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夫人,勞煩你伸一下手。」
風君舞回神,見一唇紅齒白的清俊少年,手中拿著金線面上微紅,尷尬的低垂眉眼,那干淨明朗的氣質讓她微微訝然一下,好一個靈魂純淨的少年。
伸出手,搭好脈,一米開外的安若軒沉吟少許,又從藥箱拿出一條手帕遮住雙眼,「勞煩姑娘,扶我到帝夫人那邊。」
風君舞挑眉,剛見識過古人說的懸絲診脈,現在這個俊俏少年還打算演繹一下瞎子模骨嗎?
模模索索一陣,安若軒又回到一米開外的位置,拿下手帕皺眉而語︰「帝夫人脈象氣血大虧,加上外傷頗多,若不好好調養日後恐怕求子無望。」
剛瞧帝九君貌似很在乎這位絕代少夫人,怎會如此虐打她,那些深可見骨的傷口該是多狠心的人才下得去手啊,憐憫爬上眉梢,安若軒提筆書寫藥方,「照此方每日三次可調理改善帝夫人病癥,至于那些外傷稍後我會叫人把藥送來。」
頓了頓,安若軒看了看臉色蒼白的風君舞,好心勸慰︰「帝夫人,凡事多讓一步,日子才會好過。」言下之意便是多順順帝九君那個橫行的小霸王,以後自然少了些毒打。
一旁服侍的下人听言嘴角抽搐,明明是他們的少爺經常被「欺負」,怎麼在安大夫眼中就成了彪悍的少夫人被欺負?這安呆子什麼眼光?
***
帝家祠堂。
帝九君赤身背著荊棘藤條,妖孽俊容滿是倔強,跪在掛滿天下絕色的男子畫像面前,亦是帝家列祖列宗。
「君兒,為父再問你一遍,若你……」
「問多少遍都一樣!小爺沒病!小爺不禁閉!」不等自家老子把話說完,帝九君氣沖沖打斷,「你們才腦子燒糊涂了呢!都說我有病,哪個有病的人像我這樣能跑能跳的?」
帝九君就想不通,每次家里有刺客危機他性命時,帝家老少都意見統一要把他關起來!總說他有病,他到底哪里有病?如果不學無術是病的話,他到是無話可說。
可安呆子都說他身體康健,他的家人分明故意說他有「病」!
見愛子梗著脖子,滿目委屈的小模樣,帝九塵頭疼的撫額,昔日他驚采絕艷的兒子,何曾露出這幅小男人的模樣?那快氣哭的狹長鳳目,眼看就要落下淚來。
若是以前的帝九君,別說落淚就是情緒外露都不會有。
哎……
這算天妒英才嗎?帝家世代皆是名震天下的人物,祖上留下那些奇門遁甲之術、兵書、鍛造兵書的煉金術,成為了七國眼中稱霸天下的利器,而眼下練功出了差錯的兒子,就那惹禍的本事根本是故意給那些刺客殺手行刺的機會。
這叫他怎麼放心把帝家大權教給他?
「君兒,為父是為你好,眼看中秋將到,七國一定會派使節來訪。」到時七國的殺手都會找尋機會來刺殺,練功出問題的帝九君最危險。
「爹爹,我剛成親,你就要我拋下娘子?」
帝九塵訝然挑眉,戲謔的勾唇︰「你不是不喜歡她麼?不然何來的納妾?」
面對老子的質疑,帝九君尷尬的扭過頭,不想說自己成親以後都沒吃到娘子,才會和風君舞扛上試圖讓她吃醋,當下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老家伙,你懂什麼!我們這叫夫妻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