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月光下的並蒂蓮 第二章第四節

作者 ︰ 原野上的花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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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越達信息科技有限公司的幾排,高高聳立,襯著藍天白雲,很亮麗的辦公大樓後面,是一大片如茵的碧綠草坪。沿著草坪邊的一條小路一直走下去,漸漸可見,兩邊滿地都是鮮艷的花木叢。沿著花木叢再走過去,上到一個不算太高的高坡上,立刻又可見,不遠處有座一長廊的葡萄架閃現在眼前。待順坡趨步慢慢走到葡萄架下,還可見,水泥做的樑架間布滿著層層疊疊,纏纏繞繞,及攀緣而上的藤蔓。藤蔓間,滿是隨輕風悠然舞動著的無數的油亮葉片,而一串串聯著一串串或紫或白的小花朵,則連綿地垂吊著,附藤順風搖曳。走廊的地上,則鋪墊了一層混合著紫白s 的落英。

江海嶺與沙力都穿著公司的靛藍s 制服,一起從另一邊的小道上走來。踏著自己的身影,漫步在長廊檐下。沙力敞懷著,一條雜s 的碎方塊花領帶,便隨風飄然翻起。江海嶺左腋下夾著張報紙。他的裝束一向是不隨意的,無論何時,穿衣是襯衫也好,外衣也好,紐扣必從領子到底扣都嚴絲扣緊。今天,他緊系著深藏青底s 上輟著白s 小圓點的領帶,領帶結也總是一定注意打得十分的飽滿,不允有一點的歪斜。比起沙力來,他總多顯出幾分的嚴謹與持重,更有,不僅僅是老練。

「那麼,在現在這個很關鍵的時刻,你究竟準備怎麼辦呢?」江海嶺邊問,邊伸出右手,從花叢面上隨意摘了朵小粉紅花,聞了聞,再把花插在上衣口袋上,潛意識中,跳出了似乎很想做新郎的念頭。立即,又覺得很失望,很渺茫,就馬上拔出小粉紅花,把它從肩頭向身後一扔,然後將琇瑯架眼鏡朝上推一下,再把視線放置在沙力的臉上,看著他,等待他如何回答自己的問話。

「我以為……,我以為……,我想……,我想……。」沙力是一付y 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樣子。

對江海嶺,沙力如果不說臣服,但總是很信服他倒確是真的,他這付吞吞吐吐的樣子,是想先听听這位有博士學位的公司市場開發部部長,對問題是怎麼認為的,然後再看自己如何說好。

「好啦,好啦,不用你講,還是讓我來替你說出你的心事吧。就坐到那個石凳上去談。」指著離開長廊好幾步遠的石凳,江海嶺說著即斜靠過去。走到石凳前,把手里的報紙攤開,鋪墊在石凳上,轉身便一坐下了。沙力,則順應地跟著走上兩步,然後在所見的只留給他一個手掌寬的報紙面上坐下,並掏出煙,點燃後即吸了一口。

江海嶺似乎極明白沙力的心思,坐定後即說道︰

「我很清楚,你現在對何以然是——既恨他,又祈望留住他;既怨他,又在期待著他,是不是?」

見江海嶺這麼講,沙力不禁抬眼看了看這位部長,神情也更認真起來。在再使煙頭紅亮幾下,接著吐出一圈圈的青煙後,他的眼楮才轉而看著地,耳听卻分外的集中。

「為了用深化改革來解決國有企業內存在的深層次問題,這次,集團公司要進行以創立創新型企業為目標的改革,同時還提出人才第一方針,于是,要我們公司下定決心,破格選拔總經理,而現在又正是進入這一程序很關鍵的時侯。」有備而來的江海嶺,開始進入他的鞭闢入里,深思熟慮的分析︰

「在這樣的時侯,說你在恨他,是因為,他為何在推舉總經理人選這個問題上,總是那麼堅決,那麼極力地推舉高原,而對你卻視而不見?這位,畢竟曾經是你父親努力提拔過的人,他怎麼可以那樣不懂得報答?!說你又在祈望留住他,是他在幫你選擇股票,把握股票機會上多次顯得很是神明,盡管他自己不抄股。」

