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之硯盯著她齊耳的烏黑秀發,散發著一種不自覺的少女風情,一股莫名的怒火從他胸月復間升起。
朝前跨出一步,他大手一伸,箝制住她縴細的手腕,將她朝走廊邊的一處安靜的屋里拖。
此處是老太爺日常看書休憩的地方,書櫃里整整齊齊擺放著絕版的書籍,多寶格里也陳列著珍貴的佛像、奇石竹刻,屋子里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啊……你干嘛?」年若若顯然被他出奇不意的動作嚇了一大跳,踉踉蹌蹌地剛被他拖進去,他就用腳後跟將門飛快地踢上,兩只有力的大手抓住她在禮服外的單薄肩頭,用力朝自己的方向扯過來,反身重重地壓向門板。
年若若尖叫一聲,猝不及防,嬌小的身子狠狠地撞進男人硬實寬厚的胸膛中,後背緊緊抵在冰涼光滑的木板上!
痛!好痛!年若若驚慌失措地吸著鼻子,下意識伸手想推開他,不料卻被他一手錮住腰肢,另一只大掌一把抓住她腦後的秀發,微微輕扯,她便吃痛地抬高小臉,晶亮的眸子與男人冒著火花的黑瞳對著正著。
「好痛……放開……」她嗚咽一聲,水汪汪的大眼楮瞠大,委屈地瞅著官之硯。
「妳剛才听到了什麼?」
她見他這樣問自己,便忙不疊地搖頭,吱吱唔唔地說︰「沒、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听到……」
「撒謊!」官之硯扯扯薄唇,眸光緊鎖在她蒼白的嬌顏上,似是醞釀良久,終露出陰冷的笑意,「小騙子,妳忘了我說過的話,不該看的別看、不該听的別听……是不是?」
「我……沒、沒……唔!」她來不及將話講完,紅潤的櫻唇便被他的嘴整個堵住!
他居然吻她!
震驚大于害怕,是年若若此刻唯一的感覺。
方才,她的確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話,雖然不懂,但其中某些是關于她的好朋友騏少爺的,似乎是跟官家的什麼繼承人有關,可是這種毫無根據的事情,她怎麼可能跑去告訴騏少爺呢?
現在被發現了,若是對方要殺人滅口,她到覺得還算理所當然,誰知,她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官之硯竟吻了她!
充滿成熟男性特有的清咧和煙草混合的味道,盈滿了她的鼻息,他溫熱的唇貼著她,吸吮著她的唇瓣,力道很大,將她如花瓣一樣的唇親得火辣辣的痛。
「嗚……」年若若緊閉著嘴,當察覺到他的舌欲撬開唇瓣妄想鑽進她的嘴里的意圖時,更加地咬緊牙關,用力掙扎。
官之硯喉間發出低沉的笑意,這般單純、這般不知世事、這般無辜幼小的女孩兒,花朵一樣的嬌女敕純潔,不識人間險惡,他有的是手段對付她。
是的,要怪就怪她不好,她不該同情他、不該替他不平、不該關心他,不該……該死地吸引他!
從來沒有什麼事會讓他急不可待,他一向都在按照自己布好的方向和道路,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走著,他以為自己會一直心無旁騖地走下去,小心謹慎、步步為營,路途中再美麗的風景,也不可能吸引他的目光。
但是,她出現了!當她用那雙小鹿般良善的大眼楮望著他時,他會分心、會遲疑、會想停下腳步,為她流連忘返。
他突然發現,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會讓他想要、想佔有、想牢牢抓住的東西!就是她,懷里這個叫年若若的女孩兒。
粗糙的手指捏住滑女敕的小下巴,稍使力她就蹙緊了秀眉張開小嘴,眼里全是驚嚇的淚水,荏然的模樣,越發楚楚動人,勾得他的吻更狠了,靈巧的舌尖一挑,毫不客氣地糾纏住她柔軟的小舌頭,以舌頭舌忝弄,甚至以牙輕咬。
呼吸變得粗嘎,她輕而易舉地引發了他的。
「嗚……」年若若被他吻得透不過氣來,舌被他侵佔著,連話也說不清楚,只能嗚咽著發出可憐兮兮的哀鳴聲。
她現在有如虛月兌般,整個身子都被迫貼在男性高大的身軀上。
就因為她不小心偷听到他跟別人的談話,所以要這樣對她嗎?而且,這是她的初吻耶!
