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安王府,終于恢復了平靜。睍蓴璩曉
大盞走馬宮燈懸于回廊下,燈上美人妖嬈,投在地上,都是美人身姿。這全都是為了迎接帝祈雲而特地布置的。
帝祈雲來做什麼,懷安王這狐狸怎麼會不知?懷安郡與西崇接境,位置極為重要,以前他不敢背叛帝慎景,是歷代以來的郡王都怕死,可是這帝祈雲為了登基,居然給了他們解藥……這小子,若不是有殺手 ,就是太狂妄自大了。
不過懷安王不會輕舉妄動,他只要每年按時上貢,便能過這安逸的生活,才不想反什麼人,打什麼仗,沒了這毒藥,他這後半生更能快活瀟灑地享樂。
可三個兒子蠢,沒腦子轢!
懷安王爺親自去給帝祈雲磕了頭,請了罪,回來看三個兒子。三個都擺在大廳里,是扒了衣才打的,腰部以下血肉模糊,不見一寸好皮肉。傅玉瑩和幾名王妃都在,大夫正在給三個人上藥,抹一下,就哼一聲,讓他心生煩憂。
懷安王的正妃只生傅玉瑩一女,其他的子女皆是妾室所生,他最疼愛的就是這三兒子傅瀟玉,長相模樣和他年輕的時候如出一轍,其母織蕊又溫柔懂事,很得他的歡心。
「王爺,玉兒他被打成這樣……妾身的心好痛……篦」
織蕊哭紅了眼楮,過來俯在他的懷里落淚。
「玉兒他該死該打,你們三個,為父是如何交待你們的?現在好了,連累你們妹子被王上怪罪,一旦失寵,嶺南王他們的女兒就會趁機奪寵……」
「那有什麼?我們懷安郡也不靠朝廷,反而是我們年年進貢!就為了那麼個小妖女,居然把兒子打成這樣!」
大兒子之母敏側妃拍案而已,她脾氣最為火爆,家里是武將出身,從來說話就是這樣沖,懷安王雖然不太喜歡她,可也懶得和她計較,傷身傷神。
「好了,妹妹的話你們不肯听,背著我干下這事,自己挨打活該!王上那里肯定是不饒我……!你們不要忘了,他年輕氣盛,我們懷安郡一直是嶺南王,嶺北王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一直想要奪了我們的地盤,如果和王上聯手……所以,一定要想個法子,讓王上重新寵上我。」
傅玉瑩臉色蒼白,扶著椅子扶手慢慢起來,走到了懷安王的身邊,側臉看他一眼。
懷安王知道這女兒說得對,白眉緊緊擰著,在廳里來回踱步,好半天,才拈著胡須小聲說︰
「此事,為父來安排。」
「父子操勞了。」
傅玉瑩行了個禮,下巴高傲地揚起,扶著婢女的手慢慢走出去。
「神氣什麼,自己沒本事得到王上的寵愛,兒子只是想替她清除障礙,她還不領情!依妾身看,應當讓織蕊妹妹教她幾招高招,如何討男人歡心才對。」
敏側妃陰陽怪氣地說了幾句,惹得懷安王臉色大變,反手就是一耳光打了過去。
「你放肆,這是在兒子們面前,你居然說得如此低|賤!」
敏側妃挨了打,捂著臉就往外跑,哭哭啼啼撒潑去了。懷安王又惱又氣,又一掌揮下去,掃掉桌上的茶碗,怒瞪了一眼廳中各人,冷冷地說道︰
「你們這些孽障,他和你們差不多的年紀,還是盲的,卻能謀到如此江山,看看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懷安郡遲早悔在你們手中。嶺南王他們可是盯了許多年來,到時候我腿一伸,你們若有本可保住這懷安郡,再來我墳前神氣。」
他罵完,還不解氣,又到了本來就疼得死去活來的三個兒子身後,一人屁|股上踢了一腳,疼得三人哇哇嚎叫。
織蕊側妃趕緊撲過去,抱著他就求情,眼淚汪汪,柔情萬種,把他給硬勸了回去。
傅玉瑩對身後的動靜听而不聞,她從小就在這種環境里長大,側妃們斗得雞飛狗跳,她如何不熟悉那些手段。
只是她才入宮庭,面對的是絳芸等同樣出身高貴的郡主們,而帝祈雲看上去又喜歡她的不爭不搶,更是莫名其妙地喜歡叫她晚晚,所以她才以靜來迎萬動,可現在看來,帝祈雲晚晚另有其人,不知和他有何淵源?
她知道推她入湖的人不會是步綰綰,還有誰?難道絳芸郡主買通了她身邊的人,要在路上挑拔她和步綰綰嗎?
她愁腸百結,慢吞吞地坐到小湖邊,清澈的湖水在月光下泛著淡淡鱗波,垂柳輕拂湖面,像女妖誘|惑魚兒上勾的手。她也想有這樣柔情的手,纏上帝祈雲的手臂,或者纏上步綰綰的脖子……
「瑩貴妃。」
溫柔的笑聲從她身後響起,她一個激稜,猛地轉身,只見身後站著一名面戴黃金面具的紫衣男子——
血玉門!
