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謄緩緩走近她,沉睡的她,根本未發現他的存在,依然沉沉的睡著。愛睍蓴璩
這個貪睡的小女人,這兩天似乎特別愛睡,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魅力減退,感覺她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比以前少了許多。
微笑的看著她美麗的容顏,在霧氣的繚繞下,她的五官似看不清晰,有種朦朧的美感,白皙的肌膚幾近透明,似乎能看到皮膚下流動的血管。
大概是做了美夢,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即使是在夢中也是這樣開心。
不知道她的夢里有沒有他!白九謄在心里想著膣。
他的喉頭動了動,情不自禁的低頭想吻她粉女敕的紅唇。
他的唇懸宕在她臉前三公分處時,睡夢中的雲半夏忽地吐出囈語︰「胡大哥~~」
胡大哥蟆?
白九謄的熱情,被雲半夏的這一聲喚,突然澆了一盆涼水。
因她的那聲喚,激起了白九謄的妒意,他突然低頭發狠的吻住她的唇,帶著懲罰的力道,啃吻著她的唇瓣,趁她意識未清時,唇舌霸道的探進她的唇內。
感覺到他的侵襲,雲半夏下意識的伸出雙臂,摟住他的頸項,自發的回應他的索吻,這已經是這半個月來的習慣動作。
不過,他吻她時近乎疼痛的感覺,令她眼睫輕顫,緩緩的清醒過來。
稍稍睜開眼楮,發現眼前的人是白九謄,確定自己並沒有認錯人,近在咫尺的瞳孔中,帶著幾分怒意。
誰惹到他了?
她的指甲因痛叩在他背後的肌肉中,模糊的吐出幾個字︰「九謄,你輕點,疼~~」
總算識得他是誰了!
他放輕了力道,用她最難抗拒的方式她,她嚶嚀一聲,極力迎合他。
浴池中水波蕩瀾,兩道交疊的人影在水波中此起彼伏。
歡.愛是最累人的運動,本來是雲半夏一個人洗澡,結果,變成了鴛鴦浴,男女洗鴛鴦浴大戰一場這是必不可少的。
事後,雲半夏連抬起一根指頭的力氣也沒有,癱軟在白九謄懷里,任由他將她洗干抹淨了,抱回臥室的床上。
躺在床上後,雲半夏才算清醒過來,揉了揉惺忪睡眼。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雲半夏輕聲問道。
白九謄正在拿毛巾為她擦拭濕發,目光溫和、動作溫柔。
忙著為她擦拭頭發的白九謄抬頭掃了她一眼。
她當剛剛跟她歡.愛的是鬼呢?居然現在問他這種問題,繼續低頭為她擦干濕發,不搭理她。
揉了揉酸澀發漲的太陽穴,雲半夏感覺很疲憊,像是跑了一萬米那麼累。
敏感的雲半夏似乎想到了什麼,烏亮的眼盯著他。
「你是不是對我做過什麼了?」身體某處還殘留的酸痛與每次事後的感覺一樣。
他重新抬頭,對上她那雙帶著疑惑的眸子,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你覺得呢?」
雲半夏無辜的眨了眨眼。
「難道不是你?」
白九謄臉色一下子黑沉,丟下手中的毛巾,將雲半夏重新壓在身下,緊壓她的身體,上身與她緊貼,滿是妒火的眸深凝身下的雲半夏。
「除了我之外,你還想和哪個男人在一起?」
雲半夏雙手推著他沉重的胸膛,連忙賠笑著道。
「我是開玩笑的,你別這麼激動?」雲半夏咯咯的笑道。
