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榻求愛,王牌小皇後 【2暖04】暖融融的

作者 ︰ 莫顏汐

「喂……」步綰綰趕緊過來,想扳開沉心。睍蓴璩曉

可她咬得太緊了,呼吸越來越淺,最終消失……

幾人折騰半天,終于把沉心和帝祈雲分開,步綰綰掏出帕子,擦著帝祈雲耳上的血,心疼地說︰「你呆了,不知道躲呢?」

「誰知道她會咬人哪,」帝祈雲連她的手一起捂在耳朵上,轉頭看向魔衛們,「把她交給妖族的人。」

「沉心怎麼會這樣……」魔王眉頭緊鎖,若有所思地看著沉心,沉吟許久才盯著步綰綰說︰「你說她和麟吟有染,是真是假?還是你信口胡說?於」

「只能問香兒了,不過現在只怕晚了一步。」步綰綰抽回手,慢步往結界外走。

「大王不好了。」幾名魔衛跌跌撞撞地過來,大聲呼叫。

眾人扭頭,只見幾道黑霧凝成的蟒蛇正緊追著幾人,有人跑慢了,便被那黑霧咬住,狠狠拋向天空,再用尾巴重重一拍,把人給拍成了兩截鑄。

「該死的。」步綰綰臉色一變,如一團火,直撲向兩團黑霧,鳳尾斬斷黑霧,濃煙散去,只見黑壓壓的魔衛策馬立于前方。

「你們干什麼?想反了不成!」魔王大聲喝斥,剛走一步,便臉色大變,雙手捧著頭,痛苦的長嚎一聲,「元神……」

「父王讓賢吧,你已經在這個位置呆了太長的時間,年邁糊涂,偏寵這叛|逆,不如早早讓出這位置,去雲游四海,享享清福。」

麟吟陰惻惻地說著,從人群里策馬出來,雙手托著的,赫然是魔王修成的元神,藏于隱秘地方的一尾龍骨魚。

「你……你……」魔王頭疼欲裂,說不出話來。

他的元神,只有大妃知道在何處,想來也是大妃無意間透露給了沉心,被這小子刺探了去。

「父王,請吧。」麟吟手狠狠地一抓,魔王就愴然大吼一聲,栽到了地上。

「父王。」麟雲趕緊把他扶起來,盯著麟吟怒斥︰「你還不跪下,把元神雙手奉上來,我就留你全尸。」

「呵,麟雲哪,我承認你很厲害,可那又如何?你能不顧父王的元神,讓他灰飛煙滅嗎,那你才是真的不孝。」

麟吟一邊說,一邊從魚尾處捏住一條暗藍色的筋,慢慢地往外抽。

「啊……」魔王一陣抽|搐,從帝祈雲的雙臂中跌下去,在地上翻滾著,身上一陣陣的霧氣涌出。

「孽子,當初還不如把你打在牆上。」步綰綰恨恨一甩尾,那烈焰立刻往魔衛身上涌去。

「不要……」魔王嘶吼一聲,一手伸到空中,拼力大喊︰「不得傷我族人。」

「可他們要對付你。」步綰綰收了鳳尾,不解地看著他。

「帶我走。」魔王手掌抓來,緊緊地抓住了麟雲的腳踝。

「放箭,一個也不許放過。」麟吟立刻大吼。

「大王你看哪,他們只會恩將仇報!」步綰綰隨即一聲尖斥,鳳尾卷起烈焰。

「不要,鳳綰綰,雲兒啊,你不能再用烈焰殺生哪……算父王求你們……」魔王掙扎著起來,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手推著帝祈雲奮力往結界外撲去。

如巨蜂般密密的箭擦著三人的身體射|中了結界,魔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雙掌用力拉著撕開的結界裂口處,一聲狂吼,把結界封印。

一支蜂箭穿透他的左肩,帶著他飛退了數十米,釘在了一棵大樹上。

「父王。」

帝祈雲掠起來,一手拔掉蜂箭,一手抱住他,落回地上。

「元神還在麟吟的手里,若他一發狠,毀了元神怎麼辦?」步綰綰走過來,用帕子捂在魔王的肩頭。

「在殺了我之前,他不敢毀父王元神,必會用來威脅我。」

帝祈雲把魔王背起來,轉頭看了一眼結界,那里灌木蔥蔥,不聞絲毫血腥,凡人可以從那里自由走過,誰會想到,那里是通往另一個神秘世界的大門呢?

出了密林,一陣大風卷來,吹得三人頭發凌亂,衣袍亂拂。

人界已經入冬了!

