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王禪。不知道你們東北幫最後的決議是什麼。王禪說話歷來直來直去,毫不掩飾,一見馮九宮踏入門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一掃而過的剎那。就知道這位東北幫的巡查長老是個高手中的高手。
練得同樣也是武當內家拳的功夫,真要比較起來,比那內家法門大成的岳破虜也差不了幾分,加上正值年富力強的年紀,體力仍然保持在一生的巔峰,沒有下滑,動起手來絕對算得上是個對手。
難怪東北幫能夠稱雄異域,和俄羅斯的黑手黨分庭抗禮這麼多年。
「王師傅果然是快人快語,名不虛傳!」馮九宮聞言一愣,隨後哈哈一陣大笑︰「我東北幫中一些長老,貪圖外物,處心積慮要和王師傅為難,弄到如今這個境地,真可謂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其間所作所為,倒是讓王師傅見笑了。」
這馮九宮人長的高大威猛,性情也是粗擴豪邁,說話也半點都不羅嗦。听到王禪如此一問,卻絲毫不怕自爆家丑,一番話說的客客氣氣,頓時也叫王禪對他的印象有了幾分改觀。
「哦,听馮兄這麼說來。貴幫似乎已經有了和解之意,若是如此,那自是最好不過,也不枉我一路奔命似地趕來,給你兩家做這個和事老了。」
周林說話,應時應地,人際交往的本事,十個王禪就算拍馬都趕不上,正好插在兩人之間,做個上好的「潤滑油」省的一言不合談不攏。令雙方不歡而散,真要因此而惹出最壞的後果,他回到國內也沒法和張老爺子交代。
「嗯!」馮九宮感激的看了一眼周林,他本也是性情豪爽之輩。不屑和人兜著圈子說話,只是王禪此人「又臭又硬」用了周林居中調節,他說起話來也是方便許多。
當下也不多做隱瞞,隨後便是面目一肅。把話題轉移到了正事上面。「王師傅,你在前幾天的所作所為,實實在在是給了我們一記當頭棒喝呀,至今想來,還都叫人只覺的後背涼,」馮九宮說著說著。突然頓了頓,似乎是不知道應該是怎麼往下說,少頃之後這才嘆了一口氣說道︰「唉美國洪門的掌到大爺呂朝陽和刑堂心月復白奇峰。這兩位都是洪門總堂之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一個地位然,一個執掌刑罰,興師動眾而去,卻被王師傅隨,當夜就包飛機離開了西伯利亞。鎩羽而歸!消息傳到我們的耳朵里的時候,還不等做出任何反應。當夜,韓國的路拳道總會又出慘案。王師傅夙夜而至,神不知鬼不覺便把韓國第一武道高手安在道和日本佐藤家族的頂梁柱佐藤右衛門雙雙斬,一切防御力量都無濟于事,」
「直到那時候。我們組織內部一些長老才知道之前手里一些關于王師傅的資料,竟然都是真的,由此也實在是嚇壞了不少人,而且不光是我們東北幫,現在只怕對此事稍有了解的其他華人社團的諸多大佬龍頭,也都個個人人自危,需要強力約束手下,千萬不能招惹了王師傅,否則滴天大禍,不日即至,任是誰人也都救不了,」!!!對此,我們幫里從上到下,也不得不重新部署。為你開了香堂,只盼王師傅你宰相肚里能撐船,大人不記人過,你我雙方能夠各退一步,和平解決爭端。」
「而且,恕我直言,王師傅你一心武道,本來就不是我們世俗中人。先前大家也都是錯估了你的行事方法,為人手段,以至于處處受挫。但是為人在世,總要多交幾個朋友才是。古有名言,「失道者寡助」王師傅你樹敵如林,這實在不是一件好事,你雖然拳法武功,登峰造極,能夠在一時之間力壓眾人。讓眾多仇敵聞風喪膽,退避三舍,但是人生百年,總不會時時刻剪都拿來防人惦記。要知道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尤其是現代,真要想對付一個人,大威力的武器實在是太多了。逼得急了,兩敗俱傷,一顆導彈打過去,炸平一座山也很容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多一個朋友多條路呀!我們東北幫在國內雖然沒什麼影響,但是俄羅斯境內,卻能做到許多你想象不到的事情,只要王師傅願意化干戈為玉帛,我東北幫便也能退後一步,替你擋下來絕大多數來自國內的麻煩。」
馮九宮顯然是東北幫中真正的中堅力量,和孫長庚那種專事經濟的所謂高層完全是兩碼事,說起話來竟然也是頗有技巧,既適當的表示了自己的善意,又不露聲色提出了自己的告誠。話雖說的不怎麼好听。卻也句句實在。
的確,現代社會真要不顧一切的對付一個人,那實在是太容易了。如同東北幫這樣的華人大幫派。想要在俄羅斯地下黑市里搞到一些大威力的武器,簡直比吃飯喝水還要簡單。幾百年的經營之下,他們的關系網,龐大無比,就算是被俄羅斯軍方嚴密看管的核彈頭,他們之前在蘇聯解體之後,也到手往中東一些地方賣過不止一顆。
