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月光下的並蒂蓮 第四章第二節

作者 ︰ 原野上的花葉

()二

真是意想不到的事啊!滿以為是生兒子的何以然夫婦,從醫院抱回家的,竟然是一對雙胞胎女嬰。何以然與丁家茵常常一起望著嬌女敕,清秀又可愛的兩個女兒,滿心的歡喜總是,流出心間上眉間,落到胸懷就匯成了情懷。做了爺爺的何哲鳴,也是放下這個,抱起那個,或者緊緊擁著兩個孫女,是久久不願放下手,看著,樂著,總有無盡的疼愛在心頭。

「哎——呀——!要是你們的n in i在,她真的不知道還要高興成什麼樣子了諾。」對著兩個孫女傾瀉陣陣之情的爺爺,這話是說出了深心的真情遺憾。這一絲的遺憾感,也掠過何以然與丁家茵的心頭。但看到一對女兒用力揮手,蹬腿的情景,以及喊出十分響亮的呀呀聲,三個人又忘情的一起放聲大笑起來,一家人的喜悅,就這樣時時地充滿在家里的四周圍的空間中。

在有一天的晚飯後,乘兩個孫女熟睡,家茵坐靠在床頭,兒子做完事也坐在床沿邊與家茵閑話時,何哲鳴站在書房門口輕聲叫著何以然︰「以然,你過來一下。」

「爸,什麼事啊?」何以然應答著走出房門與父親一起進入了書房。沒過一會,何以然手握著畫軸回到自己房里,然後把畫掛在掛歷的掛鉤上,再雙手輕托著畫軸讓畫慢慢地垂下。

「爸爸,你來吧。」掛好畫,何以然去叫來父親。

何哲鳴進入房間,坐在何以然拖過來的椅子上,三人便一起圍視著面前的這幅《月光下的並蒂蓮》。

「家茵,以然,我很想跟你們說一說這幅畫,」何哲鳴說著向兒子,兒媳掃視一眼後接著說道︰「坦率地講,我在不久前曾做過一件很不光彩的事,這使我後來極其的後悔……。」

听父親如此講來,何以然與家茵先是心頭感到突然和震驚,兩人暗暗對視一下,而後自是全神貫注地听其所言。何以然隨意一瞥,看到桌上不知何時放著的煙盒,就起身拿過煙盒,抽出半支已露于煙盒外的煙卷,再示意父親接煙,卻被何哲鳴搖手拒接了。

「你們也知道,爸爸的畫在社會上,在繪畫藝術領域里是有一定聲譽的,但還沒有達到藝術大家的地位。為了迅速實現藝術大家的名位,我也投入了市場炒作的交易中。所謂的市場炒作,是拍賣行與藝術家還有交易商等等的人,共同合作,制造聲勢,渲染氣氛,抬高名位,虛升價值,各取實利。嗨哎……」說至此,何哲鳴嘆口氣,歪著頭一下沉默了,接著又現出一付十分感慨的神態來。

熟睡的女兒突然發出一,二聲輕微而短促的哭叫,丁家茵趕緊輕輕的拍打二下,使女兒安穩下來。何以然則起身,泡了杯茶放在靠近父親身邊的桌子上。

「在這幅畫之前,」繼續說時,何哲鳴伸出食指指向掛在面前的畫,然後接述道︰「我還畫過一幅題名為〈秋s 賦〉的畫。畫畫好後,我向托人介紹給我的一位,人稱‘紅包評論’家的付了五千元,請他在〈畫苑〉雜志上一定為我這幅〈秋s 賦〉圖發表幾篇‘反響強烈,好評如ch o’的評論。」

「五千元?好像要價太高了吧!」何以然有點忿忿不平地插話說道。

「倒不是他要價高,是我自己給的。因為這方面一直有個潛規則——錢給到什麼地步,評論也就好到什麼程度,水漲船高。這在人家是不吭一聲的,而完全是要自己看著辦的。接著我又付給組織展覽的,也是五千元,還算是圈內人的價錢。終于,後來又進入了拍賣環節,當然也是要付錢的。由于前面有過有聲勢的評論,和高規格的展覽產生的影響,〈秋s 賦〉拍賣的價格確實很高。但為了形成是藝術大家的效應,最後買下〈秋s 賦〉圖的,其實是受我和拍賣行共同委托的人。開始時,輪番哄抬拍賣價,也是與拍賣行做的,像演戲那樣的默契配合,當然,待到把名位真炒上去了,真的拍賣了,就要利益共享了。」