——————————————————————————莫顏汐︰《龍榻求愛︰王牌小皇後》—————————————————————————————

「竹子,這麼大的雪,你父王怎麼都凍不醒呢?」

步綰綰在窗邊看了看,順手從窗台上抓了團雪回來,湊近了帝祈雲的身邊,往他的脖子里一塞,隨即咯咯地笑起來。

「步綰綰,你信不信我把你塞雪里去。」

帝祈雲凍得一個哆嗦,跳起來就把她撲倒在了方正的大桌上,茶碗一陣亂晃。

「我才不信,你來塞呀。」步綰綰綰笑著,雙腿環上了他的腰,緊抱住了他的肩。

「我來塞了。」他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把,沾了滿掌的冰涼,然後往步綰綰的胸前塞。

「呀……」步綰綰凍住了,趕緊去拍他的手,使勁亂扭著,想從他身下掙月兌下來。

帝祈雲使勁壓著她,咬著她的耳朵小聲說︰「別扭了,不然我真塞進去了!」

步綰綰停了一下,又使勁扭起來,「你走開,你爹還在一邊躺著呢,你要不要臉的?」

「咳咳……」

魔王的咳嗽聲打斷了小夫妻的嘻鬧,二人轉頭看,只見他正黑著臉,慢慢地撐著床沿坐起來。

一代魔界之主,只怕還從未這樣狼狽過,一頭白發凌亂堆結,身上穿著帝祈雲給他換上的褐色布制衣袍,老農瘦小,這衣裳緊裹在魔王的身上,又緊又短,滑稽可笑。

他們是借居在山腳農戶家里,給他止血療傷,不想他一睡就是兩天兩夜。

「父王醒了。」帝祈雲放開了步綰綰,慢步過去。

步綰綰從桌上跳下來,背對著二人整理衣衫,然後倒了碗滾燙的茶過來,自然地說︰「父王喝茶。」

「你叫我什麼?」魔王擰眉,抬頭看她。

「父王啊,你不是他爹嗎?」步綰綰拉起他的手,把茶碗放到他手里,不緊不慢地說︰「反正生米已經成了熟飯,你別給自己找不自在了,跟我們回去也好,您孫子也有了。」

「混帳!」魔王又怒起來,胡子吹得老高。

「生氣越會老得快,你頭發都白光了。」步綰綰指他的頭發,笑嘻嘻地開門出去了。

「你、你怎麼非要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魔王指著步綰綰,怒氣沖沖地質問帝祈雲。

「哦,反正找都找了。」帝祈雲慢吞吞地說了句,彎下腰去看他的箭傷之處,步綰綰制了簡單的愈合蠱,箭傷已經結痂。

魔王元神被封,他一身法力盡失,現在也就是個普通的老頭兒罷了,比正在院中砍柴的老農強不到哪里去。

「洗臉,起來吃飯吧。」步綰綰又回來了,端著一大盆熱汽騰騰的水。

「我不洗。」魔王扭開頭,氣呼呼地瞪著眼楮。

「咦,你要當髒老頭兒,我可管不著。」步綰綰嘴角抽抽,把帕子丟進去,放到了榻邊。

「你……」魔王氣得跳起來,抬腳就要去踢水盆。

步綰綰裙下的彩羽輕輕一掃,卷住他踢起來的大腳,把他輕輕地推回床上。

「洗臉吧,我給你梳梳頭。」步綰綰擰了帕子給他,又掏出一把梳子來,單腿跪在床沿邊上,不由分說地摁著他的肩就開始給他梳頭。

媳婦伺侯公公,那在有心人眼里,可以編排出偌干下|流的版本,可步綰綰做得坦然,她會對帝祈雲重視的每一個人好,她想做一個好媳婦,好妻子,好娘親,她想過正常幸福的生活,她想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快樂。

魔王起初還掙扎,可他居然掙不過這個小丫頭的力氣,于是頹然地垮下雙肩,銅鈴大的眼楮突然就紅了,呼吸也沉重起來。

「父親洗臉。」帝祈雲見他不動,過來接過他手里的帕子,在他臉上輕輕擦拭。

步綰綰給他束好了發,用釵固定好了,又拿來一件打滿補丁的襖子過來,給他披上。

「父親,你為什麼不讓我殺了那孽子?」帝祈雲這才問。

魔王長嘆一聲,眼角堆起了皺紋,轉頭看向窗外的飛雪,低低地說︰

「殺他容易,可你必會傷到我們的族人!魔宮每一代魔子都曾立下重誓,絕對不得傷害無辜族人,要用自己的生命保護族人安危!你以為魔主只是威風,只是權利嗎?還有責任!你和綰綰的事,累及魔宮上千年,爭端不斷,仙界不時打壓,讓我們氣數大傷,我一直在勉力維持,等你回來。」

