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姑娘不愁嫁 114遇到舊識

作者 ︰ 霏風玲月

周天楚回來了,記憶恢復了,老村長就將暫代村長的位置交了出來。

再次接手村長之位,又逢上村子里事情多的時候,再加之學堂已經建成,是時候準備讓村子里的孩子們入學堂了。義診堂,贍養堂還有動工之中,但一些東西也需要提前準備,提前安排,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周天楚幾乎是天天不著家,早出晚歸。

家里的事情,又有周夫人一手包攬,李春兒就真正的成了一個閑人。

在家里待了十來天,便待不住了。

想著她和周天楚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便帶了巧兒,以及五名下人去了李家。

指揮著他們把自家屋子里里外外清掃了一遍,將屋子里缺了的東西列了一張單子出來。又帶著眾人去了李大貴家,由于那三間屋子多年沒人住了,清掃起來,多少還是有些困難。好在房子建得牢固,雖然多年沒人住了,但也沒什麼損壞的地方,只要將屋頂修葺一遍,將屋子收拾出來,添置一些所需的生活物品,住起來也會覺得很舒適。

上次從醬香館拿了一萬兩銀票出來,李春兒本來是想全部拿給周天楚,讓他投入到造福村子里的計劃當中去的。可偏偏踫上李大貴休妻這事兒,為了讓高氏帶走李秋兒這顆定時炸彈,李春兒只得大方的拿了五百兩給她們母女兩人,換來三家人日後生活的安寧。如今剩下了九千五百兩,李春兒便拿了五百兩出來給兩家添置生活物品。想著李大貴和李冬兒父女倆這次回清水村,就不會再離開了,李春兒就盡量給他們添置好的物品,讓他們父女二人在家里住得舒適些。至于還余下的九千兩,都給了周天楚投入到學堂,義診堂,贍養堂里面去了。

兩家的屋子收拾出來了,李春兒就讓去縣城的周青帶了個信兒給趙氏和李大業他們,讓他們好放心的回清水村。

而此時,距離兩人成親的日子也不過半個月的時間。

讓學堂開課的事宜,也準備得差不多,兩天之後,便是開課的日子。

清水村只有百多戶人家,可大大小小的孩子們加在一起,卻是將近有四百個,幸虧當初周天楚決定在村子里建學堂的時候,特意在村子里走坊了一圈,對村子里孩子們的人數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學堂建得很大,足足有十間學室,每一間學室可容下四十人。另又建了十間宿舍,專門給那些教書先生住的。當初建學堂的期間,周天楚出事失蹤,是李春兒將這事一手包攬了過來,那些工匠們也按著她的意思,在學堂里面圈了一個大的場地出來,專門給孩子們鍛煉身體用,說白了,就是現代學校里的操場,只不過是少了一些那些運動器材而已。

學堂所有的設施都添置齊全,接下來便挑選先生的事情。當時聚文軒劉掌櫃介紹過來的教書先生有二十來個,但學堂根本無需那麼多的教書先生,周天楚只從中挑選了十個相對出色一點的出來,如今已經安排他們全部住到學堂里面來了。

學堂開課的前一天,李春兒特意跟著周天楚去了學堂。

一是幫著確認有沒有什麼漏掉的地方,二是則是為了幫著安排好那些要來學堂里面念書的孩子們,三是為了給學堂里面招幾個廚娘。

當初考慮到村子里孩子們實在太多,學堂建成之後,實在是騰不出地方再來建食堂,李春兒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再說,都是一個村子里的孩子,隔得也都不遠,來回吃頓飯的時間還是有,這樣下來,學堂里面也能省下一筆大的費用,可以用到其他的地方去。

學堂要開課的消息,周天楚早已讓人在村子里散布開來,讓想讀書孩子們在開課的前一天,去學堂報到。

開課的前一天,李春兒和周天楚特意起了個大早,天剛剛有些亮光,兩人就去了學堂。

畢竟孩子們太多,到時候的場面一定會很混亂,李春兒也是想到這一點,才和周天楚早早去了學堂。不曾想,那些個孩子們比兩人還早,等兩人來到學堂的時候,那塊空地上早已站滿了大大小小的人,一眼看過去,密密麻麻,一個個臉上洋溢著興奮之色。