「是的,他說他要把所有的j ng力都用在事業上,」沙力插了一句。而江海嶺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講著︰

「更要緊的是,你買房的補充資金以及需要有人在這方面幫忙辦理,他好像也都答應過你,說過願意盡力幫助你,是嗎?」

沙力繼續吸了口煙,在吐煙時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對此說毫無異議。

「說你還在怨他。你怨的是,你心里有一種深厚的愛的情感,並且多少已有過表達,也讓他有所覺得,而他為什麼就是裝糊涂呢?你又以為,也許自己表達的這種情感顯得還不夠坦誠,人家吃不準,當然不好說,所以你在期待有個再坦誠表達的機會,期待那位何部長對這件事明瞭之後一定會助你一臂之力,是嗎?」見沙力這下是用力重重點了點頭,江海嶺即顯出開懷大笑的樣子,說︰「哈哈哈哈,你呀——,你呀——,為這兩件心事,你也是‘才下眉頭,又上心頭’的天天在想,r r 夜夜的,在一陣陣很苦惱地煎熬著的啊。」

「哎呀,海嶺兄啊,你真是洞若觀火啊!我的想法,你怎麼,你怎麼了解得這麼清清楚楚,如此透徹明了的啊!」沙力連吸兩口煙後,極其佩服而感嘆地呼叫起來。

「哎——,不是,不是。不是我有什麼洞察力喔,而是你沒有把自己的心事掩飾好喔,」江海嶺說這話時,伸出食指在沙力的胸口指點了二下,繼續說道︰

「借集團公司正需要一位退管會主任之際,設法調離何以然到集團公司去任退管會主任,由此好搬掉對我們很不利的絆腳石,這是我與馮書記一起乘機策劃和行動的,你也不僅是清楚而且是很支持的。最終事情不但真的成功了,而且,我們比何以然還早知道。但是,我跟你一說起調令即將下達時,你那個閃爍其辭的樣子使我驚醒地看到,你竟然還有祈望他留下來的心願!我把你的態度跟老馮談起過,他一听講,馬上十分j ng覺,說,這樣,早晚是要露馬腳的。至于講,我怎麼知道你有希望他留下來的那些原故嘛,我畢竟在這里工作了這麼多年,凡有心者,是什麼蛛絲馬跡的事都可以了如指掌的。我不是早跟你講過,凡與自己的利益密切相關的事,都是要特別的知根知底的!我關照過你的話你都忘了?」

「沒忘,沒忘,你對我的指點我怎麼也不會忘的。」沙力急忙回應江海嶺帶有責備的問話,同時,轉過頭去,伸手撢掉了一大截煙灰,那煙灰隨風飄散而去。「噢,那你講,現在我,我究竟該怎麼辦呢?」沙力回首,看著這位海嶺兄問。

「這話又回到我剛才問你的。你剛才不是我想,我想的,吞吞吐吐不願和盤托出嗎。如果你真的想坐上總經理寶座,真的要得到你一直在祈求的那份情感,你就只有繼續和我,和馮書記,我們依然一起緊密地抱成團。我向你保證,只要你堅定的與我們在一起,最終你一定都會如願以償的。不過,在面臨這個很關鍵的時侯,你必須要很有信心。因為,一個對自己想要實現的目標卻毫無信心的人,那他哪里會有堅持到底的思想意識?沒有這個思想意識,也就決不會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更無,要堅決努力奮斗到底的意志的。」

沙力,似乎很受這位海嶺兄,要實現自己熱烈的心願就必須努力堅守到底的思想感染,在連吸幾口煙,揮手把煙蒂遠遠彈入草坪里後,右手抹了抹嘴,然後,一邊磨擦著兩個合起的手掌,一邊,即作起堅如磐石的表態來,並且用懇切的眼神緊望著他的這位海嶺兄︰

「好!我相信你,也答應你,我就堅決的和你們在一起!只要你能確確實實的幫我實現我的這兩個目標,你叫我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

