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樓的金總管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頭腦聰明,為人高傲,當初收服他,可花了雲半夏不少力氣,與雲半夏斗了三天之後,他成為了春樓一分店的總管,心甘情願為雲半夏賣命。愛睍蓴璩
金總管與二分樓的丁總管不同。
金總管向來愛直言,若是雲半夏做的不對,會馬上指出來。
這不,一听到雲半夏的無理要求,金總管那天性就被激發了出來。
「郡主,他是客人,我們春園向來是顧客至上,您沒有任何理由,把沒有過失的顧客趕出去。輅」
而雲半夏身側的朱砂汗顏。
現在她明白了一件事,那個二分樓的白九謄,可能就是真正的白九謄,若是現在雲半夏發現這個白九謄就是那個白九謄的話,怎麼辦?
某人說過想給雲半夏一個驚喜的嫣。
「是呀,郡主,趕走客人始終不好!」朱砂忍不住附和金總管。
雲半夏凝眉。
連朱砂也幫嗆金總管了。
知道金總管的脾氣,雲半夏也懶得與他倆辯駁。
她直接拿起那本人名簿,轉身往普通區的方向走去,她打算自己親自出馬。
不料,她才剛剛走了兩步,突然與旁邊走來的人撞個正著,雲半夏適時停住身體,才沒有與對方撞在一起。
「不好意思,剛剛我是……」雲半夏不知對方是不是老人,下意識的伸手去扶對方,以免對方被自己嚇到,然她的視線才剛剛接觸到對方的臉,剛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什麼叫冤家路窄,這就叫冤家路窄。
猜她看到了誰?竟然是三天前在春園二分樓前被她訛了一百萬兩銀子的貴公子,沒想到……在這里居然又看到了他。
再一次見到他,雲半夏依舊看他不爽,畢竟……他之前可是在她的春園鬧事的人。
她看對方不爽,那年輕公子看到雲半夏時,看起來也沒爽到哪里去,一副吃到老鼠屎的表情。
這年輕公子換了身普通百姓的裝扮,粗布麻衣,看起來非常落迫,可雲半夏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到了!」雲半夏笑眯眯的盯著那年輕公子微微扭曲的女圭女圭臉。
雲半夏的第六感,這年輕公子來到十周年慶典會場,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更有可能的是,這年輕公子是來砸場子,順便報復她的。
被人訛了一百萬兩,踫到任何人的身上,都會渾身不舒服,若是有人訛了她一百萬兩,她一定會想方設法,連本帶利的拿回來。
「是呀!」年輕公子僵硬的笑著,眼楮不安的看向別處,明顯做賊心虛被人發現的窘相。
雲半夏瞥了一眼年輕公子的身後,眼尖的發現了同樣百姓裝扮,縮頭縮腦的隨從。
「原來你也來了。」雲半夏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那隨從的衣袖,將他扯了出來,隨後,雲半夏又招來了金總管︰「金總管,這兩位可是貴客,待會兒,你多安排兩個座位給他們兩個坐!」
「不……不用了!」年輕公子的嘴角僵硬的更厲害。
「要得要得,還多虧了三天前你的大方,二分樓的護衛們現在全部都已經痊愈了,既然來到了我這里,千萬不要跟我客氣!」雲半夏熱情的邀請,不給兩人反應的機會。
說到貴客,金總管發揮了他辦事效率快的專長,馬上找人為年輕公子和隨從兩個人都安排了座位。
那年輕公子和隨從兩人坐在貴賓席中央,坐下後,兩人窘態畢露,不安想逃卻又怕被雲半夏看出了端倪,但他們又不舍得放棄自己的計劃,表情因此糾結萬分。
「主子,現在怎麼辦?」隨從小聲問。
「先等一等,以不變應萬變,等待時機!」
「好!」
站在旁邊的雲半夏,遠遠的打量那兩人的唇形,看到他們的對話,鼻中逸出一聲輕哼。
就知這兩人來到這里就知道有鬼。
等金總管將那兩人安排好,雲半夏又將他喚住。
「郡主還有何吩咐?」金總管畢恭畢敬的走近她。
「一分樓里進來了一些髒東西,在大典開始之前,我希望你可以盡快讓人把那些髒東西清理掉。」雲半夏若有所指。
聰明的金總管知道雲半夏說的是什麼。
那雙精湛的眸如雷達般四面掃去,在掃視了一圈後,他保證連連的看著雲半夏︰「郡主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了,我一定會在慶典開始之前,把那些髒東西都清理掉,不會讓慶典出任何問題。」
「好,這件事就交給你了,金總管,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哦!」
「一定!」
說完,金總管就馬上去派人到處去尋找可疑的人,然後用一些強制的手段,將那些可疑的人,一個一個全部都請到了春園一分樓的地下室。
待處理完這些事情,雲半夏突然想到自己剛剛是要做什麼。
白九謄!白九謄。
她差一點又忘了白九謄,她剛剛是要去將這個人趕走來著。
可是,老天爺像是與她做對似的,才剛剛走了兩步,門外傳來了一陣聲音,又將她想尋人的腳步頓住。
「皇上駕到!」
太監尖銳的喊聲傳來,響亮的傳遍了整個一樓……
由數十名大內禁衛保護的白九謄,他一身明黃色的龍袍,頭戴金冠,踏著沉穩的步子,一副倨傲的姿態從門外走了進來。
剛剛進門,滿屋子的人,齊齊的跪了下去︰「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人都已經跪下,除了……雲半夏。
任何人都知曉,不對任何人下跪,是雲半夏在慶國的特權。
皇甫正雄掃了一眼雲半夏,微笑的抬了抬手︰「平身。」
「謝皇上。」
皇上到場了呢,眾人迅速像炸開了鍋似的議論紛紛。
此時此刻的雲半夏,心里懊惱至極,只要差個幾分鐘,她就可以將那個白九謄趕出去了,皇甫正雄卻在這個時候趕了過來。
皇甫正雄怎麼說也是當今皇帝,她怎麼可能落人家皇帝自己在那里孤單的待著,而她跑去找人嗎?
