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陽眼看著惡龍撲來,並不見絲毫的驚慌,只見他伸手在身前虛空之中一扒,那咆哮著的黑龍便已經被他扒散了。
法元整個人向前跨出一步,憑空一閃,在他與清陽之間的虛空像是瞬間沒有了一樣,他出現在了清陽的面前,直接一掌朝著清陽天靈蓋上翻打而下。
這一掌翻打,就如一片天翻壓而下,那種威勢,不是單純的力量,而是法凝于掌,合之他自身的勢化生的一擊。
他在出來的時候就听不執道人說過,法元修行的是法武相合,若是被其近身纏上很可能會陷入被動之中。
清陽退一步,退的同時左手化為爪朝法元的翻打而下的手腕抓去,這手勢同時朝著身側下方帶。
在手踫上的那一剎那,清陽的手上閃耀眼起一電光。而法元的手掌之間涌生一團土黃色的光芒將電光擋住。
清陽的手抓著法元的手腕朝著身側拉帶,整個肩頭朝著法元身體頂撞而去,然而法元卻也同樣的順勢朝著清陽身上撞靠而來。
「啪……」
虛空爆裂,整個法元洞天他們這一撞之下竟是開出裂痕。
修行人之間的斗法或許會華麗的讓人目眩神迷,同樣也可能樸實無華。
不過,斗法術與現在清陽與法元這種相斗卻是有著差別的。
兩個人這一撞,就像是兩座移動的大山撞擊在一起一樣。這一撞之下,兩人竟是各自倒退,法元驚訝,他可是建了靈池的人,而清陽並沒有,雖說他的靈池是奪來的,可在他看來,也不是清陽這種後輩能夠比得了的。
「他感悟到的靈力竟是如此的強大。」法元心中想著︰「難怪敢一個人來找我。」
他們這一撞自是不光是靈力相撞,其中還有著法勢意境的蘊含在這一撞之中,若是一方是純粹的靈力的話,那他一定會被對方撞散了身,甚至可能得肉身崩潰,散為飛灰。
「師伯也接弟子一手。」清陽眼中也涌生了強烈的戰意,猛的一步踏出。這看似很平常的朝前踏出一步,法元卻心驚肉跳。
「踏斗布罡,好膽,敢在我面前行這個法。」法元心中電光火石的想著,嘴里緊接著大笑道︰「難道不執沒有跟你說過,當年九霄天雷咒還是我教他的嗎。」
隨著他的話,他也同樣的一步踏出,與清陽踏著同樣的步子,也就在這一步之下,這個法元洞天終于再也承受不起兩人那內斂到極致的力量,轟的一聲爆散開來。
這一聲巨響將平靜的煉獄星帶震動了,鬼曼羅同樣的听了這一聲虛空爆裂聲,然後便是一股讓人心悸的震蕩聲響起。她此時正坐在一棟自己買下的小石屋之中,听到這個聲音立即起身,來到外面,看著已經有不少人騰身朝著那個聲音響起的地方飛騰而去,她也一步跨出虛空之中,腳下一團火光朦朧,每一步踏出都在虛空之中留下一團火焰足跡,又快速的隨風而散。
煉獄星帶之中有著迷霧朦朧著,她尋著聲音而去,遁術極快,不一會兒便已經到了,遠遠的看到雷霆自黑暗虛無之中落下,耀眼奪目,一片天空都來成了光華的世界。光華電閃之中,她看到了兩個人,兩人在雷霆電光之中戰斗著
只見兩人在萬千雷光之交纏著,舉手投足之間都操縱那電光朝對方的身上涌去,他們的人也在電光之中變化著方位。然而,接觸到另一人的手之時,那些電光便會立即消散,就像是他們的手上有著驅散天地之間一切法的魔咒一樣
鬼曼羅一眼便認出了其中的清陽,心中暗驚,他怎麼會在這里跟這人戰斗。同時出現的還是白骨道宮的弟子,他們也認出了與他們同船來的清陽,一個個震驚于這位同門的強大,又不解于法元是什麼人,他們能夠看的出來法元施的法也是白骨道宮的。
