境快馬加鞭送來的信。塵兒在回來的路上遇刺,性命垂危。天浦遠的臉上陰雲密友,眉頭緊緊的皺起。
「那些人做的實在是太過了,不能再讓她繼續猖狂下去。」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他們干的?雖然我們心里都清楚,這件事情是誰在幕後指使。但她們的身份放在那里,若不拿出證據要如何服重。」太後坐在床榻上,接過身邊的老嬤嬤遞過來的茶抿了一口。
太後的話,讓天蒲遠無話可說。他是沒有證據證明這一切都皇後一家所為,但塵兒就這樣三番兩次的被刺殺。太後抬了一下眼皮,看了一眼皇上。
「有些事情急不來,塵兒受傷我和你一樣著急。只是現在,無雙有孕在身。不能讓她有一點的危險,塵兒受傷這件我找機會和她說。」
「是,母後。只是塵兒受傷怕對無雙也是個打擊,要不我們就先瞞著她吧。」天蒲遠壓下心底的怒氣,想到艾金如金有孕在身是不能出任何差錯。只能先將這件事情忍了下來,天塵受傷的事情還是不要和她說的好。
「這種事情能瞞多久,等塵兒回來還不是要知道。不如現在告訴她,讓她有心里準備。而且我覺得以她的醫術,塵兒應該會沒事。」太後從床榻上站起身,一旁的老嬤嬤連忙過來扶著她。
「去派人傳塵王妃進宮,就說哀家有事找她。」太後走到暖閣外的大殿上,做到主位上對著皇上說道。
「好吧,去傳塵王妃入宮。」皇上跟著太後出了暖閣,對著身邊的眼說道。
「是,皇上。」
嚴行了禮,轉身離開了大殿。塵王受傷,想必皇上此時的心里很難過吧。塵王妃知道塵王受傷,能接受得了嗎。現在有孕在身,是不能受刺激的。但太後下了命令,他們也只能照辦了。
艾金嗜睡的癥狀越來越嚴重,現在就是白天也要睡上一會。躺在院子里的搖椅上,打了一個哈欠。
「玲瓏,弄些酸梅湯吧。我好像喝哦。」睜著睡意朦朧的眼楮看向身邊的玲瓏,聲音中帶著慵懶的味道。
「就知道小姐你會要喝這個,我們早就準備好了。」
巧欣從小廚房出來,手里端著一個茶壺。到了艾金身邊,為她倒了一杯酸梅湯。最近小姐嫌吃酸梅麻煩,讓她們把酸梅弄成了酸梅湯。每天都要喝好多,只要是睡醒了必須要喝一杯。
「嘿嘿,還是你們了解我。」艾金接過巧欣遞過來的酸梅湯,一口就喝了進去。眨巴了一下嘴,又可憐兮兮的看向巧欣。
巧欣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又為她倒了一杯。正要將酸梅湯喝下去,就听到院子門口傳來老管家的聲音。
「王妃,宮里的嚴公公來了。說太後傳您入宮,有事情找你。」
「好,我這就過去。」
艾金從搖椅上站起來,這段時間太後為了讓他好好養胎。很少傳喚她進宮,雖然塵王府離皇宮很近。玲瓏和巧欣扶著艾金就去了前廳,看到嚴正坐在椅子上等著她。
「王妃,太後傳您立刻進宮。」嚴站起身,向艾金行了個禮。
「嚴公公,你知道太後叫我進宮有什麼事情嗎?」艾金將嚴扶了起來,就帶著玲瓏和巧欣跟著嚴進了宮。
「奴才也不知道,不過好像挺重要的事。」嚴不知道該如何和艾金說,只能說自己不知道了。還好艾金沒有再問下去,很快就到了太後的寢宮。
艾金見嚴的眼中有一絲猶豫一閃而過,知道他是不想說。也就沒有再為難她,反正太後會告訴她。艾金剛踏進大殿,就看到皇上和太後都在。微微一愣,看他們的面色有些沉重。
沒由來的,心里劃過一道不好的預感。她緩步走上前,向著太後和皇上就要行禮。卻被太後給攔了下來。
「你現在有身孕不必多禮了,賜座。」
嚴冥搬來一個椅子,讓艾金坐下。艾金抬起頭,眼中帶著疑惑問道︰「皇女乃女乃,召我入宮有什麼事嗎?」
「挺長時間沒有見你了,召你進宮來看看。最近身子怎麼樣,孕吐還那麼厲害了嗎?」
太後一臉慈愛的看著艾金,語氣中盡是關心。避開了她的問題,問了一些她的近況。好像叫她來,就是閑話家常一樣。但艾金看到皇上有些陰沉的臉,就知道肯定是有事情。
太後不直接告訴她,讓她心里更加的不安起來。難道是和妖孽有關系,艾金抬起頭看向太後。
「皇女乃女乃,你今天叫我進宮來是有事要和我說吧。是不是和天塵有關?」見太後的臉色微微一變,又小心的問道︰「是不是他出了什麼事?」
艾金掩在長袖下的手微微攥緊,手心里一片濕濡。太後看了她一眼,微微嘆了一口氣道︰「我說了你不要激動,你現在還懷著孩子呢。」
艾金點點頭,等著太後開口。太後走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感覺到她手心里的濕濡,拍拍她的手背道︰「接到邊境傳來的消息,塵兒在離開軍營沒多久遇刺。現在正往回趕,將他送回宮。」
