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蔻眨了眨眼楮,目光投在白九謄的身上,確定自己的眼楮沒有出問題,站在她面前的人就是白九謄無疑。舒愨鵡
那她現在在哪里?
她動了動身體,下意識的想起身離開,努力動了兩下,又以無力跌躺回去而告終。
看到她在床上掙扎,白九謄的眼楮平靜無波,那表情看起來,好像事不關己一般,看的她心里一陣犯惱。
不對,是她說他們兩個之間沒有任何關系了,他現在對待她如同陌生人,也是正常,是她自己小心眼了旄。
「我怎麼會在這里?」她冷淡的問,眼楮看向床頂,懶的看他一眼。
「清塵說了……」白九謄亦一副平靜的表情解釋︰「你中了毒,毒素尚未清除完畢,三天內無法下床行走!」
三天 ?
寧蔻的心似被什麼堵到了似的。
看到她掙扎所以他也無動于衷,原來是因為早就知道她自己走不掉,那張俊美臉上淡然的表情,總讓她感覺是嘲諷。
「多謝白族少主救了我,麻煩白族少主通知明日或阿丙來接我,至于白族少主的救命之恩,日後我一定會親自登門道謝!」
「清塵說過,三天之內,你無法下床行走!」白九謄凝視她,淡淡的一字一頓吐出一句。
「我只是無法下床行走,並不是不能移動身體寧蔻不耐煩的道︰「只要白族少主你……」
「如果我幫了你,夏夏你打算怎麼謝我?」白九謄幽幽的拋出一句,雙手環胸,一副打量的表情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這個時候,他居然來跟她談條件。
看來,又是為了城北的那塊地。
「白族尊主想要我怎麼謝你?」
白九謄看似低頭思索的模樣,溫和的嗓音淡淡的吐道︰「夏夏很聰明,定已經想出我要的是什麼
寧蔻笑眯起了眼︰「難道白族尊主看中了永嘉公主?我倒是可以和皇上商議商議!」
永嘉公主?
不知為何,白九謄明顯聞到房間內有一股酸嗆味。
本來白九謄是沒有想過永嘉公主的,但是,寧蔻突然提起,說明她的心里是在意這件事的。
「夏夏吃醋了不成?」白九謄一針見血的指道,一雙銳利的眼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臉。
吃醋,她怎麼會吃醋?當听到「吃醋」兩個字,寧蔻莫名心慌。
寧蔻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哼︰「笑話?我為什麼要吃醋?除此之外,我倒是想不出來,白族尊主想要什麼
「夏夏這麼聰明,當真猜不出我要什麼?」
「不知道!」寧蔻賭氣的別過臉去。
白九謄嘴角勾起幾不可見的弧度,瞬間消失︰「若是夏夏你真的有誠意的話,便將城北的那塊丘陵,讓出來
果然是那塊地。
「不行!」寧蔻一口拒絕︰「那塊地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
「作為等價交換,我可以給你另外一塊比那塊地價格還高的白九謄提議。
「很遺憾的告訴你,我不願意!」更何況,那塊地是純煬看中的,她本來就打算送給純煬的。
「夏夏剛剛不是說,不管我提什麼要求,你都會答應的嗎?」
寧蔻的腦袋一瞬間的混沌,僅三秒鐘,她聰明的腦袋便轉了過來,冷笑的提醒他︰「很抱歉,雖然我記性不是很好,可是,我剛剛只是問了你想要什麼報答而已,並沒有說你要什麼我就會給什麼
「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答應了白九謄漫不經心的回答。
雙手握起,寧蔻的心里有個沖動,很想上前去給白九謄一拳。
不氣不氣,眼前的白九謄可是撒謊不打草稿、睜眼說瞎話的高手,她要時刻保持警惕,才能不被他騙住。
「請白族少主以後不要開這種玩笑寧蔻沉下臉一字一頓的警告。
「我盡量!」
「……」早晚一天,她要被他氣的吐血。
「夏夏,你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難道是身體不舒服了嗎?」白九謄關切的問了一句。