其中有幾位道宮弟子相視一眼,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按說清陽是與他們同船而來的,應當幫他們,可是另一個所施的也是道宮的法術,他們一時不知怎麼回事。
站在人群之中三位道宮弟子中的一個問旁邊的,說道︰「師兄,這是怎麼回事,那位跟清陽師兄斗法的是什麼人,怎麼是我們道宮的法術?」
「不知道。」被問話的師兄回答道。
清陽的名聲現在可不小,在混沌殿之中能夠模鐘一圈而走,讓他的名聲在道宮之中傳遍了,但是這外面可還沒有傳開。
在他們的眼中,清陽和另一人可謂是盡顯白骨道宮修士的風彩,舉手投足之間,有法而生,法又不外泄,蘊含于十指掌心之中,外又御天雷道道而落,同時又揮手之間將擊落在自己身上的雷霆法術都化去,盡顯道宮的斡旋造化之妙。
就在這時,他們听到了一個聲音從那雷霆之中傳來。
「白骨道宮擒拿叛逆法元,還請諸位在此做個見證。」
這話一出,那三位道宮弟子立即臉色一變,那位被喚做是師兄的道宮弟子立即手腕一翻,手一桿小幡出現在他的掌心,一口靈氣吐出,那火幡上立即燃起了火焰,在火焰之中,那幡隨風而漲,化為一桿二丈多高的巨幡,獵獵作響,火焰呼嘯之聲在虛空之中回響。
沖天的火焰在巨幡上燃燒著,那道宮弟子拔身而起,大聲道︰「白骨道宮捉拿叛逆法元,還請諸位不要插手。」
他是道宮弟子,當然听過法元的名字,知道他是道宮的叛逆,立即站出來表明自己白骨道宮的身份,為清陽壯聲勢。
隨著他的聲音而起,另外的兩位道宮弟子立即放出自己的法寶,其中一個是一把銀光閃閃的劍,只見那劍在黑暗的天空之中散發出朦朦銀輝,極為清亮,其劍尖之銳利之氣仿佛能夠刺穿這個天地之間任何東西一樣。
另一個則是張口吐出一塊金色的鏡子,伸手一指高空,那鏡子便已經在天空之中,化為一塊直徑約丈許的清亮鏡子,又見他以嘴里念念有詞,那鏡子之中慢慢的出現了法元的身形。
「哼,憑你這鏡子也想拘我魂魄。」
隨著法元的輕哼聲響起,那鏡面之中的法元身影頓時炸開,那鏡子發出一聲悲鳴聲翻落而下,那位道宮弟子臉色微白,伸手接一招,那鏡子已經回到了他的手上,一看鏡面,竟是有了一絲的裂痕,再想要祭煉好的話,至少要十多年的功夫了。
他心中更是波濤洶涌,原本看清陽與之相斗,似乎手段也不過是那樣,含法于身,吐卷不過周身三寸之地,他自問自己也能夠做到,至于斡旋造化之中的斡旋之竟,他自思也頗有火候了。盡管法元的在道宮之中名聲大,但是他把自己與清陽做比,自認也不會差太多,便動了那拘魂鏡來試圖拘法元的魂心思,即使是拘不了,也希望能夠影響得了他,到時將法元捉了回去,自己的那一份功勞也跑不掉。
可是,此時他的法寶卻被破了,旁邊的師兄說道︰「吳師弟,我們只需輔助清陽師兄即可,不可自己隨意手,免得損了自己的性命。」
他想說話為自己爭些臉面回來,卻又無話可說。本想拘別人的魂,卻被別人反傷了法寶,還有什麼話可說。
此時那些遠遠圍著的人也都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听說白骨道宮捉拿叛逆,便沒有人會動手,這是人家門內之事了。
只听那法元突然冷笑道︰「就憑你們也想抓我,還是叫那些老家伙來吧,今日就叫你們看看我的本事,免得什麼東西都敢來殺我。」
話落之時,只見他一手如刀樣斬下,這一豎掌斬劈而下,看在眾人的眼中竟是仿佛有一刀朝自己迎面斬來的。
隨著他的掌刀斬下,一掛冰河自虛無之中涌生,滔滔奔騰,朝著清陽身上卷去。