他眼中的妒火消退了些。
「開玩笑的?」
她忙不迭的點頭。
「當然是開玩笑的了,我可不是那些水性楊花的女人。」
好吧,暫時放過她,不過,她在浴池中無意識的喚胡大哥,還是讓他心里有疙瘩。
大概是他疑心太重了,如果雲半夏真的在乎胡非的話,又怎麼會冒險來到白族找他?更何況,她的第一次也是給了他。
因為愛她,所以在乎,不想她的生命里出現其他的男人,他……也是俗人一枚。
她疲倦的捂唇打了個哈欠。
「九謄,好困。」
重新躺在她的身側,白九謄攬她入懷。
「既然困,那就睡吧!」
一條藕臂模索著他的腰臂,輕輕的環了上來,緊接著,她的小臉緊貼他的胸膛,听到耳邊他有力的心跳,她滿足的呻.吟了一聲。
「你一定要一直陪在我身邊哦!」雲半夏在他的胸前吐出囈語。
心中一軟,白九謄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輕輕一吻,目光柔的醉人,嘴角掛著愉悅的弧度。
「我一直都在!」他在她耳邊溫柔的承諾。
※
雲半夏嗜睡到幾近中午才起床。
朱砂和伊心兩個服侍她起床,她仍懶懶的不想動,但是,招架不住肚子餓,便打發了人去端些膳食來。
而此時,已經是午膳時分,她打發了人去小廚房端些膳食,九洲殿的小廚房卻遲遲未送來膳食。
雲半夏心里只覺奇怪,便讓朱砂和伊心兩個去打听怎麼回事。
朱砂尚未出門,便見雪槐滿面笑容的親自端來了飯菜,小為則跟在她的身側。
「半夏妹妹,這兩天多承你照顧,今天我特地親自下廚,做了些菜,很久沒做,手有些生,半夏妹妹已經等得著急了吧?」
雪槐親手做菜,讓雲半夏很是意外。
「怎麼好意思勞煩雪槐姐姐親自下廚!」雲半夏客氣的道,不過,雪槐端來的菜,看起來色香味俱全,勾起了雲半夏的食欲︰「不知雪槐姐姐都做了什麼?」
手中的托盤放在桌子上,雪槐把飯菜一一端到桌子上,擺放在雲半夏面前。
「希望半夏妹妹不要嫌棄,這一碗是桂圓薏米粥!」
一邊把菜端出來,一邊介紹。
「這是今天剛剛運來的新蟹,我特地挑了四只最好的;還有,這是甲魚,听說很補的;這個是早上我和小為一起去采的馬齒莧,還很新鮮呢;其他地方的可都沒有我們白族這里的女敕!還有,這是杏仁糕。」
看著這些東西,雲半夏的食欲被勾起。
朱砂敏感的感覺到雪槐今天過分的熱情,而且眼楮里總有光亮閃過,令她懷疑的看著雪槐。
「這些都是雪槐姐姐你自己做的嗎?」雲半夏驚訝,沒想到雪槐的手藝還挺好,這些菜的賣相也不錯。
「是呀,不知這些合不合你的口味?」雪槐微笑的問。「雪槐姐姐,你的這份心我領了,我正好餓了呢,這些菜看起來都很好,謝謝雪槐姐姐了!」說完,雲半夏便準備動筷子。
「等一下,郡主!」朱砂突然喊出了聲。
「怎麼了?」雲半夏皺眉,不知朱砂想說什麼。
「郡主,這些菜,您還是先別吃,等會兒奴婢和伊心兩個為您做些其他的來!」朱砂慌張提議道。
朱砂給伊心使了個眼色,伊心本來對雪槐不滿,听得朱砂這樣說,她滿口附和。
「是呀,還是奴婢和朱砂一起給您做一些吧,畢竟……其他人都不知道您的口味。」
「你們以為我在這菜里下毒了嗎?」
為了證明菜里沒毒,雪槐拿起筷子,每一樣菜都夾了一點放進口中,末了,她委屈的道。
「我知道朱砂和伊心兩個都對我不滿,可是,我只是想表達一點心意而已,如果半夏妹妹不喜歡吃的話,那我便收下去……」
雪槐剛要把東西收下去,雲半夏馬上阻攔住她。
