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是什麼?」融陽問道。
融陽靠近清陽,朝他手中那片青色葉子看去,看到的卻只是一團青光在飛散。
清陽抬頭看著九天之上,他的雙眼依然深邃,目光仿佛要追隨著那只白鶴到達它的主人身邊一樣,然而就在剛剛那一剎那,附在白鶴身上的天魔如水滴一樣的身它身上滑落了,白鶴也就在那一刻消失于茫茫天空。
「輪回而已,何必前行。」清陽仍然沒有收回目光,卻回答了融陽的話。
融陽不解,她同樣的念了一回,旁邊的木陽說道︰「師兄……」
後面他的話並沒有再說下去,旁邊融陽與木陽凝視著師兄,她此時也知道了自己天衍道派出現這些事情一定不簡單。
清陽沉默著,他此時才正真的體會到,什麼叫因果纏身,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在一張網中,人間有因果,九天之上何嘗不是紅塵。
深吸一口氣,清陽說道︰「修行之道,又哪有不前進之理,我們走吧。」
當他下定決心繼續前進的這一刻,他的雙眼透過無盡的虛無,看到一座巨大道宮,那道宮渺渺茫茫,仿佛其中隱藏著無盡的奧秘。
清陽微微一怔之後便問之融陽與木陽是否看到那一座道宮,他們都搖頭說沒有看到。
「師兄看到了一座道宮嗎?」融陽問道。
清陽沉默的點了點頭,融陽驚異的說道︰「傳說這天地間有一座處于虛無之中的道宮,沒有人知道是什麼來歷,難道就是師兄所見的那一座。」
清陽並沒有說什麼,他當然也是听說過有這麼一座道宮,可是為什麼自己會能夠看到。他猛然的想到了一件事。
「木陽,你說我們天衍有什麼值得那些大神通之人算計的嗎?」清陽問道。
木陽皺眉想了想說道︰「要說寶物,我們天衍雖有,但是都被幾位師叔帶走了,而法意、道訣對于那些身懷大神通的人來說,也算得什麼,可是看現在樣子,我們天衍都成了這樣子,似乎還有眼楮在關注著我們。」
說到這里,他停了停,眼神炙炙的看著清陽說道︰「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讓那些大神通之人關注的並不是我們天衍派,而應該是師兄你。」
風凌都感覺到了木陽話中的沉重與壓力,清陽卻在這一刻笑了,只听他說道︰「我想,是有人想要那座道宮。」
「那……」融陽一急,便問道︰「那我們還要去那里嗎?我們天衍,現在這樣……」她雖是修行人,但是自入天衍道之後就沒有離開過,驟逢大變之下,心境早已經破碎,她只覺得的前路迷茫,不知該走向何方。
「我們肯定是要去那里的。」清陽堅定的回答著,他的語氣非常肯定。說罷大步便向前走,所走之處黃沙漫騰,之前都已經變成了黑沙,這時竟是又已經回歸了顏色。在他看來,大神通之人只能存在于化外天,若是來到這里,自己何必怕他呢。
這個時候風凌突然問道︰「听你們這麼說,好像是有人等著你去找那個道宮,難道不怕嗎?」
「怕什麼。」清陽問道。
風凌快速的說到︰「怕找到了之後被別人搶了道宮啊。」
清陽淡淡的說道︰「非吾之物,何言搶?」
風凌為之語塞,她心中琢磨著是怎麼來反駁清陽的話,因為她覺得不能是這樣。想著想著,她突然靈光一閃,說道︰「他們找不到的東西,我們找到了自然就是我們的,無論是誰想得到那就是從我們手中搶。」
清陽並沒有回頭,在融陽、木陽的理念之中有一句話叫天地萬物,德者居之,又有另一種說話那就是得到了自然就是屬于你的。也就是說天地間的東西,誰都可以去得。
而在風凌看來,只有我能找到的東西,自然就是我的。
清陽心中同樣的有一個念頭,那個念頭便是在他看到那個道宮的那一刻起便泛生的。
那個念頭便是回去,回到那里便不懼一切。
這個念頭讓清陽有些莫明其妙,然而卻又是那樣的真實。然後,他想到了那白鶴帶來的那一片綠葉上的字。
輪回而已,何必前行。
