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芊心中一陣柔軟。愛睍蓴璩
她知道,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虧欠這個男人。
如今既然可以放開心胸擁有這個獨一無二的男人,她自然再不願意讓他難受半分。
緊攀著韓非的脖子,衛芊的吻,從他的喉結一路向上,落在他的耳邊。
她貼著他的臉頰,用糯軟甜膩的聲音說道︰「可是,妾對夫主思之若渴,渴得都疼了。旒」
這個婦人,竟然說她渴得都疼了!
韓非頭中嗡地一響,周全的血液呼地一下往頭上沖去。
將衛芊如蛇一般滑入他的衣襟中作亂的手一把攥住,韓非喘息著咬牙道︰「婦人,你這是在挑戰我的耐性麼?哦」
「我只知道,你不肯要我。」
衛芊的聲音軟軟,卻又故作傷心。只是她的手卻一刻不曾停頓。
當她輕輕握上他腫脹灼人的***時,韓非原本粗重的呼吸聲嗖然一頓,下一刻,他已快速而不失溫柔地將婦人困在自己身下,咬牙忍耐著說道︰「婦人,我會讓你知道我有多麼的想要你……」
窗外的雨,纏纏綿綿,煙濕了整個太原。
床榻上抵死糾纏著的韓非與衛芊,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完整地溶入到了對方的血脈。
他跟她,不僅將自己溶入了對方的血脈,更讓那種不容更改的愛開花結果,有了自己的傳承跟延續。
衛芊在極致的歡愉中嗖然明白了,這種極致的幸福跟快樂,便是歷經兩世想要的圓滿。
韓非的到來,讓衛青與眾人大吃一驚的同時,卻又無不暗暗歡喜。
吃驚的是,衛青未想到貴為天子,韓非仍然會前來親自迎接衛芊。
喜的是,衛芊能得夫如此,自己終是無須為她與懷中的孩子操心了。
韓非此行前來太原,除了要迎回衛芊,在知道段墨的已于在太原入土為安之後他亦另有決定。
拋卻國事之爭不說,于個人而言,韓非對段墨是極為欣賞的。放眼天下,段墨與他,雖是命中注定的宿敵,然而憑心而論,他們對彼此更有英雄惺惺相惜之感。
如今段墨一死,兩人過往的恩怨便已不復存在了。是以,韓非此行前來太原時,已經吩咐下去,為段王修建陵墓,並保存段氏宗寺,以供段氏後世之人瞻仰。
韓非這麼做,既有私人感情在內,亦有安撫天下人之心的考量。
段國地大特博,段墨在段人心目中深受愛戴。他若不計前嫌,厚葬段墨,自然便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安撫這些段國子民,讓他們真正臣服于韓國的統計。
韓非這人,雖然重情,卻更善攻心。
對于他這樣的決定,衛芊自然喜出望外。
在她看來,段墨生前蠖屈不伸。在他死後,衛芊亦想讓他有個體面的安息之地。
天子為段王督修陵墓,這消息一經傳出,不僅段人感動了,就連天下人也無不感動。
直到這時,韓氏宗親跟大臣們才察覺韓非竟然已不在軍營,而只帶著十二死士前去了太原城。
也直到這時候他們才知道,那衛妃娘娘如今也在太原城中,並有了身孕,皇上這是親自前去迎接她了。
宗親跟大臣們在歡喜之余,又忙不迭地按照韓非的吩咐,準備了龍鳳輦,大張旗鼓地前去太原城迎天子與新後回宮。
盡管這新的皇後並不是宗親與大臣們屬意之人,但皇上已經鐵了心要決意如此行事,再則衛妃又有懷了皇上的子嗣,到了如今這種地步,于韓國終究算是好事一樁,也免了皇上沒有子嗣之憂。
所以這些宗親跟大臣們在稍加深思之後,便欣然遵照韓非的心意辦了。
然而這一切,遠在太原城的衛芊並不知情。
自與韓非重逢之後,她便一直處在極度的幸福快樂之中。
有韓非陪伴的日子,緩慢而悠然。
盡管韓非忙于為段墨修建陵墓之事,還要處理一些應急的文書。但是有夫有子的衛芊,只要能夠有他陪伴在身邊,親手照料心愛之人的飲食起居,她便極度滿足了。
自那日之後,韓非雖然會抱她,吻她,一如既往的熱情。
然而也就僅限于此,重逢那一日的歡愛卻再沒發生過。每到情濃之際,韓非總會適時打住,再不敢越雷池一步。