「那麼說,前後整個過程都是爸爸自己在導向賣買的進出嘍?或者是,有其他人和爸爸一起合謀好,再又導又賣又買的咾,」何以然說。

「哎呀,這就叫‘市場炒作’。此種急功近利現象社會上已經很常見的了。現在發展到,連大學的教授,工程學院的院士也有大搞市場炒作這一套的呢。這種事,社會上都已經見怪不怪,都已經要麻木的了。你怎麼還好象不懂……。」丁家茵輕拍著女兒,眼卻望著何以然,帶著法國人怎麼不知道巴黎,美國人怎麼不知道華盛頓,中國人怎麼不知道b ij ng城似的感慨對何以然嗆聲道。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現在社會上是有相當一些人,人心很浮躁,很浮夸。甚至于連搞社會科學的,也耐不住的浮躁起來倒真是值得深思的。嗨!現在是,誰都想一夜成名,誰都想一夜暴富,今天的社會,多少人為此都要瘋狂了。但是,爸爸,拍賣行自己委托人見機買畫是可以的嗎?」何以然緊看著父親又疑惑的問。

「是可以的。在藝術品市場,這種做法並不新鮮。在國外,在歐美,一些畫廊,也會在拍賣會上買下自己客戶的作品,以此來‘保護價格’。像索思比拍賣行,克里斯蒂拍賣行,他們也會為防止出現最低的價格線,而積極採取托底行動的。只不過中國市場的c o作,比國際做法更大膽、更有想象力,甚至為錢,為名,像你說的顯得更瘋狂。嗨哎……」說至此,何哲鳴又深深嘆了口氣不再講了。在三人的目光,一起再次都聚焦到面前掛著的畫面上時,何哲鳴才接著說道︰「使我覺得我錯了,我決定要從中擺月兌出來的,一是看到一篇報道,二是听到一個小女孩和她外公的對話,尤其是我自己也遭人騙!」

「喔喲,女兒要換尿布了。何以然你拿一塊來,在那只櫥里。」丁家茵忽然對著何以然急叫起來,這樣,自然也打斷了何哲鳴的話。乘兒子,兒媳他們忙著為女兒換尿布,何哲鳴拿過桌上的杯子,慢條斯理地喝幾口茶。在他們倆安頓好女兒,靜靜地示意等他繼續說時,何哲鳴才放下茶杯接著講了起來︰

「剛才講的看到一篇報道,是美國〈福布斯〉雙周刊雜志以‘灌進去,倒出來’為題作的評論。讀評論,見到人家講我們‘中國當代藝術品市場進行炒作的骯髒手段……’時,我感到很不安。我不安的是,外人是用十分鄙視的眼光,來理解我們國家的藝術創作和藝術品市場的。我想,難道我們這些人都發展到了,真的除了錢和名位,連國格、人格、臉面都不要的人了嗎?!那個看上去最多僅五、六歲女孩的話更叫我驚心。就在一次組織展覽的展出時,出于人氣與市場的緊密關系,我當然對展覽狀況極其的注意,便常在展館四處轉轉。有一天,見一位老人,枯樹皮般的手,親切地攙領著一個最多五、六歲女孩,她那女敕藕似的小手在細細的看我的〈秋s 賦〉圖,我即快步走過去,站在他們的身後。只听他們在問答道︰

‘外公,那朵好看的花叫什麼花?’

‘啊——,是菊花呀。’

‘菊花真好看。’女孩仰面,伸出小小的手指頭,指劃著滿面笑容地說。稍停一會,那女孩又說,‘外公,花畫得好,畫花的人也是好人吧?是媽媽說的,做好事的人就是好人。’

‘那當然咾,畫畫得好的人,心也是好的。’

‘媽媽對爸爸說,心好的人是好人。心不好的人是鬼。’

‘不對,不對。外公听到你媽媽對爸爸說,心態好的人都是好人,心態不好的人都是魔鬼。’

‘啥叫心態?啥叫魔鬼?’

