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一陣悠長號角聲在挺縣城外,蒼茫的原野上顯得格外悲涼。
「轟轟轟」
隨即便是一陣足以震撼天地的馬蹄踏地聲,猶如九天雷霆,由遠及近。
挺縣外,鹽軍大營中。
劉據站在兩丈高的點將台上注視著三個又萬人騎兵組成的北軍鐵騎。
見到北軍鐵騎那齊頭並進的樣子,以及那快速奔跑時絲毫不亂的陣型。
劉據倒吸了一口冷氣「嘶!好一只精銳之師。」
大漢有多少年沒有如此大規模的騎兵軍團了?十年?二十年?反正四十有余的劉據是一次也沒見過。
就在北軍騎兵距離反軍一里之遙時,最前方的長水校尉臧旻一揮手,軍中頓時號角聲絕,僅剩語音飄蕩在這天地間。
其麾下三萬鐵騎更是聞聲而動,聲息而止,宛如一人而。
挺縣城上的丁原看著三萬鐵騎,眼中放出了異樣的光芒,出身五原郡的他對于騎兵並不陌生。
畢竟五原郡位于並州最北邊,是鮮卑歷年接皆會光顧的地方,是故那里的百信亦是最為彪悍,幾乎人人善射。
如今這般精銳的三萬鐵騎出現在了丁原的眼前,丁原如何會不動心?
是故,丁原在心中吶喊道「我要立功,我要成為如此鐵騎的主將。」
雖然丁原知道,此時這場挺縣會戰他只能最為一名看客,但是這並不能妨礙丁原那顆火熱的心。
與丁原相比,北海國相王允想的就要簡單多了。
「沒想到,我大漢還有如此精銳鐵騎,大漢中興有望啊!當今陛下效仿武帝北擊匈奴般,北擊鮮卑並非幻想啊!」
當初見過丁原所率領的新軍時,王允便對大漢充滿了希望,雖然那些新軍成軍日子尚短,然而作戰卻異常勇猛,簡直就是悍不畏死。
有如此軍力,又有一個英明的皇帝,大漢何愁不可中興?
每當想到自己可能將成為一位中興之臣時,王允便忍不住一陣興奮。
這時劉據于點將台上斷喝一聲︰「擊鼓,準備迎敵!」
「咚!咚!咚!」
激昂而穩健的戰鼓聲沖夭而起,響徹了空曠的平原,回蕩在浩渺的夭地之間。
臧旻同樣下達了將令,其將手一揮,頓時大軍中便響起了一陣雄壯而又短促的號角聲。
隨著號角聲三萬鐵騎分成了三十個千人方陣,漢軍的將士們更是揮舞著自己的武器大喝道「喝,喝,喝。」
三聲大喝顯示出了漢軍的士氣,一往無前的氣勢。
他們有如此自傲的本錢,他們是什麼人?
他們是大漢的精銳——北軍。
他們是與遼西鮮卑大戰,並將其全殲的北軍。
他們是連皇帝都看重,而大加封賞的的北軍。
忽然于三萬大軍最前方的千人隊豎起了一桿大旗,黑底紅字,上書一個斗大的「漢」字。
劉據看著從三個萬人方陣快速轉變為三十個千人方陣的北軍鐵騎,心中更是無盡感慨。
騎兵的陣型轉換,可不是步兵陣型轉換那般容易,但是臧旻做到了如揮臂使,由此可見臧旻是一員大將。
這臧旻亦非無名之輩,乃是歷史上靈帝時期首屈一指的大將,即便是皇甫嵩,盧植,亦不過是其後生晚輩。
一陣大風吹過,吹動了戰旗,旌旗飄揚之間發出巨大的啪啪聲,也將激昂的戰鼓聲送得更遠,士兵們火熱的情緒平復下來。
這時一蒙面騎兵策馬來到雙方戰陣中央,陣前互派使者,也是慣例,北軍沒有什麼過激反應,雖然對面是反軍,但是亦是軍人,應當給予同等的戰場待遇,于是北軍亦有一騎離陣而出,上前答話,對答幾句,便返回軍陣去了。
「劉據請將軍上前答話。」
臧旻聞言一愣,沒想到這個時候,這劉據竟然想要和自己對話。
不過這話可不是瞎對的,要是一個不小心便會被反軍實施了反間計,歷史上這種事數不勝數。
雖然給了反軍同樣的戰場待遇,但是不代表臧旻會真的重視他們。
于是臧旻不屑一笑道「哼,某為朝廷將領,與其一反賊有何話說,真是笑話。攻!」
臧旻的話語一落,進攻的號角頓時響起,三萬鐵騎瞬間沖出了兩萬。
劉據看著沖鋒的北軍鐵騎,眼楮猛地一縮,隨即道「舉盾,豎槍。」
「砰砰砰」
得到將令的鹽軍軍士將手中的盾牌重重的插在地上,整個人撐住盾牌,隨即便有身後的長戈軍士將手中長戈架在盾牌之上,組成了一個簡易的拒馬樁。
其實劉據原本是打算拒寨死守的,然而鹽軍的四萬援軍剛剛到達,他們哪里有時間布置堅固的營寨啊!
而且原本的營寨卻是無法駐扎如此多的人馬,是故,劉據不得不安排了這場野戰。
「轟轟轟」
戰馬奔騰,百步之遙瞬息及至,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北軍兩萬鐵騎便與反軍的盾陣相遇了,不,應該說相撞。
紅色的洪流宛如洪水般沖擊著宛如岸堤的灰甲鹽軍,按理說岸堤是不懼洪水沖刷的。
然而這臨時組建的岸堤,卻未必比豆腐渣岸堤強。
幾乎是一個照面,鹽軍的盾陣便全面垮塌。
劉據在點將台上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一旁的副將,突然道「您看?」
說完便指向了最前方的北軍騎兵,劉據聞言一看,頓時明白了過來。
原來在北軍最前方沖鋒的馬匹前皆有一塊鐵片,這鐵片相當著兵士的盾牌,雖說只有前方一處有,不能有效的保護馬匹,但是用來沖陣卻是足夠了。
「殺」
這場會戰,說是惡斗,不如說是單方面屠殺。
鹽軍雖然人數眾多,卻是只能節節敗退,看著北軍不斷將陣勢沖散,不斷的將鹽軍兵士圍殺。
劉據雙眼通紅的大喝道「鹽軍聖軍,隨某來。」
話音一落便見其沖下點將台,跨上一匹戰馬沖出了寨門,其身後的則是三百蒙面騎兵。
這三百蒙面騎兵不愧是精銳中的精銳,只見其猶如虎入羊群般的將想要擊殺他們的北軍斬殺,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竟然已經沖到距離那「漢」字大旗不足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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