看得出來,他極是看重她肚月復里的孩子。
每夜相擁而眠時,韓非撫模著她微微凸起,卻依然光滑的肚月復,總是雙目晶亮,興奮之情難以言喻。
他甚至偶爾會孩子氣地扒在她的肚月復上傾耳細听,然後故作若無其事地躺在她的身側,煞有介事地道︰「不過區區數日,你這肚月復又大了不少。看得出來,我的大子長得甚為壯實。」
衛芊啼笑皆非︰「夫主何以便認定會是大子?」
韓非一怔,隨即不以為然︰「便是此次育的不是大子也無妨,以後總會有的。」
「是啊,你現在是堂堂天子,後宮尚有三千佳麗,想要其中一人為你育得大子還不容易麼!」
衛芊佯怒。
韓非被激得面色一沉,立時面上覆上一層寒冰。
雙手扶著衛芊的肩膀,眸子深深,面上甚是氣惱的韓非恨恨地問道︰「衛氏阿芊,你這個婦人有沒有心?你到底要我做到什麼樣的程度才可以明白我對你的真心!如若後宮三千可以讓我將你視如敝屣,我又何須不顧宗親跟大臣們的反對,私自前來!」
他嗖然放開她,氣恨恨地將頭撇向一邊,一手砸在幾案上︰「難道你對我便如此沒有信心?又或是,在你心里,你一直便不曾堅信我對你的感情並不是他婦可以取代的?難怪你會一逃再逃……」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原本只是想要試探一下韓非的衛芊徹底慌了手腳,她沒有想到韓非會因為自己對他的不信任如此生氣。
她不管不顧地擠入他的懷里,一手捂著他的唇,一邊連連道歉道︰「我錯了!時至今日,我原不該懷疑你對我的真心。我只是擔心,當我面對天下人的非難時,你的心意是否還會如今日這般堅定。所以,我才……」
「所以才想要試探我?」韓非冷口冷面。
衛芊瞥了一眼他那冷得似要掉渣的面孔,心里雖然後怕,卻仍是輕輕點了點頭。
韓非嗖然一聲長嘆,斜睨了衛芊一眼,復又無力抬手撫眉。
衛芊自知自己有錯,只好磨蹭著上前,繼續用懷柔之策,小聲說道︰「妾已知錯,日後必然不會再犯。夫主,你便原諒我這一回罷。」
「知錯?可知錯在何處!」
韓非依然臭著臉。
衛芊認真地勾著頭想了一會,方無比認真地回道︰「夫主可以包容妾的小肚雞腸,亦可以包容妾無容人之心,小氣善妒。夫主獨獨不能容妾對你不夠信任,動輒便離……」
隨著衛芊的自我檢討愈發深入,韓非的嘴角漸漸勾起一個可疑的弧度︰「如此?」
衛芊擰眉細想了一會,好像除此之外,真的再無其他了。這才老老實實地點頭。
韓非無力地撫著額角一嘆,最終還是忍不住將她圈入懷中。
「你呀——」
埋首在她秀發中,韓非無力一嘆,以從未有的溫柔小意蠱惑她道︰「我若能少愛你那麼一點,也不至于活得如今日這般辛苦。」
「夫主——」
衛芊深深凝神著這個愛慘了自己的男人,面上的懊惱之色更甚。不知不覺間,眸中已隱隱有了濕意。
韓非心中一軟,卻又告訴自己︰唯有趁著現在讓這個婦人好好反省一下,才不至于讓她動輒便離。
他實在無法再承受一次失去婦人的痛苦了。天知道,在她失蹤這段時間里,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我經歷數度生死,此生此世,除你之外,又如何還有他婦可以入我之眼。你便是不相信我,也當相信自己的心。」
韓非嘆氣,又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心里眼里只有我,也容不得我身邊再有他婦。你可知道,我愛你之心絕不輸你半分。你若不能容忍之事,我又如何能容半分。」
衛芊靜靜地望著韓非,似要將他的深深烙刻在心頭一般,一瞬也不瞬的瞧著他,淚水洶涌而出。
韓非終是一笑,抬手替她輕輕拭去腮邊的淚水,柔聲道︰「後宮那些婦人,我不曾近過。便是那些附屬國送來的公主,如今也安置在驛館之中。你是我的婦人,你不去替我處置那一攤亂麻,又還有誰能去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