只見清陽伸手在與那冰河相觸的那一剎那一抓一拉,那冰河竟是跟著清陽的手朝著一邊而去,隨著他動作,在他的周身一盤,朝著法元沖卷回去,在盤轉之間,那冰河竟是不斷的變化,翻動的波光化為鱗片,整條從虛無之中化生的冰河在清陽的手中化為一條冰龍。
冰龍張口一吐,一道電光朝著法元擊去。
清陽反手之間化法元的法術為己用,所表現出來的這種手段讓大家感到心驚和贊嘆,心驚的是清陽手段,贊嘆的是白骨道宮的斡旋造化。
那三位道宮弟子更是明白要做到清陽這般,是何等的難。
就在那雷光與冰龍直沖法元面門的一剎那,法元伸手一抓,將那冰龍抓在手里,伸手一抹,從冰龍的頭向身尾抹去,那冰龍在他的手上化為一條銀鞭,揮動之間,那銀鞭如活物一樣的朝著清陽抽打而去。
清陽突然一甩衣袖,衣袖揮打在那銀鞭上,銀鞭瞬間如煙塵一樣的散去。
法元一步跨出,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清陽的上空,這一步是九霄天雷咒之中的施法之時的禁步,然而這禁步又中又融入了別的法術,只見他的腳在踏下的一剎那,化為山樣大小的一只腳,腳下所過之處,虛空震蕩。
圍在四周觀看的修士面露駭然之色,他們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壓力朝自己涌來,就如狂風沖面,一個個不由自主的後退。
這一招,清陽自己就曾經施展過,在他的記憶之中深刻,那是劍河世界之中的輪回里,他一腳將那個號稱逍遙王的人踩鎮在地上。
只是今日的法元這一腳更加在強大,這一腳隨著踩下,化為一座巨山,腳型的巨山。
清陽身上腳下,就如螻蟻一般。
只見清陽的身體憑空一閃,已經離開了那山籠罩範圍,出現在地另一處虛空,然而法元又一步踩,依然是在清陽的上空,依然是一座大山隨著他的這一步而生。
清陽再閃,一連九步之後,法元每一步都化為一座大山,轉眼之間,這一方天地之中出現了九座大山,九座大山之間竟是形成了一種玄奧的陣法。
「啊,……」鬼曼羅不由的輕呼出來,她只覺得這一步一山的手段簡單的驚世,鎮神奪魄,清陽無論如何也不能夠逃得了的。
法元這九步踏下,化生九座大山朝著鎮壓而下,將清陽困于這山中,若是清陽逃走,那麼他今日就無法再捉拿法元回去。若是不走,那麼今天就要被法元滅殺在他這‘九步鎮神山,之中。
法元此時站在一座大山之上,強口大喝,隨著他的喝聲起,虛空之中出現了一個的金色的氣泡,氣泡交織著飛散而出,出法元之口,一瞬間便已經到了清陽的光頂,朝著著罩下來。
同時之間,那九座山之間出現了一道道的雷霆電罡。
這一下,即使是道宮的另外三位弟子也忍不住的驚呼出來,在他們看來,這一下清陽是難逃了,同才那九步化山之中便蘊含了數種法意,法意層層相疊
而這一下,又是化將混沌鐘聲之中的法意化生為困敵之術,和通過九霄天雷咒化生天雷在那九座山之中,這是要煉了清陽的。
這一刻,清陽心中有著異樣的平靜。無論是這山還是那朝著自己罩來的金色的氣泡,或是那些雷霆電罡,他映在他的心中。
在他的眼中,那山不是山,而是法元留在天地之間的一道道法符,此時這一片天地已經被那一道道法符給禁住了。
「師伯,你這個手段還困不住弟子。」清陽突然出聲說道。他最後那一個「子」字就如吼出來一般,將那些聲波化為的金色氣泡震散,同時之時,迎著其中一座大山而去,一手伸出,那小小的手竟是要去抓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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