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某死來!」
周泰一刀將一名鮮卑千人將斬殺,隨即向四周一看,頓時一陣頭皮發麻,只見目所能及之處皆是鮮卑的大軍。
原來在鮮卑大軍四面圍攻之下,北地軍僅僅支撐了一刻鐘,便被鮮卑大軍攻破了。
隨即皇甫嵩改變陣型,改用五十人一屯的小圓形戰陣,這種戰陣對指揮者的指揮要求更高,主將稍有不慎便會使大軍毀于一旦。
然而此時正是靠著這種陣法,使得漢軍與鮮卑大軍近十萬人在此膠著著。
檀石槐看了一眼烏雲不再,僅剩幾朵白雲的天空,隨即沖著一眾鮮卑將領怒喝道「全軍撤出,給本王射死他們。」
「諾」
隨著檀石槐的命令,鮮卑大軍開始緩緩撤退,然而漢軍的反應比鮮卑更快。
就在鮮卑動作的一瞬間,皇甫嵩便立即下令,重新組建中型圓陣。
「殺!」
在鮮卑大軍還未完全撤出之時,漢軍便開始結陣了,于是這些還未撤出的鮮卑兵士在劫難逃了。
不管是身處何地,永遠都有三桿以上的長槍刺向其,短短的一刻鐘,漢軍便將內部的鮮卑兵士殺光,並組成了圓陣。
而此時的鮮卑大軍不過是剛剛組成陣勢,準備沖殺而來。
眨眼間,雙方便再次開始了與之前無二的沖殺。
然而剛剛瞬間的整隊,卻是令皇甫嵩一驚,雖然僅僅看了一眼,但是皇甫嵩可以肯定,此時的漢軍人數不超過一萬五千人。
皇甫嵩對己方的傷亡感到吃驚,殊不知檀石槐亦是吃驚不已。
「漢人死傷剛剛過半,我等大軍竟然損失了一萬多人?」
鮮卑將領見檀石槐驚訝的臉色,急忙低頭道「是的,大王。」
檀石槐喃喃道「一比一的傷亡,這還是我無往不勝的鮮卑鐵騎嗎?難道此次南下真是是本王錯了?」
隨即檀石槐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大喝道「不可能,本王怎麼會錯?不會!絕對不會!」
周邊的鮮卑將領與兵士聞言紛紛低下了頭顱。
這時眾人忽然感到大地一陣晃動,一眾鮮卑將領紛紛驚駭的抬起頭,這晃動對于馬背上的民族來說簡直是太熟悉了。
一名鮮卑將領驚聲道「大王,這是至少是五萬騎兵奔馳時才能發出的聲響。」
檀石槐一臉不可思議的喊道「漢朝在並州哪里來的五萬騎兵?」
這個問題一眾鮮卑將領誰也回答不了,但是他們能夠肯定,這五萬騎兵,一定不是自己人。
因為此時鮮卑乃是烏桓在並州,涼州北皆無任何大軍。
檀石槐搖了搖牙,隨即道「全軍集結,準備迎戰。」
「喝」
一眾鮮卑將領聞言轟然應道,隨即便開始準備迎敵了。
然而鮮卑將領中卻是有一人,微微搖了搖頭,喃喃道「看來大王已經失去了理智,此時來了這五萬大軍,只能說計劃失敗,若是再繼續打打下去,漢軍鐵騎軍再趕到的話,恐怕大軍要全軍覆沒啊!」
「將軍,這是怎麼了??」周泰看著不斷朝檀石槐中軍集結的鮮卑大軍道。
皇甫嵩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到不是漢軍無人感覺到地動,而是因為近在咫尺的鮮卑大軍全是騎兵,漢軍哪里分辨的出來哪個震動是屬于鮮卑的,哪個震動是屬于援軍的啊?
就在鮮卑大軍集結完畢之時,東方出現了漫天的塵煙,皇甫嵩見此微微一笑,輕聲道「看鮮卑大軍的陣勢,顯然這是我軍的援兵。」
雖然皇甫嵩的話語很輕,但是時刻看向他的漢軍兵士,瞬間將這個消息層層向下傳遞著,沉寂了一秒,下一秒漢軍上空響起了巨大的歡呼聲。
不多時,在漢軍與鮮卑大軍雙方的注視下,一只五萬人精銳的騎兵出現在了這片平原之上。
皇甫嵩一見這騎兵眼中充滿了驚愕,檀石槐亦是如此。
雙方皆沒想到,來的這只騎兵竟然是匈奴人,準確的說,是投靠漢朝,在漢朝境內的南匈奴人。帶隊的正是南匈奴的單于羌渠。
說起羌渠可能很少有人知道,但是他的兒子相信不少人都知道,於夫羅、呼廚泉。
歷史上漢中平四年,東漢前中山相張純反叛,漢靈帝詔令征發南匈奴出兵配合平叛,羌渠派遣其子左賢王於夫羅率兵前往。
而國人擔心征發軍隊的事不會停止,所以有十萬人反叛,攻殺羌渠。
羌渠共立十年,國人擔心會召報復,另外擁立須卜骨都侯為單于。於夫羅回不去,只好留在河東郡一帶。
隨後南匈奴參與了中原混戰,並將蔡邕之女蔡昭姬掠走。
202年南匈奴首領歸附漢丞相曹操,蔡文姬歸漢。
216年,曹操拘留呼廚泉單于,而派右賢王去卑監國,並將南匈奴分成五部,安置在平陽郡,匈奴單于王朝終結。
而此時的南匈奴可以說仍是漢朝麾下,劉宏為了證明南匈奴的價值,以及消減南匈奴的實力,便命南匈奴參與了這次征戰。
雖然南匈奴內部對劉宏征召其參戰很是不滿,但是在大漢日益強大的前提下,南匈奴卻是敢怒不敢言。
「我大匈奴部,受漢朝皇帝征召,討伐鮮卑,速速下馬受降。」
就在檀石槐驚訝之時,羌渠命一兵士策馬來到鮮卑陣前喊話道。
檀石槐听到這囂張的話語,竟是沒有發怒,反而淡淡的說道「只有戰死的鮮卑人,沒有投降的鮮卑人。」
「喝」
「喝」
「喝」
鮮卑大軍發出三聲大喝,應和著檀石槐的話語。
檀石槐揮了揮手,大喝聲戛然而止,檀石槐接著說道「不過征戰亦是不必了,我等就先走一步了。」說完話,檀石槐便率先離去了。
隨即鮮卑大軍緩緩的向後退去。
周泰看著緩緩退去的鮮卑大軍,吐了口吐沫,罵道「真是他娘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鮮卑人退走。」
皇甫嵩聞言呵斥道「胡說八道,匈奴部長途而來,怎麼可能還有戰力?如果再讓本將軍听到這種話,軍法從事!」
「諾」周泰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一聲諾。
嚴顏看著不遠處的匈奴大軍,暗道「真的是沒有可戰之力嗎?」
忽然嚴顏心思一動,回頭看去,只見程普同樣看了過了,二人眼楮對視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這時羌渠走了過來,皇甫嵩整理了一番衣冠,同樣走了過去。
「使匈奴中郎將羌渠見過北地校尉皇甫嵩將軍。」羌渠在距離皇甫嵩三步遠時,便一躬到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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