她現在臉色不好,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是被他氣的。
「沒有!我很好!」字字從齒縫中發出,帶著濃濃的怒意。
「對了,清塵吩咐過,你若是醒來,必須先把藥喝了!」白九謄變戲法似的拿了一碗藥。
那藥碗剛剛露在寧蔻的眼前,寧蔻便聞到了一股嗆鼻的藥味,好看的蛾眉緊蹙。
她最討厭喝這種苦澀的草藥了。
「我現在很好,不需要喝藥!」寧蔻嫌惡的別過頭去。
「這是清塵的囑咐!」白九謄不由分說的走到床邊。
看著他的手伸過來,寧蔻下意識的移動身體往里面挪了一些,美目瞪大了盯著他的手。
「你要做什麼?你的手……」
白九謄不容她拒絕的將她從床上扶起來,順勢將她攬入懷里。
「你放開我,不要踫我……」寧蔻掙扎著,想從他的懷里掙扎出來,可惜她現在中毒,身體虛弱,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從他的懷里掙扎出來了。
「我只是為了給你喂藥白九謄說的一副正兒八經。
喂她藥的話,她躺著也能喝,即使躺著不行,把她扶起來,在她的身後墊兩顆枕頭,讓她靠在床頭也可以。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她的整個後背貼在他的胸膛上。
她的後背貼著他的心口,兩人的心髒緊貼在一塊兒,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心跳。
他舀起一勺湯藥,送到她的唇前。
她的頭下意識的偏過︰「你把藥碗放下,我自己可以喝
「你不能!」白九謄無情的打斷她。
「你把朱砂或是伊心隨便喚一個過來,由她們喂我,不必勞駕白族尊主您的尊手!」寧蔻繼續道,反正她是不想讓白九謄來喂她。
「這里是客棧,不是你的湖邊小築
「那你就把我送回湖邊小築呀!以你的能力,能把我帶到這里來,為什麼不能把我送回去?」寧蔻生氣的反駁道。
空氣中沉寂了半晌,寧蔻只能听到身後他的心跳和呼吸,靜謐的時刻,讓人感覺甚是壓抑。
等了好一會兒,寧蔻才听到身後傳來白九謄淡淡的聲音︰「路不熟!」
三個字,令寧蔻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等了這麼一會兒,居然等到他這樣的回答。
「你會路不熟?你白族尊主的記憶力尋常人都比不上,前兩天你不已經去過了?怎麼會不熟?」寧蔻氣的咬牙切齒。
「忘了!」又是簡單的兩個字。
「聰明的白族尊主,居然也會有忘的時候?」她惱火的一雙拳頭握起,可惜卻握不起來,因為沒有力氣。
她的心里,現在那個憋屈啊,因為身體虛弱,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被當作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比起剛剛的問題,你盡快喝下這碗藥,更重要!」白九謄語調淡淡的說著,然後再一次把湯勺遞到她的唇前。
苦澀的味道撲入鼻底,難聞的令她皺緊眉頭。
「我不想喝她的唇中吐出弱弱的聲音。
「良藥苦口,喝下之後,你身體內的毒素才會盡快清除!」白九謄低柔的勸著,目光溫柔的看著她︰「乖,張嘴!」
藥一聞就知道很苦,喝下去會更苦,再加上喂她藥的人是白九謄,她心里千萬個不想喝。
可是,在听到他那低柔的嗓音時,她的心中莫名的悸動,在他的勸哄下,她乖乖的張嘴。
黑糊糊的藥汁入口,苦澀的味道,立即從她的舌尖朝
她的四肢百骸漫延開來,她的眉頭皺的更緊。
「好苦!」她張口叫了出來。
「要全部喝完!」白九謄冷酷的說道,繼續將湯勺遞到她的唇前。
她別過頭︰「太苦了,我不想喝
「一定要喝,如果你不想喝的話,除非你想讓我用別的方法喂你!」頭頂白九謄低柔的嗓音中,透著濃濃的威脅。
別的方法?