「雪槐姐姐,她們兩個不是有心的,只是太擔心我了,我在這里替她們向你道歉,你的這些飯菜呀,我都會好好吃的!」
雲半夏回頭沖朱砂和伊心橫了一眼︰「你們兩個答應過我什麼?」
「奴婢知錯了!」朱砂和伊心渾身一顫,心虛的低頭認錯。
「雪槐姐姐,她們都知錯了,您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好嗎?」雲半夏安慰著雪槐,拿起筷子,便夾起了菜放在碗中,往嘴里送。
雪槐看似松了口氣,拉了小為往外走︰「那我跟小為先去醫殿陪我爹,你慢吃!」
「雪槐姐姐慢走!」雲半夏客氣的沖雪槐的背影喊道。
雪槐和小為的背影緩緩消失不見。
突然,雲半夏將嘴里的菜吐了出來。
「郡主,您怎麼了?」伊心關切的看著她︰「是不是很不好吃!」
「味道倒是不錯,可是……」
朱砂警覺的叫道︰「難道,她真的在這里面下藥了嗎?」
「下藥也沒有。」
因為,她根本就不用下藥,而是這些菜,原本就是藥,吃下了這些菜,其他的藥根本就不需要。
雲半夏本來沒有懷疑什麼的,可是,再仔細想想雪槐的反應,雲半夏終于發現了一絲不對勁,滿桌的美味,看起來每一樣都是滋補的,可是,卻會讓人有另一種反應。
這些菜,平常人吃沒什麼,可是……倘若懷孕的人吃了的話,就會造成流.產。
如果只有一樣的話,她不會懷疑什麼,可是,這滿桌的菜,每一樣都可能會導致流.產,那就是有心的。
仔細一想,她的例假遲了三天,而她與白九謄第一次在一起,她沒有服避孕湯,而且還是危險期。
這麼想來,事情便明了。
種種跡象看來,她都是懷孕的跡象。
她的小手輕輕的覆在小月復之上,臉上浮現出復雜的表情。
原本她是沒打算這麼早懷孕的,可是,現在有了的話,心情突然變得很奇怪,那可是鮮活的小生命呀。
「那是怎麼了?郡主您是身體哪里不舒服嗎?」
雲半夏擺了擺手︰「你們兩個就不要胡亂猜了,我只是暫時不想吃這麼油膩的東西,你們兩個去給我弄些清淡的來吧,這些東西味道不錯,賞給你們吃了。」
「真的?」朱砂和伊心兩個狐疑的盯著她。
「讓你們吃好的,你們還不願意?」雲半夏板起了臉。
事情暫時不能讓朱砂和伊心知道,她們兩個對雪槐充滿了芥蒂,現在事情還沒有證實,若是讓她們兩個知曉了,只會尷尬,說不定只是她自己誤會了而已。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先證實這件事。
雖然朱砂和伊心兩個關心雲半夏,不過雲半夏說這菜里沒毒,那就沒什麼問題,是她們擔心太多了。
※
白九謄在今晚才會將所有的事情交接完畢,沒有時間陪雲半夏,雲半夏便決定自行查清事情。
下午,她悄悄的來到藥殿,看到雪槐正在藥殿中與人說話,她便繞過了雪槐所在的位置,往旁邊走去。
醫殿的藥材庫中,清塵正在清點藥材,在藥殿待了些日子,已知曉清塵每日動向的雲半夏,輕易的便找到了他。
「清塵大師兄!」雲半夏遠遠的便喚道。
「原來是雲姑娘!」清塵禮貌的沖她點了點頭。
「清塵大師兄,能麻煩您幫我把個脈嗎?」雲半夏自發的在桌邊坐下,伸出手臂放在桌子上。
「怎麼?有什麼不適?」清塵擱下手中的藥材,擦了擦手,才在雲半夏的面前坐下。
手指搭在她的脈上。
不一會兒,他收回了指︰「你的胎相現在很正常,我派去通知你的人,應當按我所說的囑咐你了吧?」
清塵曾經派人告訴過她?
