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這里。」
洛陽城一間酒館之中,許攸在座位上高聲道。
曹操聞言便向那里走去,剛一走近,許攸便起身給曹操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並道「孟德,想煞我也!」
「咳咳」曹操被許攸勒的有些喘不上氣來,咳嗽兩聲後道「子遠,爾的勁道太大了。」
許攸聞言訕訕的松開了曹操,「孟德,實在是對不住了,某實在是太想念于爾了。」
曹操拍了拍胸口,隨即仔細打量了一番許攸道「子遠,爾瘦了,黑了,還多了一種氣勢。」
許攸聞言重重一嘆,隨即跪坐在案幾之後,將案幾之上的酒一口飲罷道「某的變化是不是很大啊?」
曹操點了點頭,隨即坐在了許攸對面的案幾之後。
許攸悲傷的說道「孟德,某的變化全是在戰場上得來的,爾知道嗎?某多少次險些死在戰場之上。」
隨即略帶嘲笑的說道「孟德,某初到夫余國之時,還未來的及歇息,便前往前線參戰,那個戰場,每一刻鐘都有人倒下,某實在不知道某會在何時倒下。」
曹操起身來到許攸的身邊默默的給許攸添滿了酒,許攸再次一飲而進道「那一戰,某隨同前往的三位軍司馬全部都戰死了,要不是某有一個好兄弟,某亦是戰死在那里了。」
「那一戰,某身負數處刀傷,要不是其拼死救某,還有某的那些袍澤一同救某,某早就死了,在死亡面前,某的這些變化不值一提。」
曹操聞言心中多了一絲惆悵,原本那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這才多長時間,與之前簡直就是判若兩人,這讓曹操不得不感嘆不已。
隨後許攸見氣氛因自己的話,而凝重不已,便笑道「好啦!不說某了,孟德,听聞爾此次乃是進獻祥瑞,不知何時返回黃縣?」
曹操搖頭道「不知,听後陛下旨意吧!某此次一離開京師,怕是很長時間不會回來了。」
「這是為何?」
「陛下對某經常返回京師之事不滿了。」
許攸聞言一愣,隨即道「陛下怎麼會干涉此事?」
曹操聞言一臉苦笑道「某亦是不知,末將這黃縣管理的井井有條,民眾安居樂業,不說堪比三皇治下,亦是不必京師差,然而之前陛下竟言對某極其失望,某當真是萬分不解啊!」
許攸聞言微一沉吟,便笑道「是孟德著想了,連如此明了的事情,都未想起。」
曹操急忙道「請子遠教某。」
「孟德,可知黃縣處戰國之時,如何富庶起來?」
「皆因其臨海,是故從事海業,方富。此事人盡皆知,子遠何意?」曹操不解的說道。
許攸見曹操還未明白,便搖頭道「孟德啊!爾亦是一聰明人,怎麼到此時還不明白啊?當初鹽幫叛亂,就因朝廷北方無水軍,方使反軍猖狂無比。」
「如今孟德身處黃縣,何不以復興海業為由頭,建設港灣,待陛下重啟北方水軍一事,便將此港灣用作軍港,那時爾還不是大功一件?」
曹操聞言恍然大悟,難怪,原來如此,隨即笑道「多謝子遠了,若不是子遠相告,恐某仍未知陛下之意。」
許攸擺了擺手,接著說道「孟德,想來,在此之前,陛下與爾家中皆以為爾是想先行恢復民生,隨即才辦理此事,然而爾恢復民生以有些時日,卻依然未曾辦理,這才有此一說。」
曹操舉起酒杯道「子遠,某真是沒想到,爾思慮如此之遠。」
許攸笑道「孟德,黃縣想來爾沒有對手吧?」
「額」曹操一愣,隨即實言道「確是如此。」
許攸晃了晃酒杯,意味深長的說道「人,只有逆境方可成長。」
曹操聞言驚訝的看向許攸,好像眼前之人,並不是自己那個總角之交的許攸一般。
這時三名漢軍走進酒館,一見許攸急忙沖了過來,在許攸身前急聲道「參謀,不好了,王二狗被洛陽令的官差抓起來了。」
「踫」許攸一拍案幾,大喝道「混蛋,敢抓老子的人。」
曹操頓時向看見鬼一樣的看著許攸,許攸卻毫不在意,向曹操說了一聲,便向外走去。
邊走邊道「為何被抓?」
「參謀,是這樣的,此次不是我等百余人回鄉探親嘛!二狗的同村狗剩在夫余國大戰時受了重傷,隨後在富陽城中戰死了。」
「二狗便想去看望一番,誰知,正好看到狗剩之妻,被一貴公子欺辱,便上前將那貴公子打斷了一條腿,不多時洛陽令的人來了,二話不說的便將二狗抓起來了。」
听到這里,許攸停下來,盯著說話那人的眼楮道「那貴公子可曾被抓?」
「沒有,被其家人帶走了。」
許攸聞言大喝道「去將此次回想探親的兩屯人,全部召集起來,去洛陽令那里討個說法。」
「諾」
這時曹操在身後道「子遠不可,此乃京師之地,爾如此作為,不是耽誤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嗎?」
原來曹操在許攸向外走時,不放心的他便一直跟著,許攸身邊的兵士見其與許攸一起喝酒便未阻攔。
然而這時曹操的話,卻是令那幾位尚未離去的兵士發怒了。
許攸見此急忙道「胡說八道,某只知道那是某許攸的兄弟。」隨即不斷給曹操使眼色。
曹操亦不是笨人,只不過是此時年紀尚輕,再加上許攸的關系,一時口誤而已,于是微微一拱手,便轉身離去了。
那幾名兵士見此,亦是紛紛轉身離去,急忙召集人手去了。
而許攸則是大步朝洛陽令辦公衙門走去,今日之許攸可不再是那個貴公子了,而是經歷過戰場,把袍澤當兄弟的許攸了。
來到洛陽令府衙門前,兩名衙役攔住了許攸道「來者止步,令君正在審理案件。」
「是何案件?」許攸裝作不以為意的問道。
「這不是爾可知曉的。」
許攸聞言微微拱手道「在下乃是令君晚輩,前來拜訪的。」
一听這話,再加上許攸的衣著,那兩名兵士頓時神色一緩,道「令君正在處理竊賊打傷虞公子一案。」
「哪位虞公子?」
「自然是令君之子了。」
「什麼??」許攸驚聲道,這王二狗打傷了兒子,卻落在老子手里,這不是死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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