寧蔻下意識的吞了一下口水。
曾幾何時,她也是很怕苦,不想喝藥,那個時候,白九謄為了讓她喝下藥,卑鄙的以唇渡口,渡到她的嘴里。
要他再以唇渡口?
她的臉刷的一下白了。
「不用!」她咬牙切齒的瞪他一眼︰「我喝!」
「這樣更好!」白九謄重新把湯勺遞到她的唇前。
這一次,寧蔻乖乖的張開嘴巴喝下,每喝一勺,她的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只蒼蠅,白九謄肆意的欣賞她不想喝卻又不得不喝的無耐表情,那表情非常可愛。
當一碗湯藥終于見了底,寧蔻迫不及待的轉過頭去,咂咂舌頭,全部都是苦澀的味道。
「好了,我喝完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寧蔻冷漠的道,心里早已將白九謄的祖宗十八代全問候了一遍。
白九謄的嘴角勾起不經意的笑容,非常不舍,卻不得不將她從自己的懷中移開,動作輕柔的把她重新放在床上。
終于重新躺在平坦的床上,寧蔻長長的吁了口氣,終于不用再受他懷抱的折磨了。
天曉得,她躺在他懷里的時候,緊張的幾乎無法呼吸。
雖然他們兩個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系,畢竟他們兩個曾經相愛過,對彼此的身體都相當熟悉,僅听著心跳聲,便能感覺到彼此。
「餓了嗎?」頭頂白九謄的聲音又飄來。
她無力的搖了搖頭,闔上眼楮︰「我好困,現在想睡覺,你別吵我!」折騰了這麼一會兒,她已經筋疲力盡,瞌睡蟲大批的朝她腦中涌來,抵擋不住陣陣困意的她打了個哈欠,意識已經漸漸的散去。
「好,你睡吧白九謄溫柔的道。
那邊,寧蔻才剛剛闔上眼楮,就已經前往會周公的路上,鼻中發出平穩的呼吸聲。
站在床邊的白九謄,手里拿著藥碗,看著床上的寧蔻久久。
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她……總算沒事了。
看到她躺在自己的懷中昏迷過去,那一刻,他心如刀割,深怕她會突然離開她。
即使她現在恨他,她現在不想見他,他也已經決定以後再也不見她。
但是,他始終無法阻止自己的心。
不把她送回湖邊小築,這是他自己的私心,他想多看她一會兒,不管是三天,還是幾個時辰或是一刻鐘,他都想多看她一會兒。
夏夏……吾愛!
我愛你,這已經變成了不能說的秘密。
通往華城的一條寬闊馬路上,一輛馬車正緩緩前行,隨行有十數名護衛,看似簡單的人行隊伍,看起來卻威嚴的很。
這馬路雖然寬闊,卻隱蔽的很,因為大多數做生意的人,都會走官道,畢竟……官道安全些。
但是,這行隊伍卻選擇走在非官道上,著實令行人感覺到匪夷所思。
因為這行隊伍看起來太過威嚴,行人遇見了紛紛讓路在旁,有經驗的人,看到那些護衛雖然未帶任何兵器,卻是腰間鼓鼓,便知曉馬車內的人非富即貴。
腰間鼓鼓,是因為那里藏著軟劍兵器。
不過,還是有些人不知曉而不小心闖上前來的。
當這行隊伍來到一個村莊外時,一名七八歲的小女孩,手里抓著一朵野花蹦蹦跳跳的往前跑,拐了彎出
來,正好踫到隊伍。
小女孩打算從人群中穿過,才剛剛闖進了人群中,突然兩名護衛迎了上來,掏出散發出森寒冷光的軟劍,抵在了小女孩的頸間。
她手里的花落在地上,被其中一名護衛踩住。
