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塵語輕如風,而魅無煙冰藍的眸瞳閃過一抹殺意,廣袖一拂,一道陰風暗嘯而去,台面上燭火倒向一邊,落塵單手上下如波,一股暖風推將回去。
一黑一白,燭火映在兩張傾城的臉上,冷而無情。
高手過招,不需花哨,兩股冷暖之氣拼殺間,燭火冉冉,仿若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一會兒,兩人對視一笑,收氣,剛才只若游戲。
只是落塵從剛才魅無煙的氣息中感覺到了什麼。
「殿下舊疾恐被激發。」落塵的話讓魅無煙面色一頓,隨即勾唇一笑,「用百媚蠱毒?」
「百媚蠱毒隨著心房極速律動,毒沁血脈筋絡,而這正是殿下舊疾之弊。如果不行房事,每次發毒雖然可解,但無法根除。如若真行房事,便加重隱患。殿下,三思。」
「哈哈哈,我懂了,這就是巫魔宮的目的?用百媚蠱毒引發我身體舊疾或逼我就範!不管哪樣,我都要向巫魔宮低頭,哈哈哈哈,真好笑。」魅無煙眼中毫無笑意,冷冽如冰。
之前強壓著面對樂思思蜂擁而上的**而離開,就是為了這個疑惑。自己的身體,自然自己知道,只不過想確認下。
踱步走到門口,站住,略思,「如用她解毒,她也必死?」
「九次月圓,毒過其身,必死。」落塵語氣淡淡。
得到這個答案,魅無煙薄唇一抿,藍眸沉了沉,腦海里浮現她搞怪的樣子,不由莞爾。
想著等下就可以繼續貓玩老鼠的游戲,那女人百般變化的表情和好玩的小心思,心情頓時大好。
落塵緩緩移動目光,看著魅無煙的黑色背影,本是清靈的眸瞳,深了下去,如同平靜的湖水突生的漩渦,幽深無底。
落塵沒有告訴魅無煙全部實情。
比如,那個女子求自己帶她離島、自己看不到她的靈魂、她的七殺命格生辰八字來自千年之後。如果九次月圓後,她沒死,那她就很可能是‘她’,又或許她會提前返噬他。
相似的眼神,相似的容貌,一樣的七殺命格,難道一切命中注定。
他看著玉貂,輕聲說,「頭發。」
玉貂渾身白毛噌地豎起,莊嚴點頭。
它最喜歡主人下任務了,這是討好主人的最好機會。
嗖地飛串出去,消失在落日余紅的光輝下。
迎鳳閣。
樂思思抓著毛筆在微黃的絹布上歪歪扭扭寫著。
招式一︰(XXXXXX和諧省略)
招式二︰(XXXXXX和諧省略)
招式三︰(XXXXXX和諧省略)
……
招式十八︰
「這是什麼?」幽靈般的聲音從頭頂升起。
嚇得她猛一抬頭。
冰火目光相踫,鼻尖肌膚輕輕的擦過,感覺到曖昧而溫熱的吐息,唇瓣柔軟濕潤的觸感,非刻意的意外,反而讓兩人同時一怔。
看他冰藍的眸瞳清澈得不染污垢,要是沒有這兩天看到此人無恥,還真的覺得他好純潔。
而魅無煙看著身下的女人,濃密睫毛如刷抖著,深褐色的眸瞳茫然無措,心無城府。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引起天下大亂的七殺之人?
魅無煙第一次不信落塵的神算了。薄唇勾起,「這就是你寫的質量運動?」
樂思思趕緊拉開距離,點頭,「是。」
魅無煙拎起來看,墨帶一樣的眉峰微微一樣,這是什麼文字?那麼簡單?看似有文字近似簡單筆畫。
目光瞟了一眼樂思思,她受驚地往後一退,「我已經盡力寫了。」
「很好,那你一條一條解釋下。」魅無煙將黃絹遞給她,神色中多了一份探究,她寫的不是舊蜀國文字,也非他們南疆文字。
「解釋?」樂思思臉噌地紅了,怎麼解釋?
魅無煙看著她的臉蛋上兩朵紅暈,一雙眼珠子咕嚕咕嚕直轉,就像一只狡黠欲逃的狐狸。
「不解釋也行,行動就好。」說著解開自己的衣帶,黑色金絲織錦袍如波浪一般飛瀉兩邊,露出里面薄薄素緞的里衣。
樂思思渾身汗毛豎起,又來?
「殿下先沐浴吧?」她很露出一抹狗腿體貼的笑著說。
「好,你服侍。」
「……」樂思思眼珠子一轉,「哎呀,十八式還沒寫完,等我想好寫完,待殿下沐浴舒坦,我們來個翻雨覆雨十八式豈不是更好?」
「我先洗?你先寫?你再洗?然後翻雲覆雨操練?嗯,好像不錯。」魅無煙撫模著鼻子。
「是吧是吧?我寫完馬上去洗,一定洗白白服侍殿下。」
「……」洗白白,好自覺。
好不容易將殿下送走,樂思思急得滿屋子轉圈,怎麼辦?用什麼擋?十八式玩完,要屎人滴。
猛然,看到梳妝台上的發簪,抓著握在手里,咬牙,「耶娜,帶我沐浴。」
耶娜看了一眼台面的十八式,提醒道,「您還沒寫完呢。」
樂思思一瞪耶娜,一股冷風涼颼颼,嚇得她汗毛頓豎,趕緊閉嘴。
沐池中的樂思思,乘人不備,悄然用發簪狠狠地刺向大腿根,痛得她呲牙差點叫出聲來。
正在點燻香的耶娜聞聲轉身,「姑娘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她握著肚子,「哎喲,我肚子痛。」
「哎呀,流血了!」耶娜看著水里泛著血花,驚叫起來,臉色都變了。
「別慌,是葵水,有沒有什麼布條之類的。」樂思思忍著痛,趕快吩咐著。
耶娜恍悟,「好,馬上。」
不一會宮女拿來落在一起一疊白色棉布,耶娜趕緊扶著樂思思上了岸。
她第一次領教了古代女人來月事的苦逼,長達十米的布帶子將她的包個嚴嚴實實。
上廁所怎麼辦?每次都要花十分鐘月兌掉,再花十分鐘纏上?瘋了。
樂思思正在月復誹,轉念一想,這樣一來,洞洞被堵,很安全啊,至少可以抵擋7天。
再或許,讓大姨媽一來十五天?主意不錯。明天得去找些雞血啊,豬血啊什麼的,人血可供應不起。
這期間,一定可以逃出去。
魅無煙上下打量她,雷達眼弄得她渾身豎毛,這個人不會拆布檢查吧?那麼猥瑣惡心?
「真巧。」魅無煙意味深長一笑。
樂思思狗腿地點頭笑,「真是抱歉,殿下,奴家每次來葵水都洶涌澎湃的。」
魅無煙翻了翻白眼,還血流成河呢,半眯狹眸掃了她一眼,「既然如此,就罰你將十八式化成畫,明天本殿下觀賞。」
看著他黑色飄去的身影,扁嘴詛咒,要欣賞圖是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