答案一定不可能。所以雲半夏趕緊忙著上前去安置皇甫正雄,只等待會兒再找時間了。
他……既然已經來了,就不可能會跑得掉。
待雲半夏走近皇甫正雄,皇甫正雄笑看著他,冷不叮的伸長手臂,一下子把她摟入懷中。
雲半夏掙扎了兩下,才從他的懷里掙月兌。
「你做什麼?」雲半夏捋了捋剛剛掙扎時散落在鬢角的頭發,美麗的小臉上寫滿怒意。
「開個玩笑!」皇甫正雄看著空空如也的雙臂可惜連連。
「慶典還沒有開始,先跟我到三樓特別包廂吧!」雲半夏邀請道,現在他是皇帝,安全還是很重要的。
要是她保護不好皇甫正雄,別說滿朝文武了,她家父王老爹會第一個殺了她。
「好!」
「金總管,讓人送些開水上來!」雲半夏囑咐金總管。
「呃……哦~~好!」金總管始從驚愕中清醒過來。
感覺到四周訝異的目光,雲半夏狠狠的瞪了皇甫正雄一眼。
「能喝到半夏你泡的茶,今天總算沒白來!」皇甫正雄打趣道,一點兒沒有認錯的跡象。
「是嗎?既然你的要求這麼低,今年的三成紅利我就扣下了,改送你三包茶葉,如何?」雲半夏冷笑。
「除非半夏你每日早中晚三次親自到皇宮為我泡茶!」皇甫正雄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當初,那三成的紅利,還是她自己覺得不好意思白請他,所以才要給他的,現在倒好,他把那三成的紅利當成了他的理所應得。
臉皮厚的男人。
「我還是給你三成分紅好了,都說無商不奸,我覺得這話應該改一改,應該是無帝不奸!」雲半夏咬牙切齒的說著。
「多謝夸獎!」
臉皮可越來越厚了。
皇甫正雄和雲半夏兩人沿著樓梯往上走,雲半夏在前,皇甫正雄跟在她身後。
突然,卡嚓一聲,皇甫正雄突然從樓梯摔了下來,他掉下來的地方,兩階台階也跟著掉了下來。
兩名大內禁衛慌忙跑來把跌倒在地上的皇甫正雄扶了起來。
皇甫正雄自小被前皇帝遺棄,母親早逝,跟著酒鬼一起生活,根本沒有機會習武,十二歲被雲半夏找到之後,為了自保,簡單的習了些武,可是,畢竟根基太差。
所以,自樓梯上摔下來,還是摔的十分狼狽。
雲半夏擔心的從掉了台階的縫隙輕盈落地。
「怎麼樣?有沒有摔到哪里?金總管,快把梁大夫請到這邊來!」雲半夏沖金總管喊了一聲。
今天是十周年慶典,以防萬一,雲半夏特地將王府的特聘大夫梁大夫也請到了這里。
皇甫正雄掙扎著站起來,佯裝無事的動了動身體。
「放心吧,我沒事。」
「不好,流血了!」一名禁衛指著皇甫正雄的手臂,明黃色的衣袖已被血染成了橙色,在衣袖上明顯一塊劃痕,那應當是掉下來的時候,被樓梯的斷裂處尖端所劃。
梁大夫被請了來,只因二樓的樓梯被毀了兩階,無法到樓上包廂,雲半夏只得命人將櫃台騰了出來,旁邊禁衛重重保護,暫時讓皇甫正雄坐在那里,再讓梁大夫為之包扎傷口。
在梁大夫為皇甫正雄包扎傷口的時候,雲半夏特意來到剛剛樓梯被毀的地方查看一番。
她仔細的在斷垣處查看,希望能看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當初建造春園的時候,每一塊板材,甚至是每一只釘子,都是經過她親自嚴格挑選、驗收的。
樓梯用的是上好的木材,照理說,即使承重萬斤以上也不會有問題。
所以,這一次的事件,一定是有人在暗中使壞。
她仔細的檢查過後,終于讓她發現了可疑之處。
在兩階被破壞的樓梯斷垣處,均有不同程度的破壞,並不是被人用利刃弄出來的整齊切口,而是被人用蠻力所破壞。
破壞樓梯,讓皇甫正雄從樓梯上掉下來的人,一定是一個武功高強之人,對方沖著的……是皇甫正雄。
這些年,皇甫正雄繼位,改革的政策,難免會得罪很多人,有人會趁著這個機會對付皇甫正雄,也是理所當然。
不過,對方竟然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耍這種手段,當真膽兒很大。
今天來了不少達官貴人,身邊不乏武功底子深厚的侍衛,這要查起來有點困難。
當她檢查完,另一邊皇甫正雄的手臂也已經包扎完畢。
「怎麼樣?沒事了嗎?」雲半夏關切的詢問梁大夫情況。
「皇上的身體強壯,並未受到內傷,只是皮外傷,剛剛已經上了藥包扎完畢,過兩天就會好了。」梁大夫一臉恭敬的回答。
「多謝梁大夫。」奇怪,要是真針對皇甫正雄,不可能只是摔一下而已,這更像是……惡作劇!