沒想到會突然遇到這種情況的小女孩,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小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嚇傻了似的坐在地上,淚水成串的掉下來。
「救……救命!」小女孩小聲的哭喊著,不敢喊大聲,深怕那兩把劍會把她的脖子削去。
「什麼人,是哪里派來的?」其中一人抵頭沖小女孩冷酷的冷喝。
小女孩抬起淚眼,可憐巴巴的望著那名護衛︰「我……我只是想回家,我娘親就在前面!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要是知道闖上前來會遭到這樣的待遇,打死她也不會亂闖進來的。
「不說出是哪里派來的,現在就殺了你那名護衛冰冷著一張臉,硬要從小女孩的嘴里問出個所以然來。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嗚嗚……」小女孩害怕的嗚咽出聲︰「求……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要殺我!」
不一會兒,突然一名少婦沖了過來,臉上亦是驚恐的表情。
她不敢上前,只敢站在人群的外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中含淚的沖著馬車的方向嗑頭︰「車子里的貴人,丫頭今年才七歲,不懂事,沖撞了貴人,還請貴人高抬貴手,放了我家丫頭
小女孩一眼看到少婦,眼中一亮,連忙大聲喊著︰「娘,娘……救我,快救我,我好……好害怕!」
「丫頭,你別動!」少婦害怕的抬手,用動作阻止小女孩起身的動作。
小女孩趕緊听話的坐了回去,不敢再亂動。
「求求貴人了,放過民婦的女兒吧!」少婦在地上重重的磕頭。
馬車內的車簾掀開了一下,一名丫鬟側身附在車邊,只听馬車內的人沖著丫鬟說了什麼,那丫鬟便朝少婦走來。
丫鬟一臉隨和,扶了少婦起身。
「這位大嬸,剛剛是我們的護衛太莽撞了,您快起來!」一邊扶了少婦起來,丫鬟一邊沖抽出劍抵著小女孩頸項的護衛喝斥︰「你們還不快把人放了?」
那兩名護衛臉上露出驚惶的神情,忙收了手中的劍,訓練有素的站直了身體,雙手抱拳︰「是!」
得到了自由的小女孩,迫不及待的撲進了少婦的懷里。
路過丫鬟身邊時,不小心被絆了一下,丫鬟連忙伸手扶住小女孩,手指不經意的掃過小女孩的手腕。
小女孩站穩後,害怕的甩開丫鬟的手,再一次往前奔。
「娘……娘……」小女孩緊緊的抱著少婦的腰不撒手。
「乖孩子,乖孩子!」少婦緊緊的抱著小女孩,失而復得般的跪在地上,一邊抱著小女孩,一邊沖馬車的方向磕頭︰「謝謝貴人,謝謝貴人!」
說完,少婦趕緊拉了小女孩的手往村子的方向走,深怕馬車里的人會突然改變主意,再將她們娘兒倆給殺了。
丫鬟瞅著少婦與小女孩離開的背影,待那兩人離開,丫鬟隨和的目光倏失,面無表情的叮囑護衛們︰「你們要小心些,下次要看清楚了,別暴露了主子的行蹤
「是!」
囑咐完護衛們,丫鬟重新回到馬車邊,沖馬車內一臉恭敬的回復︰「太後娘娘,已經妥了,剛剛奴婢試了下,那兩人並沒有內力!」
「很好馬車內的人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馬車繼續行走,馬車的車簾一起一落,依稀可見馬車內坐著的人。