看著沙力,一付發誓似的表態模樣,江海嶺心里覺得有點好笑而要發笑了。

「哎——,赴湯蹈火倒還不需要,只要我們能和馮書記在一起,堅持不渝就可以了嘛。還有,說話要算數的噢!」

「當然,當然。你們在幫我的忙,為我的事想辦法,出注意,我還會不跟你們一心一意的啊!」

面對,不僅這麼表達,同時sh 來十分期盼幫助的眼神,江海嶺轉而嚴肅且更認真地說︰

「我們本想,只要何以然一被調任到集團公司去,使高原失去鼎足之勢,你成為總經理就更可能了。不過,我和馮書記也都認為事情沒有如此的簡單。我們是曾料想過,像他們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接受調令,也不會不去集團公司請求撤回的。嘿!果然是的諾!昨天我去何以然的家,不就證實到了我們的擔心並非是空防,他們是有堅決要求上級領導撤回調令的決定的。」

「噢,海嶺兄,講到這里我想問你,既然,我們在努力做一定要把何以然調離公司的事,而且調令也下來了,目的也達到了,你為什麼還要主動幫他們寫要求集團公司撤回調令的報告呢?這不是象在做自作自受的事一樣,是很矛盾,很滑稽的嗎?」沙力很困惑地問。

「看來,你還沒領會我剛才講的話?我剛才不是講過了嘛,很可惜,我們是在將要完全成功時,卻面臨著你的因素而要功虧一簣。」

「難道,就因為我有希望何部長能留下來的想法?因此你們就怕我會去向何部長告……。」

「坦率地說,」江海嶺不等沙力說完立即打斷地接過口來,他習慣地推了推眼鏡,不經意間又sh 出了那鷹隼似的目光。

「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是,我們就怕你不知在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會露出馬腳來。而對這樣的事,沒有預防的措施,萬一真要被揭了底,我們不要被動死啦!你想,如果有人問我們,他不願去,你們為什麼要這麼主動地做?有什麼居心?我們怎麼答好?上上下下傳開來,公司里的人會怎麼理解?所以,象做這樣的事,都是要有兩手準備的。當我們設法把不利于我們的何以然調離了,他自己也很願意去,我們再要做因他是人才,請求上級撤調的事,那麼,這是很矛盾,是蠻滑稽的,也是難以理解和解釋的。然而,在情況出乎我們所料,我們萬一要露出馬腳前,搶先,見機主動地做了要求撤調的事,這樣一來,第一,我們仍然是主動的。第二,這事畢竟是我們弄出來的,而他們一定要求撤調,如此,真追究起這件事的起因,由于我們早就做好了這件事的補救措施,到時就可以講,馮書記是征求過何以然本人意見的,老馮也是順著他的意願向集團公司推舉的。可是後來,我們自己也覺得現在正是公司用人之際,發現這樣的推舉很不妥,才主動打要求撤調的報告的。對又無什麼惡果的事,真有什麼質疑的話,我們態度再懇切點,話說得有道理點,盡量客觀一點,使人好理解可接受點,人家最後也會通情達理地諒解的。如此,事情也是可由化小到化了的。第三,幫他們做了他們想要做的事,他們對我們就不會有戒備之心,沒有戒備心的對手仍可以被下一次有計算,有準備的一方擊敗的。我這麼跟你談了,你總可明白了吧!你還不懂得做這等事該如何金蟬月兌殼?該如何進退自如的?」

「他們怎麼可能想到要追究呢?這是集團公司下發的調令哎。」沙力依然覺得有點的困惑。

「你憑什麼說他們不會去追究?告訴你,昨晚在他家里,听何以然說出的一句話,叫我心里猛然一驚,嚇得我背脊上簡直要滲出冷汗來!!」

見平時對任何事始終那麼有見識,那麼自信,那麼從容,毫無顧慮的海嶺兄,講這話時竟也顯出一點不安,並含有一絲驚恐的神情,沙力即十分關注地問︰

「他說出什麼話了,讓你也會大吃一驚,神s 慌慌張張的?」

「他說,‘調他到集團公司任退管會主任是有人故意安排下的,難听點講,還可叫作預謀。’當時,听他所言,盡管我不露聲s 就象沒听到一樣,但心里的確是嚇了一大跳,他怎麼會這麼認為的呢?而且當著我的面如此坦率地說出口,有什麼含意沒有?他是怎麼知道所謂的預謀的?是不是……。」