而且,王禪得罪的不止是東北幫。和他結下死仇的還有美國洪門總會這個世,叮一、第大幫派。日本韓國的武術界勢力,以及國內師林家。王禪雖然武功厲害,但畢竟是一個人,對這幾方勢力的危害也都還沒有達到傷筋動骨的地步,真要有朝一日,矛盾徹底激化,逼得哪一方鋌而走險,真保不準有誰就敢拿導彈來轟王禪一家伙。
到了那時候,除非王禪晉級先天,能夠對自身禍福未卜先知,提前一兩天就做出反應和規避,否則管你什麼「金風未動蟬先覺」還是「不見不聞覺險而避」事到臨頭總也不能再一瞬間,逃月兌出十幾公里。
「這個」某家心里有數,仇敵再多,都也是我的磨刀石,到時候天下人都要殺我,也得殺得了我才算。如果我死了自然萬事皆休,隨你來說,如果我能不死,浴火而生。那轉回頭,便也沒了那些人的活路。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誰來殺我,我便殺誰,這本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再者一說,昔年武術界的那些老前輩。如今看來哪一個不是手里有幾十條的人命的,武功越高,殺孽越大,就仿佛當時的神槍李書文一樣,我殺的人可有他多麼?」
王禪嘿嘿一笑。眼中似有鬼火燃燒。微微露出一只細碎雪白的牙齒。寒光閃爍,不知為何映入房中兩人眼中,卻愣是覺得這人的牙口,真和虎豹一般,生似能把人生吞活嚼了一樣。
話說清末民初時候的中國武術界,回光返照式的一下子涌現出不知多少在朝在野的武術宗師,那年頭兵荒馬亂,人人習武,為的都是自保。當然要免不了殺人和被殺,時間一長,江湖恩怨,無窮無盡。所以到了後來,但凡只要能名揚天下的主兒,幾乎每一個人都沒少打死打殘過江湖綠林的「同道
在這之中,又尤以當時的八極拳宗師「神槍」李書文為最,這老頭兒從年輕的時候,就性如烈火,人雖生的不甚高大,卻練槍練得兩膀一晃有不測之力,遍天下的挑戰各的名家,出手從不留情,到了晚年時候。仇人之多,據說連他自己都記不住了。
正因如此,李書文一生之中警懼性極高,生活起居不準任何人靠近三步之內,吃飯也必在自己信得過的真傳弟子家里,出門從來不正常行走,總要先扔個板凳,然後再從門里或者窗戶一躍而出。
連生活起居都小心到了這種地步。可見這位八極宗師當年的仇人到底有多少。
而且,在他生活的那個年代。兵荒馬亂,他的仇人中也有不少割據一方的軍閥勢力,相比如今的王禪,卻是還要凶狠的多。
稍有不同,就是那年月的武器火器威力都不大,國內根本就沒有大威力的火器,反過來若把王禪放到民國去。真也不害怕,那些「漢陽造」的步槍和手榴彈。
看到王禪這麼一說,面色淡然。置若罔聞,平平淡淡之間卻似乎有千丈殺氣,透體而出,饒是馮九宮這張飛一般的猛大漢,心里也是不由自主倒抽一口涼氣,王禪一句話說完,他便只覺得自己脊背之上寒氣上竄,頭皮都在麻。
頓時面色一苦,搖了搖頭,長出一口大氣,一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眼楮卻看向了周林,不住的使眼色。
自從進了房間之後,他無時無刻不在感受著王禪對他如山般的龐大壓力,這也使得他內心深處,時時都有一點被石頭壓在胸口,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而這根本就是他自從出道以來,加入東北幫後,身經百戰,識人無數,從來沒有過的一種感覺。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王禪這樣,對他產生這麼強烈的壓迫感。無論是俄羅斯國內級別多高的政府官員,還是自己組織內的各方大佬,世界各地的同道中人王路
「這個王禪到底是從哪里蹦出來的?大興安嶺里面,莫非全都是怪物和野獸麼?這樣一種存在,給人的壓力,簡直如同神話傳說中的妖魔鬼怪一樣,明明是已經提足了氣息氣機。一見面之下,卻還是生生叫人矮了一頭去,這說話的膽氣都不見了?」
而同一時間,感受到了馮九宮求救似的目光,周林也是一臉無奈的對望過來,隨後又是輕輕一腦袋,便也不作理會。看他這副樣子,竟好似只牽線不搭橋,喚來了雙方對面一坐,就不理不睬了。
馮九宮看到周林這樣,雖有些不快,卻也並不算太過意外。周林畢竟是王禪的朋友,立場自然要有所偏頗的,況且這次是非,東北幫扮演的角色也極其不光彩,叫他許多話說不出口,要不是國內有張老爺子「顧念舊情」覺得馮九宮是已故戰友的後人,他又不認識周林,周林根本也不會來這一趟。
況且,只看王禪行事手段,就算周林幫他說話,效果怕是也不會強
少。