馬車內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金國太後,此時她坐在馬車內,正雙眼緊閉的休息,嘴巴一張一合︰「我們還有多久可以到慶國?」
「回太後娘娘,我們大約還有兩日的時間就可抵達慶國了丫鬟低頭恭敬的回答。
「兩日?」太後輕輕的念著這兩個字,睜開了眼楮,一雙鳳眼如炬,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就
剩兩日,哀家就可以再見到她了,哀家盼這一天盼了三年,總算是要盼到了
「恭喜太後娘娘,很快就可以達成所願!」
「嗯,到了客棧的時候再喚哀家太後再一次闔上眼楮。
「是!」
華城某客棧
早晨,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外灑進房內,照在床上寧蔻的臉上,溫暖的陽光,令寧蔻從沉睡中醒來。
她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適應了陽光的亮度,不至于那麼刺眼。
歪頭向窗外瞧了瞧,窗外還有著薄薄的霧,彩雀站在窗子上,用一只爪子正在撓它的羽毛。
彩雀精豆大的眼楮瞧見了寧蔻,停止撓癢,輕快的飛到寧蔻的枕邊。
「主人,主人,您終于醒啦!」彩雀愉快的喚著。
寧蔻的臉蹭了蹭彩雀柔順的羽毛。
「是呀,醒了!」寧蔻淡淡的說著。
這是每天早上她與彩雀的固定對話。
接下來,她就該起床了。
她動了動身體,打算起身,但是,她才剛剛動了一下,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無法動彈,當她打量到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環境時,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下子沖進她的腦中。
她不禁低頭咒了一聲。
該死,差點忘了,她現在根本就無法動彈,只怪那該死的劉尚書給她下的毒,她在心里在劉尚書大卸八塊。
可惜,即使她現在將劉尚書凌遲處死,也無法改變她現在的狀態。
「喂,麻雀……」
寧蔻剛沖彩雀喚了一聲,彩雀如往常般,突然暴張起羽毛,沖寧蔻的耳朵大聲嚷︰「我不是麻雀,我是鳳凰,是鳳凰!」
寧蔻的眉頭緊皺,又來了。
她想捂住耳朵,可惜她現在的身體無法動彈,只能任由彩雀的聲音如魔音般的竄入她耳中,震的她耳朵幾乎聾掉。
可惡的彩雀,趁她現在身體不適的時候欺負她。
「明日和阿丙他們呢?你怎麼沒有去叫他們來救我?」寧蔻生氣的沖彩雀質問。
照理說,明日和阿丙他們兩個發現她不見了,一定會來找她的,有彩雀在,跟著彩雀的話,他們是一定會找到她的。
可是,現在一天一夜過去了,還是不見明日和阿丙兩人的身影,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他們兩個又沒有出來找過您!」彩雀涼涼的回答了一句。
「什麼?」寧蔻驚的睜大眼︰「你說他們沒有出來找過我?」
「是呀!」鳥頭點了點,彩雀又伸爪子撓了撓羽毛。
寧蔻嫌棄的皺眉︰「你能不能少撓兩下?」
「哼!」彩雀斜了她一眼︰「你也來長羽毛看看,看看你會不會撓?」
「很不幸的,我並不是鳥,先別撓,你去找他們兩個來,把我從這里救出去!」寧蔻著急的催促著彩雀。
「你又沒有危險,待在這里很安全,救你干嗎?」彩雀又涼涼的回了一句。
這個死鳥!