她腦中一炸,站起來便想高呼,那人身形一閃,宛如紫光,眨眼就到了她的面前。她的鼻中涌進了一陣特異的香味,這種香,就像混雜了萬花萬枝,初聞清淡,入鼻卻又濃郁醉人,便是並不令人厭惡。
「瑩貴妃真不愧為天下第一美人。」
他的手指輕|佻地撫過了她白玉的臉頰,落到她冰涼輕顫的唇上,輕輕一摁,又放到自己的唇上,低笑起來。
「你想干什麼?」
傅玉瑩的腰被他緊摟住,他的手掌掐得她腰肢麻木,不能動彈。
「哦,有人出黃金萬兩,買你這張小嘴唇……果然,像花朵一樣甜美。」
他的笑聲更加輕|佻,帶著挑釁和輕視,讓從小被男人們仰視的傅玉瑩血流加速。她這是怎麼了,為何最近遇上的男人,統統看不到她的美?
「誰買我的嘴?」她緊緊地抓著拳,牙齒都嚇得打架。
「哎,你這膽量,就不如那個丫頭。」他不理會她,反而搖起頭來。
傅玉瑩眼楮一瞪,立刻問︰「是步瞬欣要害我?」
「你猜呢?」
男子低笑,緩緩松開了她的腰,冰涼的手指中多了一把小刀,貼著她的臉頰來回輕磨。
「不要,我出黃金十萬兩,買她的腦袋。」
傅玉瑩急了,趕緊抓住了他的手腕,急切地說。
「嗯,我們血玉門不要人的命,要腦袋不行,你再選一個,不過你的嘴我今天一定要割走。」
紫衣男子還是搖頭,小刀滑到她的唇上,略略用力,刀鋒在她的薄唇上割開細細淺淺的血口。
傅玉瑩眼前一黑,差點沒嚇暈過去,這時候他才俯在她的耳邊,小聲說︰
「想留著自己的嘴,明天把那丫頭引到飲薇樓去,我就留著你這張小嘴巴,去親吻帝祈雲。那丫頭,我要了。」
「誰?步綰綰?」傅玉瑩看著他灼亮深遂的雙瞳,心跳如急擂的鼓,身子抖得像大風里的柳枝。
「你真無趣啊,難怪帝祈雲不喜歡你。」他一松手,不屑地把她給丟開,收了小刀,揚長而去。
這是懷安郡府,而血玉門的人居然就這樣來去自由。
傅玉瑩癱在地上,撫著自己的嘴唇,血液一寸寸凍住!
—————————————————————————————莫顏汐︰《狼性暴君︰愛妃來撲火》————————————————————————————
紫衣男子出了王府,一路往西,到了一個小巷之中。
滿樹紫色槐花,一串串從枝頭墜下,月色如銀粉,灑了滿枝頭。推開門,里面只有兩名男子正在對月小酌,其中一人也赦然是紫色錦衣。
「門主回來了。」那人起身,緩步過來,給他拿掉面具。
月光下,這張臉亦俊亦邪,目光流轉時,時而儒雅到令人仿佛看到了聖潔湖水,時而又讓人感覺是惡魔火焰在幽暗深潭下翻涌不息。
這張臉,會讓天下女子都為之瘋狂的,沈溪澈。他溫柔的時候,能柔到你無法拒絕,他惡魔時,又是令人痛不欲生的血玉門主。
「門主為何非要那丫頭,還要親自出手?」
紫衣男子又給他解下錦袍,披上朱色錦衣,如血一般的顏色包裹在他的身上,讓他更顯幾分狂|烈味道。
「那丫頭有趣,不怕我的寒魄琴,更敢用劍指著我,紫苜,白今,你們可有遇上過這樣的女子?」他淺淺一笑,抬手輕卷一縷長發,往房間里走去。
「門主,里面備了件玩具。」
紫苜跟進來,修長的白玉手指,輕輕挽起了榻邊紅紗帳,帳中已有一只著紅色薄紗的女子,手腕腳踝,皆用紅綢捆住,玉白和紅色,兩種顏色相撞著,給人極大的視覺沖擊,那紗下若隱若現的玲瓏曲線,隨著她的扭動掙扎,不時從薄紗里透出幾點春光。
「又是那女人送來的?」他轉過頭,淡淡地問了句。
「是,她想討好門主,不遺余力啊。」紫苜笑,放下了紗帳。
「賞你們吧,今兒沒興致。」
他長眉微擰,手指輕輕一扭,紅綢便斷了,女子被他拖下來,丟到了紫苜和白今身上。
「門主所賞,屬下不客氣了。」
紫苜也不推月兌,抱了這美人,和白今一起去了另一間房。
沒一會兒,就听到女子的呻|吟聲不停傳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