‘噢,不說了,不說了,秀秀看畫吧。’

‘不嘛,不嘛,外公說嘛,說嘛……。’那女孩緊貼著老人不依不饒地一直在強烈地要求著。

那一老一小的話,當時就使我從夢游般的心思中驚醒過來!回來的路上,他們,以及其他人,那種凝視畫面的認真神情,甚至是以虔誠的心,臨近藝術殿堂的,那種崇敬藝術的步履和我種種的貪圖形跡,開始交織地浮現在我的眼前,強烈的沖擊我的心靈。尤其‘心態不好的人都是魔鬼’的話,簡直是在鞭撻我的魂靈。晚上,臨睡前,我一直一直在想〈福布斯〉的那篇報道,以及小女孩的這句話,由此,我開始思考著要從急功近利的心態里擺月兌出來。我覺得,我也要以虔誠的心來面對藝術,面對真正崇敬藝術的人們!就在這時,發生一件我也被人騙的事就更叫我……。」

嘀鈴鈴鈴……。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何哲鳴的話,何以然便起身去接電話。見兒子轉過身來要叫自己听,何哲鳴趕緊連連使勁搖著手不願去接。

「噢,我爸爸啊?他不在。手機大概忘在家里了,所以沒能接。也可能會是關機,對不起,很對不起。噢,噢。等他回家後我告訴他。好的,好的,再見。」

「又是要搞評論?還是要組織畫展?」流露出不會被猜錯而笑起來的丁家茵,向放下听筒走過來的丈夫詭秘地問道。

「是說要搞畫展。但看爸爸不想參與,我就沒問是由哪家組織的什麼畫展。」

「目前這樣的活動我一概不參加,等我洗滌好自己的心靈,認準藝術價值的所在後再說。那次我被人騙也是講為了搞畫展,唉……,」望著兒子與兒媳注視著自己的目光,何哲鳴嘆了口氣接著說道︰

「上個月的下旬,我收到一份‘第六屆中國國際美術雙年展’的邀請公函。看來函,美術協會的信封很正規,里面的邀請言詞與講畫展的來龍去脈,和我原先所听說的也都一一相符。由于該年展規格很高,具有相當的知名度,因此是非常吸引我這個,想再一躍即可跳過龍門的人。一接公函,興奮之余,我即把書櫥里放著的三幅符合邀請要求的四尺、六尺的整尺畫,用快件送到集結地去。一定要我送上這三幅曾展出過的畫,是公函的末尾,另外用電腦打印特意指明的。幾天後,我按公函上的電話號打過去想問問情況怎樣了,但始終打不通,這就使我產生了懷疑。當我真感到情況不妙後,才想到冒昧的問一問市美協副秘書長李其,他當即回答是騙畫!我請李其再向中國美協作了了解。原來舉辦雙年展倒確有其事,公函上,也是按舉辦單位公布的章程與應征參展辦法告知的。我曾听說過的,也正是這些內容,所以完全信以為真。公函上一切都很正規,很正式,不假,地址也對,只是把門牌號加了二個零,我是按騙子給我的門牌號送的,結果還要講嗎……。我也曾按那個地址去找過,找到了,抬頭一看,他媽的!是‘遙遙’剃頭店。唉!叫我痛心不已的是,這三幅畫曾經用去我多少的時間、j ng力和心血啊!我對它們的心情,就像是你們的兩個女兒一樣,也是我最心愛的寶貝呀!」滿臉憤慨,又憂傷的何哲鳴,講述中不由還恨恨的跺了兩次腳。

「爸爸的情況,那個騙子怎會知道得那麼清楚?」丁家茵也怒形于s 地說道。

「爸爸在畫界不是一點地位都沒有的。我看此人,一定是混跡于畫界的人,或者有我們無法知道的人,在配合一起干的。」

「那我們可以去報案的嘛。」丁家茵又說。

「我曾在心里惡聲惡氣地憎恨、咒罵這個騙子。」何哲鳴依著自己的思緒和心情繼續敘述道,「一個愛文化藝術的人,也該注重于修身養x ng吧!也該講究點禮義廉恥吧,也該是個高尚者吧!騙子啊,騙子,真正是可惡!可咒!連續幾天幾夜,我心里都不能饒恕這個騙我的人,但最後,漸漸地,我把他與自己聯系了起來。我想,我那麼恨騙子,那我暗中與交易商,與拍賣行,與付錢寫評論的種種合謀,本質上不也是在騙人嘛!那我的修身養x ng呢?我的禮義廉恥呢?我的做人品格呢?我被人騙了,心中的痛苦和波瀾難以遏制,那被我騙的人,他們心中就沒有憎惡感?!人的這種心情,都是一樣的吧。」說著,何哲鳴站起身走到掛著的畫的一側,手指著畫,情真意切地言語道︰