寧蔻在心里狠狠的詛咒著彩雀。
可是,現在彩雀是她唯一的希望,她現在可不敢把彩雀給惹毛了。
「你以前不是總為我鳴不平的嗎?現在正是救我的最好的時候,你是鳳凰,是天底下最漂亮的鳳凰!」寧蔻笑眯眯的沖彩雀吹捧道。
彩雀听的心花怒放,在寧蔻的面前歡快的跳了兩下︰「真的嗎?」
然後彩雀又轉了兩個圈︰「主人,您再說一遍,再說一遍!」
「你呀,是天底下最漂亮、最美的鳳凰,也是最心地善良的鳳凰!」寧蔻繼續拍著馬屁,一雙眼楮眨呀眨︰「所以,天底下最漂亮、美麗又心地善良的鳳凰,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對不對?」
>「當然當然!」彩雀興奮的點頭。
「所以,你現在就去找明日和阿丙他們兩個,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他們抓到這里來,讓他們來把我帶出去,好不好?」寧蔻笑眯眯的要求。
「可是,清塵說了,你現在要好好的靜養,不能亂動!」彩雀非常平靜的提醒寧蔻。
去死的靜養!她現在想把它的鳥頭摘掉的沖動都有了,還讓她好好的靜養,不能亂動。
它就是趁著她現在沒法動,故意戲弄她呢。
「你到底去不去找明日和阿丙?」耐心用盡,寧蔻板著臉,沖彩雀厲聲喝斥。
彩雀兩下跳到床頭櫃上,精豆大的眼楮,可憐巴巴的望著寧蔻︰「主人,您好凶呀
寧蔻的嘴巴動了動,咬牙切齒的看著彩雀,忍不住語調又低了下去,嘿嘿笑道︰「美麗的鳳凰,你最好了,去找人好不好?」
彩雀的頭一晃︰「不好!」
「什麼?」寧蔻的臉又黑了。
彩雀嘻笑著飛回床邊,涼涼的丟下一句︰「我昨天晚上已經去找過他們了,他們有說讓主人您好好休息,等您休息好了之後,他們就來接你
什麼?怒火在寧蔻的胸臆間凝聚。
「你說什麼?這是真的?」
彩雀連連點頭︰「當然是真的,這是我親耳听他們說的彩雀又撓了撓羽毛,抬頭看著明媚的晨陽,彩雀舒服的展開翅膀,倏的一下飛上屋頂。
「你……」寧蔻還想說什麼,彩雀已經不見了。
這個混蛋,還有明日和阿丙這兩個混蛋。
一定是白九謄去跟他們說了什麼,這兩個混蛋才會把她丟在這里不管,天曉得,這白九謄可是一只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平日里,那幫混蛋,天天喚她主人呀、郡主呀、小小姐的,喚的多親熱,一起憤青白九謄有多混蛋,以後與白族的人誓不兩立之類的。
全都是屁話,被人威脅兩句,全都不吭聲了,現在一個人也不見。
這些人都反了,還趁著她現在全身不能動的時候,太可惡了。
她現在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生氣卻無處發,心里那個憋屈。
眼珠子骨碌在房間內轉動,突然,她眼尖的瞟見,在臥室外面,一道白色的人影佇立,站在那里看著她,不知道看了她多長時間了。
寧蔻眯了眯眼,盯著他看,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就是白九謄站在那里。
她瞬間風中繚亂了。
剛剛她跟彩雀說的那些話,他應當全部都听到了吧?
發現寧蔻看到了他,白九謄不慌不忙的從臥室外面走了進來,緩緩走到寧蔻的床前。
寧蔻的眼楮瞠大。
「我跟麻雀剛剛的話你都听到了?」
白九謄點頭。
「听到了
「你听到了多少?」
白九謄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換了一個方式︰「我就睡在外面!」
那就是說,她剛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他就已經听到了。
既然他已經听到了,她也沒有必要再隱瞞。
「明日和阿丙他們兩個沒有過來接我,是不是因為你?」寧蔻開門見山的問。
「不是!」
「真的?」
「不過,我倒是讓子風去通知他們你在這里,但……」
從昨天到現在,寧蔻都沒有看到子風的人影。
「難道是子風對明日和阿丙他們兩個說了什麼?」寧蔻喃喃自語著,越來越覺得可疑,一雙眼眯緊︰「不是你讓你子風去跟明日或阿丙說了什麼?」
白九謄微笑的看著她,語調淡淡的︰「我有什麼必要,去讓子風跟明日或阿丙說什麼?」
nbsp;被他的一句話堵住,寧蔻語結。
他說的沒錯,他們兩個現在什麼關系都不是,他沒有必要去做什麼,但是,她的心里卻怎麼都覺得不對勁。
有句話說的好,說曹操曹操到!