「仙界,又是仙界,他們仗著是仙,法力無邊,就可以肆意凌駕于其他三界之上,憑什麼?」帝祈雲眸色一黯,一掌拍在桌上,粗陶的茶壺應聲而裂,茶水淌了滿桌。

「發什麼脾氣呢,你我都沒帶銀子,我的發釵耳墜都當出去了,你拿什麼給人家陪這壺啊!」

步綰綰抬腳踢他,不滿地責備。

「既醒了,我們回去吧,君瑜一定急了。」他沉聲說著,從牆上取下一只斗笠,罩在了步綰綰的頭上。

她身上也穿著補丁小襖,活月兌月兌一水靈小村姑,大眼楮眨了眨,過來扶魔王。

「那就走吧,我早上在村里買了個獨輪車,你可以推著父親走。」

「我自己走。」魔王臉一黑,他要坐那玩藝兒嗎?

「那我坐。」步綰綰看他一眼,拿了一塊布出去。

「這丫頭一直這樣無禮。」

魔王黑著臉出來,可沒走幾步,便覺得有些氣喘,打開門,那冷寒的飛雪吹來,讓他差點沒退回去。難怪他,他現在頂著的是老弱不堪的身體,相當于人類百歲的老人,哪經得起這樣的風霜?

帝祈雲伸手便扶他,被他拂開,還是不肯服輸服老。

帝祈雲只好任他 著,緩步跟在他的身後。

「竹子過來推我。」步綰綰已經爬上了獨輪車,懷里抱著一只大包,腿上還堆著一床棉被,旁邊擱著一只大傘。

「你這是回娘家?」魔王譏笑她。

步綰綰沒理會他的譏笑,只沖他咧嘴,夸張地一笑,那被風吹得紅撲撲的臉,讓魔王又氣又惱,強撐著大步往外走。

帝祈雲推上了車,步綰綰從包里掏出一塊烤紅薯,和正干活的老農打招呼,「大伯,我們走了,謝謝你了啊。」

「慢走啊。」老農堆著笑意,沖他們擺手。

魔王听著她清脆的笑聲,轉頭看了她一眼,垮著臉繼續往前。

出了村子,路越加難走,地上積雪已經到了小腿處,每走一步都得用力把腿拔出來。若只有他們二人,早就走了,可魔王身體太差,只怕背著他在冷風里跑一圈,那風就把他給吹僵硬了。

「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哪,小妹妹盼哥淚花流……郎啊,咱們兩個一條心……」步綰綰嚼完了紅薯,開始唱歌。

「閉嘴,你唱的這是什麼yin糜之音,簡直貽笑大方!」魔王走得渾身是汗,氣喘吁吁的,扭頭又瞪她。

「懂得成語還挺多。」步綰綰嘀咕了一句,反過身去,給帝祈雲喂紅薯吃,又去模他的手,小聲叨叨,「竹子你冷不冷,竹子我給你暖暖手。」

「哼……瘋丫頭!」魔王又哼。

「哎,父親大人,你家竹子就這麼個命,只能和我這個瘋丫頭在一起,起碼我不會咬他耳朵。」步綰綰從車上跳下來,擠在帝祈雲的身邊,和他一起推車。

魔王想到魔宮之變,心中一疼,腳下一崴,人就跌倒在雪地里。

「哎哎……」步綰綰和帝祈雲趕緊過去,把他扶起來,直接扛上了獨輪車。

「有福不會享,我要是你,我就坐在上面不下來,累死這兩個讓你生氣的人!」步綰綰把棉被給他蓋到腿上,又把那大布包往他懷里一塞,「抱好了,我們的糧食。」

魔王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最後漲紅了,還想罵幾句,最終一個字也沒說,風吹著他的白發,一代英豪可憐兮兮地縮在獨輪車上,怎麼看都讓人于心不忍。