「什麼是輪回而,是說現在所走的路曾經也走過嗎?還是有別的什麼?」清陽中想著這個,天人道的他已經能夠觸模到這個天地的一些東西,但是依然無法看透。
風凌有些無聊,拔出劍在虛空之中刺擊著,若是附近有山川的話,她一定會御劍到那山中去玩玩,她自然不怕與清陽等人失去了聯系,別的人或許根本就看不到清陽他們一行人,她是能夠看到的,因為她是天衍道派的弟子了。
山中若有法獸,便會被風凌斬了。若是有大江大河橫亙,她也必然要進入其中游玩一下,簡單的御劍之術到了她的手中竟是有一種出神入化的感覺,入了江河居然能夠讓那些水不近身。
一道劍光在木陽和身後閃過,風凌隨劍光而現,沒有人教她劍遁之術,她憑借著御劍之術自己琢磨出了劍遁之術,這讓木陽、融陽側目,在木陽看來,她修道的天份可能算不得什麼,但是對于劍術的天份卻是極高的。
時間就在這沉默的行走之中渡過,這種寂寞而孤獨的行走對于風凌最開始來說就是一種折磨,後來竟也慢慢的習慣了。
跟在清陽的身邊,風凌對于這九天之上的門派也就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了。
從第一重天到第六天,真靈靈與洞玄兩界之中,每一重天都是不同的,而越是處于高一些的門派的靈力自然就越深厚。就如第五重天里的天衍道派,那時的天衍道派中的弟子實力要比這第一重天里各派弟子高出一截。
這都是天衍道派之中的靈力、法意、大道訣要帶來的實力,真正于本身心境上的修為就要看個人了,大多相差不是很多。所以天衍道派墮入第一重天之後,靈通子會無能為力,因為靈力、法意散到了極限了。
而從人間回來的清陽實力強于有門有派的人,這一點風凌現在也能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清陽和風凌一樣,風凌手上有一把自小溫養的劍,清陽手中有一顆怨魔法珠。
風凌手中的劍中蘊含著無比強大的靈力,那靈力並不是純淨的靈力,而是有著強烈殺戮之意的靈力,更有著讓清陽都看不透的法意蘊含其中,這也是為什麼清陽只是傳風凌御劍之術後,她便能夠斬了那麼多的修行人,並能自御劍之術中衍生出劍遁。
而清陽手中的怨魔法珠之中也同樣的有著強大的靈力與法意,若只是擁有這靈力與法意也未必就能夠一次殺死陰鬼王殿的殿主、九黎族長老和離火宗的掌門,然而清陽已經晉升天人道,所以那怨魔法珠之中的靈力未必有一個門派的靈力那麼深厚,清陽卻能夠勝過他們。
一個門派的靈力,會因為弟子的增加而增加,當然,也可能會因為弟子的不肖而損了門派的靈力或法意。
走在前面的清陽突然說道︰「我們去把離陽尋回來吧。」
清陽所說的離陽是與炎陽、沉陽一起去尋丹藥的,然而最終回來的只是炎陽與沉陽,離陽並沒有回來,並不是他不想回來,而是因為他被那個求丹的丹鼎門留了下來,听沉陽說是離陽答應在丹鼎門燒火百年,丹鼎門才答應給一顆養魂丹給炎陽與沉帶回來的。
這個時候去找離陽回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師兄,丹鼎門會放離陽師兄走嗎?」融陽問道。
「會。」清陽很簡單肯定的回答道。
風凌都詫異了,她快速的問道︰「為什麼?」
「因為天衍派弟子不能在別派當燒火童子。」清陽淡淡的說道。
不光離陽清陽要把他帶回來,就是被關在阿鼻城中的朝陽清陽也一刻沒有忘記。更何況怨魔法珠的空間之中還有兩位重傷不醒的師弟。
振興天衍,救回師弟門,這是清陽必須要做的。凡人遇事行事皆可稱之為責任和負擔,而修行人行事則可稱之為修行。
背起這個責任負擔,是一種修行。拋棄這種責任和負擔也是一種修行,最終會得到的道果自然也不同,而成就自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