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東方,落霞山頂一派祥和,天空隱隱泛著流光,五彩雲霞在群山之中若隱若現。
「不好啦,不好啦,老莊主病危了。快去叫少莊主,快。」
小弟子的一聲高呼打破了清晨之中原有的安靜。半響,之間從各個院落走出的門徒都急急的趕往龍吟閣。
只見那人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直接翻身走進了機關,司空若非握了握腰中的軟劍,附在她耳側,低聲開口
薛少玨趕到時,屋子里已經齊聚了大多數門徒,五大長老也因為剛剛起床的緣故,面色不是很好。
金長老焦急的望著里間,看見小弟子端出的一盤盤血水,不由皺眉,上前一步,「風兒,快讓我們進去,作為長老,我們有權利知道老莊主現在的病情究竟如何」
小七眨眼「瞪什麼瞪,小爺就是你三番四次想要毒死都毒不死的沐小七!」
黑衣人發現手中一空,眼中頓時閃過殺機,顧不得苦苦糾纏的司空若非,飛身便去追小七。
北堂戚盡量讓自己冷靜的為薛雲天施針,可是,卻還是控制不住他嘴角不停流出的鮮血。滴滴汗珠滑落,他的手忍不住顫抖,治不好薛雲天,不光是沒了老莊主,最重要的是會影響整個隱逸山莊在江湖上的地位。床上的薛雲天臉色蒼白,可是鮮血卻汩汩的涌進來。薛少玨的眸子里從驚慌慢慢回歸沉靜。
凌風心中敬畏金長老,卻又不敢違背薛少玨的命令,臉色無奈。「大長老,少主已經吩咐了,任何人不能打擾老莊主的修養,您還是別難為凌風了。」
金長老皺了皺眉,語氣中一貫的嚴肅「老四,不要胡說,少主從來做事公正,在弟子面前,不可胡言亂語,鬧了笑話。」
按照薛少玨的計劃,把這藥給薛雲天喝下去,小弟子必然驚慌,介時整個隱逸山莊的門徒連帶著薛少玨都會聚集在龍吟閣,藏經閣必然疏于防範。下毒之人若是為了拿到風靈譜,這便是個最好的機會。彼時,龍吟閣亂作一團,少一個人根本是看不出的,更何況,薛雲天「危在旦夕」,性命不過是咫尺之間,若不趁機拿走密集,日後難保薛少玨不會做什麼變動,介時,就難上加難了。到時,薛少玨自己留在龍吟閣,讓賊人掉以輕心,以為藏經閣疏于防範,卻沒想到,沐小七和司空若非早早等在這里,只等他上鉤。
「沐小七,你要是不在這里好好呆著,就立馬回望月閣去。不許討價還價。」
「一會兒,下毒之人若是真的來的,你躲在這里就好,萬不可出來。」
金長老掃視一眾「五弟,你怎麼想?」
薛少玨皺眉︰「你說水長老昨日一夜未歸?」
清晨過去,正午到來,轉眼已是暮色西沉。
藏經殿因為地形偏僻,平日里也很少有人來,再者英明的薛少莊主為了防火防盜防小偷,基本上不點燈,就連清掃也是只定期派小弟子來打理。
彼時,沐小七正貓在藏經殿三個大字後面,百無聊賴的玩蜘蛛,興致所起,剛剛還鮮活的四處爬的毒蜘蛛已經被她取了毒液,仍在一側。
本著捉賊先捉贓的原則,小七決定暫時滴按兵不動,等那人找到了風靈譜,在下去干掉他。捎帶著還能讓他多吃點灰!
「沐小七,滾出去!」
五大長老被請進了內室,放眼望去,都是斑駁的血跡和已然病重垂危的薛雲天。
樹林深處,小七得意的站在那里,龍吟閣隱隱有火光傳來,想必司空若非已經找到薛少玨了。
司空抬起手,輕輕的擋住她如水的眼眸,另一只手溫柔的撫模著她頭頂柔順的發,霸氣開口,語調里是藏不住的寵溺。
「少主,外面已經鬧翻了,五大長老吵著要進來探望老莊主,火長老,還,還出言不遜,恐怕今兒不給他們個交代,少主不好過關啊。況且外面圍了大大小小的門徒,瞧著這勢頭,倒像是有人刻意為之,此番若是閉門不見,不大好吧。」
想來這閣內定然是有什麼機關的。
她的眼眸亮如星辰,黯淡了一眾繁星,明艷的笑容掛在臉上,嘴角上調,是一枚小小的梨渦。這張笑臉太過美好,竟讓人不敢直視,似乎看過了,便無法忘記了。忘記都難,更別說接受她某一天的驟然消失。
小七驚訝「這麼厲害?那你怎麼辦?」
這一次小七還是很明智的,這個黑衣人的武功或許很好,但是輕功是遠不及沐小七的,小七帶著他在隱逸山莊兜兜轉轉幾個輪回,模清了他的實力,便胸有成竹了。只是想辦法如何不動聲色的把他引到薛少玨面前。
薛少玨眯著眼,不著痕跡的打量著五大長老,似乎想從他們臉上發現什麼端倪。
暮色黃昏悄然降臨,整個龍吟閣雜亂不堪,薛少玨望了望窗外漸漸黑去的天色。雙手陡然攥成拳,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自從沐小七從薛少玨嘴里知道了這個秘密,心中頓時有了該行的準備。原來藏寶都喜歡藏在這麼不起眼,屬于防範的地方,那她還辛辛苦苦的做什麼毒醫啊,搞不好還被滿世界的追殺,不如當個偷兒了,偷盜無風險,利潤還很高!