帝祈雲推著車,低聲說︰「父親莫急,我已經讓水秀去送信。這村子太窮,沒有馬車可租,連馬都被征走了,驢子騾子都沒留一頭。」

「你出來多久了?」魔王轉頭問他。

「我問過老農,我們出來快兩個月了。」帝祈雲微微擰眉。

「那你怎麼不回去?軍中無主,必將大亂。」魔王臉一板,低聲喝斥。

「無妨,有我義兄在軍中坐鎮,軍中將領大都是我飄渺門人,都听他號令。」帝祈雲輕輕點頭,安慰他。

魔王長嘆,眼中又紅紅的了。

親兒子要殺他,妻子又離他而去,妾室們最終沒有一個追隨于他,一直看中的兒媳婦卻其心不正,這讓他實在心灰。

雪又開始下了。

「喏,這是溫好酒,喝一口吧。」步綰綰把酒壺給他,撐開了大傘支在他的頭頂。

「你也上來坐吧。」魔王往一邊挪了挪,啞聲說︰「讓他一個人推,那麼大力氣,省著干什麼。」

「好 。」步綰綰跳上來,和他擠著坐在傘下,又開始唱歌︰「叮叮當,鈴兒叮當……」

魔王轉過頭看她,臉色愈加復雜,若這不是鳳凰,該多好……

帝祈雲偏了偏臉,耳根子有些癢,被沉心咬過的地方,一直未能愈合,妖毒實在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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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的入口有重兵把守,三人停下來,看著那些身著西崇大|軍鎧甲的士兵們。

「看樣子情況不妙啊,你兩個月不在,情勢只懷比之前要亂多了,按理說應該打下了這里,可這里還是西崇軍把守著,洛君瑜只怕被困住了。」步綰綰從車上跳下來,一面說,一面往前跑。

「你小心點。」魔王趕緊說了一句。

「放心。」步綰綰頭也不回地揮揮手。

「祈雲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魔王沉吟一會兒,扭頭看向帝祈雲。

「你說吧。」帝祈雲一直緊盯著步綰綰的背影,以免她遇上麻煩。

「你最好不要和她在一起。」魔王猶豫了一下,又說。

「呵,父親還在糾結這事,你這路上不是和她相處不錯嗎?她只是頑皮一些而已。」

「可是……」

魔王未能說完,步綰綰又跑回來了,雙眼亮晶晶的,滿臉興奮。

「帝祈雲,是運糧去軍營的車馬在從前面過,所以嚴格搜|查入城的百姓們。」

「你照顧父親,我晚上去一趟。」

「一起去嘛。」步綰綰嘟嘴。

「誰照顧父親?」他轉頭看她,一臉嚴肅。

「哦。」步綰綰這才撓撓鼻子。

「女孩家家的,總想著打架,還不改改性子,我需要你沖在前面嗎?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你再不經允許亂跑,我非揍你不可。」他又忍不住來擰她的耳朵。

「咦,疼啊。」步綰綰趕緊拉開他的手,躲到了魔王的身後,手一抬,一只錢袋兒在二人眼前晃,笑嘻嘻地說︰「我們找地方吃頓好的去吧。」

「你偷|錢?」魔王立刻瞪大了眼楮。

「咦,這是奸商賄賂那個守城衛隊長的,干嗎讓他得好處。」步綰綰嘴角抽抽,模模小肚子,輕聲說︰「我想吃好吃的。」

「哎,我餓著你了。」

帝祈雲連連搖頭,雖然路難走,可一路走過來,野雞野兔他也捉了過來,烤給她吃,你能知道她在大包里藏了些什麼嗎?用小油紙包的鹽巴,辣椒末兒……甚至還有花椒!

「走啦。」步綰綰拉著他的手指,拖著他往前。

三個人都一身風塵赴赴,尤其還帶著一個老頭兒,步綰綰用了點草藥汁,在右臉頰上畫了塊胎記,烏青青的,挺難看。又把剛得來的銀子,拿了幾塊給守城的,就這樣放他們進去了。

城中還挺熱鬧,不時有全副武裝的士兵從街上跑過,馬蹄驚得路人紛紛躲避。

三人進了一家不打眼的小客棧,安頓好了,在大堂里尋個角落坐下,听听眾人八卦天下局勢。

魔王有許多年沒來過人界了,當初還是出來找麟雲的時候,出來過一趟,因心中有事,也未來得及欣賞人間風光,匆匆直奔青煙宮而去。

如今風雲變遷,他又坐在了繁華之中,還是沒有欣賞的心情。

步綰綰支著耳朵听了半天,帝祈雲又開始模他耳上的傷口,臉色有些難看。

「怎麼了?」步綰綰湊過來看。

「妖毒是這樣,要些日子才會好。」魔王說了句,端起了酒碗喝了一大口。

有幾人從門外進來,在堂中落坐,步綰綰看到那領頭之人,立刻側過了身,用手擋住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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