白九謄才剛剛說完,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白九謄打開門,子風便站在門外,低著頭,衣領拉高,遮遮掩掩的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尊主,屬下已經將雲老板在這里的消息告訴給湖邊小築的人了!」說話的時候,子風說的小心翼翼,嘴里還不時的發出嘶嘶的聲響。
「嗯,你不是該昨天就回來的嗎?」
「昨天……」子風激動的抬頭。
這一瞬間,不僅讓白九謄看到了他的臉,他的臉也清晰的映入了寧蔻的眼底。
寧蔻驚嘆。
那……還叫一張臉嗎?兩只臉腫的通紅,嘴角還帶著血漬,臉上掛著兩只大大的熊貓眼。
「你是子風嗎?」寧蔻忍不住月兌口道。
子風受傷的立馬低頭,重新用自己的衣領將臉遮住。
「我是子風沒錯!」子風咬牙。
「你跟以前……很不一樣了!」寧蔻打趣。
「雲老板也跟以前不一樣了
「我怎麼不一樣了?」
「一點精神都沒有,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子風譏諷。
寧蔻臉一下子黑了︰「我起碼臉是臉,有些人的臉,根本就不是臉
「……」子風無語,寧蔻完勝。
「你是不是跟明日和阿丙說什麼了?他們為什麼不來接我?」寧蔻轉回了正題問。
「我說您暫時不能行走,他們表示,很放心讓您在這里,讓您不用擔心小築里的事,他們會打理好!」
「……」那些混蛋。
「該傳的話屬下已經傳完了,尊主,屬下告退!」子風捂著臉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子風剛轉身,白九謄忽然喚了他一聲。
子風心里那個激動,以為白九謄是要給他什麼夸獎,或是其他什麼關心之類的。
「你腳上粘著我剛剛掉落的資料,把資料留下再走!」
「……」就知道,他還是期待的太多了。
子風低頭把粘在腳上的紙拿下來,用衣袖擦了擦上面的腳印,整齊的擺在臥室外的桌子上。
「尊主,這樣可以了嗎?」
「可以了,如果沒什麼事,你可以走了!」
什麼叫狠,這就叫狠,他辛苦了一趟,而且,他去了之後,被明日和阿丙兩個喪心病狂的人打成了這樣,連句安慰都沒有。
唉,反正這麼多年來,白九謄都沒有安慰過他,他也不期待了。
正不期待著,手才剛模到門,身後的白九謄突然一句︰「先去大夫那里取藥,把你的臉抹了!」
剛剛還情緒低落,精神不振的子風,听到白九謄的這句話,一下子來了精神,挺直了脊背,高八倍的嗓音回答︰「是!」
然後他屁顛屁顛的出了門。
門關上之後,仔細的听著,還能听到子風在門外高興的哼著曲子。
躺在床上的寧蔻不禁翻了翻白眼。
子風也就這點出息了。
待子風走後,室內回歸寧靜,寧蔻的眼望向窗外,心里一陣向往。
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想出去過,大概是因為現在無法動彈吧。
「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白九謄關心的問了一句。
「沒有!」寧蔻隨口答了句。
「清塵囑咐過……」
 
;才剛剛听到清塵兩個字,寧蔻的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听到囑咐過三個字,寧蔻已經感覺到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下面的話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
白九謄平靜的宣布答案︰「三天內,你每天早上須喝一碗解毒藥!」
果然是這樣,寧蔻吞了一下口水。
白九謄覷她一眼︰「如果你怕的話,可以不喝,不過,到時候你多躺十天半個月的話……」
「誰說我怕喝了?」寧蔻大聲辯駁︰「只要你端過來,我馬上喝掉
躺個十天半個月,就要在這里待上十天半個月,她才不想。
她已經決定了,就算那個藥是世界上最苦的藥,她也會咽下去。
看著她雙腮鼓鼓的模樣,白九謄莞爾一笑,溫柔的低聲道︰「夏夏,你……還跟以前一樣,一點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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