場面沒有李春兒想像中的混亂,因為那十個教書先生此刻正站在前面,一臉嚴肅,有條不絮的安排著眾人站隊。

村子里的孩子們都沒有上過學堂,第一次有這麼好的機會入學堂,跟著教書先生識文斷字,教書先生在他們的心目中,那種無形的威懾力必然是存在的,更何況,第一次與教書先生見面,得了父母告誡的孩子們也一個個的想留個好印象給教書先生。所以,一個個的雖然興奮,但也都安安靜靜,乖巧听話的听著教書先生們的安排。

那些個來應招廚娘的村婦們也都是大字不識一個,心里對教書先生多少還是存著一股子崇拜之情,再說,她們是來應招廚娘的,當然也希望留個好印象給李春兒和周天楚。

場面沒有預想中的混亂,李春兒和周天楚相視一笑,不免對那十個教書先生高看了一眼。

兩人相攜來到眾人面前,剛剛還有些小聲說話的聲音立馬停了下來,此刻空地上一片寂靜,一個個的看著郎才女貌的兩人。

這時,十個教書先生中,最年長的一位教書先生來到兩人的面前,指著那些整齊有序的隊伍,朝著兩人介紹道︰「周村長,周少夫人,這些孩子們,我們已經按著男女,以及年齡的大小讓他們排好了隊,其中最大的都不超過十四歲,最小也不低于五歲。」

言罷,頓了頓,又說出自己的看法︰「這些孩子們都是初次入學堂,學東西都是從零開始,但年齡,資質各方面都有著一定的差異,接受知識方面也會有所不同,我們是不是要考慮將他們分開來教。」

等他說完,李春兒突然笑著問道︰「先生,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

這些先生的挑選,李春兒一直沒有參與,都是周天楚一個人挑選出來的。對于這十個教書先生,李春兒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

剛剛那個教書先生一上前來,李春兒就覺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這會兒看了他許久,這才想起來,原來她第一次去鎮上,想去聚文軒贏彩頭的時候,在聚文軒門口遇到了一位主動為她解惑的中年男人,而此人,正是眼前的這個教書先生。

見眼前的教書先生有些疑惑的樣子,李春兒便淺笑著提醒他,「先生可還記得,曾經有一次在聚文軒的門口為姑嫂四人解過疑惑?」

「哦,原來少夫人便是那位姑娘,恕我眼拙,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少夫人來。」她這麼一提醒,那位教書先生瞬間恍然大悟,隨即問道︰「我第二天經過聚文軒的時候,見那對聯已經貼出了下聯,而且對得極其巧妙,堪稱絕對。那對聯可是出自少夫人之手?」

李春兒也不否認,而是淡然的笑道︰「我當時也是因為家里境況不好,才會一時興起進了聚文軒,只是沒想到,不過是瞎蒙出來的下聯,倒是入了大才子王錦程的眼。」

隨即笑著問道︰「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教書先生忙壓下內心的震驚,拱手道︰「敝人姓吳,單名一個杰字。」

「原來是吳先生,那以後這些孩子們就勞煩你們費心了。」李春兒笑著客氣了一句。

等兩人敘完舊,周天楚這才朝著吳杰道︰「吳先生,你剛剛的那個提議,我想了一下,很是不錯。咱們這學堂雖說是免費給孩子們讀書,讓他們多學一些書本上的知識,不求他們將來一個個去參加科考。但也不泛那些真正喜歡讀書,資質各方面突出的孩子們。不如這樣,就按你剛剛提出來的建議,將五到七歲之間,八到十歲之間,十一到十四歲之間的孩子們區分開來,還有就是將女孩子們和男孩子們分開來教。咱們大齊國沒有設女子科考,女孩子們也只要保證她們會識文斷字就行。至于男孩子們,就靠幾位先生在教導的過程中,多用心去觀察,將那些好苗子挑出來,到時候再**教他們,盡可能的讓他們以後去參加考試,將來能考得功名,報效朝廷是最好。」

