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寧三年三月九日晚,董卓親率一萬六千可戰之兵撤出富陽,留下一萬五千重傷兵士于富陽防御鮮卑大軍。
當晚,鮮卑大軍先頭部隊,一萬鮮卑主力與三萬奴隸大軍攻破富陽,斬殺手無縛雞之力漢軍一萬三千余人。
半個時辰後,後續兩萬鮮卑主力與七萬奴隸大軍進駐富陽。
夜漆黑如墨,連月亮都被雲彩遮掩住了,老天似乎亦是要幫助漢軍一般。
幾名漢軍從一間院子的雜貨堆之中走出,只見這幾名漢軍不是沒有左臂,便是沒有右臂,還有僅剩單腿之人。顯然這些是那一萬五千重傷漢軍中存活下來的兵士。
不多時,便有數十漢軍聚集在了一起,一名軍侯服飾的漢軍,小聲道「諸位,我等此刻乃是在大漢千里之外的異國他鄉,也就是說,我等即便戰死,亦是客死他鄉。」
「然而我等若是按照校尉的吩咐,辦成此事,不禁是大功一件,令家中之人得到一筆可觀之封賞,亦可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不知諸位可願隨某共建此功。」
「我等願為。」眾人齊聲低喝道。
隨後有一人道「老子在戰場上殺了幾名鮮卑人,也算是值了。」
「沒錯,老子雖然分不清哪個是鮮卑人,哪個是奴隸軍,但是就沖那實力,一定是鮮卑軍,老子殺了三個,也是值了。」
「對,老子也賺了。」
軍侯見此低喝道「好,既然如此,就讓我等再來一次大的。」
「諾」
隨後漢軍便點燃了整個富陽城,點燃之後,兩千重傷之兵士,不僅沒有撤離,反而是佔據城門,不讓鮮卑大軍逃離。
「火!!火!」
「快救火!!」
「快,快點救火!!」
大火一點燃,鮮卑大軍頓時亂成一團,四處逃竄,沒有被火燒死的鮮卑兵士,竟是被自己人踩踏而死,真是令人唏噓不已。
等鮮卑大軍斬殺城門處的漢軍沖出富陽時,頓時遭到了兩千鐵騎軍的圍殺。
待天蒙蒙亮鮮卑援軍即將到來的時候,鐵騎軍方才撤離。
此戰鮮卑入城的十三萬大軍僅剩六萬余人,且多為奴隸大軍。
無它,在生死關頭,被鮮卑人壓迫的奴隸大軍為求生,自是奮力反抗,因此這死去的七萬人,真正被大火燒死,被鐵騎軍斬殺者並無多少,大多是死在自己人手中。
鮮卑大軍查明真相後,若非還用的著這些奴隸軍,早就將其全部斬殺了。
而此時董卓已率大軍退至百里外,松花江支流東岸裕城,並接收了夫余國駐扎在此的三千正規兵士與一萬奴隸軍。
鮮卑因富陽大敗,加上此時奴隸軍是正規軍人數的三倍,為防止奴隸軍叛變,是故鮮卑大軍終于停下了腳步。
夫余國戰事有了變化,此時洛陽亦是亦是有了變化。
建寧三年三月九日午後,出現了日食。
劉宏看著請求降罪三公的奏折,暗道「三年了,這是第幾次日食了?這運氣也太好了吧!在後世那麼多年一次都沒遇見過,一到這東漢,跟吃飯一樣頻繁,太扯了。」
這是李浩小聲在一旁道「陛下,太傅胡廣上表請辭。」
劉宏揉著頭,喃喃道「請什麼辭啊!這不是給朕找事呢嘛!」
李浩聞言低聲道「陛下,太傅是因身體不適,方才請辭的。」
劉宏聞言一愣,身體不適?隨即道「可曾派御醫前往?」
「回陛下,之前太傅已經請王御醫看過了,王御醫言其是年歲太大,並非是病。」
劉宏閉目思索了一陣後,道「起駕,去太傅府。」
「諾」
一刻鐘後,劉宏出現在了太傅胡廣府邸的客廳之中,胡廣屏退左右,靜靜的等待著劉宏的詢問。
劉宏也不寒暄了,直接了當的問道「何人繼之?」
胡廣自然知道劉宏問道是,啟用的那些黨錮之人,當用何人繼承領頭之人的位子,于是胡廣淡淡的回道「司徒李膺可繼之。」
「何人入內閣?」
听到劉宏的這個問題,胡廣猶豫了,太傅入內閣是理所當然的,但是祖制卻是太傅死,即除此官,不再任命,以示崇重。東漢兩百年來一直未曾出過特例,只有著胡廣破例而任太傅。
然而胡廣卸任之後,自然不能再出現一破例之人,所以劉宏才問道‘何人可入內閣’,顯然劉宏是想在秩中兩千石的大員中選一人入內閣。
胡廣思慮一番後,搖頭道「臣不知,請陛下決斷。」
劉宏同樣對此很是煩惱,畢竟無論誰入內閣皆是與三公的職權重復,只有這太傅可以避免此事,因為太傅是凌駕在三公之上的。
隨後劉宏放棄了這個問題,接著詢問道「何人可為首輔?」
「太尉劉矩可為首輔。」胡廣想都沒想的便回答道。
劉宏聞言暗道「這劉矩雖說成立水軍一事,有些不開竅,但其事後所補救之事,皆可證明此人乃是心向于朕的,倒是可以一用。」
隨即劉宏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重修律法一事,如何收場?」
胡廣聞言自然知道,這是各方的壓力太大的結果,此時律法尚未修訂完畢,自然一些大勢力並未出頭,然而即便是小勢力,亦是不可小視。
不過胡廣還是知道律法的重要性的,隨即道「不法之徒,當嚴懲,先武帝雖晚年遭人詬病,然在位之時,明律法,約束其民,使之輝煌于世,是故如何處之,皆看陛下如何了。」
劉宏听到這麼滑頭的話,不禁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問道「高句麗之民當如何處之?」
「陛下心中已有謀劃,臣不便多言。」
劉宏笑了笑,隨即走出客廳,返回了皇宮之中。
一回到皇宮,劉宏便下旨道「天有警示,地有不法,免去太傅胡廣之職,以應上天。」
「光祿勛楊賜入內閣,太尉劉矩為內閣首輔,司徒李膺恪盡職守,封關內侯。」
胡廣得知聖旨內容後,很是欣慰的笑了笑,光祿勛楊賜還掛著一個兵部尚書的名頭,將其入內閣,便無人可小視兵部。封李膺為關內侯,更是向黨錮被啟用之官員,表明了態度。
見劉宏出事已是得心應手,胡廣這個一心為漢之人怎麼會不欣慰呢?
然而,北方的戰事卻依舊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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