「是不是想說我已經透露消息給他了?」听江海嶺這麼設問,沙力不禁急著為自己闢清起來︰「海嶺兄,他雖然是雨蓮的爸爸,但因為如此我就會無條件地投向他了?我很清楚,他畢竟是在堅決支持高原而不是我呀!」

「哎——,你何必急于表白嘛。我的話,只是針對你說的,他們不可能有追究這件事的想法談個情況給你听听,讓你知道知道,不能把人家看得太簡單而輕視了人家嘛。」

「看來,輕視別人,到頭來只會是害了自己的。」沙力這才似有領悟地說道。

「是的,沙力,你看到嗎,昨晚在他家里不就證明到,我們這樣做還是很對頭的嘛。你要確實使自己比別人聰明,就應該先把別人想得比自己更聰明,遇事先考慮有進有退這總是很不錯的吧。不過老實講,你對何以然的心態,也確實叫我們不能不更要當心點,以免因為你!我們竟然受制于人!我這麼做,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天晚上我不請高原幫我修改報告,我還能以什麼理由來阻止高原,改由我到何以然家去呢?不去,怎麼了解他們對調令的真正打算?我要叫何以然去想一想的話也就沒有機會對他說了呀,你講,對不對?對不對呀?」

「 ——,你這麼講,我好像好理解得多了。那,還是那句話,在現在,這個很關鍵的時侯,我們究竟該怎麼辦呢?」沙力邊問,邊在石凳的一角撳滅了不知什麼時候又點燃的煙頭。在再次,隨手把煙頭彈出很遠的草坪里後,沙力呶呶嘴,接連呸,呸,呸了幾聲,覺得吼頭里有痰,再狠呸出一聲,吐痰于草坪上,然後,將手掌在嘴上抹了二下。

沙力的問話,使江海嶺覺得馮老頭要他一定要穩住沙力,一定要讓沙力堅持下去的叮囑,他已基本做成了,不禁心里頭很是高興。

「你倒講講看,在這個很關鍵的時刻,我們究竟該怎麼辦?」江海嶺旁敲側擊地反問道,同時,嘴角隱露出似笑非笑的樣子,在推一下眼鏡後,再斜眼向沙力看去。

「我只想知道,你將會怎麼幫我實現我兩個心儀已久的目標!」這麼說時,沙力雙手抱著擱在左腿上的右腿,高高地昂著頭,把目光拋向了藍天。

「沙力,既然你一定要實現你的目標,」江海嶺用冷峻的目光緊盯著沙力描述著︰「那麼從現在開始,你、我都必須做‘打樁機’。哎,打樁機你總應該知道的嘍?諾,在建設工地上,高高的豎井上落下百頓重的氣錘, ! ! !把幾丈高的樁子打入地下的那種工作機……。」

沙力似乎很不滿這樣地被人藐視,便有點賭氣地回應道︰「你把我當小孩啦,連這都不懂?」

見沙力說話時依然目掃著藍天,而後不想再講什麼,江海嶺就接敘道︰

「我們要像打樁機那樣打樁。但我們打的都是什麼樁呢?我們要在何以然與高原的心理上,生活上,打下一根一根圍剿與剿殺他們的深樁,叫他們不得不敗下陣來。哼!乘有機會把他轉到集團公司去任個閑職,是給他們退路,他們不肯走,那是他們逼我們這麼做的!」江海嶺好象總很不滿意自己的眼鏡,再次狠力將眼鏡朝上推一下,接著說︰

「昨天晚上,我就跟何以然明明白白講過,在生計與道德之間只能擇一而定的話,我會決定選擇生計而不顧道德。也許這種x ng質的選擇以後還將有多種場合的多次發生。我想他會記得我所講的,也一定會認真思考我說過的話的。」

「你講的‘打樁機’,意思我能懂,但是,我們在他們身上搞些y n謀詭計之類的事,這麼做會不會倒落得個事與願違,畫虎成貓,自己反倒弄得一身臭氣的?」

「你問得好。是的,是的,沙力,我們是必需要有所防備。〈紅樓夢〉里有‘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x ng命’的j ng語。可是,我們能做到,既機關算盡,又不誤自己的x ng命,我已經想好了……。」