「那好,我們就先按周村長的意思,將孩子們分到各學室里面去,然後將書本發放給他們。這樣,他們明天也可以直接來學堂念書。」吳杰听從周天楚的安排,就帶著另外九位教書先生忙孩子們的事情去了。

十位教書先生里面,就屬吳杰最年長,雖然說學識方面沒有分個高低,但因為比另個九人年長,閱歷方面也比他們豐富,自然在十人中說得上話,現在又因為他與李春兒是舊識,另外九人更是以他馬首是瞻。

周天楚這邊和十位先生忙著孩子們的分配問題。

李春兒也沒閑著,獨自去了那些來應招廚娘們的村婦們面前。

李春兒和周天楚即將成親的消息,早已在村子里散布開來,再加之,兩人對村子里的貢獻那麼大,不知不覺間,村民的對兩人是打從心底里的敬佩,李春兒一過來,村婦們就齊齊的跟她打招呼,問好,「村長夫人好。」

「大家好。」李春兒淺笑著回應了一句,眼神掃視了一眼以十人一小隊,整齊排了五隊的村婦們,直到她們陸續安靜了下來,這才出聲道︰「來這里做什麼,想來大家都很清楚,我也就不多說了。學堂就這麼大,大家都看得到。招廚娘的目的,也就是管著十位先生的一日三餐,以及幫著做一些清掃學堂,幫襯著照看孩子們的事情,所以,人不需要太多,只需要五人就足夠了。只管你們吃,不管你們住,一個月給一兩銀子,每人可以休息兩天,前提條件是,整天必須待在學堂里面,孩子們沒放學,先生沒吃過飯,就不得離開。」

頓了頓,又道︰「你們來了整整五十個人,但學堂里面只需要五個人就足夠,也就是說,你們之間有四十五個人沒有機會被選上。但我希望你們不要有什麼負面情緒,義診堂,贍養堂都在動工之中,建成之後,那里同樣需要人,這里沒被選上,說不定下次就被選上了。大家同是一個村子的人,我和周大哥做了這麼多,完全是一心一意為了村民們好,但我和周大哥的能力有限,不可能幫到村子里的每一個人,能盡自己的能力去幫的,也只有那些家里面窮得實在連吃飯都成問題的村民們。」

見有不少人在听到她的話之後,便露出了一臉的失落之色,李春兒也不在意,清了清嗓子,繼續道︰「現在,我希望家里一日三餐能夠吃飽,不為柴米油鹽發愁,以及家里人口眾多,平時瑣碎之事較多的嫂子們或者是嬸子們自覺從隊伍中站出來。」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就有不下三十名村婦從隊伍中主動站了出來,過了一會兒,又見六個村婦一臉猶豫之色的站了出來。

李春兒笑了笑,為那些實誠的村婦們感到很高興。

仔細數了一下站在不曾動的村婦們,也只剩下十三人了,從她們破舊的衣衫,蠟黃的肌膚,以及瘦弱的身子,便可以看出來,她們的家境確實是不好。

從五十人一下子減到十三人,要從中挑五個人出來,也是極容易的事情。

李春兒先讓那些主動站出來的三十七名村婦離開之後,這才從留下來的十三名村婦當中,挑先了五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村婦出來。

隨即又對另外八位一臉失望的婦人道︰「幾位嫂子,你們也別失望,雖然沒有被選為當廚娘,但你們回去之後,可以在家里多種些蔬菜,瓜果什麼的,賣到學堂里面來,照樣可以賺些小錢貼補家用。要是蔬菜種得好,以後也可以往義診堂,贍養堂里面送,價錢方面,我也不會虧了你們。」

聞言,那八位婦人雙眼霎時一亮,連連道謝,「謝謝村長夫人,謝謝村長夫人。」

李春兒淺淺的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她現在還沒有嫁給周天楚,眾人就一口一個村長夫人的叫她。既然做為村長夫人,她也不過是盡了自己的力量,去幫助村子里一些窮人,盡力幫他們月兌離窮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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