「馮師傅,閑話少敘,你們東北幫有心和解,我王禪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能不和貴幫十幾萬弟子為敵,我也落得個輕快。不過在這之前。你卻要實話和我交代,這一次你們為什麼要對付我?真正的原因是什麼?也好叫我心里有數」
二禪開門見山︰「我知道這事情甲面是有國內林家在暗細。胸鬼,但是你們東北幫好歹也是俄羅斯第一大的華人幫派,一枝獨秀,固守一地,萬眾一心,連洪門這等勢力想要進軍俄羅斯,開展貿易,都要看你們的臉色行事,到底林家給你們開了什麼條件,竟然讓偌大一個東北幫對我出手?貌似國內的政治勢力,還影響不到你們吧?」
「王師傅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東北幫這麼一個,攤子,花銷何等巨大,尤其現在全世界都在鬧金融危機。我們的日子過得更不寬裕呀!」馮九宮笑了笑︰「林家雖然暫時還不能把手伸到這里,但是王師傅恐怕不知道,在未來十年之內,國內就要和俄羅斯政府達成某些協議,準備聯手開中俄邊境最廣大的一片土的。不只是兩國之間的外貿,還有西伯利亞貝加爾湖這一帶幾百萬平方公里的一切礦產,植被,石油,黃金」這麼大的一塊蛋糕,被林家擺在面前,我想不論換了是誰也都想要分一塊來吃吧!」
俄羅斯地廣人稀,全國人口都基本集中在幾個大型都市附近,尤其是西伯利亞地區,人口密度簡直和石器時代的原始人類有一比,有專家認為,到田年左右,俄國人口數量將從目前的。口千萬人減少到4千萬人。而作為他的鄰邦中國,人口卻已經逐漸達到飽和狀態。十六七節的人口,帶來龐大的社會壓力。
但是現在,兩國之間關系正處在和諧穩定的蜜月期,為了對抗歐美國家的封鎖,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合作牲開項目就必不可免的被提上了日程。隨著近年以來,邊境上大批的中國人逐漸進入西伯利亞地區進行各種商貿活動,已經嘗到了一些甜頭的俄羅斯政府,這段時間也有意要和國內簽署一些土地租賃協議。借助中國龐大的人口基數幫助自己國家開遠東和西伯利亞地區。
雖然還不知道這種情況到底會不會確切的生,但是林家對東北幫的許諾卻是,一旦兩國政府正式達成協議,那麼東北幫作為俄羅斯華裔中國人,就有優先對西伯利亞遠東的區的礦產資源,進行開壟斷的權力。
而現在金融危機之下。東北幫這樣的大型組織社團,許多掌控的企業實體也都在巨額虧損,幾百億的美元資金,扔在美國的基金里面,成了廢紙,正因為這樣,東北幫才要另闢財路,以至于和林家一拍即合。
西伯利亞地區的金屬礦和非金屬礦十分豐富,這里幾乎擁有世界上已經現的一切礦物資源,有色金屬和稀有金屬的蘊藏量驚人至極,如果能在這種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合作大開中,搶先一步,佔有先機。那利潤簡直是無法想象的巨大。
這樣龐大的利益擺在面前,東北幫上上下下,自然是少有人能夠抵擋住這份誘惑的。
「給你們優先開采權?好大的口氣。你們就憑林家上下兩張皮這麼一動,就相信他們的話了。」王禪一聲冷笑,書房里的溫度都似乎猛然降低了下來。「你們就不怕。惹惱了我,闖進你們的總部,再來一個午夜飛頭?」
「怕!當然怕。所以這一次。我才費盡了心思,找上了國內張老人家這條路子,千方百計和王師傅搭上交情,為的自然就是糾正毛前的一些錯誤
馮九宮看見王禪冷笑,急忙解釋說道。他可是親身體會到了王禪的可怕之處,再想想,死在他手下的那些人物,又有哪一個不是名震一方的高手名家,林家在國內,尚且無法奈何得了王禪,如今人家來到俄羅斯。天高皇帝遠,林家又能拿他怎麼樣?
雖然之前他說的話,綿里藏針。言到把誰逼得急了都不是好事。但是東北幫這麼大的一個組織,光各方大佬就有十幾位之多,究竟到了什麼情況才是最後的底線,這可是連馮九宮自己都不能下個定論的。
若是王禪再來一個,斬行動,半夜模進誰家,死了誰都是受不了的。到時候,東北幫內憂外患,肯定是亂成一團,無法收拾。
「不過,話說到這等地步,兄弟也不隱瞞。」馮九宮思慮良久終于說道︰「我們雖有求和之心,但是東北幫畢竟家大業大,下面有十幾萬的弟兄在看著,況且幫內也不是兄弟我一人可以做主的,有半數左右的大佬長老雖也同意和王師傅和解,但這和解的前提,卻是要王師傅露出一些手段來不可。如今香堂已開,王師傅若是有心,便不妨和我走上一遭,到時候折服了我東北幫滿門上下,大家臉上也都過得去,」
「你要我闖香堂?」王禪的眼楮驀地眯成一條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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