「我這幅〈月光下的並蒂蓮〉就是為〈福布斯〉雜志的報道;為小女孩的那句話;為我被人騙,和我也在騙人的總體思考而畫的。〈愛蓮說〉中,對蓮,出淤泥不染,洗滌于清波中而不妖艷,中心通透,外表挺直,既不牽牽連連,又不枝枝節節;以及,純淨亭立,香氣彌遠而更見清新,人們對它只能遠觀,不可褻瀆的種種贊美之詞,完完全全印合和道盡了我這幾天心里明白、痛悔、j ng示以及追求的心情。我是借這幅畫,來表達我要洗心革面的真實感悟的,這幾句題詞也是深入地傾訴了我的這個心情的。」

「爸爸這樣的誠懇,我听了也覺得感動。但我也很想知道,這幅畫為何要寫意月光之下,而不是晨曦之中的蓮花呢?沐浴在清晨陽光里的含露蓮花,扶風輕輕搖曳,看去,多姿多形,楚楚動人,那才叫人更為聯想翩翩,贊嘆不已的呢。」何以然似乎說出了見畫後曾經深思過的一個思考。

听兒子這麼問,何哲鳴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移步到椅子前坐下,再拿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支自己點燃後邊垂頭思考著,邊慢慢吸了起來。見兩個孫女又不安地躁動了,還無事的哭叫,何哲鳴好像立即醒悟到這里不能吸煙,于是趕緊把煙撳滅掉。何以然則急忙起身到,坐靠在床頭的妻子身邊去看女兒。

何哲鳴端起茶杯慢慢喝著茶,當兒子,兒媳忙完女兒的事也都坐定後,才放下茶杯,對等待他繼續說下去的兒子與兒媳敘述道︰

「你所問的,也是我本來想對你們解釋的。這幅畫,是為訴說我自己的心情而畫的,但也可說是為你們畫的。因為我把畫掛在這里,我把自己的事情和心靈深處的呼喊,都非常坦白地告訴你們,目的就是想不只是我,而是讓我們一起來懂得,做人應該有的,應該講究的基本原則;一起來領悟,人在需要調整心理失衡時,就要既及時,又有能力把握好這種調整的道理。其實,這是一件人生極為重要的事,但卻沒有專業的學科與文憑,對這樣的事作過教誨與衡量,而是需要,全靠自己對素質意識的形成和追求來養成的,這大概就叫修身養x ng吧。月光下的寫意,意在何處?我以為︰徹撒清輝的月光下的世界,當無任何人為s 彩滲染時,就只有自然的黑白世界。我是把自然的黑白世界比擬為自然的人品世界。在這樣的世界里,有一類人的為人秉x ng,在乎于做人要如月光般的自然、清白、潔淨。而另一類人的品x ng,則好像是在月光外的黑暗間,游走奔突著的鬼魅與幽靈。要理解黑暗里的鬼魅狀,幽靈樣,你們只要明白爸爸與人勾結,搞骯髒的抄作交易就可不言而喻了。從來,這一切怎麼可能光明磊落地做呢?都是在黑暗里,或匍伏或奔突地進行的。我把並蒂蓮畫于月光之下,就是想以——外示蓮的清白之身,內取〈愛蓮說〉中,對蓮的禮贊之魂,來表達潔身自好者的秉x ng。你剛才說,」為回應兒子的問話,何哲鳴直面何以然繼續言語道︰「畫晨曦之蓮,可顯楚楚動人之態。這話的本意並不錯,但正由于充滿陽光的大地,也可使光怪陸離的景觀同生,而許多已經濃裝艷抹起來的人,再掩飾在光怪陸離之中,則叫人更難見到他們的真相了,這就不如月光下那麼自然的黑是黑,白是白,黑白分明,所以我要畫〈月光下的並蒂蓮〉,以示與陽光中自別有一格的深意。」

