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隱逸山莊果然加大了巡查力量。或明或暗,夾雜其間。小七暗嘆,江湖之中最難避免的便是這新仇舊恨,冤冤相報。不禁開始懷念和老頭,師兄若青陽在藥醫谷的瀟灑日子。
轉眼,薛少玨的書房近在眼前,遠遠地,透過窗子便能看見他伏案寫作的身影。陽縷縷散落在他如墨的黑發之上,仿佛看得見陣陣光暈。他的側臉白希而美好,薄唇微抿,明眸輕眯。專注了的模樣讓人不由得移不開視線。
小七呆呆的站在哪里,竟不忍打破這美好的光景。
小七不以為然,哼,不吃就不吃,你不吃小爺自己吃。
秋穗不明所以的一邊擺弄著吃食,一邊瞄著屹立在一側的薛美人,心中暗嘆「怎麼覺得這少莊主臉色不對呢?難不成自己壞了他的好事?」
「張嘴」
「死了。」
時間分秒過去,美食當前,沐小七秉承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思想,嘆氣,起身,連拽在托的把薛美人按在椅子上,
「在後山,和金長老一樣,一掌斃命。想必是下毒前一天晚上,木長老發現土長老行蹤詭異,便悄悄尾隨,恰好被那個神秘人發覺,然後便下了毒手,李代桃僵。」
她趴在他胸口,耳邊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話一出口不由自主的紅了臉頰。
「不如肉償?怎麼樣?」
想到這,可憐的小秋穗嘆息了,自從七姑娘來到隱逸山莊,少莊主從沒有情緒的冰塊變成了隨時會爆發的火山,絕對的不定時無規律殺傷力巨大的活火山。
「自從踫見你,小爺就沒遇到過什麼好事,不是受重傷,就是被下毒,現在搞不好你們整個隱逸山莊的人都知道,那麼唇紅齒白,白衣若雪的羅剎公子其實是個女的!!!這是有多悲哀,薛少玨我跟你說,你必須得補償我,補償我受到的精神傷害,身體傷害,以及一系列的各種傷害。」
小七不由自主的心口一滯,半低著頭,悶悶出聲「好」。
頭頂傳來一陣頗為愉悅的輕笑。那只大手竟然直接附上了小七已然緋紅的面頰。
「乖哈,吃。」和對待孩子無異。
七姑娘調笑,哼,讓你說大話。
她瞪著水汪汪的大眼楮,想,冥思苦想,想破沙包想到底。
「這個該死的神秘人!!!可查出來他到底是誰?」
「哦,這再簡單不過,做我的莊主夫人,別說一半,全部都給你,怎樣?」
「好,那不知七姑娘要什麼補償?只要說得出,本少主定然為你辦到。」
薛少玨手中把玩著玉扳指,冰涼的話從薄唇中吐出。
「這糟心丫頭,效率太低,快,你們家少主都要餓死了,吃飯吃飯哈。」
耳邊偶爾傳來他似有若無的灼熱氣息,低沉的聲音留戀在耳畔,深沉的眸子含笑的盯著小七的臉。
小七嘴角抽搐,想不到這薛美人倒是蠻會循序善誘的。怎麼越听著越覺得這是被拐賣的節奏呢。
「什麼時候羅剎公子開始這麼有同情心了,這麼多愁善感了?突然這樣,本少主還真有些不習慣呢。」
薛少玨望著窗外,視線透過那片海棠落在遠遠地落日之上。
「喂,快放開我啊,本別人看見了會笑話的。」
小七咂舌,可不,想當初他羅剎公子縱橫江湖,捉弄的人,下毒的人多了去了。眼下反倒是多愁善感起來。實在不是平日里的作風。
知道懷里的人兒已經害羞的緊了,薛少玨也就放棄了調笑的心,女人還是要哄的。若是惹急了,結果一定很悲催。
小七惡寒,半響,掙扎著從他的懷里挪了出來。
薛美人卻是眉毛微調。只見他大臂一會,直接把小七按在懷里,耳邊是他低沉的聲音。
「大日頭下站了這麼久,還不快些進來。」
她挑眉,目光炯炯的望著身邊的薛美人,哼哼唧唧
她臉紅「呀,秋穗這晚膳準備到哪去了?」
沐小七一來勁,便是 里啪啦如倒豆,絕對的不依不饒。
「是啊,近來事情太多,都堆積在一起了。」他的話里三分無奈,三位委屈,剩下的四分,倒是如同撒嬌一般。
小七沒想到這麼妖孽今兒既然這麼听話,連反駁都不反駁,著實有些狀況外。
秋穗嘴角抽搐,少主居然還不發飆?靜待下文。
「或者,你還想要什麼別的補償?」
「土長老還是沒有消息嗎?」
薄紗輕飄,黑發半掩,雖未是半點粉黛卻灑月兌自然。
小七嘆息,明亮的眸子是一股子無奈和悲哀。薛美人轉身,大手頗為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發,言語溫柔的膩的出水來。
薛美人輕笑,寵溺的拉過她的手,把玩著,柔聲細語
她四處張望,終于看見秋穗端著吃的走進來的身影,笑嘻嘻,如蒙大赦。直接扔下了還在等回復的薛美人,奔著吃的去了。