艾金臉色一白,他怎麼會受傷。他那麼聰明肯定會猜出那些人會在半路埋伏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蹊蹺。艾金讓自己冷靜下來,那妖孽一定不會有事。她也不會允許他出事,就算是死神也不能把他從她身邊帶走。
「他要多久能回來,我要親自去接他。」艾金聲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緒。她的臉上沒有傷心,但莫名的讓人看了心疼。
「再過幾日,就能回來了。你能這麼平靜的接受這件事,我和你父皇都很欣慰。」太後看著艾金如此平靜的接受了天塵受傷的事情,心里對她多了幾分欣賞。但她手心里的濕濡和冰涼,卻說明著她此時內心的真正感受。沒有一個女子會听到自己心愛的人受傷,而不難過的。
「皇女乃女乃,父皇我沒事的。我相信他,他一定不會有事的。」艾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原本她是想給他一個驚喜,現在卻變成了他給了她一個驚嚇。下意識的撫模了下自己的肚子,寶寶的爹爹一定不會有事的。
艾金不知道她是怎麼回去的,用了很長的時間才讓自己冷靜了下來。玲瓏和巧欣跟在身邊,看著她的樣子很心疼也跟著著急。就這樣過了幾日,太後沒事的時候就傳艾金進宮。讓天瑩和小熙兒陪著她,讓她不要想那麼多。
終于天塵被送回了宮,那天艾金一早就起來了。帶著玲瓏和巧欣進了宮,當她看到被抬進來的人時。心里的大石放了下來,還好沒有引發他體內的毒。
皇上讓人將天塵放到床榻上,剛要叫太醫就被艾金攔住了。
「父皇,還是讓我來吧。」
天蒲遠讓開身子,讓艾金坐到床邊。他看都天塵沒有生氣的樣子,心里一急竟然忘記了她的醫術比皇宮中的太醫好太多。
艾金做到天塵的床邊,為他診脈。片刻後,心里算是真的放下了。低垂的眼眸中劃過一道光芒,她就是他怎麼會向她要那些藥丸。原來是用來做這個,不過竟然敢拿自己的生命冒險。這舉動真是不能原諒,害她擔心個半死。
艾金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看著她這副表情,皇上和太後的心里一涼。皇上沉不住氣了,開口問道。
「塵兒,他怎麼樣了。」
「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我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把他的身體調理好。現在因為大量的動用體內的內力,導致全身的經脈受損。」說著,艾金的聲音中染上了顫音。「怕是好不容易調理好的身子,又要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皇上听到艾金的話,腦袋嗡的一聲空白一片。但很快就回過神,眼中帶著心疼的看向床上的人道︰「只要沒有生命危險就好,身子還可以再調理。」
「他的身體本就不好,這次大傷元氣要恢復原來的身體怕是不可能了。」艾金低著頭,肩膀抖動著。好像哭了一樣,她微微的轉頭看向皇上聲音清冷︰「皇上,這件事我們大家都知道是誰干的。現在天塵被傷的躺在這里,我是一定不會放過她們的。所以我想請你不要插手要做的事情。」
「無雙,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你要知道,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的肚子里還有一個小生命。千萬不能干什麼危險的事情。」太後怕她做傻事,連忙開口說道。
「皇女乃女乃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有時候,死對一個人並不是最大的懲罰。」艾金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她突然覺得殺了她們實在是太便宜她們了,她要將她們加注在天塵身上的痛苦都加倍的換回去。
太後看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稍稍安了心。這個女子並不是一個被怒氣沖昏頭的人,她有自己的計謀。也許,只有這樣的女子站在塵兒的身邊才是最完美的一對。
