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一段溪流,兩人一犬開始溯流而上,洛輝打算再往里深入個千把米,不管有沒有尋到什麼野果子樹,也不管獵到多少的各種野物,都要返程出山。
不得不再一次說,水域邊是各種野獸最喜歡活動的區域。尤其是山林里數目最多的野兔,基本上每隔個百幾十米,就能撞見一只,有時甚至一小群。遇到單只時,小黑獨自出擊;遇到小群時,洛輝與它協同作戰。
很快又獵殺了六只肥野兔子,背包里早已經裝不下了,洛輝只好用繩索將它們捆吊起來,倒提在手上。
期間還看見了一只獐子,那玩意兒塊頭好幾十斤呢,它的反應比野兔要敏捷多了,奔跑起來速度亦是更迅。洛輝一箭射了個空,眼睜睜地看著它鑽入了叢林里。小黑體格不到它的一半大,即使追得上,也只能望獐興嘆了。
「師父你看,那棵樹上長了不少的果子,應該是棵果樹吧。」
兩人一犬兀自往前,一千米差不多要行完時,魚蛋突然指著前面,然後興奮地跑了過去。
洛輝松懈下一直搭著的弓,也快步前往,來到一個小水潭邊。
潭邊生長著不少的各種花草樹木,其中有一棵樹上結了不少的青色紅色果實。
這棵樹不高,只有四米左右,但樹冠散得比較開闊。葉片兒寬大,暗綠色,它是一片一片單葉生長的,形狀似卵似球。葉片的正面很粗糙,背面還有短毛,邊緣呈鋸齒狀。
而生長在枝頭上的果子,像是被踩了個半扁的球形,在尾端還有一個小孔,給人一種比較怪異的感覺。
「師父,這是果樹嗎?」魚蛋打量著這棵樹,問道。
「我也不知道,看看吧。」洛輝搖了搖頭,挑選了一個紅透並頭端開裂的果子摘下。
這果子有半個乒乓球那麼大,洛輝捏了捏,手感軟軟的,輕輕一用力掰開來,肉質紅艷,里面擠擠密密一小顆一小顆貌似種子的東西。洛輝將之湊近鼻下聞了聞,氣味清香而清新,令人忍不住舌底生津。
洛輝估模著這果子會無毒,試著小小地咬了一口里面的肉。感覺肉質軟軟的、爛爛的、酥酥的,味道醇厚而甘甜,蠻好吃的。
「魚蛋你嘗嘗看。」洛輝將手中另一半沒吃過的遞給魚蛋。
魚蛋接過來一嘗果肉,雙眼立時就亮了,「師父這肯定是野果子,都這麼好吃。」
「應該是野果子了,可惜不知它的名字。」洛輝微微一笑,順手又摘了個大而紅的果子。
師徒倆就在這棵樹下,津津有味地吃著這樹上那不知名的果子。
洛輝給了小黑一個,小黑嗅了嗅,沒興趣。洛輝就從包里拿出些特意為它準備的干糧,小黑趴,開始美美地吃了起來。
師徒倆人一人一連吃了十幾個果子,意猶未盡,繼續大吃著。
「啪!」一個青澀的果子掉在了兩人跟前,兩人也沒以為意,繼續享用著。
「啪!」又一個青果子落了下來,兩人還是沒在意。
「啪!」不到半分鐘,再一個青果子砸了下來,正正里砸在了魚蛋的腦袋上。
魚蛋納悶地抬頭仰頭看了看,啥都木看見,低下頭兀自大塊朵頤。
「啪!」這次青果子砸在了洛輝的頭上。
洛輝一愣,其實之前那兩棵青果子,他是有留意到的,不過他以為是被蟲蛀的死果子,自然掉落下來的。可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下掉,事情就詭異了。
洛輝扔掉手中吃完的果皮,目光往這顆不知名的野果子樹上巡視,暗忖,難道像電視或小說里描述的,有調皮的猴子在搗亂?
洛輝听高老頭說過,飛龍山猴子不少,只是因為曾經抓捕泛濫,致使猴群數量銳減,躲過重重劫難的猴子們跑至飛龍山最深處,輕易不敢再到這種較邊緣的地帶出現。
洛輝有幾分期待,如果真是只猴子,自己一定想法子把它逮回去,這玩意兒和人類是同一老祖宗,比狗還通靈性,一定非常好玩。洛輝目光在水潭邊一眾樹上來回掃視了幾遍,很遺憾,別說猴子,鳥都沒看到一只。
洛輝蹙了蹙劍眉,又摘了幾個果子,坐來像什麼事都沒發生般靜靜地吃著,整個心思卻是全在頭頂上。
第三個果子吃到一半時,啪,又一個青果子砸了下來。
洛輝猛然回頭,仍沒看到猴子或鳥,但在兩片大葉子後,他看到了小半截毛絨絨的東西。這東西蓬松蓬松的,應該是只什麼動物的尾巴。
那不知名的動物可能察覺到小半截尾巴暴露在外,一下就將之縮到了葉子後面。
裝神弄鬼的家伙,可找著你了!尾巴那麼蓬松,肯定不是猴類?那會是只什麼呢?洛輝微微一笑,拾起身邊的弓,從箭囊里抽出一支箭矢。箭上弦,弓張開,腳步悄無聲息地往那邊移過去,洛輝這下看清楚了那玩意兒的廬山真面目。
這家伙的身長約一扎左右,後面拖著條大大的尾巴,渾身的毛發火紅火紅,眼楮圓溜溜的,耳朵小小的亦圓圓的,嘴巴短短的,脖子卻很粗壯。
居然是只可愛無比的小松鼠!
洛輝瞅清楚後,面露喜色,把瞄準的弓箭放了下來,心里頭琢磨著,要怎樣才能把這小萌物捉住呢?
這只紅色的松鼠憨態可掬,它綣縮著大尾巴,蹲在一根枝椏上,躲在兩片大樹葉後,透過葉間的縫隙,往樹下窺探。
這一窺探它發現那邊少了個人,它很是不解,前爪撓了撓頭,思索了小片刻,伸長脖子到處瞅了瞅,發現了在樹下它身後的洛輝。
小松鼠眨了眨眼珠子,一個跳躍,輕盈地落在更高的樹枝上,它也不開溜,就蹲在枝頭上,好奇的看著洛輝魚蛋和小黑。
「師父,是只松鼠,好可愛啊,咱們把它抓回去吧。」魚蛋也注意到了樹上的動靜,跑過來一看,驚喜地對洛輝道。
小黑亦跑了過來,眼瞅著樹上那松鼠,可能是覺得這玩意沒什麼威脅,也懶得吠叫,僅只看著。
「這松鼠在樹上,咱們怎麼抓它啊?魚蛋你有什麼辦法沒?」洛輝有些頭痛,松鼠是種比猴子還討人喜的動物,若能弄一只養養,不失為一件美妙的事情。
「辦法?」魚蛋想了想道,「要不我們用石頭把它砸下來吧。」
「把它砸下來!」洛輝對便宜徒弟頗是無語,「咱們又不是要吃它的肉,而是想把它養起來,砸傷了還養個屁啊!況且這松鼠靈活得很,要是一砸不中,它轉眼就溜了。」
魚蛋訕訕一笑,不亂支招了。
洛輝瞥了眼枝梢上那兀自不動的小松鼠,發現那小家伙竟也摘了個熟透的果子,掰開來,在那里津津有味地吃著。洛輝腦中靈光一閃,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