想起那個在莊里頗有聲望的木長老,小七心中不由得一陣酸楚。
笑,眉眼彎彎,
薛美人張口,聲音依舊性感的膩死人。
「嚼」
「恩,那日我同他打斗再矮崖邊,他本來被我打落在下游的水潭里,突然出現很多死士,一部分牽制住我,其余的直接救走了他。」
她皺眉「你餓不?」zVXC。
于是,當一屋子的小弟子望著自己天神一般的少主孤零零的站在哪里,面色頗為不善時,這個傳說中的七姑娘吃的興致勃勃,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提起這個,薛少玨的面色漸漸冰涼,眼眸中也變得凌厲了許多。便青在新。
薛少玨的視線一直落在緩緩走來的小七身上,心中不禁一陣溫熱,是不是該慶幸,她還活著,回想起那日,當他焦急的來到望月閣,看見嘴角滿是鮮血,臉色蒼白的透明的小七時,似乎心中隱隱有一條裂縫,不知不覺的滲出鮮血,疼,疼到讓人窒息。
薛美人撇嘴,不予理會。
「少莊主,快來吃飯,涼了就不好吃了!」
小七咬唇,半響「秋穗說你還沒用膳?是很忙嗎?」
七姑娘突然後悔,怎麼就提起這個話題?這不是找死的節奏嗎。
他靠近,補充「別忘了,你的身體里還殘存著我的內力,你的衣物,也是我親自挑選準備,甚至你的身子,也早就是我的。沐小七,這次,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果然,薛美人坐不住,剛要起身,便被眼疾手快的小七直接拽住了衣角,七姑娘興致勃勃夾了一塊杏仁酥。直接送到他唇邊
「沒有什麼頭緒,除了天山之行,你我和他正面見到,連天山掌門都不知道自己的地盤里混進了這樣的人物。」
秋穗瞧著自家少主突然之間就奔著羅曼蒂克的方向去了,立馬閃人,不小心讓姑娘中毒她家少主沒滅了她,那是感恩戴德呀感恩戴德。
小七皺眉「看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的,倘若老莊主真的著了他們的道,金長老又去世了,隱逸山莊一時疏于防守定然會被鑽了空子。對了,那個黑袍人假扮木長老,真正的木長老呢?去了哪里?」
不由自主的,拉過她的手臂,將她牢牢地圈禁子在懷里,仿佛這方小小的世界,再安全不過,再溫馨無比。
他從沒有一刻如眼前這般慶幸,沐小七還好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調皮而狡黠的模樣。
薛美人不以為然,反而得寸進尺,一手將她的小腦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大手頗為得意的油走在她濃密如瀑的發間。
男人的嘴角揚起一絲弧度,輕輕的靠在她耳邊,喃喃開口,
小七大大咧咧的坐下來,望著一桌的吃的滿眼紅心笑米米。不過薛美人散發出來的超低氣壓還是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噴嚏。她轉頭,笑米米
小七呆滯,半響「對呀,少主既然有心補償,自然要拿出些誠意,不如便把這隱逸山莊分給我一半如何?」
「笑話便笑話,我們的笑話不是早就被秋穗那丫頭看個遍。」
她輕咳「那個啥!」
「什麼?」小七驚訝,從那日之後,秋穗說她多少受了一掌,便不允許她四處亂走,加之薛少玨很忙,她的消息多少閉塞些,竟沒想到,木長老居然死了。
久久,薛少玨放下手中的毛筆,轉頭望向門外的小七,視線交匯,帶著零星的溫熱,重疊,纏繞。
「這個神秘人仿佛凌空出現,又隨時消失。他在天山,應該是想通過江恆之控制靈隱派,在這里,應該也是想要通過土長老來打擊隱逸山莊。或許,在其他門派,也有他所安插的殲細,倘若真的如此,這江湖之上便在也沒有安寧的日子了。」
是的,總該清醒,他的小公子其實很聰明,他的七姑娘再狡猾不過。
小七在門外本就心跳劇烈,現在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禁錮的死死的,臉上便又升起一團火燒雲。
「咽」
于是,在眾人的錯愕之中,美得驚天動地,人神共憤的少莊主居然乖乖地張開嘴,在七姑娘滿眼的得意下,咽下了杏仁酥。
自此之後,這姑娘究竟神馬來頭!!!成為了隱逸山莊最大的未知之謎,吸引著眾多樂于探究的人不斷思索,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