另一只手無比激動的一把拽住司空若非的袖子,眼眸中劃過一絲得逞後的滿足和得意。
幾個起落,她得意洋洋的搖了搖手中的風靈散,翻身落到樹林深處。黑衣人看著龍吟閣的方向有些猶豫,可是又親眼看見老莊主吐血,加之樹林隱秘,便飛身追了上去。
昨晚,小七連夜配制出假死藥,這種藥倒是沐小七的專利,給人喝了,頓時嘴角流血不止,臉色蒼白,如同將死之人,沐小七當初配置出來不過是為了作弄老頭,卻沒想到派上了用場。
一時之間,屋子里除了濃重的血腥味再無其他。
小七心中慌亂,打斗聲越來越強,擔憂更是無限放大,她咬唇,丫的,小爺就不行,二打一還打不過!
龍吟閣右側是一片隱秘的樹林,他曾經听薛少玨提起,小七眨眼,就是那里了。
外面已經快吵翻了天,凌風瞧著場景,恐怕少莊主不給出個答復,定然難以服眾安民心。他猶豫,拐進內室。卻被眼前的景色嚇到。北堂戚面色蒼白,白衣之上沾了好多鮮血,可是強忍鎮靜的緩緩施診。薛雲天早已人事不省,連平日里略微粗重的呼吸都听不大真切了。
丫的,他這哪是藏寶啊,整個一個智力大幣拼呀。
火長老一向脾氣暴躁口無遮攔,此番話說下來,大大小小的弟子皆是努力減少存在感,生怕一個不小心,沾了禍。薛少玨,火長老,那一頭都得罪不得。
「呀,你凶什麼凶,這麼久都搞不定,看小爺的!」
木長老嘆息,手里的茶杯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來。頗是無奈。
其余的也是各有扮相。最為過分的就是火長老,基本上已經睡著了,偶爾伴著震天的鼾聲,惹得小弟子想笑卻不敢,頗為艱難。
「我想少主自有分寸。」
在一堆廢紙之中,格外珠光寶氣。
小七一把拿下他擋在眼楮上的手,眼中無限哀怨,卻自知功夫太差,小命剛抱,不好還嘴,只能拿著手指畫圈圈,自我安慰︰「哼,丫的司空若非又嘲笑我,小爺不就是功夫差嗎,等小爺練好的,打遍天下無敵手!!!不對不對,小爺是毒醫啊毒醫,練什麼破功夫,小爺要煉毒,毒遍天下無敵手!!!」
薛少玨陰沉著臉色,淡淡開口
金長老皺眉「少莊主,怎麼會這樣?」
果不其然,那人的動作由疾到緩,終于在乾的位置重重一擊,正東面的那邊牆豁然打開,書架上的灰因為震動層層掉落下來。小七瞪大了眼,心中感嘆,女乃女乃滴,看來賊也不是這麼好當的,這活兒,忒有技術含量。想當初,他听到薛紹絕說什麼武林秘籍風靈譜就藏在破破爛爛的藏金閣還被她好一頓嘲笑「呀,你們隱逸山莊也太不地道了,藏個寶貝還這麼散漫,武林各大門派若是知道他們心心念念的風靈譜居然在一堆廢紙里,鼻子都得氣冒煙了,」眼下沐小七終于理解當時的薛少玨看自己想看見白痴一樣的不屑一顧的眼神究竟是為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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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賊喊捉賊的人還是努力低調的人呢?