看來,清塵派去的人被人攔截了去,現在證明……雪槐今天所做的那些菜,並不是無心……而是有意。
而且……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懷孕了,她的肚子里……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母性在這一刻激發了出來,她的手掌下意識的輕撫自己的小月復。
她沒想過要這麼早要孩子的,可是,現在意外有了。
「已經通知過了,還要多謝清塵大師兄。」她撒謊道
「對了,你已經告訴過九謄了嗎?」
雲半夏搖了搖頭。
「我暫時還沒打算告訴他,打算出了族之後再告訴他,給他一個驚喜。」
「懷孕的頭三個月很關鍵,在這個三個月期間,你們兩個最好不要……」清塵尷尬的輕咳了一聲。
雲半夏的臉一陣滾燙。
「這個我們會注意的,我知道我自己的身體最近很虛弱,不知清塵大師兄有沒有那種危急時刻,可以保住孩子的藥?」
清塵點了點頭︰「有,我給你一顆,不過,不到關鍵的時刻,一定不能服用,那種藥對母體傷害會很大。」
因為雲半夏對他的恩情,他對雲半夏亦是有求必應。
「多謝清塵大師兄!」雲半夏感激的看著他。「听說你和九謄就要離開白族了,希望你們離開後,可以一直幸福下去,九謄是個缺愛的人,既然認準了你,就是一輩子,也希望你不要辜負了他!」清塵一板一眼的囑咐雲半夏,那張冷淡的臉上掛著平常慣有的冷意,不得不讓人以為他這是在威脅。
「知道了啦。」
「清塵大師兄,你剛剛讓我拿的……」
一名藥童突然進來,在看到雲半夏之後,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手中的藥盤一下子落了地。
那藥童慌張低頭去撿,一只玉鐲一下子從他的衣袖中掉落。
雲半夏眼尖的瞥到那只玉鐲,正是藍鳳凰曾經戴過的那只。
罪魁禍首,果然是藍鳳凰!
※
抱月殿
抱月殿的殿前小花園中,藍鳳凰正悠閑的喝著茶,雪槐身邊的其中一名女侍已向她稟報,說是雪槐已經將可以將雲半夏月復中孩子的藥送去了雲半夏面前,而且,雲半夏還吃了。
現在,她要等的,就是雲半夏小.產的消息。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她的心里也越來越得意,
只要雲半夏小產,白九謄他們一時半會,也無法離開白族,那她就有時間一點點的將雲半夏除掉。
只要沒有了雲半夏,她想奪回白九謄的話,也就順利了。
正想著間,天上突然飛來了一大群黃蜂,黑壓壓一片。
藍鳳凰驚恐的看著那些黃蜂,嚇得趕緊躲了起來,奇怪的是,那些黃蜂,並沒有叮她,而是飛向抱月殿內的下人們身上,將那些下人一個個咬得尖叫四處逃竄。
不一會兒,抱月殿內便只剩下雲半夏一人。
然後,那些黃蜂也飛走。
當最後一只黃蜂不見,藍鳳凰才敢從角落里走出來。
而藍鳳凰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正當藍鳳凰疑惑間,雲半夏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
「你……你怎麼來了!」藍鳳凰被雲半夏的突然出現,嚇得一坐在地上,確定並不是自己的幻覺,她慢慢的爬了起來︰「這里是抱月殿,任何人都不允許進來,來人哪!!」
「你不用白費心思了,整個抱月殿現在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難道剛剛的那些黃蜂是雲半夏招來的?
不!!一定不會是,她不可能有那種能力,一定是巧合。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雲半夏突然兩步上前。
「啪!!」的一聲,雲半夏抬起右手,狠狠的在藍鳳凰的左臉上甩了一巴掌。
「你……」藍鳳凰不敢置信的抬頭,突然雲半夏又抬起左手。
「啪!」的一聲,又是一個巴掌聲。
雙頰火辣辣的痛。
「你……你打我!」藍鳳凰疼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著轉,雙眼不敢置信的望著雲半夏。
雲半夏美麗的臉上掛著冷酷的表情。
「我的孩子因為沒事,所以我現在只是打你,你若是再敢出手,下次你可就不是只挨這兩個巴掌了!」
藍鳳凰愣住,她知道了。
看著雲半夏說完後離開,藍鳳凰眼中的恨意更濃。
既然被她發現,那她也沒什麼顧忌了。
雲半夏抱月殿的大門,彩雀自屋檐上落下。
「主人,我們應該找毒蛇,咬她一口!」
手指曲起,彈了彈它的小腦袋︰「她要是死了,白大哥的爹一定把這罪名安到我頭上,我要是走不掉,你也得留在這里給四長老當試驗品。」
彩雀渾身哆嗦了一下。
「不要!」
手掌輕覆在小月復上。
現在她剛有孩子,她不想雙手沾染了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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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洲殿
雲半夏回到九洲殿的時候,意外的發現,白九謄已經提前回來,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雲半夏偷偷的從他身後靠近他,在他轉身之前,她從他的身後,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夏夏別鬧,大長老還在等著我!」白九謄握住她的一只小手,放在唇前吻了一下。
她的雙臂仍緊緊的纏著他的腰︰「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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