正說得起勁,江海嶺的手機音樂聲響起,他立即掏出了手機︰

「喂,哪位?噢!好,好,好。好的,知道了,知道了。我很明白,現在確實是很關鍵的時候。可以的,沒問題,是沒問題。我和他談得很好。要我和他一起來?可以的呀。那,我就跟他說說吧。」

乘江海嶺通話時,象是坐累了,沙力站起身,並順勢起手拍打幾下自己的褲子和外衣。

「你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江海嶺邊收起手機,邊對著站在眼前的沙力問。

「是馮書記吧。」沙力是漫不經心地回答,同時,伸直了雙臂,把兩手掌緊握在一起,手掌反向天地舉過頭頂,伸了伸懶腰,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在手臂從頭頂往下放下時,順勢,將右手捋了捋自己的板刷頭。

「是的,是馮書記。他要我倆到他那里去。」江海嶺說時,看了一眼沙力又說道︰「馮書記是很關心你的。」

「噢,噢,我知道,我知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和他見呢?」

「他要我們到他家去,什麼時候還沒說好。」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哎,午飯時間快到了,要準備吃飯去了。」沙力說著打開煙盒蓋,低著頭,迅速數起了煙盒里還剩幾支煙。

「好,我們就回去吧。」江海嶺應答著,待收放好手機,也站起身,略略整理了一下衣領,然後邁步與沙力並肩走向前面的長廊。石凳上的那張報紙,隨即被風吹起,在低空中翻了幾個跟斗,又飄到樹上的枝椏間被牽掛住了。

「沙力,我想再跟你講我的一個經驗。就是——你如果想看到,或者,你最能看明白一個人的真實面貌,或者某人究竟有什麼樣的真實心理素質,是在什麼時侯?」

步行間,江海嶺忽然有感而發地側過臉來問沙力,見沙力不知所以然地瞪著眼緊看著自己,江海嶺的嘴角掛上了一絲y n冷的笑影,自問自答道,「是在他最憤怒的時候。也就是說,一個人怎麼表達自己的憤怒,尤其用什麼方式來表達最難容忍的憤怒,是最能反映一個人實際水平和心理素質的。因為,一個人,在他極其憤怒的時候,頭腦高度發熱,常常是顧及不到還需要掩飾一下什麼。因此我們一定要想辦法讓何以然他們發生,也會失去理智的那種憤怒,讓我們為他們編導的好戲鑼鼓啊,就在這種劇目下敲開場,我們倆還要……。」

江海嶺深謀遠慮地講著,眼鏡片後的雙眼總流露出一付狡詐的神情。他們倆還在說笑著,並肩跨步到長廊檐下,在又走了好幾步路後,倆人雖仍在並肩走著,卻都又轉入了沉默之中。

此時,在沙力心頭里,他殫j ng竭慮的是︰期盼已久的事倒底要到哪天才能由心想變為事成啊?他要我一起做「打樁機」,那,打傷了何部長,自己的心願豈不……,但不打也不行呀,何部長不是在堅定地支持著高原麼?!海嶺兄的話,也是有他的道理的啊!

而江海嶺心頭里,他雲譎波詭的是︰在今天這個很關鍵的時候,算是用「韁繩」套住了他,但下一步及再後兩步怎麼走好?此外,究竟要到什麼時侯,自己內心的深層心思,才可以不需要再遮遮掩掩的了?真是要到何時啊?!

也許是各有各的焦慮心事,他們倆的腳步不禁漸漸都越走越快了。立即,他們踏上了來時的那條小道,沿著草坪邊的彎道曲線,影消在叢叢花樹的背後。

現在,清靜之時,便能听到兩只蜜蜂在花蕊里相互踫撞,並發出嗡嗡聲。不一會,它們也隱蔽于花葉間了,唯余朵朵好看的粉紅與女敕黃s 的月季花,沐浴在一片明媚的陽光里。其中,有一朵風姿綽約的粉紅花,在輕輕的搖動著,望著天,真像在凝神地憧憬著自己的天大幸運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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