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寧二年八月十六日巳時。
火熱的太陽高掛空中,給大地帶來難耐的高溫。
不過此時揚州吳郡富春縣外十里,卻是人頭竄動,仔細一看,這不是漢軍虎賁又是何軍。
雖是在如此酷日之下,虎賁軍卻是一絲不苟的在安營扎寨。
而大鴻臚袁隗則是在幾名兵士的陪同下,一同朝富春而去。
行至富春城下,一名漢軍前往通報,袁隗便在原地整理著衣冠。
然而袁隗卻有些心不在焉,讓某一九卿前來勸降,是何用意?太中大夫來艷才是合適的人選啊?
雖說這一萬反軍一旦投降的話,那麼許昭基本上便無可戰之兵了,但是亦不用老夫前來啊?
就在袁隗思考之時,前往通報的漢軍回來道「大鴻臚,反軍以下令打開城門,請大鴻臚進去。」
「哦,好。」袁隗驚醒,隨即點頭道。
就在袁隗入城之前,富春縣府內,卻是爭吵不休。
富春守將跪坐在主位之上道「諸位,此次漢朝皇帝派出使者,諸位以為是為何而來?」
左手邊第一位的將領起身道「將軍,以末將看,這漢軍定然是來招降的。」
「招降?」右手邊第一位的將領聞言起身喝道「招降,還見他們干什麼?干脆殺了算了。」
坐于末手的將領出聲道「哼,殺了,殺了他,那咱們就都要陪葬,知不知道來的是何人?那可是九卿之一,若是我等將其殺了,就等著死吧!」
「放屁。」右手第一位的將領一拍桌子,大喝道「我等手中的刀槍是干什麼的?鋤地的嗎?我等有一萬大軍,漢軍不過兩萬,我等怎麼可能守不住?」
听到這話,左手第一位的將領听不下去了,不耐煩的說道「行了,別在這里丟人現眼了,余杭有兩萬大軍,還不是不到一天的功夫就破了。」
「那是因為不了解投石機的原因。」右手邊第一位的將領強自辯解道。
富春守將見此大喝道「好了。」
下面的眾將見此紛紛閉口不言,富春守將在這富春還是有些威望的。
富春守將見此道「哎,陛下大軍盡損,恐無力反擊,屆時漢軍便能對會稽各個擊破,那時形同孤軍的我等,如何能有所成就?」
听到這話,下面的眾將紛紛臉色一陣變幻,連右手邊第一位的將領亦是不得不承認富春守將的話。
隨即富春守將道「既然如此,不如此時投降,以求一番富貴呢!」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稱諾,唯有右手邊的第一位將領,閉口不言。
富春守將見此一陣擔心,這右手邊第一位的將領,雖然手中僅有兩千人馬,但皆是駐防在這縣府內的,而且其人又頗為忠心許昭。
想到此處,富春守將不由得暗自埋怨自己,太輕率了。
誰知右手邊第一位的守將竟然抬頭道「某同意。」
是故,投降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然而雖然定下的投降之事,卻亦是不能表現的太過積極,畢竟太積極會壓低自己的價錢。
並在袁隗進來時,于縣府大廳外安置了一口大鍋,里面是滾滾猛油。
跟隨袁隗而來的漢軍留在了縣府外,袁隗一人走進了院中,看著大鍋,心中一陣冷笑。
哼,真是無知之徒,用如此膚淺之招式,殊不知,爾擔不起如此接客之禮。
隨即昂首闊步朝大廳內走去,眼看就要抬腳入廳之時,站于大廳兩旁的反軍頓時側放下了手中長戈,攔在袁隗身前。
袁隗不屑朝大廳里面看去,隨即退後一步,緩緩朝油鍋走去。
大廳里面,一名將領道「嘿嘿,就算要降,也要給其一個下馬威,看,退了吧!等其退至府門時,便再命人攔住,到時進退不得的他,便要主動開口了,一旦開口便失了先機。」
就在這時富春守將瞪大雙眼大喝道「攔住他。」
原來袁隗在朝油鍋走去之時,便已然明白了反軍的心思,讓自己進來,就說明反軍有投降的心思。
既然有投降的心思,那麼準備這些便是為自己增加砝碼的,畢竟此時不是戰國之時,用一張嘴便能然誰誰誰割讓城池。
袁隗知道了反軍的心思後,便暗道「哼,某一個九卿的價值,某不信爾等不知。」
隨即在走到距離油鍋一半的距離時,便作勢助跑,要跳進油鍋之中,這才有富春守將大喝的一幕。
富春守將看著被拉住的袁隗,擦了一把冷汗,隨後看向其余的將領。
發現眾人皆是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尤其是之前言給袁隗下馬威之人,更是冷汗直流。
富春守將見此整理一番,便命人將袁隗帶進大廳中了。
袁隗掙開反軍的雙臂,整理一番衣冠,大步邁進了大廳之中。
富春守將見此,不由得暗自皺眉,看來是一個世家眾人,不好對付啊!
若是不能給弟兄們,謀個好前程,怎麼對得起降兵這個稱呼啊!
隨即富春守將玩味的說道「未曾想,漢朝大鴻臚竟喜烹炸,不過我等眾人卻是吃過早食了,不欲再吃。」
袁隗一听,竟然是在嘲笑自己,隨即暗道不自量力。
當即回道「原來如此,若將軍不言,本官卻是不知,本官以為彼乃沐浴之水也!本官在余杭之時,一直與十萬大軍相鄰,大軍用水甚多,是故本官亦是未曾沐浴。」
「原本以為此次前來富春,會有機會沐浴一番,卻是未曾想,虎賁軍乃精銳之時,大軍僅僅幾個時辰便到達此地,本官為完成任務,是故便未曾沐浴,望將軍見諒。」
富春守將聞言差點把肺氣炸了,看似回應的一番話,先是強調了大軍有十萬,又強調了此次前來的是精銳。不就是警告自己不要太放肆嘛!
隨即富春守將強自按下怒氣,強顏歡笑道「坐」
雖是讓袁隗落座,可是此處卻是未曾有跪坐之地。
然而袁隗卻是扶扶衣袖,席地而坐,姿態從容不迫,富春守將更是從袁隗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倨傲。
「何其相似也!」富春守將喃喃道,隨即道「不知先生是南陽世家哪一支?」
袁隗神色一動,難怪陛下讓某來,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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