凌風說︰「是的,昨天傍晚我看見水長老施展輕功飛到後山,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就沒了蹤影,早上才听說土長老和水長老寒暄,問他昨晚練功如何。」
「大哥,四弟說的也有道理,現在老莊主命在旦夕,難道我們連進去看一看的權利都沒有?想當年我麼跟隨老莊主,打打殺殺不在話下,多年的情誼更是銘記于心,眼下,被堵在外面,怎麼能安心啊。」
「若非,你怎麼樣?」
司空皺眉,面色冰冷下來「忘了你的小命是怎麼撿回來的了嗎?還敢逞強,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別說是五大長老,光著隱逸山莊的二等弟子都能要了你的小名。」
薛少玨望著窗外,若有所思,半響,開口「讓他們進來吧!」
司空搖頭,眼光卻警惕的看著面前的黑衣人,對掌之時,他便可確定,這人的確是隱逸山莊的人,他的武功路數和薛少玨是一樣的,但是,卻好似夾雜了什麼其他門派的武學,兩項綜合,竟也是個高手。
她飛身而起,利落的翻身而去。
卻不知薛少玨這招引蛇出洞究竟能不能成功。
諸如此類,雜亂無章,連最起碼的八卦秘聞都沒有的文字記錄著實提不起什麼興趣,再加上一踫一鼻子灰,看他干嘛,那不是有病嗎!
土長老多年來從不多言,眼下更是半閉著眼,心中不知在思忖些什麼,被金長老點了出來,便睜開眼。
薛少玨背著手,始終盯著床上的薛雲天,久久,
透過匾額的縫隙,隱隱約約有個黑影忽然翻窗進來。
只是,有一點薛少玨似乎沒有料到,這個人的功夫竟然要在司空若非之上。當目標鎖定在五大長老身上時,以司空若非功力,即或不能輕松制服,也一定在他們之上,畢竟五大長老三年前都身受重傷。可是,為什麼眼前這個人的武功如此強悍呢?
「老莊主現在狀況極不穩定,恐怕就煩請各位和本少主在這里陪護了。凌風,去吧一等弟子也調到龍吟閣外,以備差遣。」
司空若非抬起頭,看見突然沖進來的小七,眉宇之間驟然泛起焦慮。
「可能是莊主的藥方不對,戚剛才把脈,感受到莊主體內有十幾種劇毒,現在不知從何下手。」
當然,這是小七在匾額後面,看見那個黑衣人在一堆廢紙中努力尋找風靈譜時心中的臆想。
司空若非望了望窗外漸漸黑透的夜色,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焦急。他轉過頭,目光所及,是小七嬌俏的側臉和活潑的眼,心中如同諸注入一股暖流。他張口,低沉而感性。
小七心中淡訕,「呀,沒創意,好好的門不走,非要學小爺翻什麼窗尼!」
這密室除了最里側的一個鎏金箱子,空無一物,而箱子里的秘籍此刻就在那黑衣人的手心,想來司空若非進來的正及時,那人還沒來得及把風靈譜揣進懷里便和司空若非蠻橫糾纏來,只得拿在手中,狼狽迎敵。
在隱逸山莊的一眾教徒眼里,這藏經閣藏得都是些多年的陳年舊賬,諸如幾百年前,落霞山哪里新挖了個山洞,再一個幾百年前,天上突然下起了紅雨。再或者就是他們英明俊朗,貌若天仙的薛少莊主出生了,那時候,隱逸山莊還沒有建北苑。
不過事實卻和小七預計的差了點。那個黑衣人並沒有直接去煩那些厚重的典籍,而是施展輕功,凌空而起,只見那人體態輕盈,飛快的飛身于閣內的各個角落,小七剛開始看得眼花繚亂。慢慢的,才看出了些門道,這人足尖所點的必然是正方向,比如正東,正西,正南,正被,凌空而起,手掌排到的,則是乾、坎、艮、震、巽、離、坤和兌這八卦。
幾乎是司空若非進去的瞬間,小七便听見里面傳來打斗聲,利刃踫撞,劈啪作響。凌厲的掌風因為黑夜的降臨清晰入耳。小七的手不由自主的攥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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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薛雲天是因為練功走火入魔至此光景,所以,誰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突然驚醒,繼而迷失心智,所以必須要多備些人。薛少玨的指示情理之中,五大長老也沒表示反對。
司空若非緊張的追了上去。
小七撅嘴「躲在這里多沒骨氣啊,小爺可是堂堂的羅剎公子,這要是做了縮頭烏龜,江湖之大,你讓小爺怎麼見人!!!會被笑話的呀的呀的呀~~~」
「好他個羅剎公子,竟然敢在我隱逸山莊撒野,來人啦,發江湖追殺令,我倒要看看這個小乞丐能跑到哪去。」