她心酸地想著,吐納間全是強烈的男性氣息,躲都躲不掉,男人灼燙的體熱,彷佛要把她融化掉……
不知過了多久,年若若才昏沉沉地感覺到他總算放開她了,可貪心的熱唇還是在她雪女敕的頸側流戀不去,密密啃噬、細細輕吮,留下點點烙印。
少女的身體,香香的、軟軟的;少女的味道,甘甜芬芳,比他想象過無數次更誘人甜蜜,官之硯完全沉溺其中。
「放開……」她總算是清醒過來,嗓音含著濃濃的委屈,和一絲嬌羞,「你放開……」
官之硯抬起頭,卻不松手,他居高臨下地凝視她,熱烈的視線一一掃向她被吻得紅腫的唇瓣、緋紅的雙頰、略顯凌亂的發絲上,可那雙水眸依然清澈,有害怕、有無辜、有迷茫,就是沒有半分情動。
很顯然,她並沒有完全陷入這個熱吻里,多可惡的小丫頭!當他全身心投入的時候,她卻猶自逍遙。
他怎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熱唇變本加厲地再次獲住她,強勁的舌食髓知味般、慢條斯理地侵入檀口中,刻意放緩動作,引誘柔軟羞怯的丁香小舌跟隨自己一道沉淪。
沒料到他還不肯放過自己,年若若一面不安地掙扎、極力躲避,一面發出因火辣的觸覺發出淺淺的抽氣聲。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官夜騏不近不遠的呼喊︰「小年糕,妳在哪兒?快出來,有冰淇淋吃哦……」
小年糕?這引人發笑的綽號,帶著一份特殊而少見的親昵,官之硯眼神沉了沉,眼里滲出幾分陰鷙的味道,大手向上撫住她縴細的脖子,而後一把扼住!
「妳敢回答試試看。」他在她耳邊沉聲呢喃,有如惡魔般冷酷無情。
年若若瑟縮著,嬌小的身子不住發抖,她驚恐地望著他,蓄著淚水的大眼楮里全是祈求。
她不敢、不敢回答,雖然她知道只要自己出聲,官夜騏一定會來救她,可是之後呢?眼前的男人肯定不會放過自己,而且她拼命地忍住抽泣聲,恐懼地閉上眼潸然淚下,他剛才想要掐死她!
呼喊聲漸行漸遠,到最後寂靜無聲,在這個曖昧不明的夜晚,在古色古香的書房中,兩道一輕一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嚇壞了的女孩兒和神情陰霾不明的男人,距離得那樣近,近到可以嗅見彼此身上的恐懼和怒意。
這一晚過後,年若若在官家更加戰戰兢兢地過活,看到官之硯便如耗子看到貓,慌不擇路、能躲就躲。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怕他,或許在她平凡的十幾年生命中,她還沒有機會踫過這種表里不一到極致的類型,官之硯是頭一個。
她不了解他,他們本來一直遙遙相望,中間隔著深深的海峽,但那晚發生的、詭異的、跟屬于戀人間才有的親昵毫不相干的親密舉動,同時與恐懼滋生出的是一種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偶爾橫梗于稚女敕少女的芳心中。
好在平日,于人前官之硯都以一副正人君子的面貌出現,從來不會多看她一眼,也再沒有過那一晚的輕薄舉動,年若若多少放了點心,正氣凜然地想那官之硯不過是個裝模作樣的偽君子罷了,她才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