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道宮 170、殺人如飲酒

作者 ︰ 親吻指尖

虎陵城,仙術宮之中,虔耳坐在那里,他的雙眼是閉上的,一動不動,他像是已經沉迷到了天地陰陽的玄妙之中.

夕陽照入仙術宮之中,讓這仙術宮顯得無比的安詳。

不一會兒,有人走了進來,是武真,他是當這虎陵城武父的孫子,此時他的一身修為全在身上,拳腳過處,有一種萬法俱滅的感覺。

他和他祖父一樣,當這虎陵是自己的家,而且不愛使用法寶,他認為,任何法寶都是外物,只有本體的強大才是真的強大。

他來到仙術宮,尋了一個位置座了下來,緊接著,沒過多久又有一人進來,此人名叫石仇,他一直在祖靈山上修行,進了仙術宮之中後,看到武父坐在那里,便也坐在旁邊了。

緊接著,又有一些現低一輩的弟子進來,他們都坐在後排,這些年來,虎陵城自己培養出來的弟子已經不少了,他們行走天地之間,有些自報名叫是虎陵人,有些則是隱藏自己出身,只一心體悟天心,有些甚至卻別的國家當將軍,或是當城關鎮守,以此來悟道。

而能夠短時間內趕回來的,也並沒有幾個,大多都是在虎陵城之中修行的

又一會兒,有一人進來,靜靜婷婷,正是喜女,在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靜秀的小宮女,是她近年來收下的弟子,名叫澹台明月。

她坐在喜女的身後,但是一雙眼楮卻靈動的看著仙術宮中的一些人,而那些仍是年輕的修士,一個個也不時的拿眼看澹台明月。

不一會兒,那照在門口的夕陽突然多了一絲濕潤,有一個小姑娘光著一雙腳走了進來,他的額頭有著幾片金紅色的魚鱗,她不是別人,正是那原來被清陽封為龍王的覆海走後,偶然的機會,順海而上,來到了此處的錦鯉,名叫李錦,現在那廟里的像已經是一只半鯉魚半人身的像,廟也改成了錦龍廟,她進來之時,帶著一串濕潤的涼風而來,和那一串清脆的笑聲。

她坐了下來,沒多久之後,又有一些人走了進來,只是這些人每一個都顯得有些怪異,有老人,有小孩,有普通百姓,有富人,但是他們都坐在李錦的那一邊,因為他們都不是人類,而是妖靈。

他們是定居于虎陵城愛好和平的妖靈,此時都是受到了招喚而來的。

夕陽落下,天地色黑暗下來。

「有人要對虎陵不利,我已經傳訊顧寒,她正在趕回來的路上,十三也是,哭父就在星觀,頃刻即至,這一次,有人要打我們虎陵城的主意,我們必須讓他們知道,虎陵城和當年一樣,沒有人能夠毀滅它。」