可是,事實上,這里才是隱逸山莊最值錢的地方,因為,武林之上人人想要據為己有的風靈譜的的確確就藏在了這里。
小七被晃得睜不開眼,卻布滿盲目上前。
金長老一直閉目打坐,眉頭深鎖。
凌風擰眉「火長老出言不遜被金長老訓斥了,金長老一如既往維護莊主少莊主,木長老也有些怨言,不過不明顯,水長老昨個去了後山練功,今兒一早才趕回來,瞧著面色不善。不過至今一言不發,至于土長老,和平時一樣,半閉著眼,不過也沒多說甚麼。」
他鎮靜,半響,小心開口︰
凌風看了一眼這滿地是血,頗為狼藉的樣子,擔憂「要不要先簡單收拾下,這樣,不大好吧。」
明亮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司空的嘴角牽起一絲笑
眼下沐小七在這里,絕對會成為他的目標,他擰眉,一掌把小七退了出去,迅雷不及掩耳之間,便上前同那黑衣人繼續廝打起來。
沐小七終于淪陷在自己的無限怨念和偉大理想中不能自拔,得意洋洋。
小七呆呆的看著兩人過招,幾百招下來,司空漸落下風。巨大的掌風掀起陣陣狂風,沐小七焦急的看著兩人,心中暗自著急,眼下若是單憑司空若非,要不多久,必定被這人暗算,可是,又不知薛少玨那個妖孽發沒發現下毒的人已經離開了龍吟閣。
黑衣人听見司空若非叫她沐小七,眼中頓時劃過一絲驚訝,隨即是滔天的怒火,他沒想到他計劃周全的大事業最終竟然一早就暴漏在這個女人的眼里。
她足尖輕點,看好時機,在兩人過招之時,飛身而去,一把搶走了黑衣人手中的風靈譜。幾個起落,消失在夜色之中。
小七驚訝,連忙扶起一側的司空若非危響從去。
「少莊主,現在怎麼辦?」
「除了火長老,其他長老什麼反應?」
薛少玨守在內室,五大長老和一等弟子都在外室,一時之間,龍吟閣熱鬧無比,雖然來來往往的人都盡量壓低了聲音,但是畢竟還要吃飯,解手。此番下來,一來我往,外間如同穿梭。
話音剛落,便見他輕盈翻身,下了牌匾,小七的身邊還有他剛剛的溫熱。看著司空飛身進入機關,一種擔心涌上心頭。
再撐下去不是辦法,必須把這人引到薛少玨哪里,靈動的眼眸劃過一絲狡黠,目光所及是黑衣人手里的風靈譜,她咬唇,暗嘆,丫的,小爺就不信,這輕功現在這麼不爭氣!
木長老激動,倒吸一口氣「十幾種?我早就看那藥方,樣樣都是劇毒,少主,你怎麼會這麼糊涂,任由那個鬼醫的徒弟如此傷害老莊主。」
薛少玨卻是搖頭,「不用,直接讓他們進來吧。」zVXC。
密室里的打斗聲逐漸激烈,似乎已經陷入焦灼,以司空若非的能力,若是這麼久都無法制服,想必敵人很難纏。
映入眼簾的正是還在焦灼對掌的二人。
小七陡然睜大了眼,她一手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老莊主是莊里的主心骨,若是被一眾弟子看見這般生命垂危,滿是鮮血的樣子,很容易動搖軍心。
她從懷中拿出藥粉,蒼茫的涂在手上。黑衣人看到她的舉動頓時有些驚慌,情急之中蒼茫受力,巨大的內力踫撞讓他和司空若非都堪堪的向後倒退幾步。嘴角是情不自禁噴出的鮮血。
「剛才那人輕功開機關時,體態輕盈,呼吸勻稱,內功修為恐怕已經在我之上了,必定不是什麼普通的人物,你就安心躲在後面,千萬不要出啦。」
他的視線掃過一眾,大步跨進里間
「謝謝你,心中記掛著我。放心!」
你有病嗎?你有病嗎?沒有,那就對啦,所以大伙都不願意來這,打掃的都嫌棄沒有燭火,輕易的敷衍了事了。
「少主,眼下怎麼辦?」
火長老看著虛弱到極點的薛雲天,眼中近乎閃過烈火
他的面色潮紅,手心之中還源源不斷的散出內里,與那黑衣人匯聚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光圈。
金長老黑著臉,剛毅的眼眸望著床上病重的薛雲天閃過一絲無奈和哀傷。追隨者一輩子的老伙計就這麼走了嗎?
夜色漸濃,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旁的火長老脾氣明顯暴躁些「哼,我堂堂五大長老,被個少女乃女圭女圭拒之門外,成何體統!難不成怕我們吃了老莊主不成?想當年若不是我們不顧及自身性命,上去制服走火入魔的老莊主,隱逸山莊早就垮了,現在給我們的擺這種臉子,好沒良心!」
小七淡訕「可是我怕的快呀,我去追、、、、、別人都追不上的!!!」
「拿下你的遮羞布,讓小爺看看是哪位長老?」
黑衣人眼光一滯,隨即泛起殺機。
「竟敢壞我大事,今天就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