「我要將他帶回塵王府,親自照看他。」艾金從床上站起來,看向皇上。
「好,我派人將你們送回去。他大概要多久能醒?」皇上看著艾金,眼中有著擔憂。
「大概兩天吧,他醒了我會派人進宮通知你們的。」艾金走到玲瓏的身邊,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很快皇上就安排好了一切,將艾金和天塵送回了王府。天塵受傷的事情也被傳了出去,不知道是誰發起的讓皇上追查此事。這一**的提議,在民間響應的越來越多。
天塵是在第二天的中午時醒來的,他睜開雙眼就看到艾金一臉怒意的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虛弱的笑,伸出手想要撫平她皺起的眉頭。卻被艾金伸出手,給拍開了。
「娘子,你是在生為夫的氣嗎?」
「誰允許你拿自己的生命冒險的,你不知道我听到你受傷的消息會擔心嗎?」
艾金的星眸中帶著怒氣,看著天塵虛弱的笑臉。她現在真的想揍他一頓,怎麼可以這麼不珍惜自己。她終于體會到上次,自己出事時他的感受了。
天塵想要起來,剛掙扎著要起身就被艾金沒好氣的給推了回去。瞪了他一眼,嬌呵道。
「不許亂動,給我好好的在床上養傷。我已經通知皇上和太後你醒了,想必馬上就要過來了。」
話剛說完,巧欣就推開房門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太後和皇上,看到天塵醒了。皇上的心也放了下來,太後走到天塵的床邊。艾金起身,讓太後坐下自己則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
「塵兒,醒了就好。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太後眼中帶著愧疚和心疼,看著天塵蒼白的臉眼眶有些濕潤。這個孩子從生下來就被人暗中算計,能活下來都是奇跡。都怪當年那些事,不然這個孩子該是最幸福的。
「皇女乃女乃,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天塵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安慰著太後。他以前心里是怨過皇上和太後的,但長大以後漸漸明白了一些事情。有些事,是沒有辦法而為之。他很清楚,走到那一步都是什麼人所謂。而且這麼年,太後對他是真心的疼愛。
「你以後可不能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了,現在你不僅有了娘子還有了孩子。以後你要更加珍惜你的生命,知道了嗎。」太後拉過一旁的艾金,眼中染上笑意看向天塵。
天塵微微一愣,抬起頭看向艾金。見她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手撫模著自己的肚子。將目光又移到了艾金已經有些隆起來的肚子上,終于回過神來。眼中帶著激動,看向艾金。
「你…你…你懷孕了?」天塵激動的有些說不清話,見艾金點點頭。又接著說道︰「我…我要當爹了。」
艾金被他呆愣的樣子逗笑,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就連皇上和皇太後都被他那激動的樣子給逗笑了,太後抬起手輕輕的推了他一下,笑著道。
「對,你沒听錯。你要當爹了。」
天塵裂開嘴一笑,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手一伸,將艾金拉到了自己的身前。修長的大手撫上她微微隆起的肚子,輕柔仿佛是在撫模著世上最好的珍寶一樣。
「這里,正在孕育著我們兩個人的寶貝嗎?」低低的聲音中,染上一絲激動。
艾金低著頭,看著這個激動的男子。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淡雅的笑︰「是啊,這里正在孕育我們兩個人的寶寶。所以,你以後要更加珍惜你的生命。因為,你已經不再是自己一個人了。你要對我,對寶寶負責任的。」