話話的是虔耳,這一次也是他把大家招到這里來,許多年來,有人會議論虔耳什麼時候會死,但是過了這麼久,他依然還活著,而且越發的顯得神秘。

顧寒此時卻正坐在一座城中的酒樓之中,在她的面前坐著的是她的佷女顧尋靈。桌上擺著兩柄劍,她們兩個不像姑佷,倒像是姐妹。

在她們的周圍有人走來走去,都是一些凡人,偶爾也有一些不入流的修士夾雜其中。

這棟酒樓有三層,她們正坐在第三層,樓中有不少人都在時不時的偷看她們。但是她們兩人則是旁若無人在那里,不一會兒,便有小二端上茶來,其中並有一瓶酒。

顧寒為自己倒上一杯,仰頭喝下一杯,細細品一口,然後說道︰「一般般,不算好也不算差。」

「姑姑,你不是說,虔耳爺爺來信,要我們盡快回去,有人對我們虎陵不利嗎?怎麼還在這里來喝酒。」

顧寒放下酒杯,看著窗外行走的人群,緩緩的說道︰「有人要對付我們虎陵,那麼,他們一定知道,我們虎陵有哪些人在外,哪些人在內的。」

「姑姑,你是說他們一定知道你不在虎陵。」顧尋靈眯著那雙靈動的雙眼說道︰「然後,會攔截我們?」

顧寒只是再倒了一杯酒,然後緩緩的飲盡。

突然,旁邊有一個一眼看去就是富家公子模樣的人走了過來,說道︰「兩位姑娘,在下這里有一壺上等好酒,想送給兩位姑娘償一償。」

顧尋靈抬頭看,是一個笑的很溫和的富家公子,只听她說道︰「笑的跟花一樣,在我姑姑的嘴里,什麼酒都只是一般一般而已。」

「姑姑?」那富家公子只是微微一愣,然後便又笑道︰「那是因為沒有遇上真正的好酒,我看兩位姑娘都是真正的愛酒之人,所以才會忍不住的拿出這一壇酒來。」

「你還是省省,這樣的話我听得多了,你的借口一點也不新鮮。」顧尋靈毫不客氣的說道。

那富家公子像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人,然後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擾了。」

自始至終,顧寒都沒有出聲,更沒有看一眼。

一時之間,顧尋靈似乎也在想著自己回虎陵的路上,可能會被人攔截,心思沉沉的。

「放松一些。」顧寒突然說道。

「一個人身上的靈力是一個恆久變化的過程,但是短時間之內卻不會看到改變。而法術則不同,因為每一個人的法術都會受到當時施法的心情、及外在的因素影響。」

「心中意念的激蕩,會讓某種法術更加威力強大,卻也可能分神有雜念,而發揮不出平時的實力。至于外部的天地變化,有許多法術是因天而顯威,因天地之勢而漲法勢的,這些應用,全憑一心,所以我們修行人,一定要做到心靜,心靜雖不能夠讓我們超越平常的實力,但是至少也不會差于平常的實力,更何況,我們修的是凝意入法。就如這一杯清酒飲入肚中,卻有騰騰暖氣升騰,那些憤恨、恐懼、擔憂,都應如一杯清酒,飲下,化做月復中暖氣,而不應該讓他成為亂姓之毒物。」

顧尋靈听著,雖是還沒有這樣的切身體會,但是卻也把這話記在心里。

「當年殿下就曾說過,他自輪回而出時,神魂未復,但是虎陵城危在旦夕之間,當時他心憂如焚,可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心情,而讓原本無法行的法行了出來。」

「就是那九宵天雷咒?」

「嗯,天雷天雷,雖是自九天而落,卻生發于心,出于口,而成咒。」顧寒說道。顧尋靈點頭,她知道,這是姑姑在教自己。然而就在這時,她突然听到姑姑冷冷的說道︰「听了這麼久,也該出來了。」

她這話一出,手中的短劍出鞘,劍吟如琴,劃過虛空,顧寒的身形如穿花之蝶,帶起一片幻影,劍劃過一處虛空,只听到虛空之中響起一聲輕笑,一道影子朝著酒樓外飄出,可是就在那影子要出窗戶的那一剎那,劍光已經劃過了他的身體,鮮血濺出在牆壁上,他發出一聲慘叫。

「顧寒,你不要得意,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們虎陵將一同滅亡。」那影子恨恨的說道,但是顧寒卻冷笑一聲,說道︰「我只知道,現在是你的死期。

她的身形如劍,刺出,追出酒樓之外,遠遠的听到一聲慘叫,隨之顧尋靈眼前一花,自己的姑姑已經坐了回來,劍歸鞘,發出一聲淡淡的劍吟,倒下一杯酒,慢慢的飲下,仿佛從來沒有離開過。

顧尋靈最喜歡的就是姑姑這種殺人如飲酒的清淡,然而這種清淡又透著難以言述的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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