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煉獄星帶跨躍虛空的行走,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在清陽的周身似有風洶涌,呼嘯、狂吼,但是那並不是風,而是這煉獄星帶之中被那煉獄旗纏攪住的法意被清陽撕開了。
斡旋造化在未達到大成境界之時,所體現出來的來都是化解,只有在大成之後才能夠真正體現出其造化天地,一念定人生死的大神通來。
清陽將那些束縛著自己的法意都化解了,他手雙手劃開周身虛空之時,有流水般的靈光涌現。
一步跨躍層層的空間來到了之前煉獄城主所點過的那一顆隕石上空。
這隕石直徑不過里許左右而已,隕石表面覆蓋著幽藍的冰雪,不見半點人跡煙塵。
這是在煉獄星帶之中都處于偏僻處的一顆隕石,清陽一出現,便覺得有一股寒意直入毛孔之中。
法元是強大的,他是不執真人的師兄,是奪得了他師父靈池的人。雖說能夠自主建立靈池的人,一定是都強過那些沒有建靈池的人的,但是,法元的靈池不是他自己建的,而是偷襲他師父搶奪過來的。
建靈池,不光是讓自己能夠月兌離道宮**出去,不光是擁有自身的靈力來源,更主要是那建立靈池過程之中的體悟,法元沒有經過這一步,他只不過是讓自身可以**于道宮之外而已,自身的境界並沒有真正的達到建靈池的境界
清陽伸指輕彈虛空,生出輕響聲,聲波在虛無之中傳遞。
一聲輕彈,聲未落,又一聲輕彈,清陽已經一步跨出,出現在了這顆隕石的下端,一個黑幽幽的洞穴出現在那里,有階梯直入。聲波傳弟震蕩,讓清陽知道了這一顆隕石的結構。
清陽直入其中,上了三十余步之時,便來到了一個平台上,平台不大,後面便是一個散發著微光的洞府。洞府上面有著四個字——法元洞天。
從外面能夠一眼就看到里面,只有著一張寒冰床,不斷的冒著寒氣,床前有一張小桌,小桌上面擺著一盞燈,燈上有著神秘的符文銘刻著。
昏黃的燈焰靜靜的燃燒著,將那並不大的洞天照亮。
里面並沒有人,清陽緩緩的走了進去,他在那寒冰床上坐了下來,可以說,這整個法元洞天之中,也就只有這寒冰床和那一盞黃燈算得上是不錯的東西,其他的都是再普通不過的了。
這寒冰床能夠有助于壓制心火,而那盞燈顯然是為了防止外魔入侵的。
清陽盤坐在寒冰床上,閉上眼楮,他只覺得自己整個人身心剎那之間都涼了下來。在那燈光之中,只覺得這個天地格外的安靜,沒有任何的雜音在耳中響起。
一天一天的過去了,一直沒有人回來,清陽就坐在這里一直的等著。
突然有一天,有人進來了。但是卻不是法元,而是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的姑娘,修行人的年紀從外表很難看出來,但是清陽的雙眼自是能夠看得出這個姑娘年紀不大。
她一進來便看到清陽坐在那里,微微一愣,便大聲問道︰「你是誰,怎麼坐在我家里。」
她竟是一點也不怕生的樣子,不怕清陽會把她怎麼樣。
清陽睜開雙眼,看著她,說道︰「這是你的家?」
「當然,我記事起就跟師父住在這里,當然是我的家。」姑娘穿著一身樸素的襖子大聲的說道︰「你是誰啊,為什麼在我家。」
清陽想了想說道︰「我是來找你師父的。」
「你是我師父的道友啊,可是你怎麼不等我師父回來就進來了,你太沒有禮貌了。」姑娘毫不客氣的說道。
清陽看著眼前的姑娘,她剪著一頭的短發,就像個男孩子一樣,即使是男孩也很少這樣子,但是她卻是一頭短發,有著一雙大眼楮,眼中並沒有女孩子的柔弱與害羞,都說女子如玉,而她卻有著一股天生頑石般的堅硬感和菱角。
清陽目光從她的身上離開,心中突然生出一種無言的嘆息。
「你不是我的師父的道友。」那一直在洞口沒有進來的姑娘突然冷聲的說道。
清陽有些驚訝的再看向她,問道︰「何以見得。」
「你是我師父的仇人。」姑娘繼續說道,她的目光很銳利,言語也如刀,直入心髒,沒有任何的遮掩。
清陽只是看著,姑娘一點也不懼的看著清陽,一點也不回避清陽的目光。
「你不怕嗎?」清陽問道。
「我為什麼要怕,你是我師父的仇人,又不是我的仇人。」姑娘回答道。
清陽有些皺眉,問道︰「你很討厭你的師父嗎?」
「當然不,師父雖然總是逼我學那些東西,但是他是我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我怎麼會討厭他。」姑娘很認真的說道。
「既然你知道我是你師父的仇人,就不怕我殺了你師父再連你一起殺了嗎?清陽說道。
「有什麼怕的,我就當睡著了。」姑娘說道。
