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黃鱔的效率比釣黃鱔高出太多了,一個小時的功夫,洛輝居然抓了三斤多。
同時從洛輝手下逃掉的,亦有十幾條,畢竟他剛剛學會,經驗還不是很足。像有的黃鱔非常狡猾,它不等你把它堵在最後一段洞道,在中途就鑽進洞側的泥巴,開了溜。
剛開始洛輝對這些不按規矩來的黃鱔手足無措,在逃了幾條後,洛輝火了。洗干淨手,拿出手機來,翻出一本鄉土小說,仔細閱讀了對抓黃鱔的描寫,很快就找到了對策。
原來黃鱔一旦開始逃,自己手上的動作就得加快,要比黃鱔還快,抵著它的頭或者順著它的尾巴,始終貼身于它,跟著它一起在泥里鑽,然後順到它的腰身處,再狠狠地掐住它。
這個方法被洛輝迅速掌握。
另外還經常出現另一種情況,就是有的通洞暴露在泥面上不明顯,洛輝沒找到,于是他的兩只手在洞道里捅啊捅捅啊,結果把黃鱔從那個漏掉的通洞里給趕出來了。
因為昨天偷師時高三根沒出現過這種情況,起初洛輝對此也沒什麼辦法。于是洛輝撒著腳丫子,在田里追著快速游動的黃鱔,揮著用拳頭去砸它們,結果黃鱔沒砸暈,濺得自己一身水花,惹得田埂邊上的妞妞咯咯直笑,小黑小白兩個小沒良心的亦是汪汪汪地歡呼不已。
為了應對這種狀況,洛輝還是拿出手機,從鄉土小說里尋找方法,結果還真讓他給找到了。這個方法就是右手食指與無名指張開,成勾狀,猛地用力夾向黃鱔的腰身。
熟能生巧,經驗是在實踐中積累起來的。
兩個小時,洛輝抓了整整里六七斤黃鱔,至此,洛輝的抓鱔水平或許與高三根那種宗師級別的抓鱔高手還有差距,但他絕對也是大師級的了。
看著這半桶子大大小小的黃鱔,尤其是其中一條重達六兩的大鱔,洛輝的嘴角露出了絲絲得笑。最高興的當然要屬妞妞了,小丫頭從洛輝誤打誤撞抓到第一條黃鱔起,她的笑聲基本上就沒停過。小黑小白也是興奮不已,要有好吃的嘍。
洛輝又在田壟里轉悠了半個時辰,桶里的黃鱔達到了十來斤,抬頭看了看天,艷陽正當頭,模出手機一看十二點了。
「妞妞,小黑小白,收工回家做飯吃。」洛輝大手一揮,小部隊往家里而去。
「小輝叔叔,我要吃油炸盤龍,要吃辣椒炒鱔片,還要喝鱔魚湯。」妞妞很是期待地說道
「小饞貓。」洛輝模了模妞妞的頭,憐愛地笑道,「好,回去就做給你吃。」
「……」
一路上老遠看到有人,洛逃就有意避開,他可不想在以後抓黃鱔時像高三根一樣,被人給當猴子圍觀。
洛輝先去了高歌家里,劉桂花在廚房里弄午飯,老高同志正坐在堂屋里吹風扇,看到洛輝身上到處是泥巴地走進來,老高就笑道,「小輝又釣黃鱔去了,今天收獲怎麼樣,是不是中午又要弄個鱔魚湯?記得給老伯弄一份哈。」
這老頭昨晚上喝了鱔魚湯,今晨喝了鱔魚粥,惦記著洛輝的手藝呢,要不是一張老臉不是很拉得下來,他一天三餐都要去洛輝那里蹭飯去了。
「小輝叔叔今天才沒釣黃鱔呢。」妞妞噘著小嘴,不無自豪地道。
「沒釣黃鱔,怎麼身上弄這麼多泥巴?」高老頭不信,起身走了過來,一看桶子里大半桶黃鱔,頓時就驚住了,不敢置信地道,「小輝你一上午就釣了這麼多?」
「爺爺真笨,我都跟你說了,小輝叔叔根本就沒釣黃鱔。」妞妞小手叉在腰上,神情要多神氣就有多神氣。
「沒釣黃鱔?」高歌疑惑,「那這麼多黃鱔哪里來的?」
「不告訴你。」妞妞賣起了關子。
「個臭屁丫頭,有了叔叔爺爺都不要了,看我不抽你。」高歌伸手作勢要抓住妞妞,想嚇唬她呢。不過妞妞半點都不怕,完了還挑釁地瞪著她爺爺。
洛輝看著這對活寶爺孫,笑著對高歌道,「老伯妞妞說的沒錯,今天我根本就沒釣黃鱔。」
「那這麼多黃鱔是怎麼來的?」高歌想不明白了,難道黃鱔自己跑到桶子里來不成?
「這些黃鱔都是我抓的。」洛輝淡然一笑道。
「你抓的?」高歌吃驚道,「小輝你會抓黃鱔,還是個高手?」
洛輝還沒開口,妞妞在邊上對著高歌吐了吐舌頭,「爺爺你盡說廢話,小輝叔叔不會抓黃鱔,那這些黃鱔哪里來的?要是不是個高手,一個上午能抓這麼多黃鱔?」
「老伯你別听妞妞扯,我哪里是個什麼高手,也就今天才學會抓而已。」洛輝謙虛道,當然是真謙虛還是表面謙虛,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啥?」高歌不信地看著洛輝,「你今天才學會?一學會就抓了這麼多?那小輝你學了多久了?」
「老伯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是真的今天才學會的。至于學了多久嗎,我也是昨天才開始學的。」洛輝實話實說道。
老高還是不信,在他看來這是不可能的。
妞妞見他不信,急道,「爺爺小輝叔叔沒撒謊啦,他真是昨天才學會的。」接著小丫頭把昨天洛輝潛伏于山坡上,用望遠鏡遠距離偷師的事情給說了出來,當然少不了要揭發高三根抓鱔時,在村民們面前故意裝作的事情了。
高歌听完妞妞的講述,樂了,哈哈大笑一陣,大拇指朝著洛輝直豎,由衷贊道,「小輝你真是太聰明了,我們村里人看高三根抓黃鱔看了幾十年,都沒一個人看出點什麼來。你一看就看出了名堂,而且一學就會了……你這事要是傳出去,讓咱們高家村全體村民,情何以堪啊!」高老頭最後那句話是開玩笑的,不過事實也確實如此。
洛輝正待說幾句過獎謬贊哪里哪里之類的話,廚房里劉桂花听到高老頭的大笑聲,提著鍋鏟走了出來,見屋子里的氣氛很是歡樂,便好奇地道,「什麼好事情這麼開心啊?」
「呶,你自個看嘍?」高老頭指了指桶里。
劉桂花上前欲看個究竟,恰好桶子里那條六兩重的大鱔不知怎麼回事,突然一下就竄了出來,落在地上,把劉桂花嚇得連退兩步,尖叫一聲,「啊,蛇!」
「蛇什麼蛇,看清楚點,是黃鱔。」高老頭得瑟地道,那神情好像這黃鱔是他抓的。
劉桂花當然不可能連蛇鱔都不分,剛剛也是這黃鱔竄出來太突然了,加上又有那麼大,現在她定楮一看,還真是條黃鱔,劉桂花就訝異道,「這麼大條黃鱔,哪里來的?」邊說她邊走近桶子,一看大半桶黃鱔,她更是吃了一驚,「怎麼這麼多黃鱔,又是哪里來的?」
「小輝叔叔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