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寧二年五月十五日,漢軍盡起大軍朝西北方向的射虎塞而去。
雖然十日的訓練,並未讓涼州軍的戰力有所提升,但是氣勢卻漲了不止一籌。
羌人頭領看著漢軍邁著整齊的步伐,朝射虎塞而來,在陽光的照射下,每一步皆顯得整齊有力,數萬大軍單腳同時落地,產生的‘咚咚’聲,令羌人頭領一陣心寒。
看著漢軍羌人頭領道「難不成,漢軍將前番來攻之漢軍,盡數換下不成?」
一旁的萬戶侯觀察了一會道「大王,並非如此,末將見到了前幾日的那員悍將。」
說完便遙遙一指,指向了正在行進的董卓。
此時的董卓可謂是一員悍將,弓馬嫻熟,武力雖不比後來之呂布,但比後來的一些一流武將亦是強多了。
畢竟此時的董卓年僅二十余歲,正是大好時光。
不僅僅是董卓,就連丁原,張濟此時都遠遠比後世時要強的多,畢竟後世他們出場之時,都多達歲數了?
皆是不惑之齡,丁原更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級,若是將那時他們戰力,代入到此時的他們身上,那可是大錯特錯了。
不然以丁原,張純,張濟三人也不可能擋下劉據的攻擊而不死。
不提羌人的反應,單說段穎此時看著行進的大軍,亦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畢竟十日前,涼州軍雖戰力不凡,但是論及氣勢,與此時卻是天差地別。
令段穎不禁感嘆「陛下,真乃奇才也!」
不多時,漢軍便距離射虎塞僅有一箭之地。
太尉劉鉅從段穎那里得知,羌人並不與己方斗將,是故劉據直接將大軍放到了隨時可攻城之地。
射虎塞,雖名為塞,其實不過一山而已,但因山勢較緩,羌人騎兵可趁勢而下,是故羌人與射虎塞上按扎營寨,竟猶如雄關一般難破。
此時漢軍雖距離射虎塞一箭之地,但是距離射虎塞上的羌人營寨仍有三百步的距離。
這個距離使得投石車無法進行攻擊,若用投石車攻擊,便需將投石車放于射虎塞的緩坡之上。
但若是這般,羌人便可憑借緩坡,借助馬力,輕而易舉的毀掉投石車。
因此段穎才受阻于射虎塞外,不得其功。
太尉劉鉅見此情形亦是微微皺眉,投石車用不得,即便是步兵攻寨,亦是仰面而上,十分消耗體力。
想了一會,劉鉅不得其解,便對一旁的賈詡道「不知文和有何見解?」
賈詡同樣皺眉看著射虎塞,喃喃道「好一處死守之地。」
隨即對太尉劉鉅道「太尉,詡此時亦無任何計策,這射虎塞放于涼州境內,沒有絲毫的軍事價值,不為兵家必爭之地。此時若是兩國交戰,此地守軍不必理會便可。只需攻其所必救,其必主動出擊,那時便可一擊斃命。」
「然,此時這先零羌不過一反叛而,無其所必救,而我等亦無法棄之不管,畢竟此等叛逆不予與剿滅,那麼其余諸羌亦會效仿,那時大漢威信何在?是故詡此時亦無破敵之策。」
劉鉅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賈詡的看法,隨即道「文和,如此說來,只需將這先零羌引下射虎塞便可?」
賈詡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太尉,雖說將此先零羌引下即可,然而,引下先零羌之法,想必段將軍皆已試過了。」
段穎聞言點頭道「不錯,某多次試圖引下先零羌,然其始終不為所動。」
太尉劉鉅道「難不成,這一小小射虎塞便無法攻下不成?」
賈詡聞言道「太尉,攻下射虎塞不難,難的是如何減少傷亡,陛下曾多次說過,大漢子民的生命是珍貴的,戰場上能減少傷亡,便減少傷亡。」
突然一陣微風掛過,帶起一片黃綠草片落在了賈詡的臉上。
賈詡將草片拿下,微微一愣,隨即看了看天色,笑道「太尉,某已有破敵之法。」
太尉劉鉅與段穎皆是大喜,劉鉅已經將賈詡的戰績和段穎說了。
段穎亦是知道了賈詡的本事,此時賈詡說有了破敵之法,二人可謂是喜不勝收啊!
賈詡晃了晃手中的草葉道「某之破敵之法便在于此。」
段穎不解的問道「一片草葉,有何玄機?」
賈詡沒有回答段穎的問題,而是指向東北方向的小山谷道「段將軍那里是什麼地方?」
段穎看了一眼道「那里是射虎塞的外谷,不知為何谷內寸草不生。」
賈詡點了點頭,隨即道「太尉,段將軍,行賈某之計,還需眾將士今日猛攻一番。」
太尉出于對賈詡的信任,並未問是何計謀,畢竟賈詡的輝煌戰績擺著呢!
于是對段穎略一點頭,段穎便帶著滿腦子的疑惑下令道「前軍攻擊。」
「喝」
「喝」
「喝」
董卓所在的前軍三聲大喝,便射虎塞上沖去,雖然射虎塞是緩坡。
但是對于董卓來說這並不算什麼,于是董卓一馬當先,沖著最前面。
太尉劉鉅在後方見此道「那位軍司馬,未有登寨器械,如何破敵?」
段穎見怪不怪的說道「太尉,此人原是右將軍張煥麾下,因與鮮卑作戰勇猛,殺敵眾多,遷軍司馬。此人武藝非凡,弓馬嫻熟。全賴此人方使羌人不敢斗將。」
「像此般其一人沖鋒在前,乃是為了給其余兵士做榜樣,因其武藝不凡,是故倒也未曾受傷。」
太尉聞言點了點頭,贊道「真乃猛將也。」
段穎同樣點了點頭,之前段穎不喜歡董卓是因為他原本是張煥的部下,張煥與段穎不和,那是人盡皆知的。
于是不喜歡張煥的段穎,同樣不喜歡董卓,但是年逾的戰事中,董卓每每沖鋒在前,作戰勇猛。
令段穎漸漸改變了看法,畢竟作戰勇猛的手下,哪個將軍會不喜歡呢?
加上董卓的刻意親近,段穎可以說是將董卓當成了自己人。
不然別說在劉鉅面前給董卓說好話了,不給穿小鞋就不錯了。
而場中的情形,果然如段穎所言,董卓一馬當先的氣勢,頓時將周圍的漢軍帶動了起來。
不多時,漢軍便對羌人的營寨發起了攻勢。
董卓自然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登寨,畢竟登城戰可是最危險的,于是董卓待在下面連連用弓射殺山寨上的羌人。
箭無虛發,這令太尉劉鉅對董卓更加滿意了。
見董卓被太尉看重,段穎臉上也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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