清陽突然覺得這個女孩很獨特,他說道︰「如果我放你走呢?」
「你放我走的話,我以後一定會來找你報仇。」姑娘大聲的說道,沒有半點遲疑。
清陽突然有一種不想讓這麼一個姑娘心中充滿了仇恨的念頭泛生。
「你的師父呢?」清陽問道。
「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來自哪里,以後我好找你報仇。」姑娘說道。
「我叫清陽,來自白骨道宮,應該叫你的師父為師伯,跟你也算是同輩,是你的師兄。」清陽說道,雖說法元早已經叛出了白骨道宮,但是他確實是清陽的師伯。
「我師父是白骨道宮的?」姑娘驚訝的問道。
從這里清陽知道,原來法元竟是沒有告訴她自己出身。
「你叫什麼?」清陽問道。
「我叫無悔。」姑娘說的很認真。
清陽看著她眼中露出的一絲別樣的意味,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師父嗎?」
「不知道。」無悔說道。
「想知道嗎?」清陽問道。
這一次無悔並沒有很快就回答,而是有些躊躇的沉默著。
「你听說過白骨道宮嗎?」清陽再問道。
「听過。」無悔回答道。
「那你覺得白骨道宮如何?」清陽問。
無悔想了想,說道︰「白骨道宮很強大。」
「怎麼個強**?」清陽繼續追問道。
「听很多人說,在許多世界之中都有白骨道宮的人在。」無悔說道,她的聲音之中透著一種無力感,這無力是因為來殺自己師父的是白骨道宮的人,又有著一種期慕,這種期慕是她自己都說不清的,她知道師父是來自白骨道宮之後,就想若是師父能夠與他師門化解仇恨,重歸白骨道宮,那麼自己也是白骨道宮的弟子了,以後走外面去也不怕被人欺負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帶你回白骨道宮,你願意嗎?」清陽說道。
無悔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就搖頭,說道︰「我有師父了,如果你殺了我師父,那你就是我的仇人,我不可能跟你走的。」
清陽並沒有再說什麼,就這樣突然之間沉默了下來,他也沒有去告訴無悔他的師父法元做過些什麼。
無悔沒有進來,也沒有離去。
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突然有一天,清陽睜開的雙眼,因入口之處有一道光華散開,光華之中有一人走出。
「師父,你怎麼回來了。」說話的是無悔。她的聲音之中隱藏著一絲的焦急。雖然在她的認知之中,還沒有誰比師父厲害,但是白骨道宮那麼大的名聲,而自己的師父又是白骨道宮的人,此時有人來找自己的師父,那一定不會比自己的師父差的了。
「師父不回來,人家又怎麼會讓你走呢。」法元的聲音透著一股子平淡,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大奸大惡之人的聲音。
「師父,你只要不在這里,他就不會把我怎麼樣的。」無悔快速的說道。但是法元卻已經來到了洞府之前看著清陽,他說道︰「你是不執的弟子?」
清陽坐寒冰床上下來,站起,說道︰「天衍殿大弟子清陽,今日來是為了請師伯你跟我回道宮的。」
听得清陽這般說,法元卻是冷笑了起來,說道︰「小女圭女圭,我在各個世界縱橫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呢,憑你也能夠舀我回去,還是叫你師父不執來吧。」
「師伯的威名自是听過,但是弟子既然來了就不能空手而來,即使是帶不回師伯,至少也要知道師伯有什麼本事,若是弟子本事不如師伯,自會離去,若是師伯本事不如弟子,那弟子說不得要代師收回師伯從道宮學得的本事了。
「你還不太夠,而且,你難道不是來殺我的嗎?收回我的本事,你也能夠做得了主?」法元冷冷的問道。
「殺不殺,自是有弟子做主,不勞師伯費心。」清陽道。
法元的眼中露出一絲暴躁,有殺意涌生,他說道︰「你現在走還來得及,在你之前有幾個人找到了,但是都死了。」
「出手吧,師伯。」清陽說道。
法元眼中殺機涌生,手一抬,掌心朝下,一團烏光涌生,猛的朝清陽一揮,那團烏光化為一只巨大黑龍朝著清陽怒嘯而來。
那凶唳怒嘯聲在小小的洞天之中震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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