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正喝著茶,便听見隔壁桌時不時傳來交談聲。
「黃長老,听說沒,隱逸山莊廣發英雄帖,共邀武林人士觀賞血殘花.你們丐幫去不去?」
血殘花?小七端著茶碗的手頓了頓,隨即身子略向說話的那一桌蹭了蹭
「去啊,我們丐幫遍布武林,怎麼能不去!」
「這隱逸山莊多年來做的,盡是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莊主薛雲天更是心狠手辣,各門各派恨不得合力滅了他,此番他竟然廣邀武林人士,竟不知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呵呵,薛雲天自以為十年前的華山論劍,他力拔頭籌,就有恃無恐,卻不知近幾年江湖上人才輩出,此番它隱逸山莊既然主動敞開大門,我們進去模模地形也好。都說這碧霞山地形詭異,易守難攻,這是個機會啊.」
「那倒是,邪教,人人得而誅之。不過,這血殘花究竟是什麼東西?沒听說這是什麼寶貝啊?」
「相傳這血殘花是西域的聖花,想當年鬼醫長虛子行走江湖十余載,就是為了找到此花,想來應該是什麼珍稀藥材,不過,老徐我是大老粗,若是什麼兵器利刃,搶來也算合手,至于這藥材,那就是大夫的事兒了。」
「呵呵,徐長老說的是,咱們就去湊湊熱鬧,看看這隱逸山莊有什麼神秘可言。」
小七坐在柳樹下,一壺茶來又一壺,夕陽西下,暮色漸深,人走茶涼。沐小七回到落腳的客棧,天色已晚。
蘇繡的屏風後,圓大的木桶已經注滿了熱水,泛著陣陣溫熱。小七扔下破草帽,一頭烏黑的發垂落腰際,月兌下髒兮兮的乞丐服,純白色的褻衣露出婀娜的身姿。
沐小七,鬼醫長虛子的小弟子,長虛子一生只有兩個關門弟子,大弟子若青陽,年紀輕輕便盡得鬼醫真傳,鬼醫五年前離開藥醫谷便了無蹤跡,若青陽守著家師的藥醫谷,多年來雖然只救有緣人,卻也在江湖上聲名鵲起,而小徒弟自幼貪玩糊涂,救人之術學的是一支半截,可下毒這本領,倒是學的再透徹無比!
世人常聞,鬼醫弟子沐小七,江湖人稱羅剎公子。白衣勝雪,唇紅齒白,長了個菩薩面,卻是一顆羅剎心,治病救人看心情,即或答應救人,珍奇診金自是必不可少,病人卻是痛苦不堪,以毒攻毒,救活了也不過剩下半條命。所以,即便是救活了人,往往也被恨得咬牙切齒。
故而,對于沐小七,不管是她毒過的,還是救過的,都恨不得殺了她,于是,就造成了現在的窘境,五洲大地,盡是冤家,所識之人,都是仇敵。
江湖上每每提起這兩位,必定大呼,同是師從一人,卻未想到,差距竟是如此之大!悲哉,壯哉。
可是,卻沒人知道,羅剎公子沐小七。其實是個女人!當然,除了個別不知死活的。
小七大大咧咧的泡在滿是花瓣的水里,如瀑的黑發散落在霧汽之中,白希的小臉洗去了污垢,泛著淡淡的粉。嫣紅的唇輕咬著,別有一番嬌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