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耳站在虎陵城頭,看著天空,天空之風雲涌動,高不可測。
他已經老了,雖然他是修行人,但是他卻已經很老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活多少年。在年少之時,王瑞便跟他說過,他于道之一途並無多大的悟性,唯術之一字卻著實有著不錯的領悟力。
術近于道,卻並不是道,所以他很早就知道無法長生。
他的後輩之已經大多超越了他,但是他從來都沒有羨慕,更沒有什麼所謂嫉妒,他這一輩都沒有出這虎陵城周圍。
但是對于這天地之間的人變化及人與事,他卻非常的清楚。
如長年坐關于羅浮山頂風雪之的羅浮掌門人已經醒來了,隨著她一起醒來的,還有一個強大的存在,強大到讓虔耳從陰陽術算之看到之時都全身冰冷。
又如他知道,就在三年前開始,天外不斷的有人降臨這個世間,雖然他的雙眼與雙耳听不到任何的聲音,但是從這天地陰陽之,他能夠看到,並且看得非常的清楚。
他此時站在虎陵城頭,就是因為有一人在繞城窺視著虎陵三天了。
今天,他已經來到了虎陵的附近,並且仍然是朝著虎陵走來。
那是一個用肉眼去看,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人,但是在虔耳的眼,看到的卻是一團青煙朦朧著的人,他的雙眼一直盯著虔耳,瞳孔之之仍然有瞳孔,透著一種詭異的魅惑之色,他就像是那種從深山之走出來的妖物一樣。
他就跟在幾個虎陵城人的身後,朝著虎陵走來,一步一步,目視著虔耳,既謹慎又輕視,他謹慎于虎陵城是否還會有強大的存在,輕視于城頭的虔耳
現在整個虎陵城之,當然不止是虔耳一個修行人在,但是如弓十三、哭父這最強大的都不在,而喜女在王宮的深處,在清陽殿之極少出來的。其他的那些後輩,成長起來了的,也都出去游歷了,沒有成長起來了,他們都發現不了這個人,更無法阻止他。
「離開這里。」
虔耳的雙發之上蒙著一條黑色的布,他一身看上去黑而重的袍,一頭灰白的長發披散著,在城頭的風飄揚著。
那個跟在虎陵城人身後的人身上穿著一件綠袍,他停來,看著虔耳,說道︰「吾名青木,觀此處瑞氣沖宵,徘徊數日,期慕一見此城主人。」
「這座城的主人不會見你,你離開這里。」虔耳大聲的說道。
他的聲音仿佛是隨著風在傳遞,那些從城外進入城的普通人根本就沒有听到虔耳的聲音,也沒有听到他們身後那個人的話,更如沒有看見一樣。
「吾從遠方而來,听聞此處有一城,城有一物,重萬斤,特來一觀。」那個一身綠袍的人依然站在城門下向著虔耳說道。
「無論你從哪里而來,虎陵從來都不歡迎身懷惡意之人。」虔耳說道。
「呵呵……」那人突然笑了,笑的有些不屑,他已經確定這座城最強者估計就是現在城頭站著的這個人了,他麼久以來,確實打听了這個虎陵城。
他從劍河之外而來,才一來到這里面,看著這色彩斑斕的世界,心便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不出去了,當他看到這座虎陵城之時,只覺得城祥瑞之氣騰騰而起,直上雲宵,又有數道寶光靈華隱于其,這讓他驚奇而又興奮。
如此這般能夠夠與天地之氣融為一體,與一城之氣相合相融的寶物是少之又少的,這種寶物,不管是誰都會想要得之,這是可以當做本命靈寶的寶物。
而他驚奇的是這個世界之隨便一座城之居然就有如此的寶物,興奮的是被自己先看到,這個遍地都是寶物的世界,幸虧自己進來的早,如果晚來了的話,又如何還有機會得到這座城的寶物呢?
不過,他也是謹慎的,圍著城看了數天,並隱晦的打听了這座城有些個什麼樣的厲害人物。得出的結果是,這座城倒是曾經出過什麼厲害的人,只是近些年來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所以,他心認定這城的強者要麼是離開了,要麼是死了,在他看來,元世界動蕩,這個世界同樣的動蕩,如有強者的話,必定不會保守的呆在一個地方,而是出去探究根源。
他從元世界而來,知道根源是這個世界與元世界的融合,而他可以確定,這個世界的人肯定不是很清楚究竟是怎麼了。
于是,他終于決定進入這座虎陵城之,又與城頭的那個瞎眼老頭說話,可以確定,這城除了這個看起來並不是很強的瞎眼老人之外,不會再有什麼強大的存在了。
這讓他心興奮,又有一種怪異感,一座有著數樣靈寶存在城,怎麼會沒有強大鎮守呢?
但是只要他一抬頭,便能夠看到城頭上空那瑞氣之的靈光,這就像是某種召喚一樣,召喚著他的前進,他覺得這是自己的機緣到了,來這里不就是尋找機緣的嗎?
他笑著,突然手的青木杖一拋一扔,那青木杖憑空一閃,便已經到了城的上空,朝著虔耳的頭顱擊下。
他這青木杖看似屬于木質,但是卻能夠擊山斷峰,蘊含著極其強大的靈力。然而,他想要看到的一幕沒有出現,他只看到城頭在他的青木杖落下的那一刻,霞光涌動,將青木杖托住,而那個瞎眼老頭突然朝著天空一揮手,一道點金光一閃而逝的沒入了虛無之。
他心微驚,暗道︰「這城果然有些門道,難怪不懼有人窺視城靈寶。」想著這些的同時,揮手之間,一道道的光華在身上涌起,化為一道道的符光護住周身,符光縱橫交錯,顏色各異。
然而,他的心卻有著強烈的不安涌生,雙眼看著虛無的天空之,突然有著一點金光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仔細的去看,卻仍然看不太清楚,那一道細微的金光像是並不存在于真實的天地之間,而像是他的一點余光幻覺。
可偏偏就是這樣,那一點金光卻越來越近,近到他心危險感大增,就在這時,他翻手將手的青木杖朝著那一點金光點去,就在點的那一剎那,那金光竟是直接的穿透了青木杖。
就像是那點金光根本就不存在一樣,他心卻大駭,轉身便要遁入風,那金光卻已經入了他的身,那一道道護身的符光根本就沒能夠阻擋得了。
他的意識在碎散的那一刻,看到城頭的瞎眼老頭伸手在虛空之一抓,一點金光落入他的手,卻原來是一根細細的金針。
「他的修為明明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