「爸爸,什麼叫光怪陸離?你用光怪陸離這個詞有什麼含意?」何以然想更清楚的了解父親的想法,便等他一說完就接口再問明白。

「按詞典的解釋,光怪是指繁雜的s 彩,陸離是指奇異的現象。世上,連同一些有相當層次的人,就是常常用,種種繁雜的s 彩和奇異的現象作掩飾,來叫人看不透他們所作所為的真偽,由此,昧著良心與人x ng,為獲一己的私利而坑害民眾,這樣的人,是不配敬慕與贊嘆蓮花的高潔和高尚的,但這樣的人,有時竟好像還很傾心蓮之出淤泥而不染,顯示他,還不是一般的高雅和高尚的敬仰者呢。」何哲鳴回答兒子的問話後,接著按自己所想講的繼續說道,「至于何以畫並蒂蓮?原來是打算把畫送給你們倆,想與你們共勉為人之品x ng的。現在有了雙胞胎孫女,我又想把畫轉贈給她們,爺爺是多麼的熱愛她們,把深心的寄托已密切系于她們的將來了。」說著,何哲鳴站起身,去把畫輕輕卷好放到兒子的手掌上,望著兒媳說︰

「家茵,爸爸以十分鄭重的心情把畫,不,是把我對兩個寶貝的期望給予你們,托付你們將來一定要使她們懂得我這個爺爺,為她們畫這幅畫的深意所在。」

「爸爸,您放心吧,她們一定會以您的教導長大ch ngr n的。」

「爸爸,我們會把這幅畫的深意告訴兩個女兒的。」丁家茵和何以然一起對父親作著真誠的表達。

「你看,你看,兩個女兒都在笑!來,讓爺爺抱抱。」丁家茵說著托起女兒,示意何以然抱給父親。

「得唔嘟,嘟嘟嘟嘟嘟——,得唔嘟,嘟嘟嘟嘟嘟——。」

從兒子手里抱過孫女,同時看著兒子抱起的另一個,見兩個孫女都瞪大著雙眼,還把自己的小手狠命的往嘴里塞,何哲鳴非常高興地從口中發出嘟嘟嘟的聲調來逗引她們,做爺爺的他,心里自有滿腔的難舍之愛呵!這里,還多了一層,包括她們的n in i對她們的慈愛之心之情。

「哎,哪個是姐姐?哪個是妹妹呀?」何哲鳴忽然想起地問。

「爸爸,紅絲帶系在右手腕上的是姐姐,系在左手腕的是妹妹。」丁家茵微笑地說道。

「啊——,原來爺爺抱的是姐姐,爸爸抱的是妹妹啊。好啊,好啊,爺爺衷心的祝福你們噢。」說時,何哲鳴俯身將自己的額頭與孫女的額頭親貼了一下。

「爸爸,孫女她們都在等你起名呢。」丁家茵見機立即溫馨地求索。

听兒媳所求,何哲鳴略微想了一想,說道︰「兩個名字我都考慮過了。姐姐叫‘雨蓮’,妹妹叫‘霽蓮’吧。」

「爸爸,有什麼含義沒有?」何以然問。

「那天下午,我畫這幅畫時,一直听到外面雨打窗門的滴嗒滴嗒聲。然而畫好畫,哎,雨也漸漸停了。聯想到那一天的情景,所以就想,一個叫‘雨蓮’,一個叫‘霽蓮’吧。這麼起名,是應畫和應景的緣故。另外,從含義來講,雨中之蓮,意為,她將永受歲月的洗禮而更純潔。雨霽之蓮,則表示,雨後的蓮花,是愈見清新及美好。怎麼?你們認為……?」看他們夫婦倆都不吭聲,何哲鳴便望著他們顯出一絲暗暗的不安。

「不不不,爸爸,我在回味你的解釋。我覺得無論于情于理,以及概括我們對兩個女兒的心意和寄托,我是覺得這個名字起得都非常的貼切,準確。這幅畫也很有寓意,很珍貴,我極為贊賞、贊許。對爸爸的起名,我很贊成。何以然,你看呢?」

「還有什麼不好的呢?還會有什麼不好的呢!我們的‘雨蓮’和‘霽蓮’,你們好哇!我們都要謝謝爺爺的,噢!嘔——,嘔——,嘔——。」何以然抱著女兒說著,突然竟舞蹈般地不停的在屋里一圈一圈又一圈的猛轉起圈來,而且有點的痴狂。見此,丁家茵不由得緊張得用力拍著床沿,連連急叫道︰

「闖禍!闖禍!當心要闖禍啦!」

听到家茵慌忙的吼叫,何以然才停住轉圈,把女兒輕輕放回到床頭。再轉身,從走過來的父親手里接過女兒,把她放到她妹妹的一旁。

「‘雨蓮’……‘霽蓮’……‘霽蓮’……‘雨蓮’……」夫婦倆一起愉快地望著女兒,不停地叫著女兒,逗弄著女兒,興奮得,好像天底世界只有他們才有雙胞胎女兒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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