「我會的,保證以後不會再讓你擔心了。」天塵伸出手,環住艾金縴細的腰身。將頭貼在她的肚子上,想要听听里面的動靜。想到元媚兒懷孕時,那小家伙折騰她的樣子。眼中出現擔憂,抬起頭看向艾金。
「她沒有折騰你吧?」
「無雙懷孕的時候吐的厲害,後來才稍微好一些。你啊,以後可是要對她好些。不然,皇女乃女乃可饒不了你。」太後將艾金懷孕時的癥狀都告訴了天塵,看著這小兩口如此的恩愛。她心里就高興,連眉眼間都是笑意。
皇上站在太後的身後,眼中也有著欣慰。只要塵兒沒事就好,這樣他也能放心了。
「皇上,我想請你幫個忙。」艾金從天塵的懷里出來,讓他躺下。然後轉身,看像皇上。
「什麼事?」天蒲遠看向艾金,有些疑惑她要自己幫什麼忙。
「天塵醒了身體好了很多的事情,先不要傳出去。就說人醒了,但身體比以前更加的糟糕。需要很長的時間,在王府里靜養。」
听到艾金的話,天塵眼中劃過一道光芒但很快的隱了下去。天蒲遠微微一愣,開口道。
「為什麼這麼做?」
艾金回頭看了一眼天塵,又模了模自己的肚子。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開口道。
「我現在懷孕了,不能出任何的差錯。之前皇上讓他監國,已經將他推到了風口浪尖處。那時候我沒懷孕,自然是不怕那些人。但現在我懷孕了,就不得不防她們背後下手。我想借由這次機會,先把孩子生下來。而且,再過一年就是人才選拔大會。到那個時候,再收拾她們。」
艾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原本是想這次就將所有事情都解決。現在突然懷孕了,她不得不把計劃改變。而且,她發現活著比死會讓人更加的痛苦。那就是讓她看著馬上要得到手的東西,被別人奪走而且那個人還不把這一切當回事。
「恩,這樣最好。小不忍則亂大謀,你能忍自然是好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著想,我同意你這麼做。」太後點點頭,她很贊同她的想法。這樣既保住她的孩子免受傷害,也能讓對方放下戒心。
太後都點頭了,皇上自然也就同意了。兩人在塵王府呆了一個上午,下午的時候才回了皇宮。皇上的動作很快,剛回宮就下了聖旨。說塵王受傷嚴重,雖然人醒了但身體大不如從前需要靜養。監國的權利被皇上收回,以後就連早朝都可以不用上了。
鳳儀殿內,皇後坐在暖閣的床榻之上。眉頭緊緊皺起,將茶杯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發出踫撞的聲音。
「他的命怎麼會如此之大,六十多人都沒有殺了他。」
「皇後娘娘息怒,現在塵王的死活似乎沒有那麼重要了。今日皇上已經下旨將監國的權利收回,而且听說經過這一次的重創塵王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他對太子,應該也沒有什麼威脅了。」
福公公見皇後臉色難看,連忙開口道。听了福公公的話,皇後低下頭沉思起來。似乎說的不錯,但她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又找不出來,皇上是把監國權收了回來。但並不表示,以後不會再交給他。
「他的身體真的不如從前了?」
「是的,皇後娘娘。我今天特意去了太醫院,問過太醫了。他們說,塵王的身體經脈俱損。想要恢復如初太難了,王妃的醫術很好但也只是將命保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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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公公連忙將他從太醫院打听來的消息說了出來,怕皇後不信又說道︰「您不放心,可以隨便傳一個太醫來問問。這些日子,皇上都會讓太醫院的人前去塵王府配合塵王妃給塵王治療。」
皇後心里還是不放心,隨便傳了一個太醫過來。果然說的和福公公一樣,這才松了一口氣。他的身體看來是不會那麼容易恢復了,皇上和太後雖然疼他。但也不會將天嵐交到一個身體不好的人,這就是皇家的現實。
而被大家認為身體不好的某人,此時正在塵王府的房間里抱著心愛的娘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