「郡主客氣。」
這邊才剛剛說完,那邊朱砂就跑來向雲半夏傳話︰「郡主,慶典馬上要開始了。」
「你這個樣子,還行嗎?」雲半夏擔心皇甫正雄的傷勢。
「這點傷不要緊!」
「我擔心的不是你的傷,是怕你毀了我的十周年慶典!」雲半夏白了他一眼,讓他弄明白孰輕孰重!
她的嘴巴總是不饒人,名副其實的刀子嘴豆腐心。
「唉……我是為了我那三成紅利,總行了吧?」皇甫正雄滿口無耐。
雲半夏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這還差不多。」
旁邊的人听到這二人的對話,不禁滿頭黑霧。
能說出這種話的人,也就他們兩個了吧?
在人群中,一道白衣人影閃過,俊美的臉上,嘴角勾起優雅的弧度。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一個擁抱,換一個傷口,這只是他給皇甫正雄的小小教訓。
※
周年慶典終于開始了。
熱熱鬧鬧的慶典,按照雲半夏的計劃,進行的順順利利。
進行到一半,雲半夏感覺到有些疲憊,打算找個地方坐一下,可惜上二樓的樓梯被毀,現在正在搶修,起碼還要半個時辰之後才能修好,修很快,可是要找雲半夏嚴格要求的那種材料,需要花費點時間。
在慶典幕布的後面,有幾個臨時搭建的格子間,是專門的化妝間,雲半夏打算在其中的一個化妝間里休息一下。誰知,她才剛走到一個格子間的門簾外,冷不叮從門簾後面伸出了一只手,攫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被拉扯進了一個小格子間內。
她才剛剛被拉扯進去,還未來及得張口叫出聲,嘴巴就被人緊緊的捂住,她的後背緊貼著一具堅硬的胸膛,腰肢亦被人緊緊的握住。
怒火一下子升到頭頂。
這是哪個登徒浪蕩子,居然打主意到她的身上來了。
雲半夏惱的一腳往下踩。
預料之外的,她的腳並沒有踩中對方的腳,對方的腳好似長眼楮了似的,在她抬腳的同時,已經閃開。
好樣的!
雲半夏見對方閃開,馬上進行第二波反擊,手肘向後,狠狠的往後擊去。
這一擊若是擊對方的胸膛,就算不受內傷,也能讓對方的手臂松開她的腰肢。
可惡的是,她的手肘才剛有動用,小臂便被男人的手握住,往後的力道也被抓住,整個上半身被控制住。
可惡!
這個色.狼的反應還挺快。
雲半夏惱了,能佔她便宜的人,現在還沒出現呢。
突然她稍稍低頭,再狠狠的將後腦勺往後猛地叩去。
預料之外的,她的頭還是沒有擊中身後的男人,反而讓男人的臉有機會埋入她的頸項中。
灼熱的氣息噴吐在她頸間敏感的皮膚上,癢癢麻麻的。
她的連續攻擊,不但沒有把對方推開,反而讓自己的身體與對方更加貼緊,甚至……毫無縫隙。
她的脊背曲線,完美的貼合在他的胸前,腰間那只有力的手臂,將她控制在他的懷中,無法動彈。
「你最好放開我,這里到處都是大內禁衛,只要我喊一聲,你將會死無葬身之地!」雲半夏微喘的壓低了聲音警告對方。
這里是後台,離幕布很近,若是聲音太大,就會吵到幕布前方,現在慶典還在進行當中呢。
頸側熱氣吹襲,傳來戲謔的低沉嗓音,震動著她的耳膜︰「夏妹妹,你舍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