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滄瀾?」步綰綰俯過身去,手指觸到了夜滄瀾的衣角。睍蓴璩曉
「你沒事吧?」夜滄瀾滾燙的手掌撫過來,輕輕握住她冰涼的指尖。
就在此時,帝祈雲的掌心里突然竄起了一小團火苗兒,照亮了眼前的環境,也照到了夜滄瀾和步綰綰握著的手。
不過,現在不是十四的晚上,他反正看不到!步綰綰沖他做了個鬼臉,扭頭沖著夜滄瀾微笑。
夜滄瀾也微微一笑,抬眼看向帝祈雲,小聲說︰「太子,太子妃,你們有沒有受傷。棼」
「攝政王,你還真是一片忠心。」帝祈雲冷冷一笑,掌心的火焰熄滅了。
火折子在這地方不可能亮太久,會奪取太多的氧氣。步綰綰趁著火滅的時候,翻身就想往夜滄瀾的那邊拱。
衣襟擦過臉頰,耳畔有雪團嗖嗖落下,待又一簇火團兒亮起的時候,步綰綰跪在地上,一雙腳踝都在帝祈雲的掌心,而夜滄瀾卻拉了個空軌。
帝祈雲硬生生地把步綰綰拖回懷里,又是一聲冷笑,「攝政王想到辦法出去了嗎?」
「本王的人都在外面,理應很快就挖通積雪之處。」
夜滄瀾鎮定地說了一句,低眼看步綰綰。
這一回火苗兒亮的時間有點長,步綰綰蹬了蹬腿,扭頭瞪帝祈雲。跳躍的火苗兒映在帝祈雲的雙瞳里,熱汽騰騰。
「攝政王,到底是誰放的信號?」
帝祈雲將她拉回到自己懷里,這才盯著夜滄瀾,有些吊兒郎當地樣子,看上去對這生死並不在意。
「不知道,不過步蘭蕙應該沒有這樣大的膽量。」
夜滄瀾緊緊擰眉,冷靜想一想,他怕的是帝慎景下令,那這一晚,將會是他們三人的生死關。
雪窖里安靜下來,三個人的呼吸輕輕淺淺長長的糾纏在一起。
積雪成窖,四處都不透風,理應不冷。可是步綰綰雙膝有舊疾,在這種環境下就開始往死里的痛,折磨得她無法安寧,沒過多久,她的一雙腿就不知如何放著才舒服了。
「帝祈雲,怎麼跟著你這麼倒霉呢?」
她又換了個姿勢,人坐起來,把小狐狸往膝蓋上面放。小狐狸的肚皮暖暖的,勉強為她減輕了一點疼痛。
「腿疼?」夜滄瀾俯過身來,從懷里拿出火折子,吹著了,舉到她的腿邊。
「嗯。」
步綰綰點頭,微微長嘆,這副身子實在是太不頂用了,若讓她選,她一定選夜滄瀾這樣的軀殼,又威風又實用。
「本太子瞧瞧。」
帝祈雲一把揪住她的腿,往上一抬。
步綰綰只感覺腿骨都被他這一下給扳斷了,人往後一翻,後腦勺磕在了堅硬的雪地上,一聲慘叫。
「帝祈雲你這個豬!」
她痛得縮起腿,憤怒地大罵。
「步瞬欣,你還真不識好歹,本太子給你治腿,你還敢罵本太子。」
帝祈雲的身子俯下去,捏住了步綰綰的嘴巴,輕輕一擰,然後低頭,不客氣地咬住了她嬌女敕的唇,往上一扯……噗嗤一聲輕響。
夜滄瀾掌心的火折子滅了,他的呼吸沉了沉。
別說帝祈雲是咬她的嘴巴,就算是深吻下去,站在他的角度,也根本沒辦法去干涉,步綰綰是有正式赦封的太子妃,他們是夫妻!
「來,本太子給你揉揉,是這里嗎?」
帝祈雲的聲音又邪惡地在她耳邊響起來,手掌居然揉到了她的胸前,讓步綰綰怒不可遏,一掌就打了過去。
「帝祈雲,你故意的。」
帝祈雲敏捷地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旁邊一推,冷冷地說︰
「你聲音再大一點,就可以引來第二次雪崩,就在這里變成冰人吧。」
步綰綰的呼吸聲頓時都放輕了,她糾結地抱著小白狐,爬到了兩個人的對面蜷縮著,一雙大眼楮無力地瞪著眼前這黑色的小天地。
「不要緊,很快就會出去。」
夜滄瀾沉默了一會兒,才低低地說道。
步綰綰沒出聲,又把小狐往膝蓋上放。若是立刻死了還好,偏還要忍受這樣漫長的煎熬。她說跟著帝祈雲才倒霉,現在想想,應該是這兩個人遇上她才倒霉,怎麼她總能遇上這些不可思議的事……漲潮,雪崩,以後還會有什麼?
突然,一雙滾燙的手拉住她的腳踝,把她的腿一扯,手掌飛快地捂住了她的膝蓋,緊接著,整雙腿都落入了一個懷抱。
是在他的衣裳里面!滾燙,並且結實,把她的一雙腿緊緊地抱住,小狐拱了拱,鑽出了他的衣裳,趴到了她的胸前,為她去暖手。
她不知道是誰,她正躺在兩個男人的對面,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誰為她敞開了懷抱——呸,當然不會是帝祈雲了!
幸虧帝祈雲看不到,否則夜滄瀾又要為難了。
她緊緊地縮著,手指在小白狐的皮毛里輕輕地撫動。
突然,又有一聲微弱的聲音響了起來。
「太子殿下。」
絳芸?三人都是一怔,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難道是雪道已經挖通了?可為何沒有一點動靜?
帝祈雲掌心的火折子再度亮起,從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一身雪色披風的絳芸正慢慢地坐起來。原來她也跌進來了!
步綰綰轉頭看來,自己的腳沒在夜滄瀾懷里,而是在帝祈雲的懷中,這個發現讓她氣悶,弄了半天,有點兒自作多情的滋味。
「太子殿下。」絳芸拱著腰爬過來,撲進了帝祈雲的懷里。
步綰綰幾乎是同時縮回了腳,就地一滾,抱著小狐滾到了另一側。腿上的溫度一去,那疼痛又回骨頭里,她掃了一眼那緊擁的二人,有些惱火地蹙起了眉。
「你怎麼來了?」帝祈雲輕握著絳芸的手,小聲問。
「妾身擔心你。」絳芸偎在他的懷中,柔柔地說道。
「不是說好了嗎……」
帝祈雲的聲音很低,听上去,就是他和絳芸在你儂我儂,柔情蜜意。
步綰綰樂得如此,她和帝祈雲,那是前世的仇人,今世的冤家,不可能和平相處。如今,各自尋找安靜,甚好!
「太子妃,披上這個。」夜滄瀾解下披風,把她包進去。
狐裘的披風,給步綰綰增添不少暖意,披風上有黑竹的香,步綰綰輕吸了口氣,把披風裹得緊緊的。「太子,你受傷了嗎?妾給你揉揉吧。」絳芸的聲音又溫柔地響起來。
步綰綰可從來沒這樣和帝祈雲說過話,一陣雞皮疙瘩從身上凶猛跌落之後,她忍不住夜滄瀾的身邊擠了擠。
空氣越來越稀薄,先後幾次點燃火折子並非好事,步綰綰太清楚此刻的胸悶是什麼原因了,她和景楓有一次執行刺殺一個大毒梟的任務,因為計算出了點偏差,兩個人在一個密封的木箱子里呆了很長時間,差點缺氧變成傻子。
「不行,外面一定出事了,否則依著百人之力,早就挖開了此處,可現在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們得自救。」夜滄瀾側耳听了會兒,沉聲說道。
「怎麼自救,雪崩之後的積雪非常松軟,你再發功震上一震,我們能被埋得更厚一些。」帝祈雲冷冷一笑,不客氣地回他。
「想辦法。」夜滄瀾從長靴里拿出